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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无情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泰山剑会原是四霸天之争,四霸天虽各成于一方,却仅限于剑道中朋友,对江湖上极少来往,楚某实在不知道。”
李娇娇道:“那么九华剑社与长江水寨根本就是一家子,难怪他们在泰山剑会时摆得那么阔气,原来是干强盗出身的,那就没什么出奇了。”
尤惜惜愠然道:“干水寨的未必都是强盗。”
李娇娇一笑道:“我说的是长江水寨,你可别多心。”
楚无情道:“岷江水寨的情形,我们已听贾堂主说过了,对总寨主便利民生的义举,十分钦佩。”
尤惜惜冷笑道:“那不算什么,我们的日子过得去了,自然就不必寇人以生。何况盗不盗也不是放在表面上的,四霸天中只有个乐九玄还算好,柳叶青白家堡只差没有正面率众抢劫而已,聚财敛货的手段比强盗更卑鄙。”
李娇娇忍不住道:“我父亲可没有干那种事。”
尤惜惜冷笑道:“他不必自己干,秋家班的人孝敬已经够了,何况还有个好泰山在供给他。”
李娇娇怒道:“放屁!我爹从不受门下孝敬,他跟我外公更没有来往,你凭什么侮辱我爹?”
尤惜惜道:“事实俱在,秋家班的人有一半都入了白家堡的伙,在各地包赌蓄娼,鱼肉难民。”
李娇娇气得要骂人。
楚无情却道:“娇娇,这情形或许是有的,我们自从剑会之后,直下苗疆,耽误了几个月,也许发生了不少变故。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只好听着,见到郝大叔后,自然就明白了。”
李娇娇也知道情形免不了,因为参加剑会前秋鸿门下的人有一批赶来助阵,领头的徐彪就说过了,为了求生存,也为了深入别家刺探消息,秋鸿门下有一批人混入白家堡虚与委蛇,自然难以撇清。因此只有忍气吞声地道:“我们一定要赶回去,找郝大叔整顿一下,否则秋鸿山庄的清誉可完了。”
尤惜惜冷笑道:“有了敝寨奉送的程仪,二位大可慢慢享用,沿途游乐,何必要急急言归呢?”
楚无情一笑道:“银两倒是小事,我只是随便开了一下口,哪知道长江水寨利用机会,传到贵寨来了。”
尤惜惜道:“两天前二位提出了数目,当天晚上敝寨就接到了通知,要我们准备好银两。”
楚无情一怔道:“当晚就有信息了吗?”
尤惜惜道:“不错,贾和的飞鸽传讯还飞慢了四个时辰,要是二位没跟长江水寨联络好,哪能这么巧呢?”
楚无情皱眉深思道:“这倒怪了,有什么方法比飞鸽传书还要快呢?在大漠上倒是行得通的……”
李娇娇忙问道:“怎么行得通?”
楚无情道:“大漠上区域辽阔通讯不易,维吾尔人以烽火为号,用狼粪的烽烟可传达简单的讯号。”
尤惜惜道:“这种方法还不够快,最快的是飞箭传信,每隔五十丈设箭垛一处,一个时辰之内可以传讯千里,只是二位发生的事却不曾用这个方法传递,因为贾和和他们几个人都跟着上了船,除非你们事先就谈好了。”
楚无情忽然道:“不对,那个秦三江没有上船。”
尤惜惜忙问道:“秦三江没来吗?”
贾和道:“他受了伤,说要留下休养,会不会是他跟长江水寨的人漏了消息,这家伙有点靠不住。”
尤惜惜冷笑道:“人家把银两都收下来了,还有什么靠不住的?”
楚无情微微一笑道:“那是长江水寨太过认真了,我倒不是要银子,而是听说总寨主剑术了得……”
尤惜惜道:“不敢当,阁下大可不必把我当对手,只求开具收据,以便家父安全返来。”
楚无情一笑道:“我收这银两的代价就是要替长江水寨击败总寨主,以便将贵寨纳入水寨系统。”
李娇娇微怔道:“大哥,你怎么了?”
楚无情朝她摆摆手。又对尤惜惜道:“所以光交付银子是不够的,总寨主必须将我击败,才能换取令尊平安归来。不过,此外还有一个办法……”
尤惜惜怒道:“什么办法?”
楚无情道:“那就是接受长江水寨的节制。”
尤惜惜怒道:“姓楚的,你不要欺人大甚,给你银子已经算我低头了,逼急了我可有什么好处?”
楚无情淡然道:“长江水寨志在必得,除非总寨主真能技压天下,那就可以取代三绝剑而霸有天下水寨了。”
尤惜惜愤然道:“办不到,我们到外面去,假如我胜了,我也不想接替长江水寨,我输了,更不会把岷江水寨给你们,最多把水寨解散了,交还给峨嵋。”
楚无情一笑道:“那也行,峨嵋将岷江的权益让给了你,是慑于你的剑法,如果你败了,峨嵋也不敢收回去。”
尤惜惜道:“你别想歪了,虽然我幸胜金池上人一招,但他并不是峨嵋剑术最佳者,只因为我在岷江的作为无愧于人,峨嵋才不愿跟我过分冲突。如果要换长江水寨来接管,峨嵋未必肯答应!”
