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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适,朕允你可乘凤撵入殿,怎么仍是逞能?”
凤撵入殿?!这四个字将在场所有人耳朵都炸响了。
余辛夷明眸微眯,举杯在唇边轻抿了一口。这恩典只在前朝史上出现过,传前朝末期有位万瑞皇后颇得盛宠,当朝皇上为显示宠爱,为她建白玉宫,为她造翡翠池,因她有微弱心疾,皇帝怜惜她,亲自命人造了架金凤撵,准许她凤撵入殿!但在本朝,任何皇后、妃子都不曾有人享受过如此恩宠!皇上这一举动足以让众人知晓,他对淑贵妃的宠爱程度,更让人知晓,淑贵妃腹中那颗龙子有多受重视。这位精明的皇帝陛下,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少朝臣已经心底暗暗打起算盘,难道陛下想立淑贵妃腹中龙子为太子不成!否则,怎会降下这天大的恩典?一时间殿内人心浮动!
淑贵妃却扬着下巴,步步走到皇上面前婉转笑道:“陛下是折煞臣妾呢,臣妾哪当得起啊……”她目光一转,便落到旁侧的皇后身上,浅浅屈了屈膝,嗔笑道,“皇后娘娘,臣妾本想早些来的,无奈身子重不便行走,所以来迟了些,皇后娘娘当不会与臣妾计较吧。”
她虽做了要屈膝的样子,实则膝盖弯都没弯一下,当即其他四妃并最近受宠的几位嫔贵暗暗冷哼了声,尽是嘲讽。
皇后娘娘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凤眸闪都没闪一下:“不会。”目光随即又落到中央翩翩起舞的宫廷舞姬身上。
淑贵妃原本想来示威,却没想皇后只回了两个字,当下将淑贵妃原本耀武扬威的脸打歪过去。余辛夷越过层层高台望过去,看着淑贵妃明明不高兴却还要佯笑的表情,嘲讽一笑:皇后娘娘看似低调,甚至不苟言笑,但是只凭这气势,便能将张牙舞爪的淑贵妃死死压在下面。想给皇后娘娘下马威,淑贵妃着实蠢了些!
余辛夷目光一闪,在周围扫了一圈。这本是下意识的动作,但她却很快反应过来,她刚才在干什么?她竟然在找景夙言?她真是脑子被驴踢了不成!余辛夷不悦的皱了皱眉,清空心思,继续看戏。
旁边儿慧妃掩唇轻笑了下,道:“皇后娘娘可是最大度的呢。淑贵妃姐姐,你头上的九翠九凤钗倒是极好看,尤其是最上头那颗大东珠,与皇后娘娘头上那颗倒差不多大,难不成竟是一对儿的?”慧妃是五皇子景浩天的生母,近来景浩天屡遭皇上厌弃,却没想这从不生蛋的淑贵妃竟肚子里怀了龙种,颇受龙宠,这怎没让她不嫉恨!
柔妃眼睛一转,也笑起来,看似艳羡的模样:“慧妃不说,我倒还没发现,这么仔细一瞧,竟真是一般大小,漂亮极了。”
余辛夷不动声色的静听着高台之上各位皇妃们的暗流涌动微微一笑。慧妃、柔妃看似笑闹,但分明是在煽风点火!宫内皇后妃嫔们服制是规矩极大的,比如只有皇后能与皇上一样着明黄色,其余妃子们则只能着金黄色。而头饰上,皇后可戴九龙九凤冠,其他妃嫔则不能见龙只能佩凤,其余都比照此规矩,就连妃嫔所用的珍珠都要比皇后小一个等级,以示皇后地位的尊崇。然而慧妃、柔妃却说淑贵妃的东珠与皇后娘娘一般大小,这简直是在暗示淑贵妃有不轨之心,想抢皇后之位,更是挑拨皇后对付淑贵妃!
这后宫之中人人都是高手呢!不过,她只要负责看戏就行。
几位妃嫔话里话外的涌动交锋,暗藏火药,只有皇后冷冰冰的望着舞姬们飞舞的水袖,琴师们拨动的五十弦,凤眸沉静如水,脸上甚至都没有丝毫变化的,只是徐徐抬起手拔了自己鬓里的那根九龙九凤钗,扔到宫女脚下,浅浅道了三个字:“扔了吧。”
三个字伴随着掉落在地上的九龙九凤钗,并钗头上那颗硕大的东珠,简直生生刺人的眼,让其他妃嫔都闭紧了嘴巴,鸦雀无声!
到底是皇后!这扔钗的举动一是做给淑贵妃看的,让她老实些,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二则是警告其他妃嫔,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便如那钗上珠,该扔的时候绝对保不住。
淑贵妃头上顶着那根金灿灿的九翠九龙钗,羞耻至极,却不得不咬紧牙关,将这口怒气生生吞下!
妃嫔这里表明笑语妍妍,实则波涛暗涌,其余宴席上倒是觥筹交错,无比热闹。正在此时,文帝忽然开口唤道:“余辛夷何在?”
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余辛夷立马起身,毕恭毕敬的跪下行礼道:“叩见皇上,臣女在。”
九层白玉阶上,文帝宽和而不失威严的笑道:“余辛夷,治水、建坝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这个问题一出,立刻有不少耳朵竖了起来,反应最大的是温家人,尤其是温老夫人,其次是温断崖,都眯着眼睛,像恨不得皇上一句话当即把余辛夷斩了似的!
