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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都给我吗？”渔夫仍不敢相信，自己那条破船能这么值钱。
“快点吧大哥，我们还急着下海呢。”
秦然也不想跟对方废话，渔夫脸上立刻洋溢起兴奋的笑容，心想自己今天走狗屎运，碰上一个土财主。
渔夫简要地教了教秦然划船要领，又帮两人把船推进海里，就屁颠屁颠地扛着银子走了。秦然不禁有些后悔，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让渔夫带他们上岛之后再回来，毕竟自己没划过船，万一划着划着船翻了……
白雪鹭似乎看出了秦然的疑虑，轻声道：“放心吧，我会划船的。”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划船？”秦然的大男子气概表露无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依瓢画葫芦还不会么？
白雪鹭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她心里却是暖暖的。
入海之后，白雪鹭负责导航，秦然负责划船，虽然后者的技术不够熟练，但船还是在左摇右摆中往前行，不一会儿，两人就离岸边很远了。
不过第一次深入大海的秦然心里十分紧张，虽然他会游水，但一想到屁股底下就是深不见底的大海，那股幽深的恐惧感还是在慢慢地向他侵袭。
为了避免过于紧张，秦然开始把注意力转向别处，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白雪鹭闲聊。
“雪鹭，一会儿到了你师父面前，我该叫什么啊？”
秦然的这种女婿要见丈母娘的口气让白雪鹭脸上一阵羞红，她忍不住气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师父向来严苛，你若是见了她，只需低头不说话即可，由我来解释，省得你说错话惹师父她生气。”
秦然听了不禁郁闷，心想：我又没犯事儿，怎么有种见不得人的感觉？如果魔语噬魂笛真的是凌烟海阁的宝物，我这次物归原主，也算是功劳一件，她还得谢我呢！
此次凌烟岛之行，秦然心里有很多疑问想要弄清楚。首先当然是长剑主人的身份，这关乎到他能否找到灭门真凶。其次他也想弄明白魔语噬魂笛的秘密，白雪鹭不能使用魔笛，说明催动魔笛的“钥匙”不是清心心法，那么究竟是什么呢？再次，秦然想要询问一下自己体质特殊的问题，以及独孤天傲为什么要想尽办法地收他为徒。最后，如果他所获知的真相印证了之前的猜测，那么他会努力争取能够见自己的爷爷一面，如果他爷爷仍然在世。
正当秦然在一边划船，一边考虑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时，白雪鹭突然叫住了秦然。
“等一下！”
秦然浑身一哆嗦，犹如被惊醒一般，他疑惑地望向白雪鹭。
“怎么了？”
由于秦然是背对着船行方向，所以看不到前方，当他转过头去时，才发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大片海雾，雾气极其浓重，上接天际，下贴海面，仿佛是一道白色幕墙，矗立在海天之间。
“这是什么？”秦然惊呼一声，刚才他一时走神没注意到，心想若是进到那里面，恐怕连太阳都见不到，十有八九会迷失方向，于是他建议道：“我们绕过去吧。”
白雪鹭摇摇头，面色凝重道：“凌烟岛就在海雾里面。”
什么？那岂不是要穿过这片海雾？秦然不由得担心起来，不过他相信白雪鹭有办法应付这些。
果然，只听白雪鹭沉声说道：“你不用管周围的雾气，只需双臂划桨时均匀用力，保持船行方向笔直，如果有偏离，我会告诉你。”
告诉我？进了海雾里面咱俩都成瞎子了，你怎么判断方向是不是笔直的？
虽然秦然心中充满疑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白雪鹭，于是他摆动船桨，船只缓缓地驶向那片浓重的海雾。
在即将进入海雾之时，白雪鹭嘴里默念心法，只见她指尖开始闪动着一道柔和的白光，似乎是一道极其微弱的剑气，紧接着她将这道剑气向前方祭出，但剑气并没有飞出去，而是悬浮在空中，缓缓地朝前行进。
看到这里，秦然目瞪口呆，心道原来剑气还能这样用！同时他也明白了白雪鹭怎样在雾气中判断方向，因为剑气的飞行轨迹是笔直的，只要顺着剑气的方向划船，便能够不偏离方向，到达凌烟岛！
第195章 深海巨蛟（上）
天底下能够将剑气操控自如至此等境界的，也就只有凌烟海阁的弟子了，难怪外人都无法接近凌烟岛，因为他们根本不能让自己的剑气缓慢地向前飘动。
越是往前走，雾气便越浓，能见度已经不足一丈，不过有白雪鹭的剑气做指引，两人倒不会偏离方向，在不断地修正过程中，安安稳稳地朝凌烟岛行进。
一想到即将接近凌烟岛，秦然便抑制不住心中的紧张，越是接近真相，这种感觉就越是难以自制。
“雪鹭……”
“嘘！”
秦然才叫了白雪鹭的名字一下，后者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她的架势，似乎比秦然还要紧张。
