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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古云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就被人恨上了，此时他正低着头，全然没有看见欧阳锋阴毒的目光正朝自己扫来。
“你接着说。”白沙峰座主也不急着离去了，就这么坐在那卧椅上，饶有兴趣地盯着古云。
“是。”古云依然低着头，这个女人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如果她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那古云这时候顶多算是山脚下的一只蚂蚱，再怎么蹦跶恐怕也能被山上滚下来的一颗小石子碾死。
古云整了整情绪，回道：“剑道，虽讲究快，但更多的是人与剑的配合，而在对战之中，伤人的却是剑，虽说剑是在人手中，但一场战斗之中剑却是比人重要，试想，同样的实力，同样的招式，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又怎么能打过一个拿着剑的人呢？所以，在很多时候，特别是打斗中，人随剑动不仅能让对方摸不清行动规律，且与剑的配合也会更加流畅完美，而到了这个地步，也就不是人在驱使剑了。”
话虽然浅薄且有不少漏洞，但话里的意思所有人都是听了出来，此时倒有不少人对古云有了些许改观。
坐在卧椅上的白沙峰座主满意地点着头，又问道：“你又是怎么悟出这个道理的？”
古云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道：“其实在今日之前我同那位……那位穆师姐一样，认为剑道的最高境界便是人剑为一，万物为剑，但自从我知道了极剑派的剑修等级和意思后，我就觉得，剑道到了一定高度，已经不是人剑合一所能阐述的了，而在那个时候，剑的重要程度和所在位置，要远超于握剑的人。”
“仔细说说。”白沙峰座主明显来了兴趣，直接招手让古云来到了众弟子前面。
古云低着头走到了前头，心中苦叹，到最后自己还是搅了进来，口中却是说道：“极剑派的剑道由低至高分为驱剑、凝剑、合剑。从用驱物术驱使剑移动做出攻击防御等招式到将元力凝结成剑，再到人剑合一，这些都是以剑为本，而最后的极剑。”
说到这里，古云抬头看了看座上女人的脸色，又道：“弟子听闻极剑派最后的境界极剑除了创出这个流派的祖师爷便没人再达到过，那时候弟子就在想，从手掌控剑到用意念驱使剑，最后到无剑与人剑一体，剑的位置似乎一直在慢慢抬高，虽然这个想法有点空洞，但弟子冥思苦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个大概，但也是个理论而已，事实究竟如何，弟子也不确定。”
话落，白沙峰座主却道：“你没想错，极剑派中最后的极剑境界，的确要以剑为主，人为辅，这一层也曾有人想到过，但却不敢相信，就是相信了，也很难做到。所以从极剑流派诞生至今，除了那位祖师爷，都没人能登上剑道巅峰。”
说罢，她竟直接走下了高台，站在古云身前两米处细细地打量着古云，随后微笑道：“你悟性不错，虽然修为低了点，但日后成就高低不是靠灵资什么的就能决定的。你想法挺对我胃口的，堂会散了之后，你便来后山的落云殿一趟吧，从此之后，你便是我座下关门弟子了。”
一句话激起了千层巨浪，所有人都呆呆地看向了古云，关门弟子？！这怎么可能，这个不过纳灵一阶的小子居然有幸成为座主的第一个关门弟子？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包括古云。而在人群之中，欧阳峰感觉自己胸腔之中气血翻腾，牙齿都快咬碎了。
而古云也是一阵失神，不过说了几句自己都不敢完全肯定的话就被座主收为关门弟子？自己的人品也太好了吧！
然而古云却不知道，从他踏入落云殿的那一刻起，就将是他噩梦的开始……
第八章 石室
堂会散后的第二天，古云怀着忐忑的心情在二堂长老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山的落云殿。此处是白沙峰禁地，除了白沙峰历代座主还从未有人进去过，连这些长老都不能，而古云却将是第一个踏足的弟子。
这二堂长老名叫杜修，看面貌也是六七十岁的年纪了，但为人随和，与堂下弟子走得也是亲近，古云倒是放开了些。
“古云啊，虽说你入我二堂不过一天，但好歹也是我二堂弟子，这次座主难得的赏识于你，日后你的成就定不会低，可别忘了你二堂的师兄姐们哈。”杜修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在落云殿门前祭出一张飞符，朝殿内飘去。
那飞符古云倒认识，也是一种简单的小法术，用处嘛就如信鸽一样。
古云一边点着头，一边打量着眼前宫殿一般的楼阁。片刻后，一袭白衣的女子从殿中走了出来，朝杜修行了一礼后望向了古云。
穆清莲？她怎么会在这？古云十分诧异，不是说这落云殿不曾有弟子进去么，而且自己也是座主的第一个弟子，穆清莲怎么会在这？
“清莲啊，日后你俩就是座主的关门弟子，又是同为异世之人，可得相互扶持才是啊。”杜修朝穆清莲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去了，穆清莲对这长老也是十分恭敬，在二堂时他便十分照顾她，让她感觉颇为亲切。
