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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利八厘,还真是够高的。”钱昇有些肉痛道。这样每月的利息支出,就海了去了。
“月利八厘,我们还是赚得很。如果你非要跟典当行比,那我无话可说。”陈恪搁下镇纸,直视着钱昇道:“但我们的追求,是合理的利润,不是暴利。我们要放水养鱼,而不是竭泽而渔。”
“只怕这样一来,满京城的百姓,都要来咱们这儿存钱了。”钱昇苦笑道。
“这不正是我们需要的么,存款多了,我们才有贷款的底气,”陈恪朗声笑道:“别忘了,十三行铺还有将近千万的贷款需求。”胸中的豪情让他站起来,张开手臂道:“更不要说,整个汴京城、整个大宋朝,那些忍受高利贷盘剥的工商业,都在渴盼着我们呢!”
“那咱们可成了典当行的眼中钉了。”钱昇依然苦笑道:“他们可都有很深的背景啊!”
“做事情,哪有不得罪人的?想要不得罪人,只能什么也不干。”陈恪摇头道:“让他们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放心,最多坚持两年,汴京城的典当行,要么跟着降低利息,要么就关张大吉,到时候,我们的环境就会宽松很多。”
“但愿如此。”钱昇点点头,和陈恪又扯了几句,便告辞离去了。
钱昇走后,陈恪刚想继续看书,曹评又来了,先去给他姑姑请安,然后就一头钻进了陈恪的房里。
陈恪请他坐下,又让人端上水果,剥开个石榴递给曹评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曹评面容***英俊,只是平时老和狄咏在一起,才显得没那么出挑。但和狄咏比起来,他才是真正的超级高帅富。他的曾祖父,乃是大宋开国第一军人,太祖、太宗、真宗三朝枢密使曹彬。他的姑姑,是当今大宋曹皇后,他们家善于理财、四代经营,号称汴京第一富室。
天下的好事儿都让他占全了,你说还有没有天理?
不过曹家家规森严,在曹评身上丝毫看不到骄横之气,反而待人一团和气。他接过石榴,笑眯眯道:“这话说的,难道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姑母和表弟么。”
“去你的。”陈恪一身鸡皮疙瘩道:“把个‘表’收起来,我吃不消。”
“天经地义的表兄弟,有什么吃不消的。”曹评嘿然笑道。两人又闲扯了两句,他才状作随意的问道:“对了,你那天说的事儿,不是敷衍表哥吧。”
“什么事?”
“入股的事儿。”曹评不好意思笑道:“汴京钱号开业那天,你亲口跟我说的。”话说那场买扑会后,汴京钱号的名头就响彻汴京了。人们从没见过,哪一家钱庄有这么大魄力。跟这家钱号一比,大相国寺的无尽藏也逊色多了,于是纷纷传说,这家的实力深不可测,比大相国寺还有钱。
开业那天,陈恪就跟他提过这茬,当时曹评光忙着贷款去了,一不留神,汴京钱号已经成了不容忽视的存在。唯恐陈恪反悔,曹评坐不住了,过来问入股的事儿。
“我当然说话算数。”陈恪打开抽屉,拿出一本红色缎面的折子递给他。
曹评接过来一看,是‘汴京钱号股份书’,顿时笑开了花:“真是好兄弟。”便打开仔细看起来,看完后,表情怪怪道:“半成股份,太少了吧?”
“这可是原始的股价,一分没溢价。”陈恪翻翻白眼道:“几乎等于白送,还不够意思么?”
“够意思,够意思。”曹评笑嘻嘻道:“打个商量,能多转给我点么?我可以高价收购,保准价钱公道。”
“你想要多少?”
“给我三成怎么样?”曹评试探道:“我们家出二百万贯收购。”这就比原始股价,溢价了八十万贯,不能说不厚道。
“呵呵……”陈恪却冷笑。
“怎么,嫌少了?”曹评小声道:“还可以再加。”
“实话实说,第一,我给不了你那么多股份。”陈恪摇头道:“第二,要是在商言商的话,二百万贯,你只能收购一成。”
“你四百万贯股本成立的钱号,才半个月,就值两千万?”曹评瞠目结舌道。
“你还别嫌贵,再过两年值两亿贯。”陈恪笑吟吟道:“来吃点水果,这桔子真不错。”
“我哪还吃得下啊。”曹评苦笑道:“两百万贯一成股份,回去后没法跟那帮老爷子交代。”
“我可以给你打个包票,两年后,用四百万贯回购你这一成股份,如何?”陈恪笑眯眯道。
“真的假的?”曹评瞪大眼道:“还有这好事儿。”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陈恪剑眉一挑道:“当然立字据的话,你到时候必须要卖给我。”
“你老兄真是……”曹评不得不竖起大拇哥道:“霸气!”要是立字据的话,两百万贯两年就变四百万贯,狠赚一笔无风险。但看陈恪这样子,似乎到时候的股价,还要远远超过这个数。
他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三言两语、快刀乱麻,便让一场谈判,跨过了讲价、买还是不买,这两个艰难的环节。只剩下签还是不签,这个他自己权衡的问题了。
是拿稳妥的二百万,还是跟他共担风险,真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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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零章礼物
更新时间:2012101314:09:05本章字数:5071
“你知道,寒家刚买了地,”沉吟半晌,曹评道:“拿不出这么多现钱。”
陈恪点下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你看,寒家用在京城的所有十二家当铺。”顿一下曹评望向陈恪道:“来抵这二百万贯怎么样?”
