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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胜了一仗,收兵回营。公孙胜说∶“敌军虽然死伤大半,但未伤元气。高廉认为我们兵胜心骄,不加防范,今晚会来劫寨。”他要宋江命兵马埋伏好,听见雷般响声,看见火光冲起,就出来杀敌。宋江传令准备。
晚上,高廉果然带着神兵,身背装有硫黄烟硝的铁葫芦,手执钩刀,口衔芦哨,三更时分来到宋江军营前。他作起妖法,立即狂风大作,飞砂走石,神兵口里芦哨齐鸣,舞动钩刀攻进营寨。
公孙胜站在高坡上,仗剑作法,只听那空寨中平地一声雷鸣,火光四起。神兵知道中计,急忙撤退,但这时四面伏兵齐出,顷刻间神兵被杀得一个不留。
高廉退入城里,见宋江人马围住城池,就写了救援信派人送出。送信人杀出城门,夺路而逃,有的头领要去追赶,吴用说∶“不要追赶,他们是出去求救兵的。我们将计就计,装扮成他的救兵,杀入城去。”
过了数日,高廉在城上巡视,忽见宋江军中不战自乱,喊声连天,以为是附近州府的救兵到了,忙领了兵马,大开城门杀了出去。
高廉进入战阵,一看尽是梁山泊兵马,方知上当。他正欲退回城里,见部下死伤大半,城上已尽是宋江的旗号,只得寻找僻静小路逃走。
高廉匆匆跑到一处,不防孙立领着兵马挡住去路,连忙回身奔逃,不料朱仝又从后边堵上来。他急忙念念有词,喝声“起”,顿时身离坐骑,驾起一片黑云,冉冉腾空,直上山顶。
站在山坡上的公孙胜见了,念声咒语,喝道∶“疾!”将剑往上一指,只见高廉从空中一头倒撞下来。
高廉落在雷横身边。雷横朴刀一挥,把他斩为两段。
宋江引军进城。李逵从牢里救出柴进和柴家老小,替柴进夺回了被抢去的财物,回了梁山泊。
第二十九回 双鞭呼延灼
太尉高俅得知高廉兵败被杀,便向朝廷举荐汝宁郡都统制双鞭呼延灼为兵马指挥使,征剿梁山泊。呼延灼举保陈州团练使、百胜将军韩滔为正先锋,颖州团练使、天目将军彭为副先锋,急调来京,准备出征。
几天后,各路军马齐集,呼延灼以韩滔为开路先锋;自为中军主将,掌管连环马;彭为后军。三路大军浩浩荡荡向梁山泊进发,不日来到梁山泊附近,安营扎寨。
晁盖、宋江、吴用召集各头领在聚义厅商议退敌之策。宋江说∶ “秦明打头阵,林冲为第二阵,花荣为第三阵,扈三娘为第四阵,孙立为第五阵,轮番出击。李逵和杨林埋伏救应,其余随我押后。
次日天晓,两军对阵。官军门旗开处,先锋韩滔横槊勒马,大骂秦明道∶“天兵到此,还敢抗拒!这次要把水泊填平,梁山踏碎,生擒活捉你们这些反贼。”秦明性急,听了也不答话,上前就与韩滔交手。
呼延灼见韩滔不能取胜,拍马上前助战。第二拨林冲见了,挺起长蛇矛直奔呼延灼,二人战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第三拨花荣已到,与彭绞杀在一起。打第四阵的扈三娘赶来,替下花荣。几个回合后,扈三娘拨马便走,暗中取下带有金钩的红锦套索,等彭追马靠近,甩出套索,套住彭,拖下马来活捉了。
呼延灼见彭被捉,命令连环战马冲杀出来。这连环战马全带马甲,只露四蹄,人披铁铠,只露双目,不惧刀箭,甚是厉害。连环马呼啸杀来,冲散宋江人马。宋江急令退军,呼延灼也收兵下寨。
当晚,呼延灼和韩滔商议进兵之策,韩滔说∶“今天连环马一出,宋江就兵败退却。明天让全部连环马出阵,必获全胜!”呼延灼说 ∶“正应这样。明天把三千连环马分成三路排开,步兵在后,定能全胜!”
