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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们的势力就会多多少少收到损害!再者,就算到时候从老九手中夺位成功,也免不了留个千古骂名!倒不如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以保驾为名进入宫中,逼得圣旨改写!到时候,延帝是油尽灯枯一命呜呼,七王是伤心欲绝可为了天下大业勉强登基……而那些不合作的人,就让他们一个个忠心事主自愿殉葬去吧!
穆贵妃越想越惊心,手指也攥得越来越紧。裴璋看着她这幅阴沉算计的样子,一脸喜色,他知道,母妃一旦露出这表情,便是心中已有计较!
“母妃……”
“等等!”
裴璋刚要说话,却被穆贵妃打断,她突然想起了一桩事。
上次董太医漏了风声说延帝还有四五年的寿命,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时日无多了?
穆贵妃眯起双眼,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沉吟片刻后,她对着裴璋说:“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待我确认完一件事情再说!”
“什么事?”见母妃面色沉沉,裴璋蹙眉道。
穆贵妃翕动了下嘴巴,而后道:“我要去见一下董太医。”
……
当夜,月黑风高。锦绣宫的一处偏门角里,突然钻出了一个披着黑色篷子的身影,他听到了来自门那边的三长两短敲门声。
董平,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今夜正好当值,听到来自锦绣宫传来的密语之后,便寻了个无人察觉的时机来到了这里。
门上露出一个小洞,董平抬眼一望,看见了门那边站着的那个女人。
“我有一事问你。”
“嗯。”
“陛□体到底怎样?”
“还有两年。”
“怎么?”
“原是有四五年的,不过去年太子薨逝陛下曾呕血过,伤了好不容易积起来的元气,之后便不大好了。”
“那近日传的时日无多又是怎么回事?”
门那边久久没有动静,穆贵妃一怔,然后转头望去,看到的,还是夜色里,那半张略显朦胧的面容。
四目相对,穆贵妃心一乱,慌忙转头,然后哑着嗓子道:“为何不说话?”
半晌后,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那是陛下设的局。”
延帝设了个局,他故意在早朝时候吐血晕厥令众人猝不及防让天下震惊混乱,他想看的,就是所有人的反应。然后他被送回寝宫后,又对身旁的太医下了命令——“里面所有的事都不可外传!若有泄漏!格杀勿论!”
众太医不知究竟,但帝心难测,他们照做便是!于是众人遵着延帝的吩咐,每个人扮出了谨言慎行目光闪烁心思沉重的样子!而后又有一人遵照命令,暗暗传出陛下时日无多的风声!
这么一来,外头更加混乱!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延帝又开了殿门,开始召见重要的大臣。然后,在问询立谁为储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让人看到他手上的圣旨。
而那圣旨,共有两份!
“两份!”穆贵妃听到真相后,惊心。
董平颔首,“微臣虽未亲眼所见,但观进出者的神情,揣测出这圣旨定当有两份的!陛下召见的人,明面上看都是中立者,但其实,一半是七王拥护者,一半是九王的拥护者。如微臣猜测无误,其实陛下早就知道这些人所站立的阵营,却只当不知而已。陛下召见他们,表面上是想听不偏不倚者的答案,实质,是想通过这些所谓的中立者将消息传到阵营明确者的耳朵里!而这消息又是截然不同的,那就是,七王的人看到的圣旨上写的是陛下要将位置传给九王!而九王的人看到的圣旨上写的却是陛下要将位置传给七王!试想一下,如果圣旨只有一份,就如杨大人所见的,那么九王的人看到后应该面带喜色,可是微臣观察后所见的,他们所有人只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那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深夜里,穆贵妃听着董平的话,只觉后背发寒。
“是试探!”董平沉声道,“陛下是故意制造出他命不久矣的假象,又在二王之间埋下引线,他想看的,是谁先沉不住做出动作,引爆这个响天雷!”
“谁引爆!谁就是死!”穆贵妃颤声道。
董平声音却犹自沉稳,“是的,所以,娘娘,请静观其变。”
“好。”穆贵妃喃喃应下,心还在激荡不已,幸好她起了疑,幸好她问了人,若不然,如果她跟裴璋沉不住气先动了手,那么只怕,他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幸好!幸好!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后,穆贵妃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她转头看着对面那个男人,问道:“这件事如此重大,你为何不来寻我先行告知?”
董平目光一动,低头道:“娘娘自幼聪颖,这等玄机,如何看不穿。”
穆贵妃闻着这话,心一跳,目一沉,而后道了声“告辞”后,转身离开。
董平看着那模糊的身影消失不见,暗暗叹了口气,目光也在一瞬间被夜色氤氲出了迷离:
——不过就是等着你来找我罢了。
……
当穆贵妃在董平处得知了这个惊天之密而后回去再做部署时,深宫的另一处,王福年看着挑灯看奏折的延帝,却手心里捏出了汗。
这几天他一直守在延帝跟前,寸步不得离,所以这个秘密,他怎么都无法传出去!