“……”陈恪不说话,只是一脸玩味的望着曹评。
“看我作甚?”曹评理直气壮道:“寒家名下的财达、惠通,虽然比不上相国寺、天河當那么大,但也有几十万贯的规模。加上另外十家,怎么也抵得住了。”
陈恪只是笑,看得他发毛。曹评只好也笑,笑得面皮抽痛,不禁骂道:“笑面虎!”
“哈哈哈……”陈恪放声笑起来道:“好个曹公正,看你一脸老实巴交,想不到还满肚子的心眼!”
“我又不是莲藕。”曹评气鼓鼓道:“我怎么有心眼了?”
“你曹家的产业遍布各行各业,为什么单单拿当铺来入股?”
“这话说的,当铺值钱啊。”曹评一脸坦然道:“而且,当铺和钱号都在一个锅里抡勺,难免磕磕碰碰。与其将来伤了和气,还不如咱们变成一家呢。”
“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说,”陈恪哂笑一声道:“不过我不说,你心知肚明就好。”
“呵呵呵……”曹评心虚的笑起来。其实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来找陈恪,是家里老人看到了汴京钱号的威胁,告诉他,不出两年。汴京城的典当行。就得关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也会步履维艰。与其坐等资产缩水,不如当机立断,作个高价入了汴京钱号的股。
显然,这点算计没瞒过陈恪。
“好吧,好吧,我再加二十万贯,这总可以了吧!”曹评直呲牙道。
“这还差不多……”陈恪立马亲热的笑起来道:“恭喜你。做出了此生最正确的投资!”
“正确个头啊!”曹评皱着脸道:“本用来买三成股份的钱,只买了一成,回去肯定要被骂死了。说不定家法伺候都有可能。”
“他们要是不愿意,就用二十万贯买这半成股份。十二家当铺还是你家的。”陈恪笑道:“长辈们肯定把你夸成花。”
“你这算得什么账?”曹评笑骂道:“二十万贯卖一半,一百八十万贯卖另一半。”
“你错了,那半成,除了二十万贯,还有咱们的交情在里头。”陈恪淡淡道。
“……”曹评没话说了。起身重重点点头道:“表弟我信你!”
送走了曹评,陈恪看不进书去。便从抽屉中又拿出折子,还有厚厚的一个牛皮纸袋。收在身上叫上车,往城西去了。
盏茶功夫,马车在一处宅第停下,匾额上‘柳府’二字夺人眼目。
陈恪下了车。一见是他,柳府的门丁自然没什么好脸。庚帖已经退回去,这种前姑爷怎么还有脸来?
说来也巧,正碰见柳月娥牵着马从里面出来。多日不见,她消瘦了不少,但精神明显好多了。她穿一身墨绿色的衣裙。整个人像一竿翠竹高挑挺拔。
看到陈恪,她先是神情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常,柳眉一挑道:“你来干什么?”声音真冷,冷得让陈恪心里一缩。
“我是来拜会老太爷的。”陈恪笑笑道:“他在家么?”
“在。”柳月娥点下头,道:“不过不一定想见你。”
“我有要事。”陈恪道。
“……”柳月娥看着他。多日不见,他依然那样牛高马大、肩宽腰细、穿什么衣服都英气逼人。那张脸还是五官深刻分明。但似乎沉稳了不少,不再像原先那样,一脸让人讨厌的傲气。似乎这段日子,过的并不怎么轻松。
‘不过与我何干?’她收束精神,点点头道:“我去问问。”便把马缰交给下人,转身回去。
走在水边回廊上,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她头也不回道:“似乎没人让你进来。”
“脚一滑,就跟进来了。”陈恪跟在她身后道:“其实是想单独和你说说话。”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柳月娥仰起头,但没回头。
“我想问问,你的伤口没留疤吧?”陈恪自顾自问道。
“……”柳月娥恨不得一脚把他踢飞。
“好吧,我再换个问题。”陈恪道:“你最近好些了么?”
“……”沉默一会儿,柳月娥淡淡道:“从来没有不好过。”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陈恪还是那个暴脾气。
“那怎么才算有意思?”柳月娥突然立住脚,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望着陈恪道:“本姑娘能吃能睡,每日里游山玩水,骑马逛街,玩得不亦乐乎!偏偏就没有你想象的茶饭不思、以泪洗面,这下觉着有意思了?”
“……”陈恪被堵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只要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过得很好,多谢关心。”柳月娥转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