次日,两军刚摆好阵势,只听一阵连珠炮响,官军的连环马,排成三路冲杀过来。两边的用箭射,中间的用长矛挑刺。宋江兵马抵挡不住,只得退走,幸好李逵和杨林埋伏在半路接住,掩护宋江等乘船逃走。
连环马杀死了宋江军马不计其数,生擒五百余人,呼延灼当即向高俅报捷,又说梁山泊四面是水,不便攻打,请求调派凌振用火炮攻击。
凌振是东京甲仗库炮手。号称轰天雷。高俅即派凌振为行军统领官即赴呼延灼军营。凌振奉命,带了善于用炮的军士和烟火、药料、炮架等永具装载上车,不日来到呼延灼军中。
凌振在梁山泊水边竖起炮架,装上火炮,一连放了几炮。炮弹落在鸭嘴滩边上的小寨里,炸坏了一些房屋和人马。
宋江见官军火炮厉害,就和晁盖、吴用商议对策。晁盖说∶“可著李俊、张横、张顺、三阮六人乘船如此行事,岸上朱仝、雷横如此接应。”宋江即令依计而行。
李俊和二张、三阮带了数十名喽罗,乘船到岸边悄悄上岸,把炮架推倒。凌振闻报,马上带人来追。李俊等人上了船,凌振追到岸边,就跳下水去。凌振以为是逃走了,忙叫军卒登船追赶。
凌振率军卒乘船到了水中心,李俊等人从水里钻出来,把船扳翻,官军纷纷落水,凌振也被翻下水去。阮小二在水里把他抓住。
李俊把凌振绑上梁山大寨。宋江见了,故意埋怨他们道∶“叫你们请凌统领上山,怎么这样无理。”说罢亲自为凌振松绑。凌振见先前被捉的彭已成为头领,便也投降了梁山泊。
次日,众头领在聚义厅饮酒时议论如何破连环马。金钱豹子汤隆说他祖上是打造军械的,曾造过破连环马的钩镰枪,幼时也和父亲打造过,现在还有图样,只是不懂使用钩镰枪的枪法。
林冲说∶“我在京任禁军教头时,认识金枪班教师徐宁,他会钩镰枪法。”汤隆道∶“对,徐宁是我表兄,他的钩镰枪法,不论马上还是步行,都有规则,神出鬼没。”
林冲问∶“徐宁在京师,怎么才能使他上山?”汤隆道∶“他有件宝贝,叫雁翎锁子甲,又轻又坚,刀枪箭矢都不能穿透,他爱之如命,平时用匣子装了放在屋梁上,若能把甲弄来,不愁他不到这里。 ”
吴用大喜道∶“若是如此,何难之有?现有高手鼓上蚤时迁在此,就派他去京师盗甲。
”时迁随即说道∶“只要有这种东西,我就一定能取来!”
第三十回 东京城时迁盗甲
经过一番谋划,宋江命人按汤隆的图样打造钩镰枪,同时命时迁、戴宗、汤隆先后离开山寨去东京。时迁到了京师,打听到徐宁的住处,又到他家四周探明了路径,准备晚上动手。
晚上,时迁悄悄进了徐宁家。他从窗孔向屋里一看,果然梁上捆了个红皮匣子;又听得徐宁叫娘子早些安歇,说明天圣上驾幸龙符宫,他要早些起身去伺候。
四更时徐宁起床走了。时迁将芦管从窗孔伸进去吹熄了灯,然后进屋爬到梁上,解开绳索取下匣子,不料发出声响,娘子惊醒问是什么响,时迁忙学几声鼠叫,将她骗过。
时迁背着羊皮匣子走了四十余里,遇见戴宗在那里接他。戴宗说 ∶“我先把锁子甲带上山去,你担着空匣子,和汤隆一起把徐宁引上山来。路上若见酒店、客店门上画着白粉圈,你就进去吃酒、安歇。 ”
早晨,徐宁娘子还没起床,丫环便跑来说外面的门都开着,却没 。发现丢什么东西。娘子闻言,忙抬头朝屋梁望去,皮匣子不见了,不由大吃一惊,忙叫人去请徐宁回来。
徐宁见锁子甲丢了,连声叫苦,说∶“这甲是祖上四代传下来的宝物,如今丢了如何是好?”娘子说∶“此事只能慢慢查访,不可打草惊蛇。”
徐宁正在家里纳闷,表弟汤隆来访,徐宁便安排酒菜款待。饮酒中间,徐宁只是眉头不展,汤隆假意问道∶“哥哥尊颜有些不喜,难道有什么心事不成?”
徐宁叹了口气,说∶“我家祖传的锁子甲夜间被盗,因此心中不乐。”汤隆故意问道∶“哥哥那副甲,兄弟也见过,你放在哪里?怎么被盗的?”
徐宁说∶“装在匣子里放在屋梁上,不知贼人什么时候进来盗了去。”汤隆故作思索道∶“皮匣子……是什么样的皮匣子?”徐宁道 ∶“是红色皮匣子。”
汤隆又故作失惊道∶“哎呀,小弟昨天在离城四十里的一个酒店里,看见一个汉子挑着一个红皮匣子。小弟问他这匣子是干什么的,他说原来是装甲的,现在装些衣物。我想必定是这个人盗的。”
徐宁寻甲心切,当下随着汤隆出城去追。汤隆见到一个门上画白圈的酒店,便与徐宁进去向店家打听,店家说昨天有人担个红皮匣子从这里经过。他俩又追了下去,如此追了几天,来到梁山泊边朱贵的酒店里。
朱贵用蒙汗药把徐宁麻翻,然后用船送上梁山泊。徐宁醒来,汤隆引他见了晁盖、宋江、吴用等人,才知上当,责怪汤隆道∶“兄弟,你怎么把我骗到这里?”
汤隆一再致歉并把请他上山的原因说了。徐宁叫苦道∶“你可害了我了。”宋江陪着小心说道∶“我们也是暂居梁山泊,等待朝廷招安,以便尽忠报国,并非贪财好杀。万望教师明了此情,共同替天行道!”
徐宁心中有顾虑,说道∶“我到这里,家中妻子必被官府捉拿,那可怎么办?”宋江道∶“不妨,过几天就会把家眷接上山来。”汤隆说∶“他们又用你的锁子甲请嫂夫人去了。”
徐宁安下心来,挑选精明健壮喽罗五百人,昼夜演练钩镰枪法,半月时间就练成了。宋江于是部署每十名钩镰枪手配一名挠钩手,待钩镰枪破了连环马,挠钩手就捉人。
第三十一回 大破连环马
次日,宋江把钩镰枪手埋伏在芦苇荆棘林中,然后派步兵前去挑战。呼延灼、韩滔立即出兵,趋动连环马全力向前冲去,企图一鼓作气杀尽梁山泊人马。
宋江人马一接触官军就向芦苇棘林里撤退。呼延灼即命连环马跟踪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