待杜修走后，古云才一脸疑惑地朝穆清莲问道：“你怎么也在这？”
“我就不能在这么？”穆清莲面无表情，但也不见怒气。
古云知道自己失礼了，便说道：“我在地球的时候就听过说过你，想不到现在居然是同门的师姐了，以后可就仰仗师姐了。”
同为地球人，古云又没对她露出平常人的那种下流表情，穆清莲倒是对他没有像对别人那样冷若冰霜，只是哼道：“油嘴滑舌。”说罢，便走入了落云殿。
古云紧随其后，对这穆清莲他还真是有过了解，曾经他在军校迷上剑这玩意后就开始对一些擅长剑的武学世家关注了起来，而这穆家便是其中之一，穆家本身就是世界三大武学世家之一，又是主修剑道，在剑上的领悟可不是那时候的古云能比的。而这穆清莲便是穆家这一代的独女，也算是光环围绕的千金小姐了。
经过了几个走廊，二人到了一处静逸的院子，这院子周围是长得茂密的泪珠，但清风拂过时，古云却隐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在这等着吧，千万不要乱走。”穆清莲比古云早来一会，显然对这里比古云要熟悉。
古云点了点头，看着穆清莲走进了前面的一间屋子。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
虽然古云有的是耐心，但也渐渐觉得那座主是不是在耍他了，在这外头站了半天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还有那股香味，古云总觉得这味道让自己的脑袋变得有点昏昏沉沉的。
“这俩女人真是……”除了古鸢外，古云极少与女人相处，即便有，那些个女人也是那种身板比他还硬的类型，自然对等女人这事没什么经验心得。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古云这回学乖了，倒没有呆呆地站在院子里等，而是走到了那泪竹林旁坐了下来，开始了吸纳灵气。
只是古云没坐多久，就感觉身上一阵发凉，这股凉意似乎是从地下传来的，虽还不至于刺骨，但也十分地不舒服。
古云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只见那些泪珠的根部竟然挂着一层冰屑。
好奇心是可以害死人的，古云同样也对这泪竹上的冰感到奇怪，但又不敢四处乱跑，心下犹豫了起来。
那俩女人到现在都没出来，也不知要等多久，我就在这院子旁边看看应该不碍事吧？
古云想了想，终于还是没忍住拨开了那泪竹林，朝里头走去，没走多远，古云便听到了水流的声音，而那股奇异的淡香也渐渐浓了起来。
这白沙峰后山还有溪流？这山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古云越发好奇了，一步步地朝深处走去，不过几分钟后，他便出了那泪竹林，而他眼前，正是一个水潭，那水潭上头还冒着热气。
温泉？可这温泉里头怎么会有水流声？而且还能散出这种浓香。那水潭上虽然冒着热气，但古云却感觉一阵寒意。
好奇心驱使古云走向了那水潭，低头向下望去，但那水潭似深不见底，只是黑幽幽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算了，还是回去吧。古云琢磨着等下要是被发现到处乱跑，那就不妙了，虽然没看到什么东西，可对于那座主来说也算是不敬了。
想罢，古云转身就欲离去，但他没注意到，脚下的泥土渐渐滑了下去。这潭边本就没人来过，这周围的泥土松软无比，古云这一踩，渐渐地就支撑不住，直接垮了一片。
“卧槽！”古云反应过来时猛然一跳，但脚下的泥土湿滑，这一下直接让他摔入了潭中，顿时感觉刺骨的冰寒，身体都麻木了。
古云双手乱抓着，试图抓住边缘的泥土爬上去，但身体却是被一阵吸力向下扯去，这个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等古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赶到身体被重重地摔了一下，像是落到了一块坚硬的石板上。
“呃……”古云拍着脑袋站了起来，朝头上望去，那上头的岩石上开了个大洞，洞中一根水柱连到了他前面一米处的一个大木桶里，而那木桶中又伸出一根竹管，将桶中的水朝一个池子里引去。
古云顺着那竹管看去，然后便看到了一个白花花的躯体正站在那水池中。
这似乎是个地下石室，但是十分之大，而且石壁上还挂着冰凌，古云感觉像是被丢到了南极一样，全身上下都止不住地哆嗦。
而当看清那一丝不挂的女人后，古云的心也彻底凉了……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湿漉漉地，下意识地想要别过视线，但却似忘了一般，就这么盯着那具浑然天成的身体，人就像变成石像，一动不动。
池中的女人用手捧起清水，浇在了脸上，然后顺着白皙嫩腻的肌肤滑了下去，最终融入池中。只见她带着微笑，朝古云轻声问道：“好看么？”
足足过了五秒，古云才回过神来，牙齿因为寒冷不停地打着颤，但他也看到了那池子中的水正在渐渐凝结成冰，周围的温度也似突降了好几度，连忙低头道：“座主……座主息怒，弟子无意闯入，弟子该死。”
那女人走到了池边，看也不看古云，从站在池边已经呆若木鸡的穆清莲手上拿过了那红色的衣裙，不过一瞬便穿到了身上，只听她道：“你的确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