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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耐,等不及了。“蓝兰一滞,有些明白了刘修的意思。如果刚才那些人真是张鸣派来的,那在天亮之前,他肯定不会得到消息,刘修突然赶到,他多少会露出一些破绽,到了那时候,凭刘修的身手,他完全有机会在张鸣反应过来之前制住他。消息既然这么隐秘,知道的人必然不多,只要制住了张鸣,刘修还能控制得住黄巾军。
蓝兰略作思索,知道此刻已经是黄巾军的生死存亡之机,不能再犹豫,立刻点头答应了。刘修立刻做了分工,他带着骆曜、王稚跟着蓝兰赶往黄巾军大本营,剩下的人由许禇统领,跟着蓝兰留下的向导在外面接应,一旦有什么事,想来以他和骆曜、王稚的武技,逃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风雪急了,拉着刘修的袖子:”我也要去!“”你不能去!“刘修不容易置疑的说道:”这一趟很凶险,我是冒险一搏,很可能会是一场恶战,如果你在我身边,我反而不容易逃脱。有卢夫人和仲康他们保护你,我才能来去自由。“”我真是没用!“风雪失落的抹着眼泪。”不仅帮不了夫君,还成了夫君的累赘。“”不,你在这里,我就是遇到千军万马,也会杀出来。“刘修用手抹掉风雪脸上的泪水,轻声笑道:”还有,你也别闲着,随时准备接应我。“风雪噙着泪水,用力的点点头。
刘修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不再迟疑,他跟着蓝兰出发,迅速穿过了石门,直奔黄巾军的大本营。他们几个人武技也许有高有低,但是轻身身法都不错,最差的蓝兰也能借着火把在山路上行走如飞,骆曜和王稚两个道士更是不用多说,简直是闲庭信步,只要不再遇到一次埋伏,估计没有能拦得住他们,而上一次埋伏失败还是不久前的事,想来对方也不会谨慎到这个地步。
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刘修看到了黄巾军的大营。满满的一个山谷,到处是破旧的帐篷,抱着长矛东一堆西一堆打着瞌睡的士卒,直到刘修从他们身边经过也没醒过来,警戒的松懈可见一斑。刘修看到这个情景,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黄巾真和袁绍有勾结,知道今天夜里有大行动,他们不可能这么掉以轻心。
蓝兰引着刘修直奔张鸣的大帐,守门的黄巾士卒一看到蓝兰,都吃了一惊,连忙报了进去,里面随即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禇燕挑开帐门走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刘修就上前一步,左手一把扼住了她的右腕,右手卡住了她的脖子,顺势把她推回大帐。
禇燕大吃一惊,左腕一翻,扣住刘修的右腕,想要将他的手掰开,可是刘修全力以赴,又岂是她能掰得开的,还有些睡眼朦胧的杨凤一看,顿时吓得双目圆睁,伸手便去拔剑,手刚刚碰到剑柄,眼前寒光一闪,王稚已经长剑出鞘,锋利的剑尖直指她的咽喉,杀气腾腾的说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杨凤呆住了,再也不敢乱动。
”你们……“昏沉沉的张鸣从病榻上支撑了起来,看到眼前这副景像,一时有些茫然,骆曜身形一晃,已经到了他的跟前,本来想用剑制住他,可是一看他那副快死的样子,又收回了长剑。
蓝兰走到张鸣病榻前,盯着张鸣的眼睛:”师傅,我们在路上遇伏了,是袁绍的人。“”啊?“张鸣和禇燕、杨凤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
看到他们这副无从掩饰的惊讶,刘修彻底的放了心,他松开了紧扼住禇燕咽喉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情况紧急,失礼之处,请姑娘海涵。“(未完待续。
第五卷天下崩第447章后继有人
听完了蓝兰的叙述,张鸣气得上气不得接下气的捶床大骂,杨凤也气得脸色发白,只有禇燕沉吟了片刻,上前对张鸣说道:“师傅,将军虽然相信了我们,可是要想证明我们的清白,必须还要拿到证据才行。按照时间估算,那些伏击将军的人应该在今天中午左右经过我们这里,我们何不反过来伏击他们,然后问出他们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应该……如此,应该……如此。”张鸣虚弱的连连点头,又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着杨凤道:“查……查……查出那个内奸!”
杨凤咬牙切齿的点了点,转身出帐去了。禇燕随即出帐招集了两千亲卫营,迅速赶到合适的地点准备伏击,大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张鸣浑浊的喘息声。
刘修不通医术,自有王稚和骆曜上前给张鸣查看伤势,他们仔细检查了张鸣的伤口,又给他诊了脉之后,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表示张鸣伤势太重,已经没救了。其实不用他们说,刘修也估计到了,他虽然不通医术,但是从一进帐就闻到的那种腐败的味道,也能估计得出张鸣已经油枯灯尽,只是心里还有些放下,这才撑到现在。
“震使,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
张鸣看着刘修,费力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枕头。刘修愣了一下,伸手在张鸣的枕头下摸了摸,摸到一张纸,他看了看张鸣,张鸣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头。刘修把纸抽出来,就着摇曳的灯光看了一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合适吗?”
