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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胡思乱想,想要让他吸毒成瘾,或把毒品悄悄放进
他喝的东西中,就像小说或电影里描述的那样。但这一切都是虚
构的,都是瞎扯。困难大大了,这种‘选择’根本不可行。也许
我可以绑架他。那家伙毕竟只不过是一个议员。我不知道从哪里
得到海洛因或吗啡,在我工作的部门就有大量的迷幻剂。但他会
喜欢上迷幻剂吗?
“开枪打跛他?也许我能,也许我不能。在像特里姆布尔集
会那种场合,我想我能做到。假设我做到了。在发生了劳莱尔事
件后。 乔治·华莱士作为政治家的生命便结束了。另一方面。罗
斯福坐着轮椅竞选,甚至把这变成对他有利的事。
“那就只剩下暗杀了。这是不容置疑的选择。如果你死了,
就不可能竟选总统了。
“如果我能扣动扳机。
“如果我能,对我会有什么后果呢?
“正如鲍勃·狄兰说的那样:‘宝贝,你一定要问我这问题
吗?’
还有许多别的札记,但最重要的一条被圈了起来:“假如谋
杀是惟一的选择?假如我能扣动扳机?谋杀仍然是不对的。谋杀
是不对的。谋杀是不对的。可能还有别的解决方法。感谢上帝,
还有时间。”
但对约翰尼来讲,时间不多了。
1978年12月初,加利福尼亚的议员莱奥·瑞安在美国南部
的一个临时机场被枪杀。约翰尼发现他几乎没有时间了。
1978年12月26日下午两点半,巴德·普莱斯考特正在接待
一位年轻人,这位年轻人非常惟淬,头发有点发白,两眼充血。
巴德是菲尼克斯第四街体育用品商店三位店员之一,圣诞节后,
大部分生意都是交换——但这个人却是一位付现金的顾客。
他说他要买一支好的步枪,份量要轻,要有用手操作的枪
机。巴德给他看了几种。圣诞节后,枪枝柜台生意很冷清;人们
买了圣诞节用的枪后,很少拿来换别的东西。
这个人仔细地看了所有的枪,最后选中了雷明顿700,口径
0.243,这种枪后坐力很小,平射弹道。他在枪枝登记本上签上
“约翰·史密斯”的名字,巴德想;如果我以前从没见过假名的
话,现在就见到了。“约翰·史密斯”付了现金——从一个鼓鼓囊
囊的钱包里拿出一叠二十元的钞票,从柜台上拿起枪。巴德想试
试他,告诉他他可以把他名字的第一个字母印在枪托上,不另收
钱。“约翰·史密斯”只是摇摇头。
“史密斯”离开商店时,巴德注意到他跛得很厉害。以后辨
认那人会很容易,他想,那人是个跛子,脖子上又有许多伤痕。
12月27 日午十点半,一个瘦削的人一跛一跛地走进菲尼
克斯办公用品商店,来到售货员丁·克雷那边。克雷后来说,他
注意到那人一只眼睛中有他母亲所谓的“火点”。顾客说他要买
一个大公文箱,最后挑了一个漂亮的牛皮公文箱,价格一百四十
九元九角五分。跛子用崭新的一叠二十元票付款,得到现金折
扣。从看货到付款,整个交易不超过十分钟。那人走出商店,向
左转走向商业区,丁·克雷直到在菲尼克斯《太阳报》上看到他
的照片时,才又见到他。
当天下午晚些时候,在菲尼克斯售票大厅,一个头发灰白的
高个男人走近鲍妮塔·阿尔瓦莱兹的窗口,询问怎样乘火车从菲
尼克斯去纽约。鲍妮塔给他看转车线路。他用手指沿着线路移
动,然后仔细记下全部的内容。他问鲍妮塔1月3日的票还有
吗。鲍妮塔敲敲她的计算机键盘,告诉他有票。
“那么为什么你不……”高个男人开口道,然后又停了下来。
他一只手捂住脑袋。
“你没事吗,先生?”
“烟火。”高个男人说。她后来告诉警察她听得很清楚:烟
火。
“先生?你没事儿吗?
“头疼,”他说。“对不起。”他想要笑笑,但这没使他年轻而
又苍老的脸更好看些。
“你想要阿斯匹林吗?我有一些。”
“不,谢谢。很快就会好的。”
她写好票,告诉他1月6日中午,他会到达纽约的中心车
站
“多少钱?”
她告诉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是付现金还是支票,史密斯
先生?”
