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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谁?」敢情适才光顾着流口水,根本没听到慕容羽段到底说了些什么。
「在下金陵慕容羽段。」慕容羽段冷静地再自我介绍一次。
「金陵慕容羽段?」黑风寨主喃喃道。「金陵慕容家?」
「正是。」
「金陵慕容家不是早已退出江湖了吗?」
说出这种话,也活该他的死期到了。
半年多前,由于黑风寨打家劫舍太嚣张,还劫到过路的官员身上去,朝廷一然下令追剿,幸好当地的地方官贪生怕死,担心黑风寨徒找上门去报复,因此只敢让官兵们在山下转圈圈穷吆喝,不敢真的剿到山上来。虽说没有真的被官兵剿翻了贼窝子,可是他们也不得不暂时收敛起肆无忌惮的掠夺,躲在山寨里捉耗子、养蚊子,想说等风声过去了,他们再出去活动筋骨,找点「好料」的来「进补」一下,在这期间,江湖上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是半个字也不知,自然也不晓得金陵慕容家早已继宫家镳局之后,成为江湖上无人胆敢得罪的武林大家了。
一个是笑阎罗的媳妇娘家,一个是毒阎罗和哑阎罗的女婿,就连武林七大门派也招惹不起。
真要招惹,等他们向天借到了胆子再说吧。
最有趣的是,慕容羽段一家人自己反而一点都不知情,还以为他们现在只不过是脱离渔夫的身分,转换为规规矩矩的普通商家而已,跟武林完全沾不上边,毫无半点牵扯,更不是什么名门世家,那已经是五百年前的历史了。
「是,三十多年前,家祖已然宣布退出武林了。」
「既已退出武林,你来做什么?」
「在下是特意前来奉劝寨主,天下间正当的营生比比皆是,为百姓,也为寨主着想,且请放下屠刀,摒弃过往的罪恶生涯,此后规规矩矩做人,则百姓幸焉,寨主幸焉。」一本正经,头头是道,就差没穿插几个之乎也者下去点缀一下,听得黑风寨主一愣一愣的,因为他大字只识得三个!他自己的名字,其它全跟他是陌生人,互不相识,幸亏慕容羽段说得还不算太文,不然他还真的会被唬住,以为慕容羽段在说天书。
认真想了一想后,草包的脑袋终于搞懂了,猖狂的笑声蓦而爆自他那张满嘴黄牙的血盆大口。
「你这穷酸是怎样?闲得太无聊来找死吗?居然要我收山!」
呼应着他的笑声,四周也跟着轰起嘲讽的大笑。
「异想天开!」
「书读太多,脑筋反倒变笨了!」
「人家说书呆子、书呆子,就是指他了!」
「我看是长得没本钱娶老婆,想来找死的吧?,」
「我说是穷得没钱娶老婆,没聘金,没哪个娘儿们肯嫁吧?」
「那可不一定,也许……」笑声,就像开始时一样突然,中断了。整个山寨大厅里起码上百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呼吸也僵住了,各个都瞪着惊骇的眼!寨主本人最惊骇!盯住就横在寨主颈喉前的短刀,只有寨主本人看不见,别说是低头看了,他连呼吸都不敢,怎么看?
「砚心,怎地还是这么冲动呢?快,把刀子收起来,跟人家道歉!」
慕容羽段一声低叱,瞬间,短刀隐没,默砚心飘然退到慕容羽段身侧,双手迭在腰际福了一下。
「抱歉,拙荆性子稍微急躁了点,尚请诸位多多包涵。」慕容羽段歉然道。
那不只是稍微急躁了点好不好!
