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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会动、会说话,这么大的矛盾该作何解释?……我只能说,你的人格,即使在临床死亡之后,依旧存在——”
“人格依旧存在?”
“是的。你之所以成为‘你’的那个部分在肉体死后依旧存在着。虽说人格的产生是建立在生物学的基础上,可是,我们不妨把这抽象的存在和肉体分开来想,看看会怎么样。到时——葛林,你现在的感觉,有没有哪里是和生前不一样的?”
“……虽然我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可以思考、动作,但总觉得……有种隔阂感,好像在看电影,又好像在做梦……”
“哦,你说做梦吗?……”哈斯博士的脸都亮了。“这可有趣了。睡觉和死亡是兄弟——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说法……此刻的你因为已经临床死亡了,所以照理说,感觉器官是无法把从外界受到的刺激传达给脑的。同样的,我们在梦里意识到的经验,也不需要透过感觉器官来补足刺激,就可以达到内在的一致性——”
“等、等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就算肉体没有切身体验过,我们在梦里,还是可以感受到色彩、声音、温度、香还是臭、苦还是辣、痛还是舒服——就像我们醒着的时候一样,可以运用四肢抓取东西,跑步。我们在梦中,感觉无比真实地做出各种行为,爱抚,杀人……”
“杀人……” 棒槌学堂·出品
“没错。”哈斯博士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此外,我们也会在梦中创造一个陌生的角色,跟他展开高深、知性的对谈,有时甚至还会发挥超出实力的能力。”
“……这么说的话,我现在是在做梦啰?”葛林脑袋一片混乱,开始问起笨问题。
“不、不是这样。”
哈斯博士突然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虽然我刚才说了,在梦里也是有痛觉的,但是看在我脸颊非常痛的分上,就请你接受你已经死掉的事实吧!否则我们就讲不下去了。”
然后是一阵诡异的笑声。
“啊!抱歉、抱歉,好像让你更加混乱了……不过呢,从做梦这样的经验,我们可以推论人格实际上是和肉体、生理分开,是独立存在的。如果可以证明这点的话——哎呀!你不就是证明吗?我们就可以相信,即使在临床死亡之后,与肉体分离的人格、人性是可以完整存在的。”
“可是……”
“怎么,你连自己的状况都没有办法掌握吗?唉!身为一个严正的生物学者,我也有我的困扰。这存续下来的人格是怎么让已经死亡的肉体动起来的?关于这点,恐怕只能借助尚未得到证实的超心理学才有办法解释了。”
“超心理学?”
“是的。超能力,一种摆脱一切的精神力量。不靠血液输送氧气,手脚却能活动;明明感觉器官已经死了,耳朵却听得到,这些都只能归功于念力或心电感应的力量吧?”
“可是,如果真有所谓的精神力量,那这种力量的发源地——我的脑髓也已经死了,这样就会有矛盾产生了。”
“嗯,确实如此。所以我在想,所谓的超能力,跟肉体、生理应该也是分开的。如果精神力量得依附肉体才能存在的话,那你要动一下脚,就得先把构成脚的基本粒子视觉化,再去分析让脚和地板紧紧相连的重力和惯性的平衡状态,这样搞下去不精神错乱才怪。人类的中枢神经没那么大本事。因此,超能力这玩意儿应该不是源自大脑本身。诚如某位伟大的日本科学家所说的,认为人类的脑髓在这个时候扮演的角色不过就像是电话的拨接系统。所以不管是刚刚说的人格也好,超能力也罢,要让它们继续存在、发挥作用,应该还有一个有别于肉体的系统,这就是我的假设。”
“你说另一个系统?”
“嗯。等等,在解释这点之前,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在死亡那瞬间看到光,是吧?”
葛林想起当时的情况,点了点头。死亡的世界确实充满了光。
“这也是件非常有趣的事。你知道松果体这个器官吗?”
“松果体……以前在书本上曾经读到过,我记得好像是中枢的退化器官。”
“不,它才不是退化的器官。早在很久以前,就发现松果体是一种会分泌褪黑激素的腺体,由于大脑的发达,现在它半隐藏在前脑的中心深处,如果皮肤是透明的话,你就会在这里看到它。”
哈斯博士指着自己的额头说道。
“换句话说,就是所谓的第三只眼。”
“第三只眼……”
“嗯。在印度教的世界里,又叫做‘智慧之眼’。你有一半东方人的血统,应该听得懂吧?自古以来,要开智慧得先有感应光的眼睛。瑜伽行者的冥想,就是去感受很强的光,而顽固的形式主义者保罗之所以皈依基督教,也是因为在前往大马士革的途中被光打到。所以啰,有人主张,以进化的角度来看,由眼睛演变而来的松果体可以感应到肉眼看不到的神秘之光,是掌管智慧的部位。再者,从精神可以超越肉体的事实来看,超能力可能就是源自于此。”
葛林没料到会讲到这个,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好意思,容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在伦敦应该有染上毒瘾吧?比方说曾经嗑药什么的?”
