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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前被彻底缴械,一切都是自找的——就像以卵击石会有什么下场,他早该清楚!
“无话可说了吗?”
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司珐尔邪美地微笑着。“别这么一脸沮丧的模样,识时务者为俊杰,却没有人规定你
不能改变现状。假使你想要扭转自己的处境,想要获得力量——我很乐意提供你一些方向。”
蹙起眉,飒亚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冷静下来想想,那个吻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连连忘记才是上策。
不能不注意的,是司珐尔“故意”要在这个时机,对他挥舞着红布,意图煽动的目的。
“你以为我会像只没大脑的鱼,被你的花招弄得头昏脑胀、想也不想地吞下你放的饵,可就大错特错了。
不管两位皇兄怎么说、怎么做,我西琉飒亚就是西琉飒亚,谁也别想支配、指使、操纵我!”飒亚无意也不要加
入这场争夺皇位的丑陋戏码。
“即使作为伙伴?”司珐尔灰蓝的眼眸中瞬间闪过激赏。
飒亚错过了他的眼神,只是砰地以拳头隔开他的手,从他怀中脱身说:“我不需要什么伙伴,我也不相信
什么伙伴,我只相信我自己。假如你想毛遂自荐,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相信你司珐尔……你是一条花纹
斑斓的毒蛇,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以为能够驾驭你。”
“呵!毒蛇是吗?这是第二次你这么称呼我了。”司珐尔也不否认,他点点头说:“我确实不能说自己是
不存任何歹念,但再毒的蛇只要有了合适的饵,也是可以被‘利用’的,记住这一点吧!当你极度渴望自己手
中握有力量的一天时,我的门随时为你而敞开。”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飒亚多希望将这句话连同顺带的一巴掌,干脆利落地扔到他自信满满的俊脸上。可是
迟疑了会儿,他终究没有真正动手。
要是他现在动手打了司珐尔,反而欲盖弥彰,给司珐尔更多志得意满的材料,他才不会傻得去满足那家伙
变态的自信。随便他的门为谁开启,总之要他与司珐尔这种人联手,除非是……他飒亚的脑袋坏去。
撇过头,飒亚握着愤慨的拳头,踩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父皇的寝宫。
* * *
东野智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再三确认那跟随在飒亚身后的男子,他没有看错,是司珐尔。为什么!为
什么司珐尔会跟他在一起?
啪擦,东野智不自觉地捏碎了手中那只瓷杯。
“唉啊,东野大人,您的杯子破了!我再为您换新的。”一旁的侍从大惊小怪地说道。
东野智一双眼只顾盯着那两个人的动向,司珐尔不知拉住飒亚说了什么,只见到飒亚一脸不高兴地回嘴,
两人吵闹的模样,在这样的距离下,明眼人都可以知道他们绝非初次见面。
那不是初次相见的人会对待彼此的态度。尤其是飒亚,他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往往是冷淡得可以,只要
是陌生人要想见到飒亚的笑脸或怒容,都难如登天,可是飒亚却轻易地就对司珐尔发怒了。
“东野大人,您的手也受伤了,要不要包扎一下?”
“不必!”啪地甩开 唆的随从,东野智忍无可忍地快步上前,丢下正在进行中的宴会,朝飒亚所在的地
方走去。越走近,他们说话的声音也越加清晰。
“……你这家伙,我不是说了,你走你的路,干么追在人家的屁股后头跑!”飒亚火辣地叱道。
“这路是给人走的,为什么臣不能走您走的路?反正我们最后要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司珐尔笑笑地说
。
“我就是不想和你一起——”
“飒亚殿下。”东野智适时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司珐尔司大人。你们两人居然会连袂出席?这是怎么一
回事?莫非天上刮起什么飓风了?”
“谁和这家伙连袂了?我去探望父皇,这家伙也在。”一脸无趣地,飒亚撤头一指说。“别把我和他连在
一起,智哥。”
“原来如此。”东野智谨慎探索的目光移到脸上始终不脱笑意,只是以纵容的目光任由飒亚发言的司珐尔
。
今天又是一身黑,西琉皇朝的常胜将军偏好黑色服装的事,是谁都知道的,不管在战场上或是寻常家居服
,神秘莫测的黑一如他给人高深难料的印象——明明有着十足的存在感,却又不希望引人注意的突兀对比。
只有这个男人,是他绝对不希望飒亚接近的。要不是此刻在大庭广众下,否则他已经把飒亚给隔绝在这男
人的方圆五里外。
“东野大人,”以示招呼地,司珐尔微微颔首说。“听说过去你一直是飒亚殿下的保母,怎么没有好好教
导我们亲爱的小皇子一点基本的礼仪呢?霸道地不让我与他同行,这刁蛮的举止,不太适合出现在皇族之子身
上。”
“司大人,恕我直言,你这样批评殿下的言行,也不是为人臣者该有的行径。”
“这只是一点小小‘进谏’。”司珐尔耸耸肩。“忠言总是逆耳。恕我失陪了,我还得去跟琴妃殿下道贺
。”
擦身而过的瞬间,东野清楚地看到司珐尔似笑非笑暗带冷讽的眼眸,刻意地对自己一盯,虽然不过是个小
得不能再小的动作,却已经够叫东野智的眼皮猛跳不已。等不及男人完全走出视线,他迅速捉住了飒亚的手臂
,带他往一旁的花园小径走去。
“智哥,要干什么!你把我的手捉得好痛!”
