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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非常满意,阎忠跑了一圈,增加了六千人马,加上麴义的一千多人和他的亲卫营,汉军主力已经过万,手头总算有可用的人了。凉州战乱多年,士卒大多上马能战,虽然离刘修的亲卫营还有一定的距离,对付羌人却是足够了。
刘修摩拳擦掌,准备再战。就在这里,又传来了三个消息。一是傅燮派人送来的,他和天狼带着天狼营奔到大小榆谷之后,果然收获颇丰,基本上把钟羌积累多年的资财扫荡一空。不过这也彻底激怒了钟滇和整个钟羌,他们疯狂的到处搜寻天狼营的踪迹,要想报仇雪恨,夺回损失。亏得天狼营现在没有老弱拖累,行动迅速,而且又打劫到了足够的辎重,这才没有被钟羌逮着,这一个多月一直带着钟羌在山里转圈。不过钟羌人数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他们逮着,傅燮请求刘修搞出点事来,吸引一下钟滇的注意力,好让天狼营有个喘气的时间。
第二个是赵云送来的,他和徐荣联手,已经把北地、安定一带的羌人击溃,目前羌人正在向陇西、金城方向逃窜,请刘修决定下一下行动,是围歼这些羌人,还是赶跑了事。
最后一个消息是荀彧送来的。朝廷任命左昌为新任凉州刺史,并让伏完来凉州下诏,他们现在正在赶往凉州的路上,请刘修做好迎接的准备。
新任凉州刺史?刘修一听到这个消息就非常恼火。
阎忠不吭声,只是把荀彧的手札往案上轻轻一放。刘修见他神色自若,也冷静下来。“既然新任凉州刺史来了,我也好专心于军务,不用每天操那么多心了。”刘修看看荀攸,又看看阎忠,“你们看,这刺史府是不是该重新回到狄道来?”
他的话音未落,阎忠便点头称是。“将军所言甚是,如今羌乱未平,粮草紧张,正是应该就近筹集。再者,凉州刺史部原本就应该在狄道,只是后来羌人侵扰,这才移治冀县,现在要对羌人作战,自然是还回到狄道更好一些。”
荀攸听得出来刘修非常反感这个新任的凉州刺史,不是针对这个人,而是针对这个任命。刘修在凉州要建汉七营,羌七营,那自然是想在凉州打根基,而且不想再和并州一样被天子夺走。他的奏疏已经送到洛阳,天子却又任命新的凉州刺史,自然是有意遏制刘修的企图。刘修不生气才怪。
而阎忠的这个计策显然是要把这个新任的凉州刺史送到羌人的嘴边上,如果真的按他说的做,只怕这个凉州刺史用不了几个月就会被羌人砍了脑袋。这要是传到洛阳,天子会怎么想?
荀攸考虑了很久,最后提醒道:“将军,陛下同意将军建汉军七营,羌军七营,这兵权还是不要让人插手的好。”
阎忠眼光一闪,随即闪过一抹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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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黄巾乱第350章亦友亦敌
左昌五十多岁,身体胖得像个肉滚滚的球,他挪到刘修面前,呼哧呼哧的直喘气,一滴滴油汗从脸上滑落。
刘修不热情,也不冷漠,双手扶在大腿上,静静的看着他。刺史不过是六百石的官,他没有必要表现得太热情,哪怕他的什么亲戚是宫里的小黄门。小黄门怎么了,就算是看到赵忠、张让那样如今在宫里说一不二的大宦官,他都能平等待之,区区一个小黄门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凉州刺史左昌,拜见卫将军。”左昌很困难的行了大礼,以他这样的身材,要把额头贴到地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
“左使君远来辛苦了。”刘修摆摆手,算是还了礼。“使君到凉州,我身上的担子便轻了许多,别的也不多说了,就请使君尽快赴任吧。羌人闹得太凶,我实在没多少时间去兼着刺史府的事。”
“将军劳苦功高,陛下也是知道的。”左昌谄媚的笑道:“可是既然忝任凉州刺史,这平羌乱也就责无旁贷,到时候还要请将军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当。”刘修眉梢一挑,听这意思,这厮还想带兵征战?“使君想领多少人马?”
左昌笑了,两只肉泡眼笑成了两条线,他连连摇头:“将军说笑了,下官哪懂什么打仗,下官只能为将军筹措粮草,做做查漏补阙之事。征战嘛,当然还是由将军这样的名将来。”
刘修冷笑一声,心道你要是想带兵。那我倒是求之不得。这厮看来还有点自知之明,不过也未必就是好事,他大概是看中了筹集军粮的肥缺,这才故意提醒自己吧。也好。就让你去尝尝凉州人的生猛。
“既然如此,那粮草之事就拜托使君了。”刘修一摆手,庞德拿过几张纸,往左昌面前一推:“这是我需要的粮草,请使君在一个月内交到我的营中,免得耽误了平乱事宜。”
左昌扫了一眼,折起来揣到怀里,连连点头。又拜了两拜,起身走了。凉州刺史府现在在冀县,只是刘修官儿比他大,他倒也不敢让刘修到冀县去见他。只好跋山涉水的赶到狄道来见刘修。从洛阳到长安,再到狄道,眼下又要赶回冀县去,可把左昌累得不轻。
左昌走了,阎忠走了进来。对刘修说了几个人名,然后轻蔑的一笑:“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刘修也笑了,他不怕左昌是个恶人。是恶人就有办法整治。他怕的是左昌是个个人品德上没有瑕疵的君子,对这样人的下手。他有心理障碍。不管怎么说,对于真正的君子。他还是尊重的。
“这么说,我们倒是高看这货了。”刘修不想再理他,起身出去迎接伏完。伏完是天子使者,又是长公主的姊夫,这可不能怠慢了。
伏完风尘仆仆,他虽然没有左昌那么胖,但是这一路奔波也把他累得不轻。上次去并州,他已经觉得难以忍受,所以婉拒了天子让他跟着刘修来凉州的任命,没想到到底没逃掉。
“伏兄,辛苦你了。”接完了诏书,刘修笑嘻嘻的对伏完说,“你是准备留在这里,还是回长安?”
