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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妥炅说氐馈:罄刺徘瓜欤诓t望孔里一看,是敌人追你们来了。没有来得及去接你们,敌人就包围了这所房子。敌人把我们跟高房隔开,无法从地面上接你们下来。我们就决定突击这一段地道,掏进高房去接你们。这十几丈地道,大大小小百多人轮流干才算把它挖通了。
嗐!要再晚一会儿就毁了。”
许凤感激地说:“老杨同志,告诉人们说区委非常感谢他们。不是你们这些好同志,咱们可真见不上面了。”
杨大伯说:“群众一面挖着地道还说哩,要叫游击队在咱村受了损失,我们还有什么脸见人,怎么对得起共产党?哎,总算接下你们来了。我去带人守着别的地道口,有事派人找我。”杨大伯又嘱咐了许凤一番,赶紧向另一条地道爬去了。
趁情况不那么紧张了,许凤把几个队员叫到跟前来问道:“打郭店的时候,你们看到是不是冯克臣故意打枪暴露目标?”一个队员说:“是他。黑影里我看见他打了枪,就往吊桥那边跑,我瞄着打了他几枪,不知道打死了没有。”听到这里许凤嗯一声,叫他们去了。这时他们又闻到一股毒气味,赶快又往后撤,把身上能脱下来的衣裳、靴、袜都脱下来装上土,堵住翻口。又坚持了一会儿,估计到夜间了,武小龙找到了出口,他们从村边的一个枯井里面钻了出来。他们饿着打了一天两夜,一到地面上来,浑身冷得发抖。这时除了许凤还穿着一身单衣,一双鞋子,其余的人都光着膀背,只穿了一条单裤或一条小裤衩,赤了双脚,更加冻的难受。他们先上来的人,伏在冰凉的地上警戒着。等上齐了,一齐向野地里跑起来,敌人的哨兵发现了,向他们打枪喝叫,许多敌人跟着跑出村追击起来。他们拚命飞跑,光脚板踏着坚硬的土坷垃、谷槎、蒺藜,一点也觉不着疼。
三、夜走冰河
枣园据点里,日寇渡边和宫本,召集了日伪军官和特务情报人员,在研究捕捉游击队的计划。渡边眼光一扫,叫胡文玉先说。胡文玉指着铺在桌上的地图说:“我和张大队长、齐署长、赵队长先商量了一下。这一次枣园区游击队垮了大半,剩下了不多的人,还没有侦察出踪影,估计还在野地里转。现在我们要立刻派出六七个扫荡队,分头到各村通夜地进行活动,到处打枪。叫各村的自卫队也都跟扫荡队一起配合行动。同时通知各据点,在估计游击队可能偷越的路上,派部队埋伏好,使他们不能越过滹沱河和封锁沟。他们无处可去,必然到张村去。我们秘密地派一支部队预先埋伏到张村。等他们一进村就来个包围歼灭。如果他们不进张村,就会暴露在野地里。一到白天,各个扫荡队来个拉网合围,一定会全部消灭了游击队的。”胡文玉得意地说着,掏出一支烟卷,在小磁盆里核桃般粗的灯火上吸着,眯着眼笑着看看渡边,吐出一口烟雾。
渡边听宫本翻译了一遍,点点头说:“我的意思一个样的!”
赵青这时从外边进来说:“我得到坐探的报告,说游击队死伤得剩下没有几个人了,残余队伍正在刘町以西活动,估计可能到张村去。”
齐光第赞叹地笑着看了胡文玉一眼说:“看,你真行!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胡文玉傲然嘿了一声,他为齐光第终于对自己折服而扬扬得意起来。渡边拿着红铅笔在地图上划定了各个扫荡队的活动范围。一挥手,叫日伪军参谋赶紧往各据点打电话,集合枣园敌伪军分路出发。布置完后,渡边往炭火盆上烤烤手,又去红漆条案前边欣赏着亲自栽培的盆花,倒背着手哼着日本歌子。不多时,日伪军参谋都进来报告已经布置妥当。渡边的圆眼凶光闪闪,一劈手说声:“开路!”随即挂上战刀,和宫本并肩大踏步向外走去。一群喽罗们在后边紧跟着出来,东洋战马在院子里备好了,咴咴地嘶鸣着,渡边、宫本骑上马走了。
严寒的冬夜,一会比一会阴沉黑暗,北风像狼嚎般刮起来,天空开始飘洒雪粒。窦洛殿正在南屋里和特务们一起烤着火,向院里张望着。自从胡文玉和赵青来了之后,窦洛殿渐渐地不如以前吃香了。一些重要的机密会议宫本不叫他参加了。今天他觉着情形不对头,直想送出个消息去,可是从中午宫本就把所有的特务情报人员都集中在日军大队部院里,等候分配任务,谁也不许出门。洛殿无计可施,正在发着愁和韩小斗他们围了个炭火盆吸烟,就见赵青走进来笑笑说:“洛殿、小斗二位给扫荡队带路往张村去吧!”
