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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然再次来到白雪鹭面前时,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白姑娘,谢谢你的宽慰,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白雪鹭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接着问道:“秦公子,此次苏州之行,是不是也跟寻凶有关?”
“白姑娘,实不相瞒,在云啸山庄时,我曾询问过苏州江家的江夫人,她看得出我手中的这把剑是她江家所铸,而江家有一本《兵器谱》,上面记载着每一把极品兵刃的委托人信息,我想,只要能从中找到我这把剑,就能知道是谁以及什么时候定制了这把剑,这样或许能够知道我爷爷的身份,进而将二十年前的恩怨挖出来,看看是谁跟我秦家有如此深仇大恨。”
白雪鹭也觉得有些道理,既然凌烟海阁不是灭门真凶,那么一定有另外的人跟秦家有仇。秦然父亲一代自幼长在秦家堡,又不是江湖人士,不可能惹到如此厉害的仇人,那么凶案的突破口,就只剩秦然的爷爷。或许就是因为秦然的爷爷跟什么人有仇,后来仇家寻到了秦家堡,才将秦家一族残忍杀害。
还有一个问题白雪鹭十分在意,那就是——秦然的爷爷到底是凌烟海阁的什么人?
第148章 等儿的娘
经过了半个时辰的自我疗伤,白雪鹭的脚腕已经消肿,疼痛感也几乎没有,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脚步跟以前一样灵活自如,似乎已经痊愈了。
“秦公子,我们走吧,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你说的那个山村。”
秦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的伤势,但白雪鹭非常坚决,秦然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
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秦然和白雪鹭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之前所说的那个有炊烟的山村。
可是,这里真的是个山村吗?
断壁残垣,杂草丛生,简直就是一堆废墟!
秦然的表情很是尴尬,两人拼命赶路来到这里,却发现这里跟荒郊野外没什么区别,等于是辜负了白雪鹭的信任。而白雪鹭的脸上也难掩失望,她双腿疲软,脚底肿胀,也许已经磨出了水泡。
见秦然一脸羞愧,白雪鹭柔声安慰道:“秦公子不必自责,反正我们走的方向也没错,迟早要走到这里的。虽然这里是荒凉了些,但好歹可以挡一挡风,比露宿山林好多了。”
秦然感激地笑了笑:“白姑娘,你人真好,从来都没有埋怨过我,要是换做凝儿,恐怕她早就怪罪到我头上了。”
秦然只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但是他立刻发觉以叶凝儿的娇惯来衬托白雪鹭的和善并不好,本来他就对叶凝儿心中有愧,现在还在人家背后出言中伤,实在是没良心。
“叶姑娘耿直爽快,喜欢直来直往,这也是性格使然。你应该多记着她的优点,别让她再伤心了。”
白雪鹭似乎也对秦然刚才的话感到不快,板着个脸就朝村里走去。秦然心中大为后悔,只得紧跟上去。
虽然这个山村已经荒废许久,但那道炊烟秦然是不会看错的,也就是说这里仍有可能住着居民。秦然和白雪鹭在村子里仔细搜寻,终于听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两人走进院子,只见一位衣衫破烂、身形伛偻的老妇正在井边打水,她动作吃力,握住井绳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甚至有不慎坠井的危险。
秦然二话不说,施展轻功,三两步就跨过去,他一把抓住井绳,帮老妇人稳住身体,而老妇人则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你……你是什么人?”
老妇人松开井绳,吓得连连后退。这里地处乡野,这位老妇肯定是没见过会武功的人,打水时突然看到一个人出现在她旁边,多半以为见到鬼了。
秦然尴尬地挠挠头,他本是好心,却被人当做怪物看待。这时白雪鹭慢慢地走向老妇人,微微点头致歉。
“大娘,您别害怕,我们是路过这里的行人,没有恶意的。”
老妇上下打量了白雪鹭一番,惊恐的脸色逐渐舒展开,不再那么慌张。
“闺女,你生得这么好看,肯定不是坏人。”
秦然听完差点晕倒。哎,大娘,咱不能以貌取人啊!您看到白姑娘长得漂亮就说她是好人,但您刚才见到我却怕得要命,难道我长得很恐怖吗?
白雪鹭被老妇称赞了一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把老妇扶到旁边的石凳上休息,然后向秦然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马上走过来站到她旁边。
“大娘,我们今天路过这里,见天色已晚,想来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秦然恭敬有礼地问道。
“借宿?”老妇望了望自己的两间屋子,面有难色,“我这破房子不挡风不挡雨的,怕会脏了两位客人的身子。”
“不会的不会的,一点都不脏,我们俩都不是挑剔的人,再说这里比露宿野外可好多了。”
白雪鹭也冲老妇点点头,老妇犹豫了一下,终于答应了两人的借宿请求。
天色渐暗,秦然和白雪鹭帮着老妇收拾了一下房间。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两个屋子,一个老妇自己住,另一个似乎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屋里遍布尘土,床上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板。
“这屋以前是我儿子住的,已经八年没打扫了,真是对不住二位了。”
老妇一直心怀歉意,这更让秦然和白雪鹭过意不去。两人来借宿就已经给老妇添麻烦了,怎么受得起人家的歉意?
