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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些气息充满了怨念和阴煞之气,中间蕴涵着足以毁灭整个山城的暴虐的煞气,但它们却好象没有伤害卫飞的意思,只是仿佛一个压缩了的文件一般,在向卫飞传达着什么信息,但是信息太过紊乱,卫飞只能感觉到其中有不甘、怨愤、无奈,甚至还有屈服与祈求,但更多的还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的感觉。
卫飞大是奇怪,借着心胸之中若有若无的那股无形的力量,大着胆子将神识再多融入那团阴邪煞气中,猛然间脑子里闪过几个熟悉的字眼来,但是还没等他细心分辨,耳朵中却突然断断续续飘飘渺渺的传来一段声音,“轩辕黄帝九天玄女令……吾受天医圣黄印,今请……祝由,请之加持……”卫飞一震,神识立刻返回本体,眼前还是大雪飘飞,山坡上光秃秃一片,除了积雪,再无其他任何灌木植被,而这山坡看起来,也是异常的熟悉,似是山城里不远的某处,或者就是山城的半山之中。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同时卫飞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碰了一下,他全身一抖伸手抹了一把脸,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菩提酒家”的大厅之中,身边一个服务小姐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能有什么,多喝了一杯而已。”从幻境中出来,酒精又在卫飞的头脑中占了上风,他左看右看,入目全是一根根的木柱,竟然找不到回包厢的路了,“小姐,九号包厢往哪边走来着?”
“您真的没事?”那服务小姐看着卫飞晕晕忽忽的样子,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这个人摇摇晃晃的从那边走过来,忽然就不知怎地,站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大半天。
“没见过喝多酒的样子啊!”卫飞这会早已经忘记他出来的目的地厕所了,“带我到九号包厢去。”他虽然瘦弱,但本身很帅,通灵之后又让他全身都空灵飘逸,那服务小姐对他并不生厌,只是微微一笑,领着他回到了九号包厢。
毕竟是酒精考验过的,几乎每天都要在酒桌上应酬的张占文,虽然喝的一点都不比卫飞少,但他仍然保持着一丝清醒,以他的身份喝的再多,也绝不能在酒席上出丑失态,这一点已经深印在了张占文的潜意识当中,因此他还记得宴请陈枫卫飞的本意,看看陈枫也有点舌头打结,张占文便准备趁着酒意直接说出自己的请求。
还没等他开口,陈枫却先说话了,“老张啊,向你打听点事,午前咱们碰面的那条巷子,左右都是些什么地方?”
“左边那是山城抗日战争纪念馆,右边么,则是住宅区。”张占文忽然心中一动,他早已认定陈枫卫飞绝非常人,他之所以要劝说徐局长,又找到陈枫卫飞,一是因为看不惯那什么浩天居士,于豪宅中大摆神坛,恐怕因此会有不好的影响,二是亲眼目睹了在中巴车上,陈枫不动声色的暗助那产妇生产,两者相比,一个是毫无烟火之色,一个则是如江湖术士,孰上孰下,张占文自然一看便知,此刻陈枫忽然问起那条巷子的左右两边,左边是抗日战争纪念馆,有了那段传说,陈枫有所发现自不为奇,然而右边却是货真价实的住宅区,张占文税务局办公室主任的才能发挥了作用,他立刻便想到了徐局长家中,那浩天居士摆下的法坛。
“恩!”陈枫喝下一口酒,果然开口问道:“那这两边最近是否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张占文心中一喜,顾不得与陈枫碰杯,自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小陈,我今日在此做东,一是仰慕两位想要结交一番,再者却是有求两位。”
“我知道,老张你但说无妨。”陈枫无所谓的一笑,就算只是山城税务局办公室的主任,如此隆重的招待他和卫飞,他要看不出张占文另有所求,那还真是对不起卫飞对他的“老奸巨滑”的四字评语了。
“两位有所不知。”张占文叹了口气,“山城税务局的徐局长,她女儿临盆待产,可是不知为何,却在中医院总是难产,现在徐局长已经把她女儿接在家里,并且请了一位据说是六甲天书的浩天居士来,不瞒你说,我实在是看不惯那浩天居士大摆神坛,又见在中巴车上两位的义举,我虽然是常人,但也知道都是你们出手,才能使那产妇顺利生产,因此才想请你们……”
“六甲神坛?”陈枫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一笑,“他们居然还在世,《辰洲严家的符咒》甚至还有那《鲁班全书》,都已经被并入《万法归宗》里,呵呵,我却是要见识一番了。”他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但是有件事先说明了,如果那浩天居士的六甲神坛,能让徐局长的女儿顺产了,我还是不出手的好,而且你最好先不要对任何人泄露我们的身份。”
二十六、六丁六甲(上)
“就算是我想泄露也是无从说起呢。”张占文放下心来,他是在官场里打滚的人精,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因此也就没打算询问陈枫卫飞的真正来历,但还是想让陈枫直接出手,“那一带所住的全都是山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堂堂一个税务局局长的家里,居然摆下了一座神坛。传出去影响实在不好。”
