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洁身自爱又出身凛霜城——人人都知道皇帝身边最强的杀手就来自凛霜城,想必那儿的男人个个出色又精悍无匹——当下都春潮暗涌起来。她一怒之下,把单鹰帆当肥饵丢进帝都最有名的淫婆倪夫人的淫窟里,单鹰帆“一战成名”,那群女人这才转移目标。
只能说这家伙彻头彻尾是个只知道泡在公事堆里的大木头,他不懂风花雪月,甚至不明白那有何乐趣。只是这么多年来,怎么就没人能让他开开窍啊?
辛守辰看着手中的绣鞋,不知为何一个念头兴起,当下明明拘谨又自制的他,像鬼迷心窍般默默趋前,单凤楼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看着,看着他在她身前单膝跪地,她想把自己的脚藏起来时已经太晚了。
可恶!因为她玩着那无聊的游戏时,袜子不小心踩在草地上踩湿了,她只好脱下来,这下一只脚丫子赤裸裸地悬在半空中呢。
一个懂得礼义廉耻的君子,绝不该这么做。尽避狼族没有这么严苛的规范,过去的他也不可能对一个才刚见面的女子做出这种事。
但现在,他就是做了。他的手握住少女娇小白嫩的脚踝,却在瞬间讶异她的脚如此冰冷,他很快替她套好鞋,然后立刻脱下自己的披风围在她腿上。
“你很冷吗?我去让人升火盆,送你回房歇着。”
单凤楼猛然一震,她的神智有一部分还停留在他炽热的大掌触碰她脚踝的那一刹那,震颤着,回不了神。“不……不用。我的身体本来就这样。”
辛守辰拧起眉,“你身子不好?还是病了?”
单凤楼对于话题竟然转到她这副破身子上,有些闷。她从来不恕让他看见这么病弱宛如垂死之人的她!
“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大夫说我活不过三十,也可能随时会走。”她是故意说出这些的,明明心里不希望他以看着将死之人的同情眼神看着她,却明白这是必要的提醒。
提醒他,最好离她远远的。
这不是梦境,却依然残忍。辛守辰看着她,既震惊又不敢置信。
他想问她,是否找过更好的大夫?可是凭单凤楼的财力与能耐,恐怕能找的他都找遍了。
“人的意志力,有时比神医更有疗效。”他的笑容虽然充满安抚,但一脸认真,“我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单凤楼差点结巴露出马脚,好半晌才道:“……哥哥喊我小黛。”她没说谎,只是她口中的哥哥是谁,他与她的解读不同罢了。
“小黛。”辛守辰似是细细咀嚼这个名字,他闻到桌上那些补药的气味,问道:“所以,你是在这里休息和用膳吗?”他依然维持着相同的姿势,而且口吻更轻柔。
她是在休息没错,但可不打算吃掉那些鬼东西。
“我不太饿。”她希望他不是想加入说服她吃药的行列。
“你哥哥一定找了许多良医为你看病,这一桌子的膳食想必都对你有益,你应该乖乖吃完。”
他的推论还真是让她无法反驳啊。云雀自始至终不相信没办法医好她。
“我……没胃口。”她被盖在披风底下的手,揪紧裙摆,感觉到腿上的披风还留着他的温度,而他正半跪在她身前,凝视着她。
☆、第十三章
这一切,未免幸福得太不真实。
辛守辰看着她低下头,黑发垂落在颊畔,更显得那吹弹可破的无瑕肌肤像雪一般,大眼偶然怯怯地与他相对,又很快地垂下长睫,红唇紧抿着,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一个人用饭,菜色又全是药膳,确实很难提得起劲。他忍不住地哄道:“慢慢吃就好,我在这儿陪你,行吗?”其实这样的要求有些突兀又大胆,或许是他总算找到了留下来的借口吧。
“辛大哥用过午膳了吗?你来时总管不在?”梧桐居里每个人都知道,辛守辰可是她的贵客,怎么到现在都还没人送杯茶上来?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啊!
“小姐,辛大人。”也不知是说人人到,或者根本老早守在外边看戏?老总管领了几名婢女进来,重新把石桌上的菜换过,也给辛守辰腾来张舒适的椅子,这中间单凤楼不着痕迹地瞪了老总管一眼。
这老家伙和云雀,倒是越来越一个鼻孔出气了啊!现在竟然一脸无辜地冲着她笑。
“老身听两位护卫大人说,您们这一踣披星戴月的,到现在都没用午膳,就自作主张先给大人您备下了。”
“劳烦您了。”
“有什么需要,请您招呼一声就行了。”老总管把一切布置妥当,又刻意道:“小姐,大夫吩咐过,您用膳前一定得把这盅药汤喝了,一滴都不能剩。”
她还会不知道要喝药吗?这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啊?果然老总管一退下,辛守辰便定定地看着她,“把药汤喝了吧,我再陪你一块儿吃饭。”
这下,她不喝都不行。
在梧桐居待了一日后,辛守辰这才进龙城见司徒烁。
爱卿,朕有一事想请托于你……
离开龙城之后,辛守辰一路上几乎沉默不语,似乎正被什么事困扰着,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泰兰和达克松元来只是默默地陪主子在街上漫步,眼看辛守辰这一走,既不是往安京侯府,也不是往城外梧桐居,更不是前往吟雪阁,泰兰终于出声。
“大人,我们这是回府,或……”他记得今早离开时,他家大人还对单小姐承诺,会在傍晚时再回梧桐居,陪她吃饭。
泰兰心里虽然狐疑,怎么单凤楼无端冒出个妹妹来了?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家主子对单家小姐的态度,那简直是破天荒!从没有谁家的闺女能让他家大人这么温言软语地轻哄,他和达克松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但话说回来,单家小姐长得真像单凤楼啊——泰兰其实不只一次担心,他家大人这么多年来不曾热衷男女之事,该不会是对某人真的怀有某种不该有的情愫吧?而且现在他家大人疑似移情作用的态度,更敌人疑窦啦!