没有人动,连呼吸声都没有恢复,包括寨主本人在内,大家依然瞪眼看着那个他们原以为是天仙的大美人,从天仙化为女罗剎,再由女罗剎变回天仙,简直就像在变戏法似的。
现在,他们只敢吞口水,可不敢再流口水了。
「羽段是诚心奉劝寨主,收起屠刀,改邪归正。」慕容羽段继续苦劝「误入歧途的迷途羔羊」。「若是寨主同意的话,羽段定当尽己所能来帮助寨主,不知寨主意下如何?」不如何,眼前,他只想活命!好不容易,黑风寨主终于收回偷溜出去漂泊流浪的三魂七魄,战战兢兢地瞥一眼默砚心,只刚刚那一手,他就很清楚,整个黑风寨里,包括他自己在内,谁也敌不过那个纤细得彷佛风一吹就会直接飘到天外天去成仙的大美人,不,女煞星。
「没问题,慕容公子怎么说怎么是!」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他弄,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逃过眼前这一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接下来,大家比的是脑袋里的纹路。
所以,黑风寨主低头了,暂时。
于是慕容羽段欣然接受他们的邀请,留下来过一宿,翌日再和他们一起讨论要如何协助他们改邪归正。
但是……
「嗯?」慕容羽段低头看,妻子又在用她柔若无骨的纤指掐他了。
默砚心抬眸凝视他,片刻后,他皱眉。
「是吗?」沉吟了一会儿,他轻叹。「好吧,我们去看看!」
吹熄了夜烛,趁黑,两人飞身离开客房,彷入无人之境地一一避过守卫,来到黑风寨主房外,伏身于窗前,静听。
「老大打算如何?」
「简单,明天先下药迷昏他们,然后,男的一刀杀了,女的由我来接收!」
「可是那女人的武功……」「笨蛋,不会趁她昏迷时,先废了她的武功吗?」
「老大果然英明!」
「是那穷酸自己找死,怪不得我,居然要我收山,哼哼哼,这么好赚头的没本生意,一趟『生意』跑下来就是几箱金银珠宝,想抢多少女人就抢多少女人,心情不爽就顺手摘几个脑瓢子来玩玩,哪个愿意轻易放弃!」
「就是说嘛,大家都不愿意啊!」
「那当然,想留在这黑风寨里,唯一的条件就是,心肠得跟我一样狠,不然就干不了『大事』 !」
「大家都唯老大马首是瞻了!」
「好,好,这半年多来小子们也闷坏了,就等风声一过,咱就带小子们下山去好好『玩玩』吧!」
「顺便『丰收』一下!」
「对,对,丰收,哈哈哈哈……」听到这里,慕容羽段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旋即朝妻子使了一下眼色,双双飞身离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点他更加了解了。其实在他们前来黑风寨之前,便已先在黑风山左近探问过了,那黑风寨确然是一群心狠手辣的劫匪,不但抢金抢银抢女人,还要人命,即使如此,他还是希望能够劝服他们改邪归正。
杀人命毕竟是最下下之策。
然而此趟出远门,临行之际,爹爹曾告诫过他,倘若碰上堂弟向他求助,他千万不能帮,因为帮了堂弟就等于害了别人。
同样的道理,若是他帮错了人,是不是也等于是害了别人呢?
「砚心。」
默砚心悄然举眸望住他。
「也许我想帮他们的想法是错的?」
默砚心颔首。
「那么就按照大哥的交代,解决他们以回复黑风山左近百姓的安宁吧!」
妇人之仁也许能满足他善良宽厚的本性,却也可能是姑息养奸,连累无辜的做法。杀人命确实是最下下之策,但有时候,杀人命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翌日,近午时分,双人单骑缓缓自黑风寨徐行而出,默砚心依旧没有丁点儿表情,慕容羽段却是一脸怪异。
「砚心。」
「……」
「杀人……实在不怎么好受。」
「……」
「是吗?妳也觉得杀人很无趣吗?」
「……」
「那为什么我看妳却是杀得无比尽兴,无比……咳咳,享受的样子呢?」
「……」
「唉!」
谁让他说出这么混蛋的话,活该被掐!
为了和崆峒派争夺金矿,千仞堂倾巢而出,反而全军覆灭于苏州太湖畔,从此自武林中除名。如今,慕容羽段带着妻子来到辰州,为的就是处理那座金矿的问题,因为……
「幸好赶上了!」慕容羽段抬头看眼前酒楼的招牌。「大哥说的就是这家祥兴酒楼吧?他们会在这里谈判,就在今天……」
默砚心掐了他一下。
「我知道,时间到了,他们可能已经开始谈判了,我们快上去吧,不然……」
倘若来不及,独孤笑愚交代他完成的任务必然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枝节,问题就更难处理了。
不过,才刚面对「问题」,他就大吃一惊,因为……
「怎地会……这么多人?大哥不是说只有崆峒派和岳山门吗?」
酒楼另辟一间的雅室内,慕容羽段和默砚心分坐在一对朴实愍厚的中年庄稼夫妻两旁,瞠眼惊讶地环视周围二十几三十个虎视耽耽的武林人物,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笑脸有冷脸、有倨傲有漠然,唯一的共通点是,他们全然不把那对惑厚朴实的中年夫妻看在眼里。
「敢问几位是?」
「问我们?」一个一脸傲然的年轻人哼了哼。「你又是谁?」
「失礼,失礼,在下应该先自我介绍才是。」慕容羽段肃然抱拳致歉,「在下金陵慕容羽段,那位……」他瞥一下身旁的妻子。「是拙荆,此番是受沈从俭老丈所托,前来处理金矿问题的。」
话还没听完,在场所有的武林人物,不管是笑脸冷脸、倨傲漠然,全都刷的一下便抹了一脸乌溜溜的黑,还发亮,也有人不小心掉了茶杯,铿锵一声碎了瓷杯,也破了胆子!
金陵慕容?!
哑修罗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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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慕容羽段把话说完,现场伟大的武林英雄们,起码有三分之一比泥鳅还滑溜地跑得不见人影了。
「那么,请教各位是……」
剩下的三分之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