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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风雪欣喜的跳了起来:“你喜欢这个名字?”
“当然。”刘修用力的点点头。
“哦,太好了。”风雪欣喜的扑过来,抱着刘修的脖子,用力亲了刘修一口,然后转过身,像一只蝴蝶一样飞走了,大概是急着去告诉风裂这个好消息。
刘修耸了耸肩,铁粮扛着那头大概有两百多斤的野猪走了过来,大声笑道:“将军,大帅喜欢小主人呢,他亲手给小主人做了一张弓,我要给他做,他都不愿意呢。”
刘修看了铁狼一眼:“阿叔好大的力气。”又道:“弓是不用你做,可是这箭术,将来还是要向你请教的。有你这么一个射雕手做箭术师傅,阿牛以后又是一个神箭手啊。”
“哈哈哈……”铁狼笑着摇摇头:“我的箭术在草原上那是不用说,可是将军麾下神箭手可不止我一个,吕布、赵云的箭术都不比我差。”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小主人的箭术估计得由我教了,大帅已经决定让我跟着他。”
刘修吃了一惊,铁狼见他诧异,似乎早有预料,又笑了起来:“不光是我,大帅还挑了十个最有潜质的孩子由我来调教,以后他们都是小主人的侍卫。”
刘修有些哭笑不得,风裂不光是要给阿牛取个名字这么简单啊,他连侍卫都准备好了,据他所知,好象裂狂风、裂暴雨的几个孩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这要是传出去,裂狂风他们不得眼红?
营地旁,风裂已经脱掉外衣,背着光溜溜的阿牛下了水,祖孙两人在水里扑腾着,笑声在营地周围回荡。风雪正在准备晚餐时风裂要喝的酒,用的佐料,看到刘修和铁狼并肩而来,冲着刘修使了个眼色,眼角全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刘修正要打趣一两句,铁狼忽然咦了一声,将野猪扔在地上,冲着远处吼了一嗓子,两个鲜卑武士跳上马背,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冲着这边挥了挥手,大声喊了两句。刘修听不懂鲜卑语,不过他听到了裂狂风的名字,不免有些奇怪。
上次得到他的允许之后,裂狂风已经把大部分部众迁徙到了涿邪山一带。风裂已经将部落大人的位子让给了他,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涿邪山,偶尔才回北海一趟。他刚到北海的时候,裂狂风赶回来一趟,刚刚走了不到一个月,怎么又来了?
当刘修看到和裂狂风并肩而来的毛宗时,他立刻明白了。
“承明,你怎么来了?”刘修笑着迎了上去,“你不会是闻到了野猪味的香味,这才千里迢迢的赶过来的吧。”
毛宗今年二十四岁,身高七尺三寸,一表人材。他虽然也有一身不错的武艺,可是因为和刘修这些猛人在一起习武大受打击,他觉得自己在武艺上没什么出息,所以转而习文,刘修等人四处征战的时候,他一直陪在卢植身边,经过几年的努力,他现在学问不错,也写得一手好文章,算是学业最佳的一个。
“你别说那么多,先接诏吧。”毛宗脸被吹黑了,嘴唇也有些干裂,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他顾不上说客套话,从马上跳下来,就脱掉了罩在外面的大氅,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拿出了一封诏书。
刘修不敢怠慢,连忙收起笑容,跪地接诏。这封诏书是以小天子的名义发出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让他尽快返回。
“为什么?”刘修接过诏书,还有些不解。
“有些事,诏书里不好说。”毛宗看了看旁边的鲜卑人,压低了声音说道:“陛下有口诏,让你回去,是要你回关中主持军事。”
“关中怎么了?”
“不是关中怎么了,是天下怎么了。”毛宗看着刘修,眼中露出惊恐之色:“袁家举起反旗,说天子不是先帝血脉,要清君侧,扶皇长子即位。”
刘修心中一松,眉毛跳了了两跳,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他这是信口雌黄,天下人岂能信他?当初污陷我未能得逞,现在又想趁着新君即位之机,跳出来闹事吗?”
“你说得不错,他们就是趁这个机会跳出来闹事。”毛宗长叹一声,“可是人家有实力,现在节节胜利,如果你再不赶回去,等袁家打到洛阳,那可不就是信口雌黄,而是言之凿凿了。”
刘修嗤之以鼻:“有这么严重?”