“现金。”他说,从钱包里掏出钱——钱包里是一大把二十和
十元的票子。
她数了数卜把找的零钱,他的收据和车票交给他。“你的火
车上午十点三十开,史密斯先生,”她说。“请十点十分到这儿
准备上车。”
“好吧,”他说。“谢谢你。”
鲍妮塔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但史密斯先生已经走开了。他脸
色苍白,鲍妮塔觉得他像是处在巨痛中。
她确信他说了“烟火”。
四
艾尔顿·卡里是菲尼克斯至盐湖火车上的乘务员。1月3日
上午十点,高个男人来了,艾尔顿扶他上了火车,一直送进车
厢,因为他跛得很厉害。他一只手拎着一个非常旧的大旅行包,
边角磨得很破了,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崭新的牛皮公文箱,他很吃
力地拎着公文箱。
“我能帮你拎那个吧,先生?”艾尔顿问,指的是公文箱,但
乘客却把旅行包递给他,附带着还有他的车票。
“不,开车后我会收票的,先生。”
“好吧,谢谢你。”
一个非常文雅的人,艾尔顿·卡里后来告诉问他的联邦调查
局特工。另外,他小费给得很多。
五
1979年:月6日,纽约阴云密布,快要下雪了。乔治·克莱
蒙特的出租车停在比尔特摩旅馆门前,正好是中心车站对面。
门开了,一个灰头发的人钻了进来,他移动时很小心,有点
儿费劲。他把一个旅行包和一个公文箱放在身边的座位上,关上
门,头靠着座位闭了一下眼睛,好像他非常疲倦。
“去哪里,我的朋友?”乔治问。
他的乘客看着一小块纸。“港务局售票处。”他说。
乔治开动了车。“你脸色不太好,我的朋友。我的小舅子胆
结石发作时脸色就是这样的。你有胆结石吗?”
“没有。”
“我小舅子说胆结石比什么病都疼,也许除了肾结石。你知
道我对他说什么?我说他瞎扯。安迪,我说,你是个很了不起的
人,我喜欢你,但你是瞎扯。你得过癌症吗,安迪?我说。我问
他得没得过癌症。我的意思是,谁都知道癌症最疼。”乔治认真
打量着他的后视镜。“我真心真意地问你,我的朋友……你没事
儿吧?因为说实话,你看上去像刚活过来的死人。”
乘客回答,“我很好。我……我在想另一次乘出租车的事。
几年前。”
“噢,好吧。”乔治善解人意他说,好像他知道那人在说什么
一样。嗯,纽约怪人太多了,这一点无法否认。在这么想了一下
后,他继续谈他的小舅子
“妈咪,那个人病了吗?’、
“嘘。”
“好吧,但他是病了吗?”
“丹尼,别说话。”
她冲坐在灰狗长途汽车过道另一边的男人抱歉地一笑,但那
人似乎没有听到。可怜的家伙的确像病了。丹尼只有四岁,但他
的判断是对的。那人茫然地看着外面正在下的雪,这雪是他们进
入康涅狄格州后下起来的。他太苍白了,太瘦削了、他的脖子上
有一条可怕的伤痕,从衣领那里一直延伸到他的下巴。就好像在
不远的过去有人试图切掉他的脑袋,而且差点儿成功了。
灰狗正开往新罕布什尔州的朴茨茅斯,如果雪妨碍不大的
话,他们今晚九点三十就会到那里。朱里·布朗和她儿子去看她
婆婆,老家伙像往常一样,会把丹尼宠坏的一~丹尼已经够坏的
了
“我要去看看他。”
“不行,丹尼。”
“我要看看他是不是病了。”
“不行!”
“但是,如果他现在正在死去,那又怎么办,妈?”丹尼的眼
睛闪闪发亮起来,这种可能性让他着迷。“他可能现在就在死
去!”
“丹尼,住口!”
“喂,先生!”丹尼喊道。“你正在死去吗?”
“丹尼,闭上你的嘴!”朱里咬牙切齿地说,两颊由于难为情
而通红。
这时丹尼哭起来,不是真的哭,而是一种讨厌的哼哼,这总
使她想要使劲拧他的胳膊,直到他真的哭起来。在暴风雪中乘着
长途汽车,又是晚上,儿子在身边哼哼乱哭。每当这种时候,她
真希望她母亲在她达到结婚年龄前给她做了节育手术。
就在这时,过道对面的那人转过头,冲她微微一笑一一种
疲倦。痛苦的微笑,但非常甜蜜。她看到他的眼睛充血充得很厉
害,好像他在哭泣。她想要冲他笑笑,但她的嘴唇很僵硬。那个
红红的左眼——还有脖子上的伤痕——使他的那半边脸显得邪恶
而令人不快。
她希望过道对面的那个人不是去朴茨茅斯的,但事实上他是
去那里的。在车站候车大厅,当丹尼的祖母抱起咯咯笑着的孩子
时,她看到了他。她看到他一跛一跛地向候车大厅门口走去,一
只手拎着一个旧旅行包,另一只手拎着一个新公文箱。她突然感
到背上一阵发凉。他不是一跛一跛,而几乎是头向前地瞒珊而
行。但那样子有一种坚毅的味道,她后来告诉新罕布什尔州警
察。好像他完全知道他要去哪里,什么也阻拦不住他。
然后他走进黑暗,她看不见他了。
七
新罕布什尔州的提摩斯达尔,是杜尔海姆西边的一个小镇,
刚好在第三议员选举区内。柴沃斯最小的一家工厂就耸立在提摩
斯达尔河边,像个沾满煤灰的砖头怪物,这家工厂给小镇带来活
力。据说这个镇是新罕布尔州最早有电路灯的镇。
一月初的一个晚上,一个头发灰白的年轻人一跛一跛地走进
提摩斯达尔酒店,这是镇上惟一的啤酒店、店主狄克,奥唐奈尔
正在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