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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保证所有寄来的东西都成为你的个人财产。”
现在约翰尼眼前开始发红:“人们寄来东西,我可以留下。
这是你说的。”
“对,那没问题。这不过是多给你点儿额外的好处罢了。”
“假如,”约翰尼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假如……像
你所说的,我撒了个弥天大谎……打电话说福特总统将在1976
年9月31日被刺杀?不是因为我觉得他会,而是因为我要骗
人?”
“啊,九月只有三十天,你知道,”迪斯说,“但这有点儿漏
洞。约翰尼,你是个专家。你考虑的是大问题,这很好。你会惊
讶地发现这些人考虑的是多少小的问题。我猜他们害怕打破自己
的饭碗。我们的一位通灵者,爱荷华的梯姆·克拉克两星期前写
信来,说他认为布茨伯爵明年会被迫辞职。谁他妈的关心这?美
国的家庭主妇知道谁是布茨伯爵吗?但你是天生搞这类事的人。”
“天生搞这类事?”约翰尼低声说。
迪斯好奇地看着他:“你没事儿吗,约翰尼?你脸有些发
白”
约翰尼正在想着那位寄来围巾的妇女。她可能也读《内幕)
杂志。“让我总结一下,”他说,“你们每年付我三万元买我的名
字……。”
“和你的照片,别忘了这一点。”
“和我的照片,为专栏上用。在另一个专栏中,我还可以告
诉人们有关他们寄来的物品的信息。作为额外的好处,我可以留
下那些物品……”
“如果律师能做好安排的话……”
“作为我自己的东西。这是交易的内容吗?”
这是交易的主要内容,约翰尼。六个月内,你就会成为一
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以后就发财了。卡尔森访谈。巡回演讲,当
然,还有出书,出版商实际上是把钱扔给通灵者的。凯西。诺兰
开始签了一个跟你一样的合同,现在她每年赚二十万。另外,她
还建了自己的教堂,税务部门不能动她的一分钱。她想尽一切方
法赚钱,我们的凯西就是这样的。”迪斯咧着嘴探过身”‘我告诉
你,约翰尼,以后就发财了。”
“我想是的。”
“是吗?你怎么想?”
约翰尼朝迪斯探过身。他一只手抓住迪斯新衬衫的袖子,另
一只手抓住衬衫的领子。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
约翰尼两手抓紧衬衫把迪斯拉向前来。五个月不停的锻炼使
他的手臂强壮有力。
“你问我怎么想的,”约翰尼说。他的头开始跳动作疼。“我
要告诉你。我认为你是个食尸鬼,一个盗墓贼。我认为你应该到
监狱里去。我认为你母亲在怀上你后应该死于癌症。如果有地
狱,我希望你在那里受煎熬。”
“你不能这样对我说话!”迪斯喊道。他的声音变成尖叫,
“你他妈的疯了!忘掉它!忘掉整个事情!你这息蠢的狗杂种!
你有机会!别爬着……”
“另外,你说话就像通过一个饼干盒。”约翰尼说,站了起
来。他拎着迪斯一起站起来。迪斯的衬衫从他的新牛仔裤腰上扯
了出来,露出内衣。约翰尼开始前后摇动迪斯。迪斯忘了生气,
开始哭叫起来。
约翰尼把他拖到走廊台阶,抬起一只脚,正踢在他的屁股
上。迪斯哭叫着摔下台阶,趴到泥地上,当他爬起来面对约翰尼
时,衣服上全是尘土。约翰尼认为这使他更像一个牛仔,但怀疑
迪斯会不会欣赏这形象。 ’
“我应该叫警察,〃他声音沙哑地说,〃 ‘也许我会叫的。”
“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约翰尼说,“但对那些擅自闯进别
人家的人,这里的法律并不保护他。”
迪斯的脸由于恐惧。愤怒和震惊而扭成一团。“如果你需要
我们的话,你就倒霉了。”他说。
约翰尼的头现在疼得非常厉害,但他保持着平静。“很好,”
他说,“我大同意你的话了。”
“你会后悔的。三百万读者。当我们揭露了你后,即使你预
言四月是春天, 这国家也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你的话。即使你说九
月份举行棒球比赛,他们也不会相信。他们不会相信你,即使
……即使……”迪斯气得说不下去。
“滚出去,你这狗东西!”约翰尼说。
“你别想再出书了!”迪斯喊道,显然认为这是最有打击力的
话。他的脸扭成一团,衬衫上沾满尘土,看上去像个大发脾气的
小孩。他的口音加重了,“纽约的出版社根本不会出版你的书!