“你什么时候和那男人见过面?说!”顾不得语气强硬,他焦急地劈头就道。
飒亚一愣,接着抿唇停顿了片刻后才回答:“就刚刚见了一面啊!我不是说了,在父皇那儿,凑巧。”
“不要跟我撒谎,飒亚!”东野智气急败坏地扣住他的肩膀。“你以为我认识你多久了?一辈子!从你还
在襁褓时期,你的一点小动作就逃不过我的眼,你分明在隐瞒着什么!”
顽强地三缄其口,飒亚还是默默不语。
“殿下!你知道司珐尔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竟然——”
“智哥,”灰眸染上肃杀之气,飒亚声一沉脸一冷。“别再往下说了。我不想为这事和你起争端。司珐尔
是什么样的人、我和不和他接触,我自有判断。你的干涉只会让我觉得不被重视,难道我让人决定我该穿什么
还不够,连我身边虫子该飞几只也要列管吗?”
甩头而去的飒亚,轮廓分明的小脸上有着炽烈的怒色。他那个性刚烈的小皇子是真的发火了。
东野智咬着牙,强忍着一波波的心痛。
好重、好深、好无情的打击。
想不到、真想不到,飒亚竟会为了司珐尔,与他翻脸——这前所未有的打击,令他久久不能言语。
几乎同时,老天爷恶作剧地在天色渐沉的浊空里,僻哩啪啦地闪过一道道银芒。狂风暴雨即将来袭——
第三章
话说是宴会,但看在飒亚眼中,更像是一群豺狼虎豹,争相求抱狐狸大腿的小丑戏码。
穿戴耀眼夺目的珠宝重饰、无视年龄与身材,套上大紫云袍与层层叠叠的薄纱、披带,不论她能不能顶着
那身重达数十斤的“戏服”走下台阶,或是干脆一路滚下来——现在琴妃一脸志得意满之色、高坐在主位上,
发着尖锐高亢的笑声,接受众人轮流上前的奉承朝拜与祝福。
说是父皇的次后,但野心勃勃、再三觊觎正宗皇后地位,而无法一偿夙愿的琴妃,对于前长皇后的遗孤太
子或飒亚,都没有过什么好脸色。
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中,她的刻意冷落就更明显。
太子那边别说连招呼都没有了,就算是飒亚亲自到场,也只得到她一个似有若无的眼神与颔首,就像在说
:你来或没来都差不了多少,你最好知道点分寸,别想捣乱我为爱子铺的路。
飒亚懒得解释自己可非为了“她”前来,要不是智哥硬要——
算了,想那么多作什么,既来之、则安之,适当的喝两杯酒,找个空档、托个借口,早早离开这满溢奉承
与拍马屁的是非之地。
“今日适逢本宫寿诞,起初只是想邀请诸位亲贵、大臣,举行一场小小的宴会同欢,意思意思,毕竟陛下
龙体欠安的时候,为人妻者也该知所检点。可想不到大家都对本宫如此有心,硬要替本宫办这么热闹的场子,
本宫也就盛情难却了。”粉白胭脂裹得有如一只面具,琴妃弯弯朱红刺眼的双唇,喜孜孜地笑道。
“也顺道借此机会请大家对本宫与二皇子的未来,多加鼎力关照了。”
说来说去,飒亚在心中叹口气,还不是为了“谁当皇帝”在明争暗斗。
“司珐尔将军大人!”
突如其来地,从四十熟妇的口中冒出宛如少女娇滴的叫嚷时,飒亚差点把一口酒给喷出来——拜托,堂堂
次后转眼成了怀春少女,谁受得了这刺激?
就在他抚胸定魂,顺便抖掉一身疙瘩的同时,只见琴妃快速地从台阶上飞奔下来,不顾“母仪天下”的形
象,几乎要冲进司珐尔的怀中了。
拉扯着司珐尔的衣袖,脸颊因兴奋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