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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髅ヒ驳靡越馔选
虽然赵祯是千古仁君,但一样需要维护自己的权威。这时候,要是让陈恪外放,岂不就是向天下人宣称官家确实是徇私了,把国家的抡才大典,当成了自家亲戚的盛宴。
这是赵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所以陈恪就是想走,也走不的……
“这弹章还有个作用,就是让王介甫彻底站在咱么这边。”陈恪指着奏章道。本来就不入当今官家的法眼,弹章上面却用王安石当年的例子,证明官家有前科,你说他能不恨死这个上弹章的人么?
“只是这样一来,你的名声终归要受损的。”赵宗绩担忧的望着陈恪道:“三人成虎,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你的状元真是靠关系得来的呢。”
“不必担心,”陈恪哈哈大笑道:“任他燎原火,自有倒海水!”说着从桌上,拿出一张白纸道:“你写几个字。”
“什么字?”
“尚书伪经考、中庸章句、大学章句。”陈恪道:“先写这十一个字吧,拿出最高的水平来。”
书房里,各种尺寸的上等宣纸都是常备。砚盒里的墨也是用上等丝绵浸泡着,这时搁到香炉上略略一烤,也就熔化了。
赵宗绩提起笔来,蘸了墨,一笔一划写完了这十一个字。陈恪小心接过来,欣赏的点头道:“这手颜书愈发见火候了。”
“瞎写而已。”赵宗绩摇头笑笑道:“你要这些字作甚?”
“裱起来,挂在中堂。”陈恪笑道:“可以驱邪镇妖。”
“去你的,骂我的字丑似钟馗?”赵宗绩佯怒道。
“说笑的。”陈恪笑道:“我准备出几本书。”心说后世出书发片啥的,都是要先把新闻炒起来,不知道自己算是他们的学生,还是鼻祖呢?
“《尚书伪经考》我知道,的确该写出来,让天下人看一看,是非对错,一目了然!”赵宗绩道:“不过这《中庸章句》和《大学章句》,是什么东西?”
“我不能光破坏,不建设吧。”陈恪笑道:“毁了一经,我还两书!”
在这个年代,《大学》和《中庸》是《礼记》中的两篇,并未独立成文,即是说,后世所谓的四书五经,现在只有二书五经,其余两书还不存在呢……
“也好,让天下人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虽然陈恪作了解释,赵宗绩还是无法意识到,这几本书的重要意义。
陈恪也不解释,点点头,将赵宗绩的墨宝小心收好。
谈完了陈恪的事情,赵宗绩开始为自己发愁道:“你说他们准备发动了,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陈恪想了想,给出天才的建议道:“还是算一卦吧。”
“你……”赵宗绩险些喷血。但出于对陈恪的尊敬,他还是依言占卜。
结果是‘逢凶化吉天生成’,赵宗绩虽然不大信,但还是有些受到鼓舞道:“倒是好彩头。”
“其实还是看官家的态度,”陈恪将签筒收起来道:“看看有没有办法,让官家对这件事充满抵触吧,一旦生出这种情绪,就好办了。”
“嗯。”赵宗绩点头道:“那具体该怎么办呢?”
“我给你找个人问问。”陈恪笑道:“有个家伙最在行了。”
王雱打了个喷嚏。
两天没正经吃东西了,一吃就想吐,人比黄花瘦,那是不可能的……可真是快虚脱了。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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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八章射人先射马(上)
更新时间:2013283:58:53本章字数:5269
“还有一件事,”赵宗绩叹气道:“真是多事之秋啊【网友分享】”
“何事?”
“还能是什么?河工呗”赵宗绩苦笑道:“自古竭天下之力治河者,莫如本朝然而黄河却偏偏和本朝过不去……”
又是河工……
治理黄河,是大宋王朝无法逃避的宿命话题但自从四年前的六塔河之狱后,很长时间没人敢提治理河患一事然而黄河依旧泛滥成灾,两岸百姓仍深受其苦
如果说谁对此耿耿于怀、寝食难安,那一定非富相公莫属
嘉佑元年,在文彦博和富弼的支持下,朝廷试图用六塔河给黄河减水,以堵塞商户决口,使北流的黄河恢复东流
刚开始时还好,但当决口合拢后,水流量突然间增大,滚滚洪水倒卷回上游,造成了商胡重决堤的悲剧
灾难发生后,朝廷根本无法挽救,只能听之任之,让洪水想怎么流就怎么流……当然,遵循自然法则,水往低处流,它一定会根据地理地貌,自己从找路入海的
依照自然的结果,就是黄河分叉了——今年夏天的一次决口后,黄河成了一条二股河,即在中下游,向东分出了一条支流,它下接界首河,在冀、鲁之间入海,与北流一道,分担着上游的来水
当富弼得知这一情形后,那叫一个五味杂陈这条东流不就是当初六塔河工程的初衷么?六塔河减不了水,这条东流来减……就像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
