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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说完，几乎所有人都在点头称是。现在的状况对欧震十分不利，因为他前后一系列的行为都足以让人怀疑。
这时，江晓月突然大声喊道：“姓傅的，你少含血喷人！跟灭天教勾结的明明是你儿子傅炎杰！”
江晓月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了一片议论声，只是大家好像都不怎么相信她的话。
站在旁边的傅炎杰心里咯噔一下，眼神微变，但他还是尽量压制住心头的紧张。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傅天大笑一声，眼里充满不屑，“你栽赃嫁祸别人也要有点水平，我刚才说欧震的儿子勾结灭天教，你现在就说我儿子勾结灭天教，没有证据，谁会信你？”
确实，傅天自始至终都是跟灭天教站在对立的两面上，若是说他勾结灭天教，实在是很难令人信服。
“哼，不信就让傅炎杰出来对质！”
江晓月扫了一眼赫连杉诛，后者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对质就对质！我们行得正，坐得端，看你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说完，傅天就对傅炎杰使了个眼色，示意后者过来，而傅炎杰只能忐忑不安地走到了傅天身边。
江晓月毫无惧色地走到中间的空地上，开始阐述自己掌握的证据。
“上次在云啸山庄，只有寥寥几个门派知道剑派大会目的是商议对付独孤天傲，结果这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独孤天傲的耳朵里，所以肯定有内奸事先把消息透露了出去，这个内奸就是傅炎杰！当时傅炎杰并没有资格事先知道，正是傅天这个当爹的把这一消息告诉了他！”
江晓月这句话一语中的，傅天听后一怔，本能地看向身边的傅炎杰。
“爹，不是我说的，我常年待在山上，根本不认得独孤天傲，又如何把这消息告诉他？”
傅炎杰并没有说他是在剑派大会的三天前才知道的消息，而是说他没有把消息告诉独孤天傲，这等于间接承认了傅天曾提前告诉过他剑派大会的目的。
关彬眉头微皱，他还记得自己告诉傅炎杰这一消息时，傅炎杰那副惊讶的样子，看来对方装出来的。
虽然傅天对于自己儿子说漏了嘴而感到有些不悦，但在外人面前，他必须极力保护自己的儿子。
“一个小丫头片子，没有证据就敢胡说八道。欧震当时也知道这个消息，我还想说是他告诉独孤天傲的呢！”傅天冷笑道。
的确，江晓月并没有证据证明是傅炎杰把剑派大会的目的告诉了独孤天傲，实际上，她猜测傅炎杰是把消息告诉了沈天昊，然后再由沈家通知的独孤天傲。
“好，这件事咱们暂且不说，我再说一件有证据的！”
江晓月伸出手指，指着傅炎杰说道：“我问你，一个多月前，你是不是下山了好几天？”
傅炎杰心头一惊，不自觉地低了低头，心虚之态显露无疑。
傅天并不知道其中的猫腻，直接就帮傅炎杰承认道：“是又怎样？炎杰是奉我的指令下山办事，有什么问题？”
“奉你的指令？”江晓月戏谑地一笑，“是你让他去嫖妓的？”
嫖妓？
这个有些敏感的词汇突然出现在江晓月口中，众人都觉得有些古怪。
傅天眉头一皱，心想自己这儿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尚未婚配，有些生理需求也是正常的，虽然传出去有些不好听，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事，原来就是这个。烟花柳巷本来就是给男人准备的，难道这种事你也想管？”傅天讥讽道。
“我呸！你儿子就算得花柳病死了我也不管！”
江晓月这话说的有些恶毒，傅天刚要发怒，却听江晓月接着说道：“可是跟你儿子一起从妓院走出来的那个人却是当朝丞相之子，沈天昊！”
一听到“沈天昊”这三个字，傅炎杰的眼神顿时有些慌乱，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心思缜密的周茗看到了。
周茗的表情严峻，他心中已然相信了江晓月的话。
“丞相之子？那又如何？你不是说我儿子勾结独孤天傲吗？怎么又扯到了朝廷？”傅天冷声道。
“你急什么？后面的事我还没说呢！”
江晓月冷笑着瞥了傅炎杰一眼，继续道：“当时我和秦然跟着傅炎杰，最后跟进了一个大宅院，那个宅子的拥有者就是江南四大家族之一，后来搬到了京城的秀州周家！”
听到江晓月又把周家扯了出来，众人都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此时傅炎杰已经是越来越紧张，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我们潜入周府，一路跟着傅炎杰来到一间屋的外面，想偷听一下他们有何阴谋，结果却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我和秦然被带进屋里，看到了两个意外的人，一个是周家家主周胜德，而另一个，就是灭天教四大护法之一的赫连杉诛！”
说完，江晓月转头看向赫连杉诛，心想人证就在这里，看你还怎么狡辩！
第430章 对质（下）
一听江晓月看到的人居然是赫连杉诛，众人无不意外，纷纷将目光投向赫连杉诛。
