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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永远是我的兄弟。他们的妻子家人,我来替他们养,绝不让他们有任何担心。”他又抬起头,和声对那断腿少年说:“你放心。这次我们立了功,将军一定会赏我个差事,我会找个不需要走路就能领钱的事让你做。”
“老大,那我岂不是赚住了?”少年强笑一声:“我也成了坐地生财的财主啦。”
“那当然。”甘宁见他疼得脸色发白,一头的汗珠子,生怕他一下子疼死,又开玩笑道:“我说。你龟孙子的子孙根没被踩坏吧?如果坏了,我直接送你进宫。”
“没!老大放心,我还要娶上七八个漂亮女人呢。”那少年忍不住笑了起来,吐出一口长气:“我现在就想办了东门那个老龟孙的女儿!唉,那姑娘丑是丑了一点。可是好大的啊。”
甘宁又好气又好笑,唾了一声:“你这贼坯,还没把那黄毛丫头给忘了?行,老子马上就派人去提亲,那老东西要是不肯,老子索性就抢了,连聘礼都不用给。”他正说着,却没听到回音,再一看,那少年已经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挂着微笑。
甘宁一阵心痛,禁不住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好兄弟”
一阵微风掠过,刀环上的铃铛一阵轻响,如咽如泣。
……
贾龙看着逃回来的骑士,面沉如水,过了一会儿,他挥了挥手:“把他们全都杀了!”
亲卫司马一听,愣了一下,茫然的看着贾龙,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没听见我的命令吗?”贾龙厉声大喝。
亲卫司马这才确认自己没听错,一挥手,亲卫营全涌上了来,将那些刚刚死里逃生的骑士全部拖下马,两个按一个,全部按倒在贾龙马前。
“大人,我们……”
“你们临阵脱逃,主将战死,自己却活着回来了,按律当斩,有什么话要说的?”贾龙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挥挥手:“全杀了!”
“大人,大人,你饶我们一次吧。”
“大人,你就饶他们一次吧。”亲卫将也低声求情道。
“住。!”贾龙厉声喝道:“军法如山,岂能儿戏。今天饶了他们,明天还有谁能死战?”
“大人,大战在即,这些都是好汉子,这么死了,岂不可惜?”亲卫将也有些急了,这些逃回来的人中也有他的亲戚,一时声音不免有些大。
“你敢违抗我的军令?”贾龙声音还是那么高,却透着浓浓的杀意。亲卫将一激零,再也不敢和贾龙对视,低下头,向后退了一步:“大人。”
那些逃兵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其中一个曲军侯大声叫道:“大人,我们临阵脱逃,罪在不赦。可是这么死太窝囊了,请大人开恩,让我们战死沙场,也算没有辱没祖宗,不连累家人。”
其他的逃兵一听,也跪行上前,请求贾龙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如果作为逃兵被处死,不仅他们活不了,家人也会受到牵连,他们大多是贾龙的部曲,还有一些是吴雄的部曲,吴雄的部曲不用说,就连贾龙的部曲也不会有好下场,他们的家人会沦为奴隶,甚至也会被处死。
贾龙静静的看着他们,沉吟了片刻:“那好,我给你们一个雪耻的机会,现在就追上去,杀死甘宁!杀光他们!”
“喏!”逃兵们轰然应诺,起身跨上战马,在那个曲军侯的带领下向贾龙深施一礼“大人保重!”
贾龙微微点头。
军曲侯拨转马头,大吼一声:“走!”快马加鞭,一百余骑紧跟在他后面,卷起一阵狂飚,向刚刚逃离的战场狂奔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卷共逐鹿第491章乱战
甘宁伏在马背上,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接二连三的被战马撞飞,他虽然侥幸没死,可是伤得也不轻。。他觉得自己至少断了三根肋骨,几乎所有的关节都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勉强走了几步,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只好被人扶上了马。可伏在马上依然并不轻松,随着战马的每一次迈步,他都感觉到似乎有无数的尖刀在剥筋剔骨,痛彻心肺。
的伤痛和心灵的悲哀让甘宁嘴里又苦又咸,还有一阵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他隐约有些明白了,也许,这就是人肉的味道?
一想到那些来不及掩埋,只能胡乱摆在路边的遗体,甘宁的眼泪就忍不住的往外流,曾经一起喝酒,一起说笑的兄弟,现在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曾经光鲜照人的锦衣,现在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不知道会不会有野狗被血腥味引来啃食他们的身体,不知道会不会有乌鸦啄食他们曾经明亮的眼睛,不知道贾龙经过时,会不会作践他们。
我一定要杀了贾龙!甘宁含着泪,咬牙切齿的发誓。
“老大!”牵着马的少年忽然惊声叫道,甘宁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全是惊恐之色,不免有些诧异,随即又有些担心,刚才那一战太过惨烈,只怕有不少人已经被杀破了胆。他一边想着,一边扭头向身后看去。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扯动了伤口,差点疼得他叫出声来,可是眼前看到的一幕,却让他连呼痛都忘了。
远处烟尘大起,显然有一队骑兵正在急速靠近。
甘宁大惊失色,刚才他们凭着血气之勇,不顾生死的搏杀,他又侥幸突入中军杀死了敌将,这才险胜,如今他身受重伤。剩下的人至少有一半已经被骑兵杀破了胆,哪里还有勇气再战?