“这是我和马师兄商量的办法。”张鸣费力的坐了起来,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他额头沁出了一层汗珠。刘修叹了一口气,想起在军都山第一次看到张鸣时他的英姿,再看看眼前这个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张鸣,不禁有些感慨。什么道术,还不是一支箭就解决了。
“那是你黄巾的事,我管不着。”刘修轻轻的将纸放在张鸣的腿上:“只要你们黄巾内部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不。”张鸣摇了摇头。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这才聚起了一丝力气:“如果没有将军的帮助,我们无法稳定局势。”
刘修皱起眉头,沉思半晌:“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希望将军……能帮她渡过这个难关,建立起威信。”
刘修迎着张鸣的目光看了半晌。最后点了点头:“好,我尽力而为。”
张鸣松了一口气,仰倒在病榻上,无神的看着屋顶,忽然说道:“将军,能让我再看看那只青牛角吗?”
刘修苦笑一声。心道你都快挂了,还惦记那只青牛角啊。他遗憾的说道:“我倒是想让你看,不过那只青牛角在卢夫人手上,等她来了,再给你看吧。”
“青牛角……一直在她的手上?”张鸣有些诧异的看着刘修,似乎不太相信刘修说的话。刘修笑了笑:“我又不通咒术,要那玩意也没用。”
张鸣无语。当初刘修以他没去看他为借口,从他手中把青牛角强讨了回去。他一直耿耿于怀,觉得刘修是自己想修习咒术,原来这只青牛角却给了卢夫人。真是命啊,如果有青牛角在手,他又何必要冒险强攻瘿陶城,又怎么会被一箭穿胸。
“对了,我想见见王国。”
张鸣的嘴角扯了扯:“将军来迟了,他已经死了。”
“死了?”
“是的,攻瘿陶的时候,我受了重伤,他断后,结果……”张鸣流出悔恨的泪水:“如果不是我……一时冲动,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刘修非常失望,他原本想问问王国,他那份项王兵法是从哪儿来的,可是现在线索又断了。
天亮之后,张鸣强撑着把黄巾众将招进帐来,由杨凤和蓝兰一一向刘修介绍,这些人名字千奇百怪,什么黄龙、左校、雷公、浮云,一个个都不像正常人的名字,不过他们看到刘修时,都很恭敬,纷纷上前行礼,有的称赞刘修战无不胜,有的感激刘修从并州给他们的支援,有的对刘修这个时候来救他们表示感谢。
刘修当然知道张鸣不顾自己的伤势,非要把这些将领介绍给他的目的,无非是要把他和黑山黄巾捆在一起,再也分不开,而他自己既然起了收服这些黄巾的心思,自然正中下怀,他一一抚慰了这些将领,然后盛赞起他们的英勇和顽强,赞扬他们能吃苦,不肯向袁绍屈服的意志。
大家相谈甚欢,慢慢的,就说到了张鸣死后由谁来执掌黑山黄巾大旗的问题。一说到这个问题,原本比较融洽的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起来。有几个资历较老的将领明显的沉默了,而坐在他们身边的人却开始热闹起来。
刘修冷眼旁观,发现其中势力最强的两个一个叫黄龙,一个叫五鹿。
黄龙是个中年人,身材粗壮,浓眉大眼,从他身上穿着来看,他的实力蛮强悍的,身后那几个侍卫都穿着铁甲,腰圆体胖,在目前普通缺粮的黄巾军中,他们特别显眼。蓝兰在一旁告诉他,这个黄龙原本是钜鹿的一个富户,家里颇有资产,也是比较早跟随大贤良师的人,只是人资质不够,在道术上一直没什么进展,所以没能成为大贤良师的得意弟子。到了黑山之后,他一直藏着自己的家财和粮食,不肯拿出来与大家共享,再加上他有三百多部曲,在大多数是乌合之众的黄巾中,他的实力首屈一指。
五鹿却是个道人,大约五十多数,面容清瘦,有几分仙风道骨,他身后站了几个年轻的道士,一个个身负长剑,看起来挺精悍的。蓝兰说,五鹿的辈份很高,他是当初大贤良师刚刚布道时认识的好友,论起来身份比张鸣他们还要高一辈。他有些道术,但最重要的是他手下有几十个弟子剑术都不错,几次战斗中,他们的战功都是比较突出的,在王国举办的兵法培训班中,五鹿的弟子占了四分之一的比例,那些人现在都在黄巾中担任了重要的职位。在黄巾中,他的实力也不可小觑。
大概是张鸣已经露出了要将大权交给禇燕的风声,所以现在不论还是黄龙,矛头都指向张燕,黄龙的态度很明确,禇燕是个女子,虽然在兵法上有天赋,近几月的战斗中,她也的确表现上佳,可是女子怎么能统领这么多黄巾军。
五鹿却说得比较委婉,他一方面盛赞禇燕有能力,一方面又赞同黄龙的意见,女子不宜为首领,说出去也容易让人轻视,然后又不露声色的表示担忧,禇燕是三代弟子,不管是远接大贤良师,还是近接震使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