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拒绝一个这样的金龟婿,而我只能做一个商人妇?凭什么你抗旨了居然还能被封为郡君,正四品的郡君啊,这是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
她一肚子的愤懑无处宣泄,于是习惯性地跑去跟自己的母亲发泄……
然而,分别两年,秦大夫人同样不再是那个认为女儿说的都是对的,觉得自己需要满足女儿一切需求的母亲了。她身边全都是诸如秦昭,蓉娘,冯先生这般的明白人,两年的时间,没有任何不良影响的情况下,就算是块朽木,也该被雕刻的像个样子了,何况秦大夫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坏人,也不算笨。两年的时间,她从薄薄的纸张上感觉到了女儿的变化,是的,那是一个母亲的敏感,她感觉到了女儿的脾气越来越大,心肠越来越硬,她是惶恐不安的。她想着,不,那只是看信而已,我的女儿不会那么糟糕的,等见面就好了,见面就好了,我会好好跟她讲道理的,不会让她再这么下去……
这场争吵,出乎于两个人的意料。秦大夫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人,她完全不为秦昭担心,她甚至不为秦节的死难过,她自顾自地发泄着心中的怨恨,说是要接母亲走,其实压根不在乎母亲的心情。秦夫人不得不承认,她的女儿,眼里只有她自己。
婉娘是愤怒的,她认为的,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爱她的人,现在竟然也把心偏向到了秦昭那边,秦昭不过照顾了她这么几年罢了,自己才是她的女儿啊,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愤怒与不甘烧毁了婉娘心中的理智,让她毫无顾忌地把心底最丑陋的想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在那个她可以一手遮天的甄家后宅。
婉娘懊恼地坐在椅子上,想到今天的事情居然被丈夫撞见,只觉得晦气无比。正心烦意乱,却听外面砰的一声巨响,她头也没抬,以为是谁不小心碰倒了什么,习惯性的骂道:“哪个毛手毛脚的贱蹄子,非要我剁了你们的爪子去,才知道小心么?”
************************
甄友谦对婉娘,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他这几天办法想尽心计费尽,银子刷刷地花着,三千两的莲花冠送了,进价二百两一匹适合做道袍的各色素缎一出手就是十六匹,跑腿跑的腿都要细了,他这么劳心费力掏钱无数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讨好秦昭么?不就是为了不因为秦节的死而变成没靠山的任人啃的软柿子么?他这边辛苦的快要吐血了,那边老婆不帮忙也就罢了,还**拼了老命的拖后腿!
甄友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拦住了丈母娘试图把他送过来的礼物全都退回去的念头,又对着秦明这个堂小舅子各种作揖道歉,秦明虽然年纪小,倒也没有迁怒的毛病,对他没说任何不好听的话,可就是这样甄友谦才头大:这便宜小舅子,可不是那种说几句好话就能糊弄过去的小孩子,这种人不随便生气,可一旦记住的话那一定是记在了心里。
甄友谦越想越生气,骑着马回到家里,走到婉娘的卧室门前,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踹开门,却听到老婆骂人,他越发的恼火,抬眼看去,却见婉娘坐在那里头也不抬,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紧走几步到了跟前,骂道:“你失心疯了不是,竟跑到二叔那里撒野!”
婉娘原本有些不安,可一抬头看到丈夫,联想到刚才的巨响,顿时知道刚才的声音从何而来,听他口气不好,顿时脾气也上来了:“你才失心疯!好好的踹什么门?二叔死了你没后台了心情不好了是吧?你有种再去找条大腿抱,跟我逞什么威风?”
甄友谦怒极反笑:“你也知道二叔是我的后台,你知道你还跑去他家里撒野?”
婉娘冷笑道:“他活着我自然不会去,现在不是死了么?”
饶是甄友谦脸皮厚比城墙拐角,也被妻子的无耻给惊的目瞪口呆,他呆呆地看了婉娘好一会儿,然后忽然笑了起来:“是啊,你说的没错啊,二叔都死了,那还干嘛对他家人那么恭敬?”他说着忽然揪着衣领把婉娘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你说的太对了,你现在不是二品大员的侄女了,那我还干嘛忍着你这个蠢货!”
他说罢,一巴掌扇在婉娘的脸上:“我这些天拼了命想给自己找个靠山,花钱如流水,腿都跑细了,你不能给我帮什么忙,还可这劲儿地给我拖后腿,蠢到这个份上,我要你何用!”
婉娘被打的晕头转向,跌倒在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抬起头来,无法置信地看向甄友谦:“你,你竟然敢打我?”
甄友谦坐到她刚才坐的椅子上,冷笑道:“我为什么不敢打你?这家里的女人我打过的多了,你不是知道么?你不是说男人就没有不打人的么?打你有什么稀罕的!”