我揭露了你之后,没有读者会理你!我们有办法整你这种自以为
是的家伙!我们……”
“我想我该拿出枪射死擅人民宅者。”约翰尼说。
迪斯咒骂着退向租来的汽车。约翰尼站在走廊;看着他,头
疼得厉害。迪斯钻进汽车;猛地发动起来。扬起一片尘土,他故
意撞飞了棚子边的砧板。约翰尼对此咧嘴一笑。他很容易就能把
砧板放回原处,而迪斯则很难向出租车公司解释福特车前的凹
痕。
当迪斯沿着私用车道向公路开去时,下午的阳光又照在车身
上。约翰尼又坐到椅子上,手捂着额头,等着头疼结束。
“你要干什么?银行家问。楼外是新罕布什尔州里杰威的主
要大街,街上车来车往的很热闹。银行家的办公室在三层,松木
墙上挂着弗里德里克·雷明顿的画和银行家的照片。他桌上有一
个树脂相框,上面镶着他妻子和儿子的照片。
“我要竞选明年的众议院议员。”格莱克重复说。他穿着棕黄
色的卡叽裤和一件蓝衬衫,袖子卷起来。他在银行家的办公室中
显得很不协调,好像随时会站起来进行无目的破坏,推翻家具。
打碎贵重的雷明顿画、扯下窗帘。
银行家查尔斯(查克·甘德龙)是当地“狮子俱乐部”的主
席,他有点儿不安地笑起来。斯蒂尔森总是使人不安。他孩提时
非常瘦,他喜欢告诉人们“一阵风就能把我吹走”;但是,最终
他父亲的遗传基因占了上风,他现在坐在甘德龙的办公室,就像
一个油井工人。
他皱皱眉头。
“我的意思是说,乔治·哈维可能不同意,是吗,格莱克?”
乔治·哈维是第三区的共和党教父。
“乔治不会不同意的。”格莱克平静他说。他有些白发,但他
的脸突然很像很久以前踢死那条狗的人的那张脸。他的语气平
和,“乔治是旁观者,他会站在我这边的,我不会妨碍他的,因
为我是作为独立参选人参选的。我没有时间学习那些骗人的把
戏”
查克·甘德龙犹犹豫豫他说:“你在开玩笑,格莱克?”
格莱克严厉地皱起眉头:“查克,我从来不开玩笑。人们
……他们认为我在开玩笑。报纸认为我在开玩笑。你去看看乔治
·哈维、问问他我是否开过玩笑。你应该很明白。我们毕竟在一
起埋葬过尸体,对吗,查克?”
格莱克露出让甘德龙毛骨惊然的狞笑,因为甘德龙参与了格
莱克·斯蒂尔森的某些发展计划。当然,他们赚了钱,这没问题。
但计划中的某些方面是不合法的。贿赂审计公司当然是不合法
的,但这还不是最糟的。
在建桂树别墅时,有一位住在里杰威后街的老人不愿卖房
子,首先,老人的十四只鸡莫名其妙地死了,接着,老人放马铃
薯的房子着了火,第三,当老人周未看望他的妹妹回家后,发现
他的卧室和客厅里全是狗屎,第四,老人卖了房子,第五,桂树
别墅建成了。
也许还有第六:那个喜欢骑摩托车的索尼·艾里曼又四处游
荡,他和格莱克是好朋友。格莱克建了一个戒毒中心,整天和酒
鬼。瘪皮士、变态者们打交道。格莱克不主张对吸毒者。酒鬼等
实行罚款或把他们关起来,而是让他们为镇里干活。这是个好主
意,银行家也很欣赏。这是使格莱克重新当选为市长的原因之
但是这一一、这是发疯了。
格莱克说了什么,甘德龙没听清。
“你说什么?”他问。
“我问你是不是愿意当我的竞选负责人。”格莱克重复说。
“格莱克……”甘德龙不得不清清嗓子,重新开始说,“格莱
克,你好像不明白。哈里森·费舍是第三区在华盛顿的众议员。
哈里森·费舍是共和党人,很受尊敬,可能会一直当下去。”
“没人会一直当下去的。”格莱克说。
“哈里森就差不多会一直当下去,”甘德龙说,“你去问问哈
维。他们过去一起上学。我想可以追溯到1800年。”
格莱克并没注意到话中的讽刺。“我将称自己为一头雄糜鹿
……每个人都将以为我在开玩笑……最后,第三区的好人们将笑
着看到我走进华盛顿。”
“格莱克,你疯了。”
。格莱克的微笑消失了,好像从来就没笑过。他的脸发生了可
怕的变化,变得非常僵硬,眼睛睁得很大,露出大部分眼白。这
眼睛很像马的眼睛。
“你别说这种话,查克,再也别说。”
银行家现在不仅是感到毛骨惊然。
“格莱克,我向你道歉。这只是……
“不,你再也别说这种话,除非你想在某天下午上班时发现
索尼·艾里曼在等着你。”
甘德龙的嘴动了一下,但没发出什么声音。
格莱克又微笑了,好像太阳突然冲破乌云:“别在意。如果
要在一起工作的话,就别互相伤害。”
“格莱克……”
“我要你是因为你认识这里的每一位商人。如果我们要成功,
必须要有很多钱,但我们首先要启动起来。我不仅要以里杰威的
代表身份参加竞选,还要以州代表的身份。我想为了获得一般民
众的支持,五万元就足够了。”
银行家在过去四次竞选中,一直为哈里森·费舍工作,他对
格莱克政治上的幼稚大吃一惊,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说:
“格莱克;商人们为竞选捐款,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因为胜利
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