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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我和凝儿、欧阳有幸见过薛神医一次，当时我向他求医，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天。闲暇时，他又得知我们认识你，便向我们讲述起当年你俩的情事。”
说到这里，江玉娘忽然低下头来，脸上隐隐泛着红晕，竟似小女人一般娇羞，完全没了江家女家主的霸气范儿。
“这挨千刀的，跟外人说这些干嘛……”
江玉娘小声抱怨了一句，不过她随即意识到这么说对秦然不太礼貌，便赶紧解释道：“对不起，秦公子，我说的外人是……”
“江夫人，我懂的，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俩之外的人。不过我刚才说得直接了些，你可别在意。”
江玉娘轻轻摇摇头，“薛三源”这三个字已经许多年没有被提起了，短时间内，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都说了些什么……”江玉娘羞怯地问道。
“就是把你们两个从最初相识到最后分手的过程说了一遍，不过你们的故事真的很精彩，完全可以流传成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传说了！”
江玉娘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秦然讪讪地一笑，连忙发誓自己绝不将此事说出去。
“精彩又怎样？最后的结果不还是悲剧……”
江玉娘的情绪渐渐失落起来，想必是想起了当年与薛三源在一起短暂而又快乐的时光，看来她至今仍对薛三源念念不忘，无法割舍掉那段刻骨铭心的爱。
“其实，薛神医并不想离开你，他当时是形势所迫，才不得不匆匆离开苏州，以至于连跟你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形势所迫……”江玉娘凄凉地苦笑一声，“如果他是真心喜欢我，岂会连个书信也不送来？他宁愿在深山老林里隐居，也不愿意出来见我一面，你可知道当年我等他等得多苦？”
其实秦然知道江玉娘的苦，并且还是薛三源告诉他的，正因为他知道两人并非恩断义绝，所以他今天才会勇敢地问出这一问题，让这对有缘无分的男女心中不会留有遗憾，也让江玉娘不至于误会薛三源一辈子。
“江夫人，有件事情薛神医没有告诉你，其实他是凌烟海阁的弟子！”
江玉娘一怔，不过她稍加联想，便恍然大悟。
“难怪他整日穿着一套白色衣服，从没有换过别的颜色……”江玉娘喃喃自语，随着潮水般的回忆向她涌来，之前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她都顿悟了。
难怪一开始他怎么也不肯接受我的示爱……难怪他要无声无息地走掉……难怪他在隐居山林之后没有联系我……难怪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清楚地记得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薛神医虽是凌烟海阁的弟子，但他心不在剑道上，而唯独钟情于医道。在凌烟岛上饱读医书之后，他希望能够真正地救几个病人，但凌烟海阁的弟子自小习剑，很少生病，他的医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所以他冒着极大的风险，趁着一次离岛的机会，私自留在了江南，并且四处行医救人，一方面是为了救治天下苍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躲避凌烟海阁的追捕。只是当时他遇到了江夫人你，你的真挚情谊终于将他感动，于是他在苏州多待了些时日，没想到他的同门很快追了过来，薛神医察觉到危险，他不敢跟你联系，只得悄悄离开苏州，他这么做就是怕会连累你。”
江玉娘的眼眶中已经蓄满泪水，原来这些年自己都误会他了。
“其实他心里一直还惦记着你。离开苏州几年之后，薛神医曾经偷偷回来过一次，只是当时玉家已经没落，你也嫁进了江家，所以他只能再次悄悄地离开。你在玉家时的贴身丫鬟告诉他很多事情，包括他离开苏州之后，你如何辛辛苦苦地找他，日日夜夜地等他，那些年你受的苦，他都知道。”
此时，江玉娘已经泣不成声。
两个互相深爱的人，却因为命运的捉弄擦肩而过，一切只是因为薛三源是凌烟海阁的弟子，是那个门规多且毫无人性的门派的弟子！
凌烟海阁，你害了多少渴望自由的男女？
想到这里，秦然义愤填膺，恨不得冲到凌烟岛，把那帮掌门长老之流通通狠揍一遍，把凌烟海阁的弟子全部解放出来。
当然，现在的他只能想想罢了……
“秦公子，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事，如果不是你，这份心中的遗憾，将会伴随我的一生。”江玉娘抹干眼泪，十分感激地对秦然道。
“江夫人千万别客气，薛神医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又帮我找到了长剑的线索，我秦然理应尽力报答你们二位的。”
说完，秦然忽然想到一个大胆的提议，既然两人仍旧忘不了对方，而现在他们也都缺少另一半，何不撮合两人，把过去的遗憾在二十几年后的今天弥补回来？
“江夫人，薛神医至今未有婚配，而你也独身许久，秦然斗胆提议……”
“秦公子！”