婉娘尖叫道:“我是你的老婆!甄友谦,你个没良心的!你靠着我才有今天,现在我二叔才出一点事儿你就敢这么对我,我给你生了儿子,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甄友谦冷笑道:“跟你学的啊!你靠着你二叔在我这里作威作福,让我在你面前装孙子;现在你二叔不是死了么?你自己都说了,他都死了凭什么不能到他家耍威风。哦,说得好啊,你耍够威风了,那咱们的账是不是也该算算了!”
甄友谦重又站了起来,走到婉娘跟前,阴森森地说:“我可忘不了,大郎躺在棺材里的样子,他到死都没闭上眼!秦婉娘,你杀了我的儿子,你当我忍你是为了什么?不叫你给有个厉害二叔,我早就恨不得生吃了你的肉!”
他说着,在一次揪起婉娘的衣领来:“你还是多谢谢你的小堂妹吧!看在她的份上,我不弄死你!
“其实你要是老老实实地呆着,就算你二叔死了,想着你好歹是玄清仙师的姐姐,我还是得忍着你敬着你,你偏偏不肯消停,今天的事儿只怕要不了几个时辰就得传到玄清仙师耳朵里了——我估摸着从此以后,她是绝对不会想看到你一眼的。本来想着你们好歹是姐妹,敬着你她自然开心,现在看来无所谓了!”
他说着站了起来,冲外面喊道:“来人,把奶奶带到青竹园去!奶奶病了,要静养!”
264
秦昭斜倚在榻上;听连瑜吹箫。
连瑜的萧吹得极好;他呜呜咽咽地吹完一曲,秦昭轻声问:“这曲子有什么典故么?总觉得哥哥吹的时候很投入。”
连瑜笑笑:“这《长相守》,本来是个合奏的曲子,是一对夫妻做的,他们一个弹琴,一个吹箫;如同神仙眷侣一般,他们做这个曲子;是期待能够幸福的相守一生。”
秦昭问:“那后来呢?”
连瑜沉默了一下,轻声道:“那个丈夫出去玩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一位公主;公主情窦初开,深深地爱上了他,她并不知道他已经成亲,就向她的母亲,这个国家的国王请求,让她下旨要那个男人做她的驸马。”
“皇帝很爱自己的女儿,就让人刺死那位妻子,然后让女儿下嫁给那个男人。”
“公主并不知道她心爱的男人为了她而失去了至爱,她想尽办法想要让丈夫开心,她努力地学习丈夫喜欢的东西,细心照料公公婆婆……”
“后来呢?那男人被她感动了么?”
“嗯,被她感动了,爱上了她。可是他没法原谅自己爱上害死妻子的罪魁祸首的事实,故意激怒公主,然后,在她拔出宝剑的时候冲了上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秦昭沉默了一会儿,把头扭向窗外:“这故事一点都不好听。”
两个人一时全都无言,秦昭轻声道:“有时候,我希望十二郎能娶个一个很好的太子妃,然后,好好的跟她过日子,彻底的把我忘掉;可有时候,我又怕他忘了我……我怕我还在为他痛的时候,他却已经把我忘了个干干净净。我翻来覆去的想这些东西,可一转眼,却发现这个世界上最疼我最爱我的那个人不在了。父亲没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这些?随它去吧!我只盼着过了这阵子的风头,我能经常回家,好好照顾阿明,把他好好的培养成人,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连瑜沉默了一会儿,轻轻说:“阿昭,秦叔叔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不希望听到你说这种话。你有你的人生,我不该只为别人想着,即使这个人是你的弟弟。秦大人这些年为国为民,殚精竭虑,难道为的只是自己的雄心么?他最在意的始终是你们姐弟,是你们两个人。他希望的是你们两个人都能过的快活,尤其是你,阿明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够过得好,你则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能过好。所以不要这种丧气话,你还想当大郑女首富呢!”
秦昭干涩地嗯了一声,重又低下头,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无瑕哥哥,有穆叔叔的消息么?”
连瑜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我已经托了卢放,请他联络卢大将军打听消息了。你知道的,穆叔叔不是朝廷命官,所以没有人专门关注他的消息。”
秦昭抿抿嘴春:“我总有些不安,爹爹不在了,那穆叔叔是不是也……他是不会丢下爹爹不管的,我现在只盼他那天压根不在爹爹那里。”
连瑜伸出手来拍拍她的肩膀:“别胡思乱想了,前阵子秦叔叔的信里不是说了么,穆叔叔经常到别处办事儿,兴许这次也正好在别处呢!”可是,如果穆维就在秦节身边的话,那他绝对没可能活下来,秦节出事儿的县城其实几乎是一座废城,根本没有坚守的必要,连瑜打听了情况,战报里写得清楚,当时确实有部分部队在敌人没有围拢前突围而出,但,那里头不可能有穆维,穆维的脾气摆在那里,他若在秦节身边,只会跟着秦节一起死。但愿那天他根本不在那里,但愿……
秦昭勉强点点头:“但愿如此。”秦节已经死了,她现在只希望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