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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有得吃就赶紧吃吧。”
“我才不吃你的东西。”风雪大怒,抄起瓦罐就要砸刘修,她现在一看到刘修这张笑容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砸死他才高兴。
“阿雪,不要浪费食物。”风裂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眼睛却直视着刘修,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如果想从我这里得到城外大营里的事情,我想你肯定会失望的。”
刘修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双肩直抖,好象听到了什么最好听的笑容:“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那你可以放心了,我对城外大营的事情清楚得很,不用向你打听。”
风裂的眉头一皱,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刘修掰着手指头,将城外大营里兵力构成,包括槐纵等大小将领的情况和性格粗略的说了一遍,甚至连牛头部落的一些豪帅有什么喜好,都说得清清楚楚,听得风裂心神俱震,惊骇不已。他读过汉人的兵书,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名言,一直也很注意对汉人边郡太守、将领的情报,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对鲜卑人这么清楚。
“当然了,对鲜卑人,我肯定不如你了解,可是我也不是一无所知,你说是吧?”
风裂点点头,尽量让自已看起来平静一些:“不错,你的确不需要向我打听什么。那么,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呵呵……”刘修得意的笑了:“这没见到槐纵,想知道他的腿伤好了没有,上次和他对阵,没能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令爱一直觉得我胜之不武,我觉得十分委屈,一直等着机会和他再次对阵呢。”
“他的腿伤还没有全好。”风裂打量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不过,就算他全好了,只怕未必能赢你。”
“阿爸,阿哥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风雪忍不住叫了起来。
“我没有骗你。”风裂轻轻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急躁,然后微微的仰起头,靠在墙壁上,眼睛眨了眨:“你用什么办法让我的战马受惊的?别说是运气,那是在污辱我的智慧。”
刘修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知道火狐吗?”
风裂眉头一拧,片刻之后又舒展开来,似乎明白了什么。“是的,我早该想到,你能把丘力居的儿子带来当人质,肯定是先制服了火狐。”他沉吟片刻,又问道:“就是当时站在你身后的那个中年汉子?”
刘修点点头,心中暗自佩服,风裂这么快就能猜出事情的原委,不愧是草原上的智将。
“可惜,你就算身边有通神术的人,也打不赢槐纵。”风裂轻蔑的一笑,然后闭上了眼睛:“他马上就会离开宁城,在上谷境内肆意掠夺,然后在下雪之前回到草原上。”
“哈哈哈……”刘修突然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张飞收拾好杯盘,将风雪基本没动的酒肉一起带走,率先走了出去。刘修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风裂一眼:“风裂大人,我们打个赌如何?”
风裂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我赌槐纵不会离开宁城,他会全力攻城。如果我赢了,你就认我为主,你女儿从此做我的侍妾。如果我输了,我立刻放了你们,客客气气的送你们回草原,如何?”
风雪眼前一亮,几乎要脱口而出,幸好她还记得风裂就在身边,而刘修也是要和风裂打赌。她央求的看向风裂,轻轻的摇了摇他的手臂,“阿爸?”
风裂睁开眼睛,扫了一眼风雪,又看了看刘修,然后又缓缓的闭上眼睛,嘴唇抿得紧紧的,一个字也不说。刘修等了片刻,见他不说话,只得无声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风雪一直忍到地牢门轰然关闭,才急不可奈的问道:“阿爸,为什么不和他打赌,阿哥怎么会傻到来攻城,我们鲜卑人不到万不得已,从来不攻城的。”
风裂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无奈的光芒,语气中透着无限的哀伤:“阿雪,我担心啊。”
“阿爸,你担心什么?”风雪大吃一惊,她从来没有听风裂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仿佛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无法阻挡的不幸似的。难道是因为被生擒了,一向自信甚至到自负的阿爸再也没有那种自信了,哪怕是面对刘修这样一个无名小卒,他也没有必胜的信心?
“夏育不可怕,卢敏更不足惧,我担心的是这个年轻人。”风裂微微仰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地牢黑乎乎的屋顶,看到了蓝天之上:“一个能用一张嘴就说服难楼和丘力居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是槐纵能对付得了的?阿雪,你在城中,槐纵怎么可能不攻城,他就是为了救你,才不顾伤势未愈就兴兵犯边的啊?”
风雪心中涌起一阵甜蜜,随即被恐惧所淹没,惊慌的睁大了眼睛。
“老天真是不开眼啊,汉人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青年才俊?”风裂幽幽的叹了口气。
第138章激将
槐纵打开书札,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双手一阵乱扯,将那封书札撕成碎片扔在地上,破口大骂:“狗贼言而无信,欺人太甚。”
窦归大惑不解,从地上捡起碎片铺开案上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很复杂。'搜索最新更新尽在。;这封书札上没有一个字,只有一张图,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年轻女子,容貌酷似风雪,更绝的是她哀怨的眼神栩栩如生,简直要从纸面上跳出来,微张的嘴唇中似乎正在诉说自己的期盼:
“阿哥,快来救我!”