洛殿忙答应着和韩小斗走了出来。走到据点的操场上一看,黄糊糊不计其数的日伪军在走动着,皮靴踏在雪粒上发出嗞呀嗞呀的声音。敌人的队伍像条巨大的毒蛇,伸出了据点。
洛殿走在头里,心中十分着急。暗想:游击队多半是转移到张村去了,要真是这样可就糟了。怎么才能早一点通知他们呢?十几个伪军尖兵,在后边挺着刺刀跟着。回头一看,扫荡队像一条无声的巨蟒,在黑茫茫的野地上爬着。几匹大马上坐着日伪军官,走到行列旁边。洛殿迎着刺脸的寒风走着,急得直咬牙。
天越来越阴沉,布满了黑黑的乌云,像一口大锅,低低地扣在大地上。北风越刮越紧,雪粒纷纷扬扬地洒下来。阵阵刺骨寒风卷着雪粒,摔到人的脸上,真是刺骨割肉般疼。许凤、李铁他们带了十八个队员,夜里一气跑了十五里地,经过两个有地道的村,发现村头好像都有敌人,没有敢进去。武小龙先到刘町侦察了一下,见敌人才过去,立刻回来领小队到刘町休息一下。
情况这么紧,群众都听着动静,哪里敢睡觉。附近的一些人家,一听说是游击队进村子,一下子跑来了好多人。一看游击队员们光着膀背,二话没说,大家立刻急手忙脚地往下脱衣服,给队员穿上。朱大江刚说给开个借条,群众都急的齐声说:“天爷,这工夫还那么多讲究!”
休息了片刻,许凤叫朱大江赶紧带队就走。群众有的光着膀子,穿着单裤,在寒风里看着他们出了村,这才放心地跑回家去。许凤他们带队跑出村来,穿过公路,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行进。队员们的影子,一个跟一个地没入了前边一带夹沟,不一会儿,又一个跟一个地出现在地平线上,一溜人影穿进了枣树林。
刘满仓在队列中间走着,气得鼓鼓的,恨不能返回去截住追击的敌人,拚着这条命杀它几个也痛快。忽听北面、东面村庄响起了枪声、锣声。不多一会儿,西面、南面的村庄也是打枪敲锣、呐喊。现在四面都是敌人,看来已经陷入罗网了。队伍仍在紧张无声地走着。郎小玉在刘满仓后边,挎着驳壳枪,倒背着四套环步枪,紧跟上走着。两只脚掌都磨起了泡。一跛一拐疼得直咧嘴。他现在最大的苦恼倒不是担心敌情,只要跟着政委和队长,和同志们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怕。他是在暗暗埋怨自己,不该没有穿上人家给的那双又脏又臭的布袜子。现在光着脚板,冷还不算,最糟糕的是硬棒棒的靴子,底上的衬布和棉花都磨破了,汗水一湿滚成疙瘩,垫的脚掌生疼。他恨不得立刻把靴子里的碎布都扯出来扔掉,但这样急行军,是不能允许停一停的。他扶着枪的手指冻得生疼,赶紧抄在袖筒里。尽管枪声、锣声在旷野里阵阵传来,他还在困乏的实在顶不住了,要是就自己一个人行军的话,他一定会躺在地上睡它一觉。一面想着,看看走近一个村头,房屋屏挡着尖厉的北风,觉得暖和得多了。暗想:可能就住在这个村子吧。他幻想着仿佛已经走进了那带点汗臭味暖呼呼的屋子里,躺下睡起来。可是他发觉自己想错了,队伍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疾速地跑步前进了。他跟上跑着,眼皮往一起直粘,不由地瞌睡了一下。他一睁眼,看见朱大江立在路边正跟李铁说什么。朱大江伸手拍了自己一下,小声说:“快,跟上!”
他挺起胸膛,紧跑了几步,跟上队伍。不久又走到了大路上。离开才过来那个村不到五六里路,那村里也响起了枪声。队伍走的慢下来了。郎小玉眯着眼,只顾跟着刘满仓往前走,渐渐地他做起梦来。好像是在张村小曼家里,大娘笑着,用小笤帚给自己打扫着身上的土。看见小曼从锅里拿起一张雪白的葱花饼递给自己吃。他接过饼就大口地吃起来。小曼在旁边直笑。猛然间,好像谁用棍子敲了自己的头一下。他一疼醒了,睁眼一看,原来自己的头碰在刘满仓背的枪把上了。队伍站下来了。前面,远处堤坡上有一个破庙,高大的柳树发出呜呜的吼声。刘满仓回头捏了郎小玉的鼻子一下,小声说:“看你困的这个熊样。”
郎小玉还了他一拳头,小声骂道:“你真捣蛋,我正在张大娘家吃葱花饼呢,你偏碰醒我,叫我吃不成!”刘满仓听了,笑的浑身直颤,使劲憋着,不让笑出声来,伸手轻轻拧了郎小玉的耳朵一下。这时,从前边传来了口令:“往后传,快跟上!”接着又是一阵跑步。郎小玉脚底上的水泡也给踩破了,一咬牙热辣辣地疼了几下,也就不觉得了。登时跑进了堤坡,队伍停下来,都蹲在地上。看去,一里多宽的滹沱河水明晃晃地泛着青光,河边已经结了两丈多宽的冰凌,河的中流可还在跑冰,大小的冰块撞击着、拥挤着,不时发出咔嚓哗啦的响声。水边的寒风,更是凛冽刺骨。
战士们吃惊地互相望着,好像都在纳闷为什么走到这个地方来。
河对面谢村岗楼上传来几声枪响。谢村西边路家店是有地道的根据地村,本来想到那村去。这时看见路家店也跟着升起了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像流星般从天空往下一落,就消逝了。
战士们小声唧咕着:
“他妈的真怪,敌人就像钻到咱们心里来看了一样,咱们想到哪儿,他就先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