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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只要稍微静下心来想一想,而不是一心想着用来害人,就可以发现其中的破绽。袁姑娘,依你的智慧,似乎不应该犯下这样的过错啊。”
袁徽眉头一颤,有些不解。刘修见了,叹惜一声,又接着解释道:“袁姑娘,那道士说,这有血脉关系之人,血能相融,没有血脉关系之人,就不能相融,可是如此?”
“正是,结果也正是如此。”
“那我想问一下袁姑娘,这父子、母子皆有血脉关系,那应该是相融的了?”
“当然,当初皇嫡子与宋皇后就是相融的,所以才能肯定皇嫡子是宋皇后所生,可是皇嫡子与陛下不相融,所以才能肯定皇嫡子不是陛下血脉。”
“那好,我们且不说皇嫡子,我们说皇长子。”刘修忍不住的想笑:“皇长子是陛下与何贵人所生,那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皇长子与他们的血都是相融的。”
“那陛下与何贵人的血相融吗?”刘修应声问道。
袁徽张口正要回答,忽然愣住了,肿胀的眼睛突然用力睁开,眼神惊愕。皇长子的血与天子相融,又与何皇后相融,那么天子和何皇后的血也应该相融,可是如果他们相融,就说明他们也有血脉关系,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否则他们就成了。
“这……”袁徽惊愕莫名:“你……你就是这么肯定这验血术是骗术的?”
“是啊,并不复杂吧?”刘修摊摊手:“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这非常简单。”
袁徽惊得说不出话来,的确非常简单,这个道理简单得是个孩子都能明白,可是为什么当时她就被骗住了,深信不疑。不仅是他,之前的袁绍、袁隗,之后的天子,都没有发现这个其实并不复杂的问题,他们对玄阳子的道术深信不疑,叹为观止,却没有人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一个人疏忽也许是疏忽,可是这么多的都疏忽了,那其中必然有更新首发问题。
“你现在还觉得玄阳子是我派的吗?”刘修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的,我对这些道术一向不怎么放在眼里。所谓的道术,我也持存疑的态度,不肯轻信,是你们自己急于害人,乱了方寸,不反省自己,却还要臆想什么圈套。要说中了圈套,也是你们中了那个什么玄阳子的圈套。而不是我的圈套。”
袁徽一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却没有发现,而且那么多人都没有发现。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对道术的接受程度要比刘修高,玄阳子所说的理论和他们的认识相符,又当着他们的面表演。一切都很正常,他们自然就相信了,有几个人会报着怀疑的态度去分析,去发现其中的逻辑矛盾?
儒家经典里有讲逻辑的吗?
说到底,这是整个知识阶层的思维盲点,并不仅仅是袁徽。能像刘修这样考虑问题的,不是没有,但绝对不多。权谋更是一种博弈,而不是逻辑,所以并不是你谋略很精擅,就能考虑得很严密。事实上,滴骨法和合血法在后世流传了几百年。一直到文化昌明的二十一世纪还有人深信不疑,并不是这种方法真的多么高明。只是绝大多数人想问题都不会理性的去思索。君不见那些热播电视剧中滴血认亲横行?
“将军,我犯下如此低劣的错误,败得心服口服。”袁徽忽然拜了一拜,又苦笑道:“不仅我袁家不是你的对手,天下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将军,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你。”
“你又错了。”刘修摇摇头,站了起来,拍拍衣襟,准备离开,又接着说道:“最后胜利的只有公义。天子行公义,那胜利的就是天子,天子不行公义,袁家行公义,那胜利的就是袁家,如果你们都不行公义,那么总有一个人来行公义,或许是我,或许是其他人,反正总有那么一个人。天下从不缺英雄,没有袁家,没有我,也总会有另外一个人。”
“公义?”袁徽冷笑一声:“什么是公义?”
“公义,就是天下人的共同利益。”刘修一字一句的说道:“大汉有百姓六千万口,世家才多少人?天下世家能有总人口的一成吗?没有!可是天下世家霸占了多少财富?说是七成八成不为过吧?你袁家一顿饭,就能供一家五口活一年,你们觉得你们是国家柱石,我却以你们是国家蛀虫。读几本死书,会几句子曰诗云就高人一等?你们说黄巾是蚁贼,是蛾贼,不管是蚁还是蛾,都微不足道,可是我实话对你说,不仅是张角要杀你们,我也要杀你们,天子也要杀你们,因为不杀你们,你们就会吞掉整个大汉,然后吞掉自己。蚁虽小,蛾虽弱,聚成群,亦足以震荡天下。前有赤眉绿林,今有黄巾,你们这些读书人,难道就不知道以史为鉴?”