“赫连护法，你说对不对？”江晓月傲然道。
由于现在跟灭天教对立着的是以傅天为首的云巫剑派，所以江晓月判断赫连杉诛为了扳倒傅天，一定会大胆承认当天的事情。
“没错，当时我的确在场。这位傅公子主要是跟沈周两家合作，负责为两大家族提供云巫剑派主要动向的情报，而剑派大会目的的情报也是他提供给了沈周两家，然后再转述给我们灭天教的。”
赫连杉诛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没想到云巫剑派居然出了内奸。”
“是啊，还天下第一剑派呢，连自己人都管不住。”
“那傅天是不是也跟灭天教有勾结啊？”
流言蜚语显然要比赫连杉诛的话还要可怕，妄加猜测之下，什么内容都有可能出现，所以傅天必须及时反驳。
“赫连杉诛，你简直就是含血喷人！你跟我们云巫剑派有仇，当然会竭力抹黑我们。请大家不要相信这个灭天教恶人的鬼话！”
证人的证词必须公正客观，不偏袒任何一方，而赫连杉诛是灭天教的人，他的话的确不够令人信服。
但赫连杉诛并不这么认为：“笑话！你们云巫剑派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我还有必要陷害你？”
傅天怒斥道：“你这灭天教的卑鄙小人，看到议和不成，便想挑拨离间，破坏我们武林正派内部关系，还有江家、猎人谷，你们都是跟灭天教一伙的！”
傅天说得也不无道理，众人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见傅天不得不承认实情，还倒打一耙，江晓月气得美目圆睁，几欲暴走。
听到傅天的话起到了作用，傅炎杰立刻镇定了许多，他也帮腔道：“没错，刚才举手同意议和的那些人都是秦然的同党！秦然就是那个帮他们和灭天教牵线搭桥的人！”
傅炎杰这么说就是想引开大家的注意力，而事情已经败露的他也不必担心秦然的威胁，因此他直接放出了杀手锏。
“大家看！姓秦的就在那里！”
傅炎杰一声大喊，同时伸手指向秦然所处的位置，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引到了那边。
毫无准备的秦然心头一惊，感受着众人向他投来的无数道目光，他眉头一皱，心里快速地思考着对策。
“老大，别想了，既然咱们都暴露了，索性站到前面去，反正他们也打不过我们。”
黑羽说得没错，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确实没必要再伪装下去。于是秦然索性将自己的草帽和假胡子除掉，而他的真实相貌也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就是秦然！上次我在云啸山庄见过他！”
也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众人听到之后纷纷后退，唯恐跟秦然沾上关系，两人的附近马上出现了一大块空地。
看到昔日的徒弟再次出现在面前，傅天眼里尽是仇恨和愤怒，却没有丝毫内疚。
或许在他心里，秦然早就应该死在万丈深渊之下。
身份曝光后的秦然和黑羽一步步地走向中间的空地，而秦然的目标也很明确，那就是欧阳林。
欧阳林依旧是目光直直地望向前方，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时秦然走到了他面前，两人相隔了三尺，欧阳林表情的任何细微变化都逃不过秦然的眼睛。
但让秦然失望的是，欧阳林的表情仍没有丝毫改变，即便是看到了他。
欧阳林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眼神僵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虽然他的相貌没有改变，但秦然却感觉面前的这个人是如此陌生。
“欧阳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秦然的眼睛还在盯着欧阳林，但他的话很明显是在问旁边的蓝心柔。
“那件事不方便在这里讲，但我们也没料到他会变成这样。”蓝心柔有些歉疚地答道。
“什么叫你们也没料到？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们就让欧阳去做？他是人，不是你们的实验品！”
秦然眼神凶狠地瞪着蓝心柔，奇怪的是，蓝心柔居然没有任何反驳，而是缓缓地低下了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对不起……”
蓝心柔轻声对秦然道了个歉，这让众人更加无法理解。
能够让灭天教的圣女外加第一护法如此低声下气，他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蓝心柔的道歉也让秦然倍感吃惊，不过他很快又释然了。因为蓝心柔会这么说，说明她还有良知。
虽然蓝心柔没有说欧阳林变成这样的原因，但秦然猜测肯定跟欧阳林快速提升的修为有关，或许这就是当时欧阳林避而不谈的“后遗症”。
秦然一出现，众人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一点让傅天和傅炎杰有些始料未及。
父子俩本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