“我想回洛阳,可是我能回去吗?”伏完苦笑一声:“陛下让我来佐你的文墨,我当然要跟随你左右了?”
“我写的奏疏不合要求吗?”刘修故意问道。
“你啊,你就骗我这没用的人吧。”伏完很无语,扶着酸痛的腰坐了下来:“你建几个营不好,非要七营?袁隗在天子面前说,你这是王者之礼。”
“这什么话,怎么七营就是王者之礼了,这是袁隗污陷我嘛。”
“大将军几部?”伏完翻了翻眼睛:“百官之中,大将军最贵,不过五部,那是诸侯之礼。七者,王侯所用,你建七营,当然是王侯之礼。”伏完一说起这个就滔滔不绝,要不是真的累了,估计能给刘修好好上一课的。
“你们这也太敏感了。”刘修耸耸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嘛。”
“好了好了,这件事杨彪给你说圆了,天子也允了,汉七营也好,羌七营也罢,诏书都准了。陛下还说了,你好好干,到时候让你落籍,封个王也不是不可能。”
刘修想起了那个刘向的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一直想就这个事问问老爹,可是自从并州见过一面之后,老爹大概有两年时间没和他接触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危险。他倒是想问问伏完,可是又怕露出破绽。
“山东如何了?”刘修按住自己的不安,问起了黄巾的事情。
“不好。”伏完连连咂嘴,唉声叹气:“骠骑将军统领大军,指挥失措,应变不当,张角所部已经连成一片,钜鹿、汝南、南阳互相呼应,声势越来越大。他们在青徐一带打击豪强,攻占庄园,分了土地和财物,流民群起响应。我从洛阳出发的时候,刚刚收到消息,颍川太守董卓在进攻南阳张曼成的途中,被人伏击了,大败而归。皇甫嵩在长社被黄巾贼波才包围,三天不能突围,后来见黄巾贼依草结营,有违兵法,用火攻烧了波才的大营,这才突围而出,可是他刚刚到汝南,又被卜己、彭脱围住了,波才的大军散而复聚,足足有五万之数,皇甫嵩估计……”
刘修沉默片刻:“陛下可有召我回去的打算?”
“你?”伏完很诧异,“凉州的事还没完,你能回得去?”
刘修不问了,他已经知道了天子的意思。
“德然,凉州的事,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凉州乱了四十年,这一次的羌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你说要多久?”刘修端起酒杯,似笑非笑的说道:“往少了说,也得要三五年吧。”
伏完愕然,懊悔不及。“三五年啊。这么久?”
……
钟滇眯着眼睛,看着衣袂飘飘,有如凌波仙子一般的禇燕和蓝兰,既有些敬畏,又有些贪婪。按在大腿上的手指捏了捏,声音有些不自然:“回去?那我族中的损失怎么办?”
“你已经追了一个月,追上没有?”禇燕看着莽莽群山,“你在山里生活了十几年。难道不知道在山里找人是多难?天狼也是羌人,他对地形的熟悉不亚于你,更何况他的部下全是精壮,不比你带着老弱。他为什么一直在你前面,你真以为他是跑不掉?他是故意拖住你,好让刘修的主力击溃你留在金城的那些人马。”
钟滇恼怒不已,一个月的追逐已经让他快崩溃了。留在榆谷的老弱和财物被抢劫一空,带不走的也破坏得一塌糊涂。结果他带着三四万大军追击了一个月。却根本抓不住天狼,好几次已经看到了天狼的踪迹,就是抓不住他。
他已经知道天狼在戏弄他,但让他就这么撤回去。他也咽不下这口气,他的母亲还在天狼手里呢。
“你不要追了。逼得紧了,他会杀了你的母亲。”蓝兰劝解道。“他现在不是单独的羌何种,他是卫将军手下的将领,他不会怕你的。”
“卫将军,叫得蛮亲热啊。”钟滇敏感的察觉到了蓝兰称呼中的不同,斜着眼睛瞪着她们:“你们不会是和刘修一起合谋我吧?”
“你多虑了。”禇燕面不改色,“刘修最近名头很响,我们经常在洛阳行走,当然不能露出破绽。要是我们和他合谋,又何必来帮你?”
钟滇转了转眼睛:“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