没等秦然说完，江玉娘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论现在如何，我们都回不到那时候了。更何况我现在还有晓月……”
江玉娘的态度坚决，秦然也知道她现在身份已经不同，不但是一家之主，还身为人母，怎么能随便跟别的男子在一起？更何况薛三源也不见得会同意，毕竟凌烟海阁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刚才我一时犯傻，胡言乱语，请江夫人原谅。”
“算了，今天就说到这儿吧，时候不早了，咱们都各自回屋吧。”
就这样，两人互相道了别，朝各自的房间走去。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有一个曼妙的身影一直藏在暗处偷听……
第191章 谈心法（上）【求书评】
转眼间，秦然来到苏州已经有一周时间了，除了最开始的两天过得比较紧张，之后的日子都是在轻松中度过。由于白雪鹭始终不同意带他去凌烟岛，所以两人就这么一冷一热地耗了五天，趁着这段空闲时间，秦然也开始苦心修炼，争取让自己的修为尽快达到绿色剑气的级别。
在跌落云巫山崖底的三年里，秦然已经将《摧心剑谱》的心法部分背得滚瓜烂熟，并且融会贯通，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奔波劳累，心里也乱糟糟的，能静下来打坐调息的机会很少，算是荒废了不少时间。
这天夜里，秦然照例进行饭后打坐，当真气在他体内运转了一周天之后，他睁开眼睛，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想当初，他的师父玉青子傅天在教授心法时说过，修炼心法是个苦活，不论你天资聪颖还是愚笨，都要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来修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保持耐心，循序渐进，虽然枯燥无味，但每一次循环都能感受到体内真气在渐渐增强，在逐渐进步的过程中，也能够积累自信，慢慢地度过钻研剑道的苦日子。
但是，当秦然从白雪鹭口中知道心法还要分修气和修心两种，并且自己练的还是修心的心法之后，便开始对傅天教授的修习效果产生怀疑。
修气的心法遵从经脉运转原则，就像做苦工，只要肯下功夫，耐得住寂寞，即便是资质一般的人，也能有所小成。但修心的呢？到底怎样修炼才能迅速提高？秦然并不知道，不过他旁边倒是有一个现成的师父。
心中困惑的他敲响了白雪鹭的房门。
“雪鹭，你睡了吗？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秦然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白雪鹭才走过来开门。
“如果还是老问题，那就不用问了。”
白雪鹭板着脸，说话也不带感情，秦然知道自己这些天没少烦白雪鹭，不过这次他并非为了凌烟岛而来。
“其实我是想问一下修心心法的问题。”
白雪鹭也希望秦然能够将精力放在钻研剑道上，从而放弃前往凌烟岛的打算，看到秦然似乎开始上道了，她的表情终于有所“解冻”，并让秦然进了屋。
两人坐在桌前，气氛有些尴尬，毕竟白雪鹭已经“冷冻”了秦然好几天，心里微微有点过意不去。
“这几天……我……其实……”
白雪鹭说话磕磕绊绊，她不是喜欢摆臭脸的人，这些天来的冷漠让她对秦然深感歉疚，当那副面具拿下来之后，马上破功。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我不怪你。咱们今天不谈凌烟岛，我有几个心法上的问题弄不明白，想请你解答一下。”
既是这样，白雪鹭也放了心，脸上又重新挂起淡淡的笑容。
“雪鹭，你也知道，我们云巫剑派的心法是修气的，所以我师父当年是按照修气的心法来教我的，对于修心的心法，我还一无所知。你能不能跟我介绍一下修心心法的特点？怎么才能尽快提升修为？”
秦然知道凌烟海阁的心法便是修心的，白雪鹭应该很熟悉，所以他才来问白雪鹭。
不过白雪鹭并没有立刻解答秦然的问题，而是先问了一个让后者瞠目结舌的问题。
“你是不是认识薛三源？”
秦然猛地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惊愕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你跟江夫人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白雪鹭的语气严肃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
什么？她都听到了？秦然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凌烟海阁的心法不能外传，如今我这外人却学会了，白雪鹭会不会大义灭亲，废了我的武功，甚至牵连薛神医？
“雪鹭，薛神医教我这套心法纯属为了克制我的心魔。你也说过，我这套修心的心法极易走火入魔，不瞒你说，在那之前，我已经有两次丧失理智，向周围的人发起攻击。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和凝儿、欧阳三人才远赴九宫山，求薛神医救治。如果不是薛神医，我可能已经真气相冲而死了。我知道凌烟海阁的心法不能外传，但事已至此，我只希望你不要怪薛神医擅自泄露心法给我，他只是医者之心，想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