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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觉得这句话似有所指,既然对方说的都是未来的事情,那么这个“不能取其命”的人应该也会在未来遇到。
“好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些,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的直觉来判断决定。最后再给你出个小难题吧,出口在哪里我就不告诉你了,你要凭自己的智慧去寻找。”
看到最后一句,秦然不禁暗骂对方混蛋,本来他就一肚子疑问,现在还要费脑子去想怎么逃出去,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不过现在也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外面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他处理,如果不尽快出去,怕是会耽误大事。
想到这里,秦然连忙收拾起抱怨的心态,开始观察其整个“水池”的构造。
如果这里是百年之前开凿出来的,那么经过了漫长的岁月,这里的水应该已经蒸发尽了,但事实上水却仍然是满的,也就是说,它不仅仅是个水池,而是有水源不断地往里补充着水。
光有入水口还不够,因为入水量不容易控制,为了避免水量过大淹没了这里,附近应该还有个出水口,将多余的水排出。
而逃生的关键,就在于找到这个出水口!
秦然把手伸到水里,静静地感受着水流的方向,从水面的细微变化来看,池水是从左往右流动的。
“真他娘郁闷!看来这回不得不变成落汤鸡了。”
秦然摇摇头,再次望了一眼那石碑,然后“扑通”一声,跳入水里。
……
而此时,在云巫镇的客栈房间内,白雪鹭正焦急地等待着秦然回来。
“吱”
忽然,白雪鹭身后传来一个开门的声音,她心中一喜,连忙转头看去,却大失所望。
“雪鹭,秦然还没回来吗?”
走进来的是江晓月,她始终还是放心不下秦然,在跟江玉娘软磨硬泡了半天之后,后者才同意与她一起过来。
白雪鹭轻叹着摇摇头:“我已经让灵香和黑羽出去找了,但还是没有消息。”
听到白雪鹭的回答,江晓月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江玉娘不忍看到两女担心的样子,便轻声安慰道:“你们俩别担心,秦然的修为不俗,他不会有事的。”
白雪鹭自然是知道这一点,她担心的不是有人会袭击秦然,而是担心秦然掉入了陷阱,无法脱身。
正当大家都为秦然担心之时,黑羽突然推开门冲了进来。
一看到黑羽,白雪鹭急忙问道:“找到秦然了?”
“没有。”黑羽摇摇头,“不过我找到了一个全身穿白衣的人,可能是凌烟海阁的人。”
白雪鹭眉头微皱:“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头发是白色的吗?”
“不是,是黑色的,长得挺俊。”
白衣黑发的俊男?白雪鹭心想:难道是淳于昭?
“他现在在何处?”
“就在外面的走廊。”
白雪鹭顿感无语:“快把他请进来啊!”
黑羽应了一声,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几秒钟之后,他回来了,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翩翩公子。
他的一袭白衣胜似傲雪,相貌俊美不凡,气质温文尔雅,如果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看到他之后一定会为之倾倒。
但白雪鹭却是一脸疑惑,因为对方并不是淳于昭,她甚至不认识对方。
虽然江晓月也不认识此人,但她仍被对方那俊美的面容惊到了。看对方的穿着,的确就是凌烟海阁的弟子,难道凌烟海阁的男弟子长得都如此俊俏?
而唯一一个有不同反应的人,却是江玉娘。
只见江玉娘呆呆地望着那白衣男子,整个人就像石化了一般,二十几年前的万千思绪顿时在脑海中爆炸开来,那些年的甜蜜、悲伤、绝望和怨恨通通写在了脸上,这种极其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了一起,江玉娘的嘴唇在颤抖,眼眶开始泛红,她咬着牙,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或许你们已经猜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白衣男子,就是薛三源,那个在二十几年前“抛弃”江玉娘的负心汉!
而薛三源在看到江玉娘的时候,也是一怔,随即也是眼神复杂地望着江玉娘。
“娘,你怎么了?”
江晓月并不知道江玉娘与薛三源之间的那段往事,她看到自己娘亲的反应如此异常,顿时担心起来。
一听到江晓月的那声“娘”,薛三源的眼神顿时移到了江晓月身上。
“原来你女儿都这么大了……”薛三源的话里带着一丝酸涩。
江玉娘撇过脸去,不再看薛三源。
江晓月则困惑地问:“娘,你认识他吗?”