窦归的眼皮一阵阵的乱跳:“王子?”
“准备攻城。”槐纵一瘸一拐的在大帐内来回踱着步,大声咆哮着,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王子,我们不能攻城啊。”窦归脸色一变,连忙叫道:“我们没有攻城器械,怎么攻城?就算让工匠们打造,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更何况我们的战士习惯了骑射,根本不擅长攻城啊。”
“那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看着?”槐纵拍着胸脯大声吼道:“我是来救阿雪,现在她在城内受苦,我却在城外看着?我要打破宁城,把她救出来,砍下刘修的狗头!”
“王子,我知道你的愤怒,我也愤怒。可是,兵法有云,王者不因怒而兴师,如果仓促攻城,我们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住嘴!”槐纵怒视着窦归,胸脯拍得咚咚响:“我们鲜卑人没有怕死的懦夫。”
窦归正要再劝,裂狂风大步闯了进来,大声吼道:“城里来人了?他们开了多少价?”
槐纵怒视了他一眼,指了指窦归手中的书札。窦归一看到他来,立刻就想把书札收起来,可是已经迟了,只得无可奈何的把书札递了过去,心中却升起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裂狂风一看那风雪可怜的眼神,眼泪就下来了,他将书札捂在胸口,单腿跪倒,大声说道:“王子,我要攻城,我要率领牛头部落的勇士第一个冲进城里,救出我阿爸和阿妹。”
窦归嘴里发苦,小心翼翼的劝道:“豪帅,在攻城之前,我们可以赎回他们,一旦开战,就不好再谈了。”要是风裂在,刘修的诡计一眼就能被看穿,裂狂风或者槐纵也不敢无视他的态度,根本不可能做出这么冲动的决定。可是,风裂被刘修生擒了,他窦归虽然和风裂一样冷静,但是在槐纵和裂狂风眼中的地位却根本无法和风裂相提并论。
刘修抓住了鲜卑人的大脑,窦归悲哀的想道,他让鲜卑人变成了匹夫之勇的蛮胡。
“赎?怎么赎?”裂狂风喷了窦归一脸的唾沫星子:“汉人都是不讲信用的东西,昨天是你说要放他们走,然后谈好价钱再赎的,可是现在你看看他是怎么对待我阿妹的?我阿妹是俘虏,可不是他的奴隶,不能让他这么糟蹋。”
窦归无语,心道人家怎么糟蹋你阿妹了?他看看那幅图,觉得无法解释。不错,这上面的风雪的确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是这不代表她被人侵犯了啊,更何况这仅仅是一副图画,并不代表是实情。不过,这城里怎么有这么高明的画工,显然是国手啊。
“豪帅,这只是图画,不能说明什么。”窦归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就算要攻城,也要先提出赎买才行,万一误会了怎么办?”
裂狂风眼睛一转,大叫道:“给你两天时间,不能把我阿爸和阿妹赎出来,我们就攻城。你们不攻,我们牛头部落独自攻城。”
“裂狂风,这里你做主还是我做主?”槐纵红着眼珠子大喝道。
“你做主,你能救出我阿爸和阿妹?”裂狂风火了,一脚踢飞了槐纵面前的铜壶,指着槐纵的鼻子大骂道:“要不是你无能,怎么会害得我阿妹被那汉狗抓去?你还有脸向我叫?”
“大胆!”槐纵气得脸色发青:“你阿爸可是自己不小心才被刘修抓去的,你自己也在场,这怎么能全怪我?”
裂狂风语噎,片刻之后,他用力的一挥手:“你要是能救出我阿爸和阿妹,我任你处置,你要砍了我脑袋都行。你要是救不出,我去救!”说完,不等槐纵回答,甩开帐门,扬长而去。
窦归脸色发白,听着槐纵粗重的喘息声,心不住的往下沉。现在已经不是要不要攻城的问题,裂狂风已经疯了,槐纵不攻城,只怕裂狂风就不再把他当主帅,牛头部落要独自攻城了。
“仲乡,派人去问赎金。”沉默半晌的槐纵无力的摆了摆手,腿越发的痛了,疼得脸皮都在抽搐:“如果谈不拢,我们只有强攻。先拖两天,抓紧时间制造攻城器械。”他停了片刻,又说道:“攻城的事情,我们不擅长,你要多费心。”
“我一定尽力去办。”窦归躬身施了一礼,犹豫了片刻,又接着说道:“王子,我们是不是先派人和上谷太守公沙孚和幽州刺史刘虞联系一下?”
“去吧,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办。”槐纵无奈的摇摇头,抚着越来越痛的断腿,眼神有些狂躁。窦归站在原处未动,槐纵开始也没注意,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不解的看着他。
“王子。”窦归轻声说道:“宁城险固,本是万无一失,利于久战,夏育为何要激怒我们?”
槐纵眼珠一转,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反常。夏育兵力不足,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