九王爷!九王爷!这是个局,您得小心着啊!
作者有话要说:延帝的局很厉害,穆贵妃有董太医,所以她化险为夷了!小九有王福年,可是王福年被拴着根本走不开,他无从得知,又该如何应对!
一切,请看下文!
75翻转手险中求胜
延帝一病;整个京城都受到了震动,贤王府也不例外。当然表面上,贤王府依然是一派沉静。
此时裴瑾正抱着裴小鸟坐在庭院里的藤椅上玩耍。颜世宁今日身子不适,吃过午膳后便进屋歇着了;裴小鸟捞不到娘抱;退而求其次;便整日赖在裴瑾怀里。
天日益热起来;裴小鸟穿着藕荷色丝质褂子;显得胖乎乎的的身子格外的白嫩滑溜。裴瑾抱着这个小人儿觉得格外好玩;看见边上有个彩球,便拿过来提着上边的绳子在他面前晃荡,裴小鸟被彩球吸引住了,两只黑的发亮的眼珠子便随着彩球晃动也一起晃动着,小手也伸出来想要拿。可裴瑾却不给他,眼看他要够到了,手一提,球又被拉远了。几次三番后,裴瑾直乐,裴小鸟却郁闷极了,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看了会这个无良爹,最后脸一皱,嘴一憋,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裴瑾一见裴小鸟哭了,头皮炸开了,赶紧手忙脚乱的去哄,而这时,外边有人禀报,说威国公来了。
听到这名字,裴瑾眼光一闪,然后道:“我知道了。”
说完低头看着裴小鸟,又有些傻眼,只见他眼角挂着泪,嘴却咧着直笑,原来他趁裴瑾不注意,把那球拉了过来,现在正戳着玩。
眼看他手指抠下一块就要往嘴里塞,裴瑾赶忙将他小手里捏着的碎物拿掉,无奈道:“你怎么这么嘴馋呢!好了,小子,跟老子一起去迎接磨难吧!”
声音极轻,却又是极沉的!
这两日,裴瑾一直再等人上门!谁想,竟然等来了威国公!!那就是说,大事不妙了!
那边,好吃的被抢走,裴小鸟看着空空如也的小手,又委屈了,还没来得及哭,身子一轻,人又被抱起来了。裴小鸟趴在裴瑾的肩头上,看着四周变换的风景,感觉有些无聊,然后拳头一握,便塞进了嘴里开始哼唧哼唧吮了起来。
远远见着威国公,裴瑾已经恢复了情绪,又变成了贤良恭谨的王爷模样。
威国公看到裴小鸟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好俊的小子!”
听到儿子被他夸奖,裴瑾谦虚道:“哪里哪里。”然而眼里是遮掩不了的自得。
确实,刚出生那会裴小鸟皱巴巴的裴瑾还觉得有些丑,可是养了快两个月了,裴小鸟越长越漂亮了!
威国公收回看向裴小鸟的视线,而后不动声色的道:“倒有一副帝王之相。”此时他又恢复了高深莫测的老狐狸模样。
裴瑾听着这话,笑笑不应,转头看到池塘里一株荷花似乎有了败迹,心想如此美好的景色,有了这一笔,还真是煞风景。
坐定,上茶,裴瑾感觉到裴小鸟屁股动了动,就把他抱在膝盖上坐下,顺手又拿了块米糕塞在他手里让他自个儿啃。裴小鸟得到宝贝,也不闹了,双手紧握着米糕,边啃边还抬头看看对面坐着的那人——嗯,不认识。
“今日来是有要是相商。”威国公心中有事,也不再客套。
裴瑾挑了下眉,明知故问道:“看国公面色凝重且亲自到访,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威国公眯眼道:“确实是出了大事!”
“哦?”裴瑾眉头一动。
威国公沉沉道:“陛下已写下圣旨,定下储君的人选了!”
裴瑾闻言,心里咯噔一跳!
这出了他的意外!
这几日宫中乱成一团,他每日跟颜世宁都去请安,可得到的都是陛下让他们回府恭候。裴瑾倒也想知道延帝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可是进出的人都是沉默不言,他又无法从王福年那得到一丝消息,所以,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做足了孝顺哀叹的样子后“老老实实”回家待着,然后听着钉子从宫里带出的消息暗自揣测。只不过那些消息瞬息万变,他终究没法看个究竟!
而他虽然表面上装作云淡风轻,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些悸动的,特别是听到延帝“时日无多”,以及延帝一有好转就召见诸位大臣以后!
裴瑾心想,父皇一定是不行了,所以再做最后的决断!当然,这个决断只怕也很难下,因为父皇还在不停召见着这样那样的人!那么,在局势还不够明朗之前,他就一定不能轻举妄动!而期间,不管延帝有什么重要的风吹草动,消息总会很快传到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