而紧接着,文帝又补了一句:“你的法子倒是比朕的六位内阁大臣,更为聪慧绝顶啊。”
这下就连余怀远,心脏也猛地提在嗓子眼里,冷很当下就从后背滚了下来!
这个问题看似随口一问,但实际上暗藏无数璇玑!文帝认为这样周全的主意,必定不能自余辛夷这样一个居于内宅的女子所想出。所以他在怀疑!怀疑余怀远故意藏拙,却将所想的主意交给女儿,难道是有所图谋?!
文帝虽然想错了,但却是有原因的,有道是圣心难测,自古为帝者爱才,却又忌才!皇帝最忌讳的便是哪个官员心有不轨,他看似在问余辛夷,实际上在敲打余怀远,敲打余家!看余家是否有异心,一个回答不好,余家满门危矣!
&160;&160;余辛夷依旧是半垂着头,声音清朗没有任何畏惧道:“回禀陛下,臣女不才,这些法子并不是臣女所想。”
余辛夷的话,让文帝眉尾稍稍挑了下,目光不知怎的就莫测起来:“你的意思是,难道那些法子是谁教你的不曾?”文帝目光浅浅在余怀远身上扫了一下,当即让余怀远浑身僵透!期盼着余辛夷千万别说错嘴,否则——
而下席上,景北楼眸子同时一凝,只不过不是担忧,而是阴狠!这治水的策略是他的谋士们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想出,他原本想靠着这策略谋求大用,让父皇对他另眼相待!只是没想到却被余辛夷捷足先登,昭告天下!景北楼怒得回去大发雷霆,所以当下看到文帝起疑心,心中冷冷一笑。余辛夷,且看你如何回答,一个回答不好!便香消玉殒于当庭吧!
老夫人虽年纪大了,却一点不迟钝,当下提了心朝余怀远望去。原本的大功劳,却让皇上起了疑心,这可怎生是好!
老夫人虽年纪大了,却一点不迟钝,当下提了心朝余怀远望去。原本的大功劳,却让皇上起了疑心,这可怎生是好!
却见余辛夷目光一闪,脸上看不出一丝惊慌,反而又恭敬的磕了个头,朗声道:“回禀陛下,这些主意其实是臣女在陛下您身上学来的。臣女曾凑巧阅读过陛下您率二十四文史官员编撰的文武大典,其中就有一篇水利篇里讲述了堤坝之事,臣女甚为钦佩便默默记下了,不巧这次沿海洪灾,臣女突然想陛下的巨著,所以便借来一用,臣女偷了陛下您的主意,臣女有罪,请陛下责罚。”
文武大典虽名义上是文帝率人编纂,实际上没有一个字是文帝所撰写,而余辛夷提出的那些治洪策略更是与水利篇没有任何关系,可以说,余辛夷现下将功劳归到文帝身上的确牵强,但是,有谁会提出来吗?又有谁会有异议?
除非,那个人想死!因为谁敢质疑,就不是在质疑余辛夷了,而是直接质疑文帝无能!就算满朝文武,都没有一个人有这个胆子!
一席话说出来,硬是将文帝的目光停驻在了余辛夷身上!这是他第二次见这个余辛夷,第一次她智勇的破了扶苏的棋局,那次他不过以为这少女心思巧妙些,会耍小聪明,所以虽然嘉奖了,却并没太过放在心上。可这一次,看似她只是把治水的功劳送还了皇室,实际上是在替余怀远表示,余家忠于皇上,绝无二心!
最妙的不仅如此,还有余辛夷的眼神!她竟敢毫不畏惧的抬起头,与他对视,他登上帝位多年,积威甚深,就连朝臣们都极少敢与他对视,更何况还能如此平静!文帝突然爽朗大笑起来:“余爱卿,你的爱女的确是秀外慧中,聪慧得很呐!”
一声大笑,让余怀远僵硬的后背终于松懈下来,几乎是感激涕零的上前叩谢:“陛下谬赞,小女鲁钝,不过是承蒙陛下点化罢了,微臣惶恐。”
一旁淑贵妃眼底冷光闪了闪,忽的笑起来,嗔道:“陛下,余尚书爱女如此聪慧,为陛下解忧,您可要好好赏赐一番才是。”
皇帝拍拍淑贵妃的手笑道:“哦?爱妃觉得赏赐什么为妙?”显然已经忘记了,前番余辛夷被赐婚给五皇子为侧妃的那桩荒唐事。
淑贵妃眼珠子一转,笑容满面道:“臣妾觉着,陛下您赏赐什么,对于一个女儿家而言,都不如一桩好姻缘来得妙!”
淑贵妃一说,其余人目光都开始微妙起来。余辛夷眉心微微蹙了下:淑贵妃莫非又想借她的婚事生事不可!
皇帝抚掌笑道:“听爱妃这么说,想来是已经有人选了?”
淑贵妃扫着余辛夷,和煦笑着,眼底却分明闪出一道幽暗的冷光:“臣妾觉着,虎威少将就是极不错的人选,您去年还亲赞虎威少将年少英朗,是不可多得之才,依臣妾看来,与余大小姐真是极相配的。两家本就是姻亲,虎威少将还是余大小姐的亲表哥呢,这样亲上加亲岂不是一桩美谈?且臣妾听说,余尚书与定国公府略微有些矛盾,正好趁此机会两家再结秦晋之好,那是再好不过的了。陛下您觉着呢?”
虎威少将——温断崖?!
余辛夷脸色立马微微一变!这哪里是在赏赐保媒,明明是在把余辛夷生生往火坑里推!前一桩余子俊之死,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