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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唐门大总管了!!去换一身衣服吧!!」唐太君慈爱的笑答。
顾惜朝换了一身唐门惯穿的黄衫,先是差人将木观音送还给戚少商,再是烧了唐欣儿药人的药方,唐门大总管的身份让唐欣儿敢怒不敢言。
「顾惜朝你别得意,就不要落在我手里。」唐欣儿阴狠的瞪着顾惜朝。
「彼此彼此,看看是谁先死。」顾惜朝回敬,他绝不会因为唐欣儿是女人而手下留情。
当晚,夜深人静,顾惜朝悄悄的溜到唐门的杏子阁,他此次硬闯唐门为的就是戚少商的解药,推门而入,瞧见地上拉着的红线,梁上暗藏的翎箭,心底冷笑,好愚蠢的机关,难怪无情会如此瞧不起唐门了。伸脚轻踩,铃声大作。
唐太君有些惋惜的看着顾惜朝,他即便是跪着,背脊依然很挺,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年轻人,有胆识、有魄力更有手段,就连该示弱时他也绝不逞强,够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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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门规,擅闯杏子阁也是一死,能告诉奶奶,你究竟想做什么??」唐太君叹口气,顾惜朝太精,一个精似鬼的人终究是祸害。
「让太君您开堂审我!!」顾惜朝微笑。
「喔??上了法堂是有去无回,你就这么想死??」唐太君好奇了,他已经闯进杏子阁,以他的武功,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解药并非难事,偏偏他就一脚踩在机关上,等着让人活捉。要知道,以他大总管的身份知法犯法,按门规绝对只有一死。
「太君我问您,一个为了揭发奸相卖国而忍辱负重的侠客该不该死??」
「不该!!」
「那一个为民请命,屡破奇案的名捕该不该死??」
「也不该!!」
「如果今日有人害了这样一个人,该不该死??」
「顾惜朝,你想说什么??」
「戚少商中了唐门的目中无仁,我想请问太君,唐门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听完顾惜朝的义正词严,唐太君面色铁青的瞪着唐欣儿,要知道目中无仁是唐门至毒,一步一步慢慢的腐蚀中毒之人,除了嫡系的子孙外,没有人能拿得到,解药更是小心的收藏在暗房里。唐太君不得不佩服顾惜朝,开了堂就不得不审,审了,便不能不判,而她是绝不容唐家子孙做出如此对不起祖宗、对不起天下的事来。
「奶奶知道了……但家规不能坏……。」唐太君叹口气,唐门要杀之人,绝不能不死!!听见唐太君如此回答,顾惜朝反而松了口气似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但家规也定了一命抵一命,有人肯为他抵命,唐门就能救人!!反正我硬闯杏子阁是死,得罪唐门也是死,既然开了堂,我就没想过可以活着回去!!」顾惜朝眼中有着近乎执着的光采,唐太君盯了他许久,悠悠的叹口气。
「这个戚少商是你什么人??你肯为他送命??」唐太君爱怜的看着顾惜朝,这样一个精彩的年轻人死了可惜。
「我的命本来就是他的,如今只是提早还给他罢了。」顾惜朝潇洒的笑了起来。
「好!!你喝了这杯毒酒,我便让人送解药给他!!」唐太君一扬手,一杯酒稳稳的落到顾惜朝身前,她从来就是说一不二,一命抵一命,顾惜朝死,戚少商便能活。顾惜朝盯着眼前的毒酒,咬着下唇,迟疑了一会儿。
「怎么??回心转意不想死了??」唐太君轻笑,蝼蚁尚且偷生啊!!
「奶奶,惜朝给您磕头,求您一定要救少商!!」顾惜朝说完,连磕了三个响头。他太了解戚少商了,如果让他知道解药是用他的命换回来的,戚少商一定不肯吃,但他也明白,若唐太君不让戚少商死,那戚少商一定不会毒发。猛吸一口气,豪气的灌下毒酒,顾惜朝心口一麻,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奶奶……。」唐欣儿不知是让毒酒的猛烈还是顾惜朝的视死如归吓住了。
「这小傢伙鬼心眼真多啊……到死前还要给奶奶下套,受了你三个响头,奶奶就是想不尽心都不成了。」
「丫头!!妳带解药去找戚少商,他一日毒性不解,妳就一日不许回唐门,他瞎一只眼,妳就自挖一只,瞎一双,妳就毁去一双!!」
「奶奶!!」
「让顾惜朝在伺堂里停棺七日,以唐门大礼风光厚葬!!」
戚少商静静的坐在桌前把玩着顾惜朝留给他的药罐,那股香气很熟悉,顾惜朝吃多了这些药,身上自然而然带了股这种淡淡的药香味。戚少商泛白的瞳仁依旧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的耳朵很灵、鼻子更灵,灵得他远远就嗅着一股陌生的幽香,属于女人的幽香,戚少商握紧逆水寒。
「戚少商,我是来给你送解药的。」唐欣儿轻声的说着,直勾勾的望着眼前即使瞎了,仍旧英气勃发的男人,那个顾惜朝肯为他送命的男人。
「解药??」答话的息红泪,听的出她语气中的欣喜,连穆鸠平和霍玉海两人也跟着手舞足蹈起来,从顾惜朝当上唐门大总管,送回被盗的木观音之后,他们就对顾惜朝深具信心,果然,解药也让人送来了。
「顾惜朝呢??」戚少商侧耳听着,少了他那独特又熟悉的脚步声。
「死了!!一命抵一命。」唐欣儿淡淡的回话,不禁有些迷网,为什么那个眼神始终如此阴毒的男人,肯为了戚少商送命??心底有丝丝的后悔,为什么不多看两眼他发亮的眼睛、轻蔑的笑意。
农舍里静了下来,顾惜朝死了??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息红泪煞白了一张俏脸,穆鸠平呆立在那儿,而霍玉海更当场红了眼睛,唯独戚少商,像尊石像般仍静静的坐在那里,良久,艰难的呼出一口气。
「滚!!我不领他的情。」看不出戚少商是喜是怒,逆水寒剑握得更紧。
「你不能这样!!他给奶奶下跪磕头,求奶奶一定要救你,若你毒发身亡,奶奶会要我给你抵命的!!」唐欣儿情急的尖叫,戚少商铁青着一张脸,握着逆水寒剑的手直发抖,他不敢想像,那个始终心高气傲的人,竟肯为了他,戚少商,去向另一个人下跪磕头??他不想、不肯、不愿意领他这份情,他顾惜朝是什么人,凭什么要他领这份情??凭什么要他用这种方式记住他??