“有,而且比你想像的还要严重。”毛宗避开鲜卑人的眼睛,从怀里掏出一封书札:“这是先生的手书,给你的。”
第六卷共逐鹿第459章风云突变
二月,天子驾崩,丧事还没办完,洛阳就传起新的谣言,说刚即位的天子刘协的确不是先帝的血脉,去年的那场验血风波就是刘修搞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事情引入歧途,利用先帝的仁慈隐瞒真相,打击袁家和何家,同时趁机解决他们家来历不明的问题。他虽然一时得逞,但是先帝最后还是发现了真相,所以被活活气死了。
这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因为正处于大丧期间,主事的卢植忙得晕头转向,一时也没意识到这谣言背后的动机,而大将军董重和骠骑将军宋丰更是一团雾水,宋丰只知道生气,到处抓人,结果事态不仅没有平定,反而越闹越大,整个洛阳都在传,而传得最厉害的就是太学。
几万没有事做、仕途没有希望的太学生一听到这种话题,顿时精神抖擞,一个比一个来劲,很快这件事就被渲染成了一个宫闱秽史,紧接着,私底下开始流传一本小册子,写的是吕不韦送怀孕的赵姬给子楚,生了儿子,窃取秦国天下的故事。这故事写得很吸引人,虽然没有一个字和刘修有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面的吕不韦就是刘修,赵姬自然就是宋皇后,而秦始皇就是刚刚即位的天子刘协。
车骑将军宋丰抓人更加证实了这种说法,太学生们四散而逃,把这个谣言带往四面八方,没到两个月,这个故事就天下尽知。六月,袁绍拿出一份所谓的遗诏,声称是先帝所留,封他为车骑将军,要他废去这个不是先帝血脉的天子,重立皇长子刘辨为帝。于是他拒绝接受洛阳的诏书,起兵讨伐洛阳。
卢植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命人抓捕袁家,可是这时他才发现。闭门思过的袁家早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不知内情的仆人留守,袁家成员早就跑了。
很快,袁隗出现在汝南老家。振臂一呼,豫州刺史刘焉就蔫了,灰溜溜的净身出户,带着儿子刘璋逃回了洛阳,豫州落入袁家手中。
卢植连忙请天子下诏,由大将军董重领北军驻守京畿,讨伐袁家。同时任命曹操为前将军,领兖州刺史,董卓为右将军,屯长社,皇甫嵩为后将军,屯颍川。
这边诏书刚下达,兖州就出了事。曹操因为弹压兖州士人手段过于暴厉,杀了对他言语不敬的名士边让。结果兖州人奋起反抗,把他赶出了兖州。曹操仓促之下,只得逃入徐州。充州落入袁绍之手,曹操失去了洛阳的支援,只得孤军奋战。在袁绍的迅猛攻击下,曹操被困在彭城,动弹不得,亏得董卓率军攻击兖州,兖州那帮名士叫得虽凶,打仗却不在行,被董卓打得落花流水,连连告急。袁绍无奈,只得留下一部分人围困曹操,自己率主力回援,在陈留与董卓恶战一场,以优势兵力击溃了董卓,屯兵酸枣。威逼洛阳。
南阳一带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一是因为朱儁、臧旻不相信袁家的借口,他们在反对无效之后,愤而辞职,赶到洛阳向天子效忠,削弱了袁术的力量,二是袁术陷入了刘表和皇甫嵩的夹击之中,虽然总兵力占优势,但是在皇甫嵩这个名将面前,他占不到任何便宜,只能困守南阳。而皇甫嵩虽然能打,却因为兵力不足,粮草缺乏,也无力攻击南阳,只能守住颍川以待支援。
卢植下令关中和并州出兵支援,并州还好,赵云出井陉,王允出滏口陉,两路出击,但是他们每人只有一万兵,仅仅是在黄巾军的策应下威胁冀州,吸引一部分冀州兵力,却无力攻入冀州,给袁绍造成实质性的麻烦。
关中就麻烦了,这人马刚刚开始召集,关中那些豪强就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声援袁家,质疑朝廷的决定,更有甚者居然带着部曲出武关,支持袁术去了。荀彧和阎忠、傅燮一商量,这关中不能动,如果强行出兵,只怕打不着袁术,反倒可能被袁术攻入关中,于是他们联名上书,请求暂缓行动,至少要等秋收之后,因为关中也没有存粮。
卢植也没招了,只得下令诸将暂且撤退,守住京畿,坐视关东落入袁家手中,只有曹操依仗着谯沛老家的支持,死守沛国、彭城一带。在万般无奈之下,卢植只得请天子下诏急速召回卫将军刘修。天子任命的四个顾命大臣中,除了他,那三个人都是摆设,如今能靠得住的,只有刘修了。
这就是毛宗千里迢迢赶到北海的原因。
这些事情,大部分刘修都知道,他虽然人在北海,可是中原的情况他一直在关注,甚至可以说,如今这个状况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毕竟离中原太远,消息没有那么及时,他了解的情况基本上还是一个月前董卓与袁绍在陈留大战,初期取得了一些胜利的情况。
“这形势可不好啊。”刘修看完卢植的亲笔信,慢慢的折了起来,放入怀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可不是。”毛宗有些丧气。卢植做了司空,他也水涨船高,现在是六百石的议郎,很受天子信任。不过卢植在这次变故中的表现不佳,宫里传出了一些不好的评价,说卢植只是有学问,有道德,可是能力很一般,对朝局恶化到这一步应该负责任,就差要说他辜负先帝的信任,应该引咎辞职了。“关东膏腴之地几乎全部落入袁家之手,朝廷要兵没兵,要粮没粮,这还怎么打?他们只知道说先生,可是让他们自己来呢,还不如先生呢。”
刘修没有说话,卢植虽然不能说无能,但是在这种紧急情况前反应的确不够快,居然让袁家从洛阳跑掉了,这也太疏忽了吧?如果有袁隗等人在手,估计袁绍也没这么嚣张,现在人质都没有了,袁家还不甩开了膀子干?好在他除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