不战,则这些骑兵很可能会赶在朴胡的前面占据有利地形,车骑将军的计划将全部落空。战,他们很可能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到了那时候,立了功又如何?
要不……就此逃走?
逃字刚刚闪上脑海,甘宁突然觉得一阵羞愧。自从成年以来,他横行乡里。向来以为自己无所畏惧,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渐渐的聚拢起这么多兄弟,才闯下自己的名头,自诩无敌,今天居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实在是可耻之极。
热血涌上了头,所有的生死利害瞬间被他抛之脑后。甘宁大吼一声:“下马!迎敌!”率先滚落马鞍,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随即又强忍着浑身的剧痛。咬着牙,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战刀,高举过头,厉声长啸:“兄弟们,跟我上”
少年们还沉浸在刚才的惨痛中没有完全恢复,见又有骑兵追来,不少人都犹豫起来,逃跑的念头在很多人的心头闪过,可是甘宁这一声怒吼。突然让他们又找到了些许勇气,几个伤势较轻的少年不顾一切的转过头,跟着甘宁开始布阵。
紧接着,又有十几个少年围了过来,拔出了血迹未干的战刀。
接着,又是几十个……
甘宁看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大感欣慰。这时,他一眼看到了那些战马,突然灵机一动,连声叫道:“把马牵过来,牵过来!”
少年们恍然大悟,几个人冲过去,将几十匹战马全部牵了过来,三两匹的缰绳系在一起,然后系在路边的树上,两边交错,各隔十余步远,以便中间站人。系好之后,挥起战刀照着马臀就是一刀,砍得马臀皮开肉绽,鲜血横流。战马吃痛,乱蹦乱跳,可是缰绳被系得死死的,不管它们如何发力也无法挣开,只能在原地嘶咬乱踢。
骑兵越来越近,少年们忙得满头大汗,总算在骑兵堪堪到达之前将几十匹战马系好,布起了一道惊马阵。几十匹受伤的战马发了疯的乱踢,至少将道路遮去一半。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虽然看到了这个情景,可是一时半会儿却来不及减速,只好硬着头皮向前冲,希望凭借自己的骑术能侥幸过关。可惜他的运气不好,还没冲到一半,就被一匹惊马踢中战马,战马发出一声狂嘶,控制不住脚步,侧到一边,紧接着被另一匹惊马踢中,马背上的骑士坐不稳马鞍,翻身落马,被藏在惊马之间的锦衣少年挥刀劈杀。
接连三四匹战马被踢倒,本来就不算太宽的道路更加拥护不堪,骑士们极力操纵着战马,想要冲过来,有的则跳下马,想去解开马缰,藏身其中的锦衣少年哪肯让他们得手,一面挥刀砍杀,一面照着战马猛砍,驱使着战马去踢咬那些骑士。
场面一时大乱。
甘宁一见,大喜过望,高举着战刀,从两边的田野里绕过惊马,涌向被惊马拦住去路的骑士。骑士们失去了速度,优势丧失殆尽。可是他们已经做了一次逃兵,这次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根本没有退路,面对着人数占优势的锦衣少年们,他们只能举刀应战,以命搏命。
甘宁等人已经被同伴的死激红了眼睛,一心想着要为兄弟们报仇,见此良机,焉肯放过,他们虽然没有任何战法,可是眼前这个混战的场面却正适合他们发挥。他们将骑士们一个个从马上扯下来,乱刀砍死。
一个要搏命,一个要报仇,双方杀红了眼,也顾不上什么章法,只知道不停的举起手中的武器卖命的招呼,砍倒一个,再扑向下一个,直到自己被人砍倒。
喊杀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战刀撞击声,混在一起。鲜血,残肢,首级,不断的飞舞,一个个陌不相识的人倒下了,一个个家庭破裂了,一个个寡妇产生了,一个个孤儿出现了。
甘宁忘记了疼痛,吼哑了嗓子,大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刀环上的铃铛在不时的响着,在欢快的吟唱,吟唱着勾魂的歌谣。
大半个时辰过后,甘宁砍下了最后一个敌人的首级,他用刀拄着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高高举起那颗血淋淋的首级,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
“报仇!”
“报仇!”气喘吁吁、血迹斑斑的少年们举刀相和,声震九霄。经过这一场恶战,八百锦衣少年只剩下了两百余,可是他们此刻没有一点沮丧,没有一点胆怯,只有万丈豪情。
……
刘修再三叮嘱张任,千万不要追得太紧,只要在贾龙后面缀着就行。贾龙虽然只有五千人,而张任现在有万余人,可贾龙手下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要对付这万余乌合之众是不费吹灰之力。
张任连连点头,他知道贾龙的能力,也知道贾手下的战斗力,当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