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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肩,倚靠着栏栅入神地思考着些事,忘了自己一直都还没吃午餐。
等见着大飞和赵依依回来,她朝着病房的方向冲赵依依噜噜嘴:“大少睡着了,你轻点声进去呆着,千万小心别吵醒他。”
“大飞,”安排了赵依依,叶萱转向大飞,这是她打进瑁辉始就协同给大少做事的人,时间早已令相互之间沉淀下了深厚的信任,“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入夜时分,淅淅漓漓下起了小雨。
天地花园,市区的高档小区之一,小区门口,男子醉意熏然地从送他的轿车里下来,与车上其他人告别,目送小车绝尘而去,正准备入内,一个清脆的声音唤住了他。
“张科长!”
回头,看仔细后,央行的张科长分外诧异:“小叶?”
一件米黄色的高翻领羊毛衫,配黑色褶折细腰裙,叶萱穿着张科长初见她时分的那套衣服,撑着把伞,从车里出来。
打从下班时分始,她就和大飞呆在央行的停车场里跟上了张科长,见着他们一行人上车,见着他们与另一行人在一家豪华餐厅碰头、入内,而他俩,只是随便买了两份麦当劳的套餐凑合,也就在这时,叶萱才想起其实自己连中饭都还没吃。
两人象私家侦探般轮换着盯张科长的梢,见着他吃完饭后又去打保龄球、桑拿,没下雨时还可以在外吹着风等,雨一下,只好踡在车上苦守,终于,候到了张科长回家。
机会稍纵即失,叶萱心里有数,赶紧叫住他,快步走到他面前:“张科长,我是瑁辉银行的叶萱,小叶,您还记得吗?”
她靓丽得足以照亮黑夜!张科长在心里暗赞一句,笑容堆上了脸:“这么美丽的女孩谁敢忘记呀?”
叶萱没空计较他的轻漫,甚至,她这身装扮恰正是为了牵引出他的轻漫。
“张科长,非常抱歉这样冒昧地求见您,不过,既然来了,还是希望您给我个机会,能不能耽误您十分钟的时间?”
“为了瑁辉高息揽储的事?”张科长一猜就中,他是有些好色,但能坐到今日的位置,他不是个笨人。
“是我们的错。”叶萱将本已为他遮着雨的伞又往他那边移了移,这样一来,自己几乎是沐在雨幕中了,她把声音调到低哑度:“急功近利,哪里都有,瑁辉也避免不了,我们愿意对自己的错误负责,但是,三十年来瑁辉于风雨飘摇中走到今天,可以说每个脚印里都有本心酸史,非常之不容易,能不能请张科长多点体恤,法外开恩,把对瑁辉的惩罚减至最低?”
张没有立刻说话,多年来求他的人如过江之鲫,鲜有如这个女子般执着、直接,她在他家小区口边候了多久?“苦肉计”、“美人计”、初见时的容装、甚至为他遮雨的伞,在这个人情练达的领导眼里,一一透穿,可是,早已历练得理性、圆滑的他,说不上缘由的,还是有些动容。
“这事跟你没关系呀,陈总不是亲自在负责吗?”他边说,边领走到屋檐下避雨。
提到大少,叶萱脸更苦了一层:“陈总身体向来不太好,行里需要他操心的事又太多,所以……”
“所以你就越俎代庖,来帮他处理这事?”张微笑,这双男女倒是有趣得紧,男的一听他找女方,立马拿出诸多理由搪塞;女方为着男子的事,煞费苦心地自己上门来。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小叶是陈总的助理,行里的事、他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做不做得了是另话,但做,是必须的。张科长,”叶萱说得轻柔而缓慢,字字句句皆由脏腑而出:“您今日位居要职,身份尊贵,可这一路走来,途中的血泪悲苦,只怕是我能想象到的千万倍。小叶现在,就如同当年的您,我还比不上您成绩的万分之一,都已是付出惨重。”
言及此,想到老家的父母亲人、费云军绝然的“分手”二字,叶萱黯淡了脸色,咬咬牙,接着说道:“有个人对我说:人生是一场赌博。我已经是倾尽所有下了注,没有退路了,张科长,能不能就算是提携下级、照顾晚辈,求您,让小叶把这桩祸事消停了它!叶萱没有出息则罢,但凡有丝毫成就,心甘情愿为您所用。”
言毕,一双清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我只是您的下级、只是您的后辈,但如果这次您帮了我,相当于说,瑁辉银行这儿、叶萱这儿,都欠下了你天大一个人情,张科长举手之劳,施下隐恩,这交易,您看可划算?这些话,叶萱不能直说,只能籍着情态语言传递,对方能不能懂,能懂多少,那就只有天晓得了。
空气,凝固在了这静默的几分钟里,张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心里,叶萱揣度不到。
“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考虑考虑再说。”张科长终究还是没有表态。
这已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叶萱没再穷追,第一次主动向他伸出手:“谢谢您,张科长,耽误您休息了,我先告辞。”
张恢复了平常的神态,笑着,回握了握她的手,叶萱再没从他身上捕捉到丝毫情欲。
“小叶,”正当叶萱转身离去时,张的声音淡淡自后响起,“我象你这年纪时,还在郊县跑票据交换,骑着辆破摩托车,一天要送十几家银行,风雨无阻。”
她哽然,送票据是银行里最辛苦的活,回身想再说点什么,张科长已经进了小区。
“叶萱,到我办公室来。”正干着活,内线电话响起,大少毫无感情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大少?你不是应该在医院的吗?”她惊呼。
“我说,到我办公室来。”没见着他人,但闻那冰凉的话语叶萱已觉不对劲,顾不得多想,她起身往那头冲去。
门口遇到大飞,那人给她个苦苦的表情,还来不及说上话,大少在里冷声叫道:“进来,关门!”
