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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摸了摸胸口那册资料,心道我说袁徽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原来是袁绍要来啊。袁绍去见曹操,试探曹操的心意,曹操以北军是天子的禁军,只要天子下令北军出征,他肯定听指挥为由,婉拒了袁绍的拉拢。虽说长水营目前的人手主要是袁绍带过的手下,现在有几个军侯还以袁家故吏自称,但是只要曹操不肯向袁绍低头,袁绍要想直接控制长水营就不可能实现。袁绍后来又让王匡传过话,希望和刘修见一面,被刘修以没空回绝了。
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见,唯独袁绍不能见,没想到袁绍不死心,终于还是把他堵在兰台了。既然如此,刘修也不好掉头就走,那样反显得不够自然。
“本初,你那么忙,还有空来看妹妹,真是兄妹情深,宫墙虽高,隔不断骨肉之情啊。”刘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回身坐在了主席上。这里虽然是袁美人的地盘,可是他身为袁美人的绘事先生,老实不客气的坐了最尊贵的席位。
袁绍淡然一笑,他觉得刘修这时候越是计较这些,越是说明了他的心里自卑。他平静的坐在下首,挺直了身躯,脸上带着平静而从容的笑容。
“我刚从陛下那里过来,蒙陛下开恩,让我来看看小妹。”
刘修眉毛一挑,瞥了袁绍一眼,他从袁绍平静的笑容下面看出了得意。是的,他有权利得意,袁家轻轻一拨,就可以挑动整个大汉的心弦,证明了袁家几代人积累的强悍实力,即使是贵如天子也只能把愤怒压在心里,无奈的跟着袁家的节奏起舞。而他处心积虑得来的东西,转眼间就成了袁绍的战利品。
他不敢触犯天子,而天子不敢触犯袁家,仅从这一点上,袁绍就有资格得意。
不过,这不是结束,而只是开始。刘修在与历史顽强的博斗了几年之后,已经对历史的强大惯性有了足够的认识,既然如此,他相信袁绍现在越辉煌,到时候就会摔得越惨,虽然他还没有找到足够的依据来证明这一点。
所以他也从容的笑了,老气横秋的点点头:“陛下对袁家恩宠,袁家也应该对陛下尽忠,本初,切勿让陛下失望。”
袁绍眼角轻轻一颤,忽然间有些迟疑:“德然,北伐不是一件小事,这是倾国力与鲜卑人一战,求的是大汉三十年的太平。你是年轻人中少见的用兵天才,如果你能与我一起出战,胜算……”
刘修不假思索的抬手打断了袁绍的话:“本初,按说你比我年长,现在又不是我的属下了,我本不该批评你。可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如果不说的话,上是对陛下不忠,下是对本初不诚,有失礼之处,还请本初见谅。”
袁绍脸一僵,讪讪的笑道:“请德然指教。”
“你是这次北伐的主将不假,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不是你袁家的战事,这是大汉的战事。最后做决定权的是陛下,也只能是陛下。陛下如果要我出征,哪怕是做你的马前卒,我也毫无怨言。你如果觉得我还能带兵,那你去对陛下说,而不是私相授受。”
袁绍语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沉默了片刻,正好袁徽带着宫女捧着茶走了过来,连忙招呼道:“喝茶喝茶,自从在北疆随大人……”大人二字一出口,袁绍忽然觉得不妥,连忙改口道:“……德然征战之后,我也喜欢上了这茶。”
刘修笑而不语,拈起耳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茶是好,茶具太差了,白白浪费了好茶。”
“先生以为什么样的茶具才适合饮茶?”
“有三。”刘修竖起手指,侃侃而谈:“最上等的自然是琉璃,茶叶入水,纤毫毕现,可赏可饮,斯为最妙。其次为新出之白瓷,杯壁近乎透明,茶与杯俱佳,茶在杯中隐约可见。又其次为紫砂,杯体虽不透明,但能保茶香不败,若遇高手所做之杯,亦是赏心悦目之事。其余青瓷、耳杯、犀角之类,皆不宜品茶……”
刘修兴致勃勃的说着茶具的优劣,故意不让袁绍开口说话。袁绍想拉他一起北伐,那就是想拉拢他投靠袁家的意思。平常人看起来袁家现在如日中天,可是他偏偏知道袁家现在只是烈火烹油,岂能自投罗网。他知道这里肯定有天子安排的耳目,更不能露出一点让天子生疑的意思,所以袁绍说得隐晦,他却是干脆而坚决的回绝,而且义正辞严的申明,我只听天子的,其他的请免开尊口。
袁徽从袁绍眼底的失望中猜出了结果,连忙借着刘修的话题打圆场:“敢问先生,什么是紫砂?”