江玉娘没有回答,她不想将这段往事告诉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江府时,白雪鹭曾经偷听到秦然与江玉娘的谈话,她知道有个叫薛三源的凌烟海阁弟子跟江玉娘有过一段往事,如今看到江玉娘的表情,再稍加联想,便猜了个大概。
“您……是不是薛三源薛神医?”白雪鹭试探性地问道。
薛三源略带惊讶地看着白雪鹭,印象中他好像并不认识眼前这位美貌女子。
“正是薛某。”薛三源答道。
一听对方是薛三源,江晓月瞬间瞪起了眼睛,惊骇地望着薛三源。
“独孤天傲的走狗,你来这里做什么?”江晓月指着薛三源,厉声骂道。
第395章 旧情人幽会
“独孤天傲的走狗,你来这里做什么?”
虽然江晓月不知道薛三源跟她娘亲的事情,但她听说过薛三源的大名,也知道薛三源曾救过秦然,当然,她也知道薛三源现在投奔了独孤天傲。
薛三源眉头一皱,并不是因为江晓月骂他,而是因为他没料到这件事已经传出来了,虽然跟事实有些出入。
“晓月,别乱说话!”
江玉娘厉声训斥了一句,这让江晓月顿时觉得难以理解。
“娘,你怎么了?独孤天傲是我们江家的仇人,这个人是独孤天傲的手下,你干嘛要维护他?”
江晓月不解的眼神令江玉娘有些难堪,而知道事情真相的白雪鹭则走上前去,把江晓月拉到一边。
“江夫人,我和晓月、黑羽去另一个房间,你们俩好好谈谈吧。”
江玉娘感激地对白雪鹭点点头,而白雪鹭则生拉硬拽地把江晓月拉到旁边的另一个房间,并关上了门。
“雪鹭,你干什么啊?干嘛要把我拉走?我娘跟独孤天傲的手下有什么好谈的?”江晓月一脸不解地问。
“你看不出来你娘认识薛神医吗?”白雪鹭低声喝道。
被白雪鹭这么一喝,江晓月老老实实地坐到凳子上,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雪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江晓月沉声问道。
白雪鹭稍加思索,心想以江晓月的个性,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是肯定不会罢休的,而以江玉娘的身份,又不好跟女儿说这件事,还不如由她代劳。
于是,白雪鹭便将她所知道的内容告诉了江晓月。
……
而在另一间房里,薛三源和江玉娘都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尴尬。
“坐吧。”
反倒是之后才来的薛三源先开的口。
江玉娘默默地做到薛三源的对面,但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桌面,就像一个害羞的大姑娘,与过去叱咤风云的江家家主判若两人。
薛三源盯着江玉娘的俏脸,那个曾经要与他厮守一生的女子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这不禁令他心头感慨万千。
“二十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看来你并没有忘记我教你的驻颜之术。”
漂亮……
江玉娘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若是别人称赞她,她顶多就是客套地说一声“谢谢”,但眼前这个男人,却是最特别的一个。
“你……还好吗?”
仅仅是四个字,江玉娘却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
寥寥四个字,却可以延伸出很多内容。你可以理解为:“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过得幸福吗”,“你结婚了吗”,甚至是“你为什么要投靠独孤天傲?”
但薛三源却只回答了两个字。
“还行……”
也许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其实江玉娘当时已经从秦然口中得知了薛三源的一些信息,她知道薛三源一直隐居在九宫山,天天与草药、昆虫、蛇类等一切可以入药的东西生活在一起,只是她难以想象这样的生活居然可以持续二十几年。
“在你眼里,是不是药材最重要?”江玉娘咬着嘴唇盯着薛三源。
“玉娘,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你是想说凌烟海阁的追捕吗?”江玉娘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薛三源先是一惊,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是秦然告诉你的吧?”薛三源叹道。
“哼,我倒是希望你能够亲口告诉我,但是你没有,二十几年过去了,你始终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也没有跟我说一个字。”
江玉娘并不害怕被薛三源连累,薛三源不声不响地离开,才是对她最深的伤害,因为这是一种“客气”,代表着薛三源并没有把她当成自己人。
薛三源落寞地解释道:“玉娘,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当时我只想着不能让他们知道你跟我的关系,我怕他们会对你和你的家人不利。”
“难道你就不会带我远走高飞?”江玉娘脸色一寒,“还是你怕我会拖累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江玉娘突然站了起来,冷眼盯着薛三源。
“你现在是独孤天傲的手下?”
薛三源眼神慌乱道:“玉娘,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知不知道,独孤天傲杀了我夫君,我恨不得以他的血祭我夫君的亡灵!”
江玉娘越说越激动,若是此时有人从走廊经过,绝对可以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