葛林勉强点了点头。一想到死后还得管这些狗皮倒灶的事就觉得自己很可悲。
“哦,果然如我所料。刚才说的松果体所分泌的褪黑激素,后来已经证实是由一种叫做血清素的物质制造出来的。这个名为血清素的东西被发现的地方也非常有趣,比方说野生的无花果树,在非洲,那就是被许多种族视为圣物的猴面包树;在印度,则是佛陀坐在底下悟道的菩提树了。还有一个地方,在某种由人类合成的恐怖物质里,也可以找到类似的血清素分子……”
“你是说迷幻药……”
“没错。在强力药效的作用下,身处幻觉中的人,即使感官没有受到任何刺激,还是可以看到、感觉到强烈的光火各种东西。我在想,这应该是迷幻药改变血清素的浓度所引发的现象——”
葛林再也受不了了,出声抗议。
“等一下。你从刚才就松果体、超能力的,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我是拜迷幻药之赐才有了超能力的吗?不管怎么说,我的脑髓已经死掉了,那个叫松果体的也已经死掉了,你所说的那种能力,它根本就发挥不了好不好?”
然而,哈斯博士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我说你啊!都已经死了,没必要这么性急吧?”
“请你有话快说。”葛林发火了。
“……总而言之,根据我的假设——”
“你可不可以直接讲你的假设?” 棒槌学堂·出品
“哦。我想说的是,总而言之,除了肉体以外,还有第二个系统存在。刚才提到的人格、超能力或是所谓的智慧,都隶属于这抽象的第二系统。松果体只不过是这第二系统暂时的居所。也有可能松果体是一个分界点,主要在区别存在于不同次元的肉体和第二系统。如此一来,松果体就和死亡没有关联了。只要第二系统还存在的一天,临床已经死亡的人依旧可以爬起来、思考,行动。”
葛林盯着哈斯博士的脸看,一瞬间他以为这个老学者是不是疯了。可是,如果他说的话不可信的话,那已经死掉的自己可以这样思考、行动的现象不是更不可思议吗?葛林抱着头。
哈斯博士完全不管葛林的反应,继续口沫横飞地说下去。
“你所叙述的濒死经验,听起来跟诞生的过程非常相似。在死亡的世界打盹,就像是胎儿在母亲的子宫里睡觉,而通往那个世界的狭窄、幽暗的隧道就等同于产道。”
“……没错,然后再度醒来的瞬间,也像是通过你所说的产道,诞生到这个世界的感觉……那个时候,来自于外界的强烈光线,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对,光线!”老博士的眼睛闪闪发光。“没错,智慧的光、皈依的光,松果体——第三之眼感觉到的特别之光……这不是很有趣吗?濒死和诞生两个过程都充满了光!”说到这里,他像偏执狂似的频频点头。“——然后,变成活死人的你,有种好像在做梦的隔阂感,而在平常的梦境里,性格可以脱离肉体而独自存在……把这些事情全部联想在一起,你有没有得到什么启示?”
葛林的脑袋一片混乱,根本回答不出来。
“我认为,诞生和濒死时都会看到充满光、宛如梦境的风景,是因为这两者其实都是让某件事情发生的契机。”
“契机?什么契机?”
“就是让第一系统——所谓的肉体——与第二系统融合和分离的契机啊!诞生是让第一系统和第二系统融合的契机,濒死时让第一系统和第二系统分离的契机。如此一来,人类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在梦中体验到的人格独立于肉体之外的奇妙经历,就可以把它解释为是小规模的第一系统和第二系统的分离。”
“不会吧……”葛林一时语塞。“照你这么说,那人类在睡眠中做梦的时候,不就是在练习‘小小的死亡’吗?”
“很有可能。就像希腊人所说的,‘睡眠和死亡是亲兄弟’,不是吗?”
“那称为活死人的我现在所面临的状况,像在做梦般地隔阂感,全都是因为你所说的第二系统脱离死掉的肉体后,依旧存在并发挥功能所造成的吗?”
“你大可这样想。再进一步讲,一般人做梦的时候,第二系统通常被所在肉体里面,可是活死人的情况却恰好相反——也就是说,活死人的第二系统不但跑到死掉的肉体外面,还把它整个包覆起来……唉,这种事用物理的概念加以说明是否适当还有待商榷,可是——”
这时,博士头一次皱起了眉头。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这个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我在想,肯定跟光有关系。因为诞生和濒死的过程中,神秘的光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