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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嘴,问道:“那鲲鹏它……肚子饿吗?”
青羽弯了弯唇角,道了句:“就算不饿,像我们这般突然闯入领地的陌生人,它只怕也不会轻易饶过。”
珵越一直不曾开口,听到梅娘重重吸了口气,方才转向他们:“那人看来本事不小,既能来往无色境,又能生出这一片云雾,乱了方寸,将你我误导入北冥之海。”
青羽叹了口气:“那人一心想我死,怕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要我回不了天界。”
“这是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
“如果真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倒也就认了。”
梅娘皱着眉:“那人到底是有多恨你。”
青羽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大概是十万分地憎恨着我吧……”
马车停留了一会儿,便在珵越的趋势下继续向前驶去。如今周边俱是浓雾,唯有先离开北冥之海,才是上策。
云烟突然旋转翻腾,继而飞快地流向两边,划拉开的地方显露出淡淡的绿光,越来越亮,终于膨胀到比马车大了十余倍的大小,方才停止了变化。
珵越神情严肃,看向前方绿光,神剑已随着意念幻化在手。青羽手握韶华剑,侧身挡在梅娘身前。
倏地,那团巨大的绿色光球跃起,向着仍在疾驰的马车扑面而来。珵越剑气已发,对着光球而去,一剑劈开光球外飘渺的云雾,赫然露出绿光包裹的中心,那一只极大的怪鸟。
那是一只凤首犀背的怪鸟,展开着比身长三倍有余的翅膀,每片翅膀后还拖着巨大的翎羽。
梅娘是第一次见着鲲鹏,不由惊愕地大叫:“这是什么?”
青羽的韶华剑毫不迟疑地幻化出六把剑影,结成剑阵:“这就是鲲鹏!”
那怪鸟急速扑下,羽翼卷起巨大的气流,拉车的天马像是被威慑到,惊悚慌张地不断嘶鸣。梅娘蹙了蹙眉,一把掀开帘子翻身跳下马车。
青羽的剑阵方才结成,便被怪鸟的风刃尽数冲乱,剑影化作无数粒碎屑,而后消散成齑粉。
“这东西好生厉害!”眼见着剑阵消失,青羽的韶华剑似乎有些不悦地发出了嗡嗡声,梅娘感概道。
珵越一言不发,手执神剑,又一次跃起,向着怪鸟的一只翅膀砍去。对上鲲鹏,他并不拘束力量,一剑方罢,转身又是一招红莲业火,怪鸟身上的翎羽一旦被烈焰擦过,立即烧黑。此刻,他面颊上的那朵赤焰花越发的鲜红透亮,连带着一双眼都燃起了火光。玄衣猎猎,那模样看着竟有几分骇人。
“赤焰花……”青羽凝眸。如师父所言,珵越上神,是神,亦是魔。
☆、060。黑衣人
三人彼此协作力战鲲鹏。
梅娘并不惯用长剑,但这怪鸟水火不浸,她的法术一概无法往它身上招呼,只得化出长剑。她的剑是师父所赐,却因不常用,九重天上没几人见过,剑名萃玉,是柄纤细秀气的轻剑。
她举起剑,轻声道了句:“缚!”萃玉剑刹那间发出明亮的翠色光泽,脚下立时结出一个绿色的法阵来,阵眼忽明忽暗,像是在凝聚力量。而后,她将手腕一横,萃玉剑自行飞了出去,带着破阵而出的绿色藤蔓直扑向鲲鹏。
珵越和青羽正默契地攻击着鲲鹏的两翼,饶是这怪鸟再怎么体量巨大,威名赫赫,也做不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难免会有顾此失彼的时候。萃玉剑便在此刻轻松刺来,一剑斩断鲲鹏额上一簇鸟羽,藤蔓迅速地缚上鲲鹏,自两翼起,一圈一圈将它捆绑起来。
失去了羽翅自由的鲲鹏吃痛不能,尖利地叫着,跌下云海。
萃玉剑飞回梅娘手中,盈盈闪了下绿光。“好凶狠的鲲鹏!也不问声缘由,便随意攻击路人……”
青羽看了珵越一眼:“鲲鹏虽是上古时便有的生灵,但至今仍不能开口言语,即便你想做解释,总也得看人家给不给你这机会。”鲲鹏跌下云海后,四周这浓云仍旧积聚不散,“上神觉得,那人会不会正在周围盯着我们?”
珵越收剑,淡淡道:“自你二人入无色境后,只怕那人便一直在暗中窥视着你们。我猜想,此刻他定然就在这浓云之中。”
梅娘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那人既能引我入局,又将马车误导至北冥之海,应该一直就跟在我们身边。”
珵越对那设局的人不感兴趣,只是转头看向青羽:“早听闻南极长生大帝座下,有位功夫了得的鹤君,手中的剑更是柄难得的好剑,改*我好好切磋一番如何?”
青羽想了一会儿,笑着掬了掬手:“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届时还须得上神手下留情。”
珵越点头应下,又看了眼梅娘,却不说话,只盯着她手里的萃玉。良久,才道:“当初,被小花神兄妹欺负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这柄剑好好教训回去,反倒被他二人打伤了?”