“那是六丁六甲的法坛,他们虽然不是以疗治为主,但难产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如果真是因为有什么邪气做崇的话,倒也正是六丁六甲的长处。”陈枫随口解释了几句,“而且他们一向行事顾忌多多,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仅仅一个难产,你又另请了他人相助,无论你我都会有点小麻烦,我虽然不在乎,但总归是个麻烦。”
“这个难产恐怕并非那么简单……”张占文忽然想起司机老马所说的中医院里撞邪冲煞的事情,正要说给陈枫听,忽然“砰”的一声,包厢的门被人撞开,卫飞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只见他还没站稳,突然又转身冲了出去,“靠,老子不是要去厕所的吗,怎么居然忘记了呢。”
车子依照原路七拐八拐的驶出了苏基业的院落。苏上远打开手机,铃声立刻爆响起来,只见那上面已经有数十个未接电话了,苏上远急忙按下接听键,便听得吴岚烟在那端先是松了一口气,又焦急的叫了起来,“上远,你做什么去了,怎么电话也不开机?到处都找不到你,真是急死人了。”
一连串的质问声中,苏上远不好解释,只能苦笑,知道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医院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吴岚烟叹了口气,“上远,恐怕……咱们医院里真的有点不对劲,现在医院里难产的产妇已经有十个了……”
“什么?”苏上远心中一沉,电话里吴岚烟继续说道:“而且都还是那一样的原因,什么都正常,一进产房就没了反应,外面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我怎么解释都没用……”电话中传来一阵繁杂的声音,“你赶紧过来,商量一下对策吧!”吴岚烟急匆匆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常立在一边听的真切,“上远,此事果然有点蹊跷,要不你还是回去直接把大伯请去算了。”
苏上远想了想,摇摇头,“先回医院看看再说,大伯似乎已经有了打算,只是他怎么会要你单独再来呢?”他不禁又奇怪起来,常立也只能抱以苦笑。
刚到中医院门口,还没把车停好,苏上远的脸色忽然变得别扭起来,口中不住的说着“糟糕糟糕”,常立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旁边停了一辆车,车身上喷着“山城电视台采访车”几个字,“都已经惊动电视台了,果然不妙。”
苏上远的的脸色更加的别扭,“那山城电视台的编导,我还算熟悉,只是……”
“是什么?”常立的问题很快便有了答案,两个人刚刚走到苏上远的办公室门口,就看见一位长发大眼身材傲人的美女迎了过来,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苏上远,“苏主任,你可真难找啊,我们都等了两个小时。”
苏上远顿时不自然起来,“你好……”
“这才多久不见,苏主任难道就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吗?”那美女大方的伸手和站在一边的常立握了一下,“山城电视台的记者姜虹。”
苏上远急忙抢在常立开口之前介绍起来,“这是我世交的好友常立。”
那美女记者姜虹白了他一眼,“难道常先生不会自己说吗?”
苏上远又是一阵尴尬,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似是对姜虹很是无奈,“常立可是省城常富集团的董事。”他一着急,就先把常立的身份给透露了出来,他知道这一点上多少会转移一些姜虹的注意力。
姜虹诧异的看了一眼常立,常立只能苦笑着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姜虹,“姜记者,我可是常听上远提起你的。”
姜虹接过名片,常立的身份果然让她感到有些惊奇,记者的职业让她很是敏感,“常董,你怎么有时间来到我们这种小地方呢?”
常立一笑,“姜记者,你这个问题算不算是正式的采访呢?”
姜虹摇摇头,“当然不算,不过我会再约常董的,到时候还希望常董不要拒绝。”
常立微笑不语,姜虹再次转向苏上远,“苏主任呢,我们开始吧!”房间内还坐着一名与她同来的摄像师,见此情景,急忙架起摄象机,镜头边的红色指示灯,显示出它已经进入开机状态。
苏上远连连搓手,“我认输了好不好,姜虹你不要再闹了。”
姜虹一皱鼻子,哼了一声,“谁叫你上次不接我的电话。”这才冲那摄像师摆了摆手,让他关上摄象机,正色问道:“苏上远,你这医院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产妇不能生产?还有你知不知道,整个山城里其他大小医院诊所,都没有一个产妇,全都聚集到了你这中医院里来了,苏上远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苏上远本家还在头疼怎么向姜虹解释,听到这里忽然浑身都是一抖,“你说什么?全城其他的医院诊所里,竟然都没有一个待产的产妇?”
姜虹也是一怔,“这不是你们弄得什么营销策略吗?这也太不注意影响了,现在什么冲邪撞煞都出来了,你们打什么主意呢?”
苏上远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