刘修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沉思的袁徽突然反应过来,扑到木栏前,尖声叫道:“将军”
“你还有什么话?”刘修在门口停住脚步,回过头,冷冷的说道。
“将军,我那句话是真心话。”
刘修皱皱眉。
“我真的希望我不姓袁,不是将军的敌人。将军,曾经做过你的弟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
刘修慢慢的走回栏杆前,凑到袁徽面前,盯着她的脸,袁徽泪水横流,泪水洇开了脸上的血迹,看起来非常凄凉。刘修心中一酸,愣了片刻,一字一句的说道:“袁贵人,你这份情意,我承受不起。”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耳语一般:“袁姑娘,你如果真有这份情意,就不要再给我下套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鄙视你。”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狱门外。
袁徽倒吸一口凉气,手一松,瘫软在地。过了好半晌,她才喃喃说道:“你错了,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她用力扶着木栏杆站了起来,痴痴的看了刘修消失的方向一眼:“此生无缘,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错过你。”然后仰起头,猛地撞向墙壁。
“呯”的一声闷响,袁徽软软的栽倒在地,殷红的血从她的头发里涌了出来,静静的流淌。
隔壁响起一阵惊呼,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史阿在前,王越在后,抬着一个步辇走了出来,步辇上坐着脸色冰冷的天子,在蹇硕的引领下来到袁徽的身前。
天子看着已经气绝的袁徽,冷笑一声:“这个贱人,临死还想挑拨离间,可惜,她注定要死不瞑目了。”
蹇硕脸色有些发白,刚才袁徽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陷阱,刘修要是有一句答错,就会引起天子的杀机,而他也会跟着倒霉。一想到这个女子的聪明,虽然她已经死了,再也说不了一句话,蹇硕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心惊肉跳。他当时几乎忍不住要给刘修提个醒,可是他身边有王越和史阿这样的高手,他不敢有任何举动,否则天子立刻会取了他的性命。
德阳殿外,刘修拱着手,静静的等候着天子的召见。他非常疲倦,太阳穴一阵阵的脉动,可是他却一点困意也没有。他背上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浸湿,粘粘的,凉凉的,非常不舒服。他知道他刚才又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如果不是他耳力过人,听到了隔壁天子刻意压制的呼吸声,意识到这又是一个圈套,一不小心,只怕现在就得奋力一搏,杀出宫去。他现在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快要崩溃,根本不可能力敌天子身边的两大剑客,更何况宫里还有数百虎贲、羽林郎,就算他再能打,今天也要死在这里。
张让快步走了出来,满面笑容的说道:“将军,陛下说,你不用再见他了,回家好好休息,陛下会再给你旨意的。”
刘修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张让:“陛下不想听听袁贵人所说的秘密吗?”
张让乐了:“她能有什么秘密,她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见将军一面罢了。将军,你先回吧,陛下对她的那点诡计一清二楚,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刘修松了一口气,露出充满倦意的笑容,举起袖子掩着嘴,打了个哈欠:“那就多谢张常侍了,我真是有些困了,腿都有些发软,恨不得现在就躺在地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张让笑盈盈的道:“那我安排几个人送将军回去休息吧。”他直起身子,冲着旁边的郎中们喝了一声:“你们几个,过来!找个步辇来,送卫将军回府。小心侍候着,有什么闪失,剥了你们的皮。”rq
第五卷天下崩第436章两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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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将军府。刘元起夫妇居中而坐。一身锦衣。显得光彩照人。虽然刘修入宫几天还没有回来。但是府外的兵已经撤了。卫将军的仪仗也摆了出去。每天还有宫里的人来探望。他们都知道刘修已经安然无恙。现在正配合天子扩大战果。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唐氏一方面得意于儿子有出息。另一方面也心疼儿子太累了。这几天都回不了家一趟。身体再好也顶不住啊。
于是她就和在涿郡老家一样。亲自下厨。给儿子熬了一些肉汤。刘元起看了直皱眉头。对她说。你有没有搞错。你儿子现在是卫将军。你以为还跟做普通庶民的时候一样。喝碗肉汤就当过年?再说了。府里有十几个厨子。要做什么。你吩咐一声就是了。有必要自己动手吗?
唐氏理直气壮的说。别说他是卫将军。就算他是大将军。那最好吃的还是我做的饭。不信你等儿子回来问他。看他是不是也这么想。
他们夫妻俩较劲。王楚插不上嘴。只能两边糊稀泥。阿公说得有理。阿姑说得也有理。你们都对。不过出发点不一样而已。刘元起倒还好。只是笑笑。唐氏却高兴得眉开眼笑。直说我儿有福气。居然能娶上你这么贤惠的媳妇。王楚心里美滋滋的。却不敢大意。连忙说夫君有福气。那也是娶了长公主为妻。我只是个小门小户的妾。算不得什么。
唐氏没见识。只当王楚真是小门小户。后来听刘元起一说王楚的祖父是五官中郎将。王楚的父亲现在是九卿之一的光禄勋。立刻吓得一吐舌头。不敢再说了。背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