“大娘,冒昧地问一句,您为什么一个人呆在这废弃的荒村里?您儿子呢?”
老妇神情忧郁地看了秦然一眼,长叹一声道:“前些年边关告急,官府到这里征兵,我儿子还有村里的好些壮丁都被带去打仗了,可是八年过去了,没有一个回来的。村里就剩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大家都搬到山东边的镇上去了,但是我想在这里等,也许我的孩子有一天会出现在我面前。”
七八年都没回来,多半已经战死沙场了吧……
秦然心头凉凉的,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本来生活得就很艰难,儿子还被抓去打仗,留下体弱的老母亲在家里苦苦等待,但等待的结果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母子俩阴阳两隔,甚至连尸首都见不到。
白雪鹭的眼眶红红的,她自幼被冰瑶当做接班人来抚养,根本没感受过母爱,如今看到一位老妇在这荒村中苦等了儿子八年,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母亲也在某个地方这样天天盼着自己回去……
“大娘,您儿子是独子吗?为什么独子还会被征去打仗?”
秦然揉了揉眼角,他知道官府有规定,凡家中独子,可免征兵役。
老妇摇摇头,苦笑着道:“我们这里人丁稀少,根本凑不够壮丁,连十几岁的孩子都被抓去了,谁还管是不是独子呢?”
这帮禽兽不如的狗官!
兵卒不够如何?边关告急又如何?他们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吗?他们会将家中的独子推向兵戎相见、肉搏厮杀的战场吗?有钱人只需要向官府塞点钱就可以高枕无忧,而穷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抓走,沦为刀下鬼!
秦然紧紧攥着拳头,眼睛开始泛红,牙齿咬得咯吱响。他恨不得冲进衙门,将那些灭绝人性的狗官一剑封喉!
这时,白雪鹭将玉手搭在秦然肩上,一道白光泛起,秦然只觉得浑身一颤,头脑中顿时冷静了许多。
第149章 上床睡吧
一提到伤心事,老妇的脸上顿时忧郁起来,眼里充满了对儿子的思念,但她的眼神迷茫,焦点模糊,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大概不会回来了。
白雪鹭不忍看到老妇如此凄伤,出言安慰道:“大娘,您别伤心,或许您儿子还活着,只不过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这时秦然却抬手挡在白雪鹭面前,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白雪鹭疑惑地看向秦然,后者轻轻摇头,低声解释道:
“让她面对现实吧,这里环境这么差,再等下去我怕她会吃不消。”
既然没有了希望,就不要让人继续抱着幻想,天天活在阴郁之中,那是对等待者的折磨。
“大娘,这里有点银子,您拿着,等明天我们帮您把家搬到附近的镇上,再找个好一点的房子……”
“多谢公子的好意……我年纪大了,用不着住那么好的地方。再说,我还是想在这里等我儿子,万一他回来了,找不到我这个当娘的,会伤心的……咳咳……”
老妇剧烈地咳嗽了两声,秦然刚要上前搀扶,却被她婉拒。在两人的注视下,老妇步履蹒跚地走出了房间。
望着老妇伛偻的身形,秦然心里揪心般的疼痛。天道不公,世态炎凉,有的人可以快乐富足地度过一生,而有的人只能活在痛苦与折磨之中,有的人则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或许只有死亡,才是对她的一种解脱,那样她就在天堂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秦然深吸一口气,长叹了一声。白雪鹭盯着秦然的背影,这个经历了许多次生生死死的男子,要比她更理解生死的含义。
晚饭时,老妇做了几道小菜,让秦然和白雪鹭过去吃。
“乡野之地,粗茶淡饭,还请二位不要嫌弃。”
老妇一脸歉疚,她为秦然盛了一碗米饭,已经一天半没吃顿饱饭的秦然立刻接过,猛吃起来。
“没有啊,很好吃啊!”
看秦然狼吞虎咽的样子,白雪鹭莞尔一笑,她知道秦然这是在用实际行动来说明自己并不嫌弃这顿饭。
见到秦然吃的正香,老妇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八年来,她一直期盼着自己的儿子像这样,坐在她面前,大口大口地吃着饭,然后喊她一声“娘”,但是如今坐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位明天就将离开的过客,而她儿子的归来,依旧遥遥无期。
“吃慢点,别噎着。”
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