叶萱进屋就见着脸上盛满怒意的他,依言带上门,她有些瑟索地坐在了他对面。
“你去见过央行的张科长?”他俩无圈可转寰。
就这事?叶萱松了口气,看样子张未被她打动,那也不至于坏事呀,干嘛这样瞪着她?
正想质问他为什么不呆在医院,却见大少呼的一巴掌将桌上一堆文件全扫在了地上,落地的噼啪声将她从座位上吓得惊跳起来,那么久来还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我有叫你管过这事吗?单辉闯的祸,瑁辉的损失,与你何关?半夜三更,一个女孩子家,跑去候着人家一介有妇之夫,自己不自重就罢了,你把瑁辉银行总裁助理的颜面搁在了哪里?”想起刚才从大飞那逼问出来的容装、遮雨、幽怨……等细节,大少气得身子都发起抖来。
被大飞卖了!叶萱在心里哀嚎,蹲身下去捡起散落的文件,见他气头上,自是不敢吱声。
“居然还骗我说是加班,你可真是智勇双全。”想到前日正是有大飞深夜与她同到医院,自己才被糊弄了过去,又是一层薄怒上眉,“我实在是在纵容你了,才搞得来现在胆大任为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那姓张的是什么样的人,被他盯上的女孩,有几个能幸免的?以为带上大飞就没事,你知不知道惹恼了他后果更严重!”
骂声略顿。
叶萱将文件放回到他面前的桌子,想起上次他一次次摔玻璃杯的情节,又将文件抱了起来,挨骂不会少块肉,折腾人的活可不能傻做。
“你要不要喝口水再骂?”见他仍旧气咻咻地喘着粗气,叶萱担心地问道,迎面飞来两道夹着飞刀似的目光,她吐了吐舌头,将文件放到他触不到的地方,自去倒水。
一次性纸杯盛着的水,盈盈呈在大少面前,他只觉这生都没如此失败过!
“叶萱,”他呻吟一声,以手撑头:“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
这表示不会再骂了?她得意起来,应付这人真是越来越容易了。
“央行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停止一切违规业务活动,并作书面检讨。”接过水杯,他竭了怒火,但也没看着她,说道。
叶萱听得正认真却没了声音,不禁愕然地问:“还有呢?”
他一眼睥来:“叶总亲自以色相媚惑,人家酥得差点连处分都不下了的,你还想点着要什么?”想起在央行听到此通知时,饶是自己见惯风云,也一时未回过神来,又听张科长淡淡地说:“转告小叶一声,以后有什么直接来找我,不要……”就是这句说了一半的话,联想到当天她与大飞同进同出,这才捉了大飞来拷问,知道了真相。
“真的,就这些?”叶萱有点发呆,反倒没心思理会他的讥讽。
忽觉手腕一紧,身体被拽入他的怀抱,鼻子触到他略带热度的脸。“我告诉你,叶萱,我一点都不感谢你,相反,如果再有下次,你就给我辞了瑁辉的活……”
“知道,知道,回家当少奶奶去嘛,好的,好的。”她回神,大喜过望,抢下话,点头如小鸡啄米。
“你……我怎么就遇得上你?”大少气笑不得。
“大少。”叶萱小心翼翼地叫道。
他看着她,未应。
“那天,那天……”她斯斯艾艾地说,“可真的应该算是加班,我有没有加班工资拿呀?”
他这才知道“我倒”这词是怎么发明出来的。
“不拿也成,可是,”见他仅剩的几丝余怒都被插科打浑地弄没,顺杆爬就更是她的拿手好戏了,叶萱没再管他会有什么反应,推上轮椅边往外走边说:“你得给我乖乖地呆医院去,顾教授说能出院了才行。”
大少按住轮椅,将她拉至面前,正色凝视着她,兀头兀脑地说:“你比什么都重要!”
叶萱褪了顽皮神情,蹲身下来,手指轻划过他的肩、胸膛,轻轻地道:“你也是。”
大少喘口粗气:“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办公室等我。”
“要规定时间。”
“二十分钟。”
叶萱看表:“那二十分钟后我就冲进来的啦!”
他摇摇头:“我怎么……”。
“怎么会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