梅娘立刻道:“剑是自那次后师父赠予我防身用的。”
“用萃玉剑防身,仙子委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陌生的不怀好意的声音突然响起。三人在周围仔细看了一圈,并未见着其他人影,只觉得云烟消散了一些。青羽微微蹙眉,握紧了韶华剑:“上神和梅娘当心,引我等入局的就是此人。”
珵越望着渐渐消散开云烟的远方:“能生出这片云雾,又能在北冥之海不惊扰鲲鹏,阁下究竟是何人?”
孟极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从喉间发出威胁似的低沉吼声,弓着背,双目紧紧盯着前方。
那人声音笑吟吟地说道:“三位何必这么紧张。我不过跟了一路,适才家中来人通知有急事想回去处理,边想着走前还是得同三位打声招呼的。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你们放轻松。”
有黑影从远处缓缓走来,他要走过的地方,云雾渐消,最后那人显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个容颜清秀的少年,穿着黑色的外袍,双眼微微弯着,嘴角上扬,笑得格外温和。
“三位方才力战鲲鹏,实在精彩。”少年说话的时候,仿佛整个空间的云烟又消失了不少。
青羽出神地看着少年,往前走了一步,质问道:“这张脸……你到底是何人?”
少年闻言一笑,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鹤君觉得这张脸很眼熟是么?”
青羽有些迟疑,梅娘仔细一看,惊呼道:“这是……你家亲戚?”
少年眼中红光大盛:“仙子说笑了,我哪里会是鹤君的亲戚,不过是凑巧长了相似的一张脸罢了。”
珵越本是站在一旁,自少年出来后便一言不发。此刻,突然足下一点,手执神剑向少年冲去。
眼见着杀气滚滚而来,少年莞尔一笑,忽地倒退数步,手中出现一把巨镰,横扫向迎面而来的玄衣上神:“早就听闻东玄宫珵越上神的威名,今日虽多有不便,可既然上神大人不吝赐教,某自当全力领教领教。”
珵越早有防备,顿足运起心法,在身前凝出一道屏障。巨镰扫过屏障之上银光大盛,激起四射的火花。
银光退去,少年正待说话,却见一道雪青色人影快如闪电,自玄衣上神的屏障后破空而出。他尚来不及闪避,泛着盈盈光泽的韶华剑已然划破斗篷,脸颊微痛,却是被割出了一道口子,有血珠渗出。
少年大吃一惊,急忙手腕一转,巨镰反手割向来人。
青羽稳住身形,巨镰割至后腰,他纵身一跃,飞至半空,暗暗运气,又一次攻了上去。
少年眼中闪过意味难明的光,侧身避开这一招,仍有半截乌发被韶华剑的剑气所隔断。
“鹤君竟然这么心急,便是盼着我立马死在这里,也无须趁我不备,有机会光明正大打一场生死之战,岂不快哉?”
青羽收妥韶华剑,立于少年身前,望着这张有几分与自己相似的脸,沉吟片刻方才道:“你几次三番想除我而后快,有凑巧长了这样一张脸孔,实在不能让我不去想,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
珵越握剑,上前一步:“既然他有心隐瞒,自然便不会回答你什么。倒不如,在这里将一切结束。”
少年眼眸骤亮:“不愧是上神大人。”他看了眼梅娘,又看着青羽,叹息道:“说来,其实我倒是真的很想与鹤君你坐下来好好闲聊一番,可实在家中有事,须得再寻一个时间才好。”末了他便要走,却像又想起什么,笑道,“对了,仙子身旁的那仙婢委实是个愚笨的,我帮她设计了这么好的一步棋,竟然还没行到最后一步便沉不住气,毁了好好一盘棋,真是可惜了。”
少年的话直白而尖利,梅娘不悦地蹙起眉头,青羽更是再度上前,一剑砍向他的后背。不想,少年一声大笑,身侧的云雾蓦地炸开,等他三人挥开眼前白烟,哪里还有那少年的身影。
☆、061。君付真心
入夜的九重天有些微凉,少司命听着文昌帝君的呼吸声变沉,从对面的小榻上翻身下来,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青灯灯光淡淡的,不刺眼,她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又往外头走去,直到走到文昌宫的后花园,这才停下脚步。不多时,便听见身后有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动传来,她回身,借着月光,将来人的身形相貌打量得一清二楚。
“怎么,睡傻了,不认识我了?”
少司命炸了眨眼,抬手揪住他的衣角,却是低头重重在他脚面踩了一脚。“笨蛋阿椿。”她道,“上神在九重天上除你之外,并无旁的亲近的人,他离开时,你怎么也不去劝阻劝阻。”
大司命吃痛地后退两步,身前的小人儿身量不足,才不过到他的腰际,可力气着实不小:“阿妩……你又不是不晓得,上神素来我行我素,哪里会去听我的劝阻。”他顿了顿叹气道,“再者,梅娘为了鹤君只身赴险,上神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姑娘,怎么会舍得她冒险呢,这万一要是出事,只怕上神之后几万年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呸呸呸,阿椿乌鸦嘴。”
天后当初给珵越上神挑了不少年轻漂亮的仙子,想他从中挑选一二娶进东玄宫,怎料唯一看得上眼的红娘子半路被酆都大帝劫了去。本想着再为他好好把关,选一位身家清白,没和旁人有什么青梅竹马之情的仙子,不料上神一言不发便跟着梅娘去了鸠摩山。
一时间九重天上议论纷纷。毕竟,梅娘如今不过是东玄宫里的一个小小仙婢,上神又与鹤君并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