不过,单家小姐出现了也好,如果顺利,说不定他们很快就有女主人,到时不管大人和某人有没有暧昧,也不重要了,做人还是别想太多比较快活。
谁知辛守辰在听了泰兰的问题后,却如遭雷殛般,停下脚步。
“大人?”泰兰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家主子沉郁地凝望着远处的神情。
“回府吧。”辛守辰道,转身折回他们原来经过的地方。
“……”不是答应要陪单小姐吃饭吗?不会一桩好事又告吹了吧?
“大人,关于越狱案和流民的事,圣上如伺定夺?”不理会泰兰的八卦,达克松可没忘记他们此行回京的目的。
辛守辰总算自无边无际的沉思中回禅,“圣上暂时将此案全权交给兰廷尉,至于流民,圣上打算先追查宫粮下落再作定夺。”
“意思是……”他受到惩处了吗?可辛守辰没再有下文。
主仆三人经过卖酥糖的小贩,辛守辰却意外地停下脚步,看着小贩摆在摊上又白又香的酥糖。这下,不管是泰兰或达克松,两人都惊呆了。
他们家大人从不吃甜食的,就算小时候也不吃,现在是怎的?
也许他们想错了?他们家大人只是因为酥糖联想起某个重要的案情线索,或者因为那小贩什么地方不摆摊,偏要摆在他们家大人站着沉思的正前方……
“给我一盒。”辛守辰掏出银子,表情偏偏凝重得一点也不像要买糖吃的模样,反而像是做了某种重大决定……
难道买个糖也是什么攸关生死的重要决定?泰兰和达克松心想,他们家大人如此英明神武,买糖这举动背后一定有什么重大意义。
“大人。”泰兰伸手要替辛守辰拿那盒糖,辛守辰却视若无睹,捧着那盒糖,依然是心事重重、自顾自地走了。
那天晚上,泰兰和达克松都很好奇,他们家大人该不会在晚上一个人吃了那盒酥糖吧?
其实,她有想过,今晚他不会依约前来。
可是她还是一个人对着一桌子冷掉的菜发愣。
越狱案后,她去见过司徒烁。那是越狱案的第三日,张府灭门案已经传到龙城,辛守辰尚未回凤城。
听说,张府遭贼人入侵那日,是你现身解围,救了朕的爱将。你果真是朕的好义妹。
单凤楼垂眸,这儿不是皇陵的花园,她没忘记君臣本分。司徒烁革去了她的官,但他跟她始终有着断不了的联系,司徒烁没收回当年给她的通行令,她还是能够在避开所有人耳目之时,在他的应允下,前来谒见。她没理会司徒烁似褒奖又似讽刺的言语,毕竟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她屡次犯险救人,都不是为了他。
草民想请求圣上,收回曾允诺赏赐给草民的奖赏。
司徒烁挑眉,笑得饶富兴味。君无戏言,何况你做得那么好,朕怎能不好好奖赏你?
可惜圣上丰厚的“奖赏”,草民无福消受。如果圣上真要赐婚,草民恳请圣上将兰廷尉胞妹,凤城总捕快兰太芳指婚给辛守辰。
殿上持续了一阵长长的沉默,只有瓷杯轻轻碰撞的声响。
你终究还是个女人,心思拐拐绕绕,却尽在一些小事情上打转。司徒烁神情依然没什么起伏,只是轻轻哼笑。
不管是不是小事,草民恳请圣上,莫要为难右辅大人,看在他为圣上立下不少功劳的份上……
那日的谈话无疾而终。但单凤楼必想,辛守辰一进龙城,司徒烁应该就会提赐婚的事了吧?她也没把握司徒烁会怎么做,但总之……
总之,辛守辰没出现,就是最好的答案。
那日午后,因为云雀他们的诡计,让她和辛守辰那样地见面,对她来说已经够了,她虽然气云雀擅自作主,但是心里终究是欢喜的。
她抱住辛守辰留给她的披风,即便已经没有他的体温,但那个午后却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被她怀念一辈子了。
月色凄凉,炉子里的火都熄了,她却忍不住露出微笑。
“吃饭好吗?”云雀陪她等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