但无论如何老天爷给了机会,就看你要不要了
这一次,富相公不愿像庆历八年那次,再因为朝廷大臣们的鸵鸟心态,空把治水的黄金期都错过他要弥补嘉佑元年的过失,把黄河给治理好
于是他顶住压力裁军,终于挤出了每年数百万贯的经费准备大干一场
但是怎么干?不是他能说了算,何况有了嘉佑元年的前车之鉴,富相公变得格外慎重他禁不起再一次治河失败了一定要找到正确的方法再开工
于是朝廷下发谕令,命大臣就河工事畅所欲言
基本上,畅所欲言跟吵架是一个意思
对于究竟该如何施工朝廷吵来吵去,有人说,应当阻塞北流;有人说应当裁弯河床;有人说应当修减水河……不过有一点是一致的,就是都希望黄河能恢复东流
这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是黄河北流,使宋朝的马其诺防线——东起沧州、西至保州的五百里塘泊淤塞,让宋朝的文官们寝食不安二是黄河北流,严重影响到汴河水源,继而威胁到漕运
即使汴京百姓,都知道这座人口百万的级城市是靠着源源不断的漕运,才一直保持着生机与繁荣的如果漕运出了问题,大宋朝只能迁都了……
鉴于这两点,似乎别无他选,只能恢复黄河东流
只是士大夫们怎会放过这个显示自己的博学的机会?于是各种意见纷纷出炉,到现在还争吵不休
赵宗绩在御前观政,自然少不了被殃及池鱼,官家要求他们几个,就此写一份奏章,将自己看法以及理由写出来
“想必此时,赵宗实已经拿到底稿,正在润色了?”赵宗绩酸不溜丢道:“我却一个字都没写”
“怎么不写?”
“还不是你害的”赵宗绩对陈恪苦笑道:“我这几年,愈发相信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了,没有亲眼看过二股河,如何下结论?”
“这样做是对的,”陈恪点头称赞道:“那帮坐井观天,便以为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家伙,是不可能找到正确的对策的”
“可是没时间给我考察了”赵宗绩道:“官家三天后,就要奏章”
“如实说就是”陈恪道
“全文如下……”赵宗绩翻着白眼道:“没调查没有发言权,请允许我先去看看再说……你觉着这合适么?”
“好”陈恪道:“你也可以加一些私货”
“譬如说呢?”
“譬如说黄河之害,根源在于一斗水中沙居其六”陈恪道:“在上游,因为落差大、水流急,泥沙被裹挟而下,尚不能为害但入开封之后地势平坦,水流缓慢,沙淤河身,这才屡屡造成决堤
“这么说来,二股河必然不能长久了?”赵宗绩有些明白道
“没错,二股河把上游来水一分为二,”陈恪点头道:“固然可以减少水量,但会有多的泥沙淤积下来,很快就会把河道重淤塞”说着笑笑道:“不过也不能否认它分洪的作用,如果我们在两河分岔口建立水坝,汛期两河皆开、全力泄洪,旱季则开一断一,用一条河道走水,另一条全力清淤,如此交替往复,应该能保证两岸的安全”
“这样啊”赵宗绩不是很感冒道:“治河就成了朝廷的功课,这个包袱得背到何年何月?”
陈恪心说,一千年后,还在治河呢……他明白赵宗绩的意思,这样的持久战计划,实在是不容易出彩
可是,治河是为了出彩的么?
他把这句话压在心里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具体怎样,还得看实际勘测的结果”说着,又从桌上拿起一个牛皮纸袋,递给赵祯道:“这是我的同年,郏亶郏正夫勘测黄河水道的结果,你拿回去看看,应该有帮助”
“怎么不早拿出来?”赵宗绩大喜道
“他说的未必是对的”陈恪淡淡道:“就算是对的,你也未必会听”
赵宗绩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的态度,惹得陈恪不快了,笑着道歉道:“只要是对的,我一定会听”
“看看,他给你带来了什么结论”陈恪说完便默不作声,让赵宗绩快翻阅那份报告
看完后,赵宗绩面色凝重道:“如果真如他所说,这条东流曾经是汉朝故道,那么改为东流万万不可”
“说得好”陈恪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赵宗绩……把忐忑不安的赵宗绩送走,陈恪回到后宅,耳边传来箫琴合奏之声
他循声而去,便见假山上、松树下的石桌旁、檀香袅袅,苏小妹抚琴,王荁吹箫,正天衣无缝的合奏着优美的乐音柳月娥和杜清霜坐在一旁,正入神的听着
陈恪驻足倾听,直到一曲终了,才拊掌笑道:“好一曲《幽兰操》,可慰夫子在天之灵了”
听到声音,四女才发现他来了,王荁赶紧起身行礼
“这位是盐铁使王判官的女公子,”小妹笑着为他引荐道:“婚礼那天,还做妾身的女傧相来着”
“我和王荁姑娘,早就见过了”陈恪笑着拱拱手道:“她还考校过我呢”
“小女子不自量力、班门弄斧,”王荁表情复杂的看陈恪一眼,施礼道歉道:“恳请大人原谅则个”
“小娘子无须多心,”陈恪笑道:“诗词迷联雅事也,在下乐在其中”
“大人雅量”王荁再次行礼
“在下只是路过,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