“紫砂是一种特殊的泥,由这种泥烧造成的茶具,有一种特殊的美。”刘修神秘的一笑,起身告辞,扬长而去。他刚才只是随口一说,现在才想起来紫砂壶这种工艺还没有出现,而他对紫砂这种工艺的各个环节都有所了解,虽然算不上精通,但是在这个时代,特别是针对那位艺术家天子,这可是一个必杀技。
看来有时间得搞点紫砂泥来玩玩了。
袁氏兄妹沮丧的互相看看,哑然失笑。他们拉拢刘修的想法又一次失败了。袁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识相的愣头青。
袁徽低头头喝茶,唇碰着茶杯,突然说了一句话:“这人会是一个麻烦。”
袁绍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只是个小麻烦。”
“不然。”袁徽呷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茶杯,转身掏出一本和刘修手中那本资料一模一样,只是更厚一些的书来:“你把这个拿回去好好看看,刘修最近对这个非常上心,我怀疑他找到了什么利器。”
“利器?”袁绍接过那本书,随手翻了翻,撇了撇嘴:“这又不是街头打架,有一把锋利些的宝刀宝剑就能占便宜。轩辕剑,蚩尤刃,阿徽,你不会相信这些所谓的神器都有存在吧?”
袁徽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反而很不满的瞪了袁绍一眼:“神器是用来打架的吗?那是人心。大兄,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徒逞匹夫之勇的武夫了。”
袁绍非常尴尬,又有些不快,只是当着袁徽的面,他不好表露出来,只好沉默以对。
袁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一丝愁云浮上眉梢。
……
经过大概一个月的争吵、磋商和往复的辩驳,北伐的计划基本拟定,由袁绍任征北将军,统率幽并凉三州的乌桓、匈奴和羌人以及边军,总共在五到六万人之间。袁隗的意见是以臧旻代刘修为并州刺史,并免去刘修的北中郎将之职,由臧旻率原属刘修的并州军,会同幽州刺史郭勋、凉州刺史周洪、护乌桓校尉夏育、使匈奴中郎将田晏及护羌校尉张则及边郡各太守,东西牵制,中路突破,云中、高柳、雁门三路并出,寻机与檀石槐所领的中部鲜卑决战。
方案报上去之后,天子犹豫不决,一直没有批复。袁隗会同太尉张奂和司空唐珍追问了几次,天子被逼无奈,只得下诏同意施行。
诏书一下,大汉国为之骚动。
刘修此时无官一身轻,不过他也没闲着,在经过一个多月的紧急赶工之后,新宅子终于准修完毕,大婚如期举行,他办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用豪华的马车将阳翟长公主娶进了门。太后、皇后派人到贺,骠骑将军董重,车骑将军宋丰亲自到场,三公九卿悉数亮相,其规模不亚于一次朝会,洛阳的大小官员都知道刘修虽然被排除在这次北伐之外,但是他恩宠不减,不敢怠慢,一一赶来捧场,因为人数太多,官职低一点的只能坐在外面,连刘修的面都见不着。
礼物堆积如山,摆满了长长的走廊,天子、太后和皇后送的礼摆在正中,向每一个人宣示着刘修头顶的光环。安权荣任刘修新府的家丞,看着金光灿灿的礼物,安权看得眼睛都花了,忙里忙外的,热火朝天。
因为刘修的父母下落不明,卢植夫妇充当了他的长辈,出面接待来贺的宾客,刘备作为刘修最亲近的兄弟,当仁不让的承担起了迎来送往的任务,他带领着张飞等人一刻也不敢松懈的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在为人处事上,刘备有着先天的能力,再加上大儒卢植的弟子,太后面前得宠的红人这些身份,他如今是洛阳交际圈里小有名气的达人。刘修的大婚虽然宾客盈门,但是刘备还是处理得游刃有余,获得大家的一片好评。
亥时,宾客们渐渐散去,喧闹了一天的府第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曹操喝得满脸通红,却兴致不减的拉着夏侯渊、张郃等人不让他们走,他挤眉弄眼的说道,听说刘修在学习房中术,今天这个洞房肯定与从不同,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听墙角。
夏侯渊等人喝得也不少,一听这话,当然举双手赞成,就连平时话不多的张郃和夏侯惇都兴致勃勃的凑起了热闹,商量着到时候躲到什么地方听最合适。
“这个就得问我了。”曹操一拍胸脯,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当年我和袁本初曾经把人家新娘子偷出来,从哪儿进新房,我最清楚了。”
“你还做过这种事?”关羽凑了过来,正好听到曹操这句话,不免有些诧异。在他看来,曹操虽然是阉竖的后人,可是他多多少少也算是个世家子弟,怎么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
“且,这算什么,这点事算什么,比我们过份的多了去了。”曹操今天真的喝高了,有些口不择言,他大讲年轻时做过的那些猛事,甚至把用刀逼着许劭给他一个评语的事都给泄露了,要不是夏侯惇猛扯他的袖子,他还不知道要透露多少机密呢。
“时辰不早了,我们走。”曹操一挥手,带着一帮同样有些麻木的家伙偷偷摸摸的向后宅走去。不得不说曹操在这方面的确有天赋,他居然绕过了许禇率领虎士的警戒圈,摸到了刘修的婚房后墙。几个人互相打着手势蹲了下来,靠着墙角坐下,忍受着渐起的寒风,竖起耳朵,倾听房里的声响。
阳翟长公主羞涩的坐在床沿,脸被烛光映得红红的,看着周围透着喜气的各式嫁妆,眉眼含春,有些焦急的等待着刘修的到来。今天来的宾客太多,身份太尊贵,刘修把她送入洞房,不得不再次出去陪客,这一去就是一个时辰,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