楚无情笑道:“那是另外一回事,现在只要你放手。”
尤惜惜沉声道:“走,出去。”
她愤然率先而去,岷江群雄也跟着出来,一个个脸有怒色。
楚无情含笑将贾和的绳子也解开,道:“贾兄,害你受委屈了,一起出去看看。”
贾和疑惑地道:“楚爷,我跟你相处两天,相信你不会是那种人,到了这儿我还满口为你辩护……”
楚无情庄容道:“贾兄,你现在对我的看法呢?”
贾和痛苦地道:“我不知道,假如你真是那种人,我只好挖掉自己的眼睛,永远做个瞎子。”
楚无情一叹道:“如果你早告诉我长江水寨主持人叫黄三绝,是黄三谷的弟弟,我就会有了戒心。”
贾和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可是楚爷,既然你跟长江水寨没勾结,为什么要跟总寨主决斗呢?”
楚无情道:“黄家的人设计太周密了,我光凭一张嘴,实在无法解释清楚,只有付之一决了。”
贾和还要问。
楚无情道:“出去再说吧!”
他们到了厅外,岷江群雄已列成阵势。
李娇娇道:“大哥,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这样太冒险。”
楚无情朗声一笑道:“人多怕什么?黄家两个小鬼都敢单身闯关,难道我们不如两个小孩子?”
尤惜惜在对面道:“楚无情,你放心好了,只有我跟你交手,我这些手下决不介入。”
楚无情傲然道:“介入群殴也没有关系,以你我的剑法造诣来说,还会在乎人多吗?两个人比是争胜负决高低,一哄而上则是拼生死了,吃亏的未必是我。”
高强怒道:“姓楚的,你别自以为了不起,岷江的弟兄都是不怕死的好儿郎,就算你剑术高明,能杀死千百个,总有人能砍你一家伙的,只是我们不做以多为胜的事。”
楚无情微微一笑,忽而朝一个壮汉冲过去,举手欲点,那汉子手持大刀,一刀砍了下来,楚无情含笑用肉臂迎了上去,倒是把衣服砍破了,但他的内力深湛,股肤如革,丝毫未受损伤,反而把对方的刀弹飞半空。
他退一步笑道:“高兄看见了吗?即使有人能砍我一刀,不见得能伤我,但挨上我一剑就不同了。”
说时,那柄大砍刀刚好由空中落下,楚无情拔剑如电,在刀身上一斩,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刀已分成两截落地,他的剑也归了鞘,这一手使群雄失色,高强的脸色也是一变,他是行家,知道楚无情肉臂挡刀并不奇,气功到家的人,都能办得到,无声断刃,是内家剑气的精纯表现,只有绝佳的高手才能有些造诣。
他怔了一怔才道:“高某先会会你。”
尤惜惜忙道:“师哥,这是干什么?”
高强道:“他自以为了不起,我倒要看看他是否能挨得起我的一剑!总寨主,你别刷我的面子,我挑定了。”
尤惜惜听得他如此一说,倒是没法子了,因为水寨原本是他的,何况他投入尤俊达门下只是为个名义,实际上他的技艺已高出邛崃剑派的任何一人,比自己也差不了多少,无论如何也得给他个面子。
何况他出去还是为自己好,让自己对秋鸿剑法有个了解。
因此只得道:“这样一来人家以为我们用车轮战法了。”
李娇娇立刻道:“没有的话,我接你这一场好了。”
高强冷笑道:“高某不跟女子交手。”
李娇娇一板脸道:“你别看不起女子,尤惜惜也是女子,你为什么甘心屈居其下呢?”
被她这一说,高强为之语塞,如果再表示不屑,则是降低了声望。
楚无情笑道:“你若能胜得我师妹,我也认输了,她是我老师的女儿,学剑在我之先,出道也比我早,何况她还兼得东南北三霸天之长。”
高强厉声道:“少啰嗦,要较量就快出来。”
楚无情低声道:“娇娇,你这场要速战速决,别跟他久耗,尤惜惜才是正主儿,不能让她看透我们剑法的虚实。”
李娇娇笑了一声道:“晓得了,不会超过十招。”
这句话她说得声音很大,故意让每个人都听见,果然激得高强心头火发,她才拔出剑已一招攻到。
李娇娇也知道尤惜惜能剑挫黄菊人,造诣必深,不敢把本门的剑式透露太多,搭上手后,剑式使得五花八门。
前两招是外祖父白家的招式,然后一变为柳叶青的招式,中间夹了两式从乐九玄那儿偷学的精式,最后才施展家传的绝学秋鸿剑式中的两手精招,而且还配合了姬明的无心竹枝身法。
正因为她的剑式太杂太乱,高强被她弄花了眼,努力挡到第九招才有机会出手反击,一剑平挥出去,李娇娇仰身后倒,使他的剑落了空,还没想到该如何继续还击,李娇娇又弹了起来,秋风入怀直刺前胸。
无心竹枝身法乃高黎贡山绝学,在武林中极少显露,高强没有参加泰山剑会,更是无从见识,刚发现对方的身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