奇怪！白雪鹭都在岛上生活快二十年了，怎么还如此大惊小怪？刚才也没见她这么紧张啊。
“嗷！”
正当秦然满心疑惑时，一声沉闷的低吟忽然从海面下传来。这声吟叫短促而有力，声音的主人似乎在极力压制，但那声低吟仍穿透海水，传进了秦然和白雪鹭的耳朵里。
“什么声音？”
秦然的神经登时紧绷起来，那低吟声绝不是自己的幻听，因为白雪鹭的神情告诉秦然，她也听到了。
莫非这海里有海怪？
秦然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大海茫茫，周围又遍是浓重的海雾，若是真有海怪闹腾，根本不知往哪里躲，而最终结果只有船翻人亡。
白雪鹭面色凝重，但尚算镇定。她一边低声吩咐秦然平稳划水，一边观察着周遭的动静，然而她始终没有解释那声低吟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那声低吟过后，似乎陷入了沉寂。秦然大气不敢出一口，只能控制船桨轻轻划水，一时之间，周遭只有船桨拨水的轻微声响，还有就是两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然的内心也逐渐平静下来。第二声低吟始终没有到来，秦然不禁猜测道：它走了？
“嗷！”
一声锐利的长啸划破天际，直冲云霄。如果说之前的声音是低吟，那么现在就是一声怒吼！
是它！秦然听得清清楚楚，这两声吟叫虽然声调迥异，但绝对是出自同一个生物！它究竟是什么？
船上的两人仿佛被这声长啸镇住了，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坐在船上一动也不敢动，而那道“指路剑气”也早已不知去向。
然而，更加古怪的事情发生了，海面上浓重的雾气竟然开始迅速消散，很快，两人的视线已经能够看到十丈开外，但他们依旧处在雾气的包围之中。
“雪鹭，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白雪鹭在凌烟岛上生活了那么久，秦然猜测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那是……”
白雪鹭还未说出口，就听远处轰然一声巨响，两人同时朝身侧望去，只见平静的海面上突然喷出一道高大的水柱，紧接着，一个长形巨物从海底冲了出来！
那是一条墨绿色的巨蛟！
若非亲眼所见，秦然绝不会相信传说中的神兽竟真的存在！
传说中，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多数蛟的身长不过一丈，主要在江河湖泊中生活，然而秦然未料到在这茫茫大海之中竟也有蛟出没。这条巨蛟的身长足有三丈，明显要比传说中的大上几倍，也许已经活了几百年，并且大海中有着数不尽的凶猛鲸鲨，能够在海里生存下来，这条巨蛟必定强悍无比。
不过蛟却不能飞天，而这条巨蛟厉声长吟，又从水下猛然跃出，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巨蛟在跃出水面之后，直冲到几十丈高的空中，随后又笔直地落下，入水时掀起了巨大的波澜。秦然暗道不妙，大浪正朝船的一侧袭来，到时恐怕会将船只推个底朝天！他一只手抓住长剑和包袱，另一只手牢牢钳住船的边缘，大浪抵达之际，几乎将整条船掀翻！秦然和白雪鹭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两人同时将重心移到大浪来袭的那边，用自己的体重压住船沿，硬生生地抗住了这道大浪。
巨蛟沉入海底之后，海面上暂时恢复了平静，惊魂未定的两人坐在船上，心脏依旧咚咚直跳。刚才惊险的一幕，毫不亚于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两人的衣衫已经被海水打湿了一半，船舱里也进了水，不过他们也没时间管这些了。
“雪鹭，凌烟岛的附近海域里有巨蛟，你们凌烟海阁知道吗？”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白雪鹭有些歉意地解释道，“这条巨蛟是凌烟岛的守护神兽，它的职责保护凌烟岛不受外界侵扰。几百年来，凌烟岛之所以能够长久安宁，都要归功于这条巨蛟的守护。我们刚才遇到的海雾，也是它制造出来的，想寻找凌烟岛的江湖人士大多会在里面迷失方向，又在巨蛟的干扰下，被海水慢慢地推往别处，于是他们就莫名其妙地从凌烟岛边上绕了过去。至于那些侥幸没有迷失方向的人，则比较危险，巨蛟会制造大风大浪，将船只摧毁，而船上的人就只能自求多福。但是像刚才那样，巨蛟直接跃出水面，以真身示人的情况却从未有过。”
白雪鹭眉头紧蹙，对刚才巨蛟的反常现象十分困惑，而秦然则微微有些愠怒。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平日里不常坐船，又是第一次下海，难免紧张，如果我把海里有巨蛟的事情告知你，你再一害怕，更容易出乱子。”
秦然很是无语，心想：你不告诉我，这不还是出乱子了吗？
“巨蛟需要根据人的气息来判断船上之人的身份，我们凌烟海阁的弟子由于修习的心法独特，气息也与其他人不同，所以巨蛟能够分辨得出来，故不会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