「我叫妳滚!!」冷森的剑气扫过,逼得唐欣儿退出屋外,苦无助的看着其他人。
戚少商将自己关在房内不发一语,手指轻抚着冒着香气的药瓶。觉得有些可悲,有些无力,他和顾惜朝斗生斗死,自边关一路追杀到京城,什么险恶的环境他没遇过??什么困顿的关卡他没闯过??可这一次,死了一个顾惜朝,这个他原本该抚掌狂笑的死敌,心底却空空洞洞的哭也哭不出、笑也笑不出。原来,最痛的不是顾惜朝出卖他的那一刻,最痛的是,顾惜朝死了,而他却无能为力……。
戚少商苦笑,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败的一踏涂地,顾惜朝最残忍的地方不在于他狠狠的践踏着你对他的信任,而是当你一鼓脑陷了进去,开始牵挂他时,他再狠狠的了结自己的性命……。
杀了你不够痛,杀一个你最在乎的人才叫伤心欲绝,算你狠呐!!顾惜朝……。
「少商……。」息红泪静静的站在门边,她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戚少商会一次又一次的放过顾惜朝。这个她永远留不住的男人,轻易的就靠向另一个男人,因为那个男人从来不曾想羁绊戚少商,他甚至比戚少商更狂、更野,只是这一次过头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不要管我。」戚少商低沉的喝阻,他情愿瞎了、死了,他也不要顾惜朝用命换回来的解药,他不要!!
「我把解药放在桌上,如果你想辜负他,…那你就辜负他吧……。」息红泪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转身离去。
「红泪姐……。」穆鸠平焦急的望着戚少商房门,自息红泪将解药送进去后,已经整整两日了,而戚少商仍紧闭房门。
「放心,少商会吃那些解药的。」息红泪淡淡的叹口气,痛过了便能马上再站起来,戚少商的坚韧,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可…可拖过三日,他会瞎一辈子的……。」唐欣儿神情然。
「他不会瞎的,戚少商若是会辜负任何一个人,那他就绝不会是戚少商了。」息红泪淡笑着,她的毁诺城为戚少商而建,但他终究还是有来应约,只不过最后是她先放开手。门开了,戚少商提剑而出。
「我去接他回来……。」
唐太君仍旧笔挺的坐在大厅上,只不过这次站在大厅中央的不是那个文秀书生,而是一个英气勃发的俊朗男子,黑白分明的眼睛读不出任何情绪。
「你是九现神龙戚少商??」唐太唐打量着,确实英雄气慨。
「我是戚少商。」戚少商平静的谈着,握紧手里的逆水寒剑。
「你是来替顾惜朝报仇的??他说过,他的命是你的,只不过提早还你罢了,他既然自愿替你死,所以,唐门不算杀他。」唐太君慈爱的提着,戚少商的握剑的手指节泛白。
「我没要他还,高兴让他欠着!!」戚少商沉声回话,为何那个人始终不明白,他从没想过要他的命,他要说几千次、几万次,那人才会明白??才肯相信??
「可惜,他终究还是死了。停棺七日后,我会风光葬他的。」唐太君叹口气。
「不用!!我是来带他回去的。」戚少商第一次抬头看向唐太君,熊熊火光的眼神烧得晶亮。
「戚少商,他是我唐门大总管,身后事自有唐门会负责。」唐太君面色一沉。
「那妳可以试试……。」戚少商冷笑。
「我不想伤人,也别把我当软柿子,以今时今日的唐门,看看够不够本事阻挡我戚少商!!」
唐门终究还是没有阻拦戚少商,因为唐太君不想为难他,为难那个双眼藏不住伤痛的戚少商。
唐岳柏领着戚少商到伺堂,正中停了口棺材,里头躺了一个还没见着,便先嗅着他药香味的顾惜朝,鹅黄长衫、皂色长袍,文雅俊秀如昔。
「没想到……你穿黄衣也这么好看……。」戚少商轻声说着,伸手抚过顾惜朝白得透明的双颊,很冷很冰。
「我带你回去,我知道你想和晚晴在一起。」戚少商将人抱起来,有些扎手的微皱眉,他从没料想到顾惜朝会这么轻。
「戚少商!!太君说过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