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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比六百石的虎贲中郎,二千石的目标还是遥不可及。他很苦恼,特别是面对那些文不成武不就,连当值都不来,却升迁得比谁都快的权贵子弟,他更是郁懑,然而郁懑解决不了问题,不能让他得到升迁,所以他只能削尖了脑袋找门路。
他的顶头上司刘宽是个儒生,对他这样的武人看不上眼,他去请见了几次,刘宽也没给他一个好脸色。这次曹节发威,一下子杀了司隶校尉、廷尉、大鸿胪和步兵校尉四个二千石,简直是骇人听闻,王越觉得这个时候还是投靠曹节兄弟比较靠谱,所以拿出全部家底,赶到曹节府上来讨杯酒喝。
他的地位太低,没有资格上堂,只能在院子里坐着,好容易抓到了一个近前的机会,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还没开口,曹破石就说出这句话,让他怎么能不激动万分。
“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王越跪倒在地,磕了两个头,然后谦卑的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亮出杯底:“先干为敬,为君侯寿,为大人寿。”
曹破石哈哈大笑,痛快的喝掉了杯中酒,招手让王越靠近一点,睁着已经有些朦胧的眼睛对王越说:“王君,你是京师第一剑客,据说从未有败绩?”
王越矜持的笑了笑:“不敢,那都是朋友给面子。”
曹破石狡黠的一笑:“听说唯一一次没有取胜,是和会任之家的第一勇士对阵?”
王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点点头:“是,那人刀剑难入。不过,如果现在再和他对阵,我有绝对的把握赢他。”
“哦,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了他那武技的破绽。”
曹破石挑了挑眉,眼神一亮:“什么破绽?”
王越笑而不语,喝了一口酒,顾左右而言他:“等有机会,我会向他挑战,到时候大人就明白了。”
曹破石有些不快,但是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这么说,如果你和太极道馆的东家刘修对阵,也有取胜的把握了?”
王越的嘴角挑了挑,不屑一顾:“我知道刘修一人单挑袁术、鲍鸿五人,胜得干净利索,可是那五人中以鲍鸿武技最强,鲍鸿在我面前却连一剑都挡不住。我的剑到了他咽喉的时候,他的刀还没有出鞘呢。”
“果然不愧为快剑无双。”曹破石抚掌而笑,眼光一转:“到我越骑营做个司马,如何?”
王越的眼睛顿时亮了,越骑营司马是千石,比现在的虎贲中郎可要高多了,而且到了曹破石手下,那就是傍上了曹节这棵大树,以后再升到二千石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连忙跪下磕头:“多谢大人恩典,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哈……”曹破石快意之极:“赴汤蹈火没必要,你什么时候能帮我教训一下刘修那个竖子就行了,我……和君侯对他非常不满意。”
“属下义不容辞。”王越拍着胸脯,豪气干云的说道:“只等他回到洛阳,属下就去向他挑战,好好折辱他一番,让他知道洛阳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任意妄为的。”
“有劳有劳。”曹破石开心的连连点头,用力拍拍王越的肩膀:“到时候,我一定会你摆庆功酒。”
王越感激涕零,起身再拜,准备回到堂下,曹破石拉住了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身后,王越激动得差点哭出来,眼圈都红了。曹破石看在眼里,嘴角微挑,随即又举起酒杯,和另一个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献媚者寒喧起来。来人脸上堆着笑,看向王越的时候,眼中却有些羡慕和嫉恨。王越看在眼里,也不吭声,淡定的垂下了眼皮。
随着十几个身披轻纱,露出肚皮的胡姬伴着节奏轻快的音乐,跳起了热烈的胡舞,气氛达到了最高潮,一个个被美酒激得亢奋的汉子在胡姬如波的眼神下,散发出强烈的雄性气息,如果不是在曹节的府上,而是在自己的家中,只怕会有人控制不住的将胡姬们温软的身子搂进怀中肆意蹂躏。
尽管如此,堂上的气氛还是达到了一个高潮,有人矜持的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有人则放荡的大声嚷嚷着,伴着音乐打着节拍,用响亮的掌声来发泄满怀的冲动。
曹破石不用这么拘谨,他抬手招过两个丰满的胡姬,左拥右抱,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哐”的一声巨响打乱了堂下乐师们的节奏,也打破了堂上和谐的气氛,一篷雪花被寒风卷着扑面而来,沾在靠门最近的两个宾客被美酒和美人刺激得有些发烫的脸上,打在他们敞开的胸膛上,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一个长相粗豪,敞着怀,露出长长的胸毛的汉子眯起了眼睛,抬手挡住扑面而来的风雪,怒声大喝道:“什么人,敢来君侯府上生事,不怕王法……”
“王法也是你能说的?”一个冷峭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紧接着他的小腹上便挨了一脚,这一脚又快又重,他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便飘了起来,飞过后面一个人的头顶,狠狠的撞在墙上,扯落了精美的墙帷,引起一阵惊呼和骚乱。
曹破石不快的抬起头,冷眼看向那个破门而入的人,刚要怒声斥责,一看到那张脸,却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刚刚喝进的美酒从他大张的嘴中流淌下来,滴在怀中胡姬丰满的胸口,引得胡姬娇嗔不已。
“唉呀,大人,你看把妾身弄得……都湿了……”
“闭嘴”曹破石忽然反应过来,伸手将撒娇的胡姬推到一旁,转身看着王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王司马,快,快,刘修来了。”
王越一愣,随即把目光转向那个披着满身风雪,缓步走上了大堂,正旁若无人的跺着脚上雪泥的年轻人,在片刻的惊讶之后,他长身而起,恭敬的向曹破石躬身致意,然后转过身,右手扶上了剑柄,沉声喝道:“太极道馆东家刘修?”
刘修轻轻的拍打着身上的雪,很随意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静若山岳的中年汉子,淡淡的说道:“号称洛阳第一快剑的虎贲王越?”
王越被刘修口气中的轻蔑激怒了,什么叫号称?我就是第一快剑,而不是号称。他沉下了脸,硬梆梆的说道:“不错,我就是王越。拔剑,我要向你挑战。”
“挑战?”刘修像看白痴似扫了王越一眼,目光越过王越的肩头,落在曹破石兴奋与紧张混杂的脸上,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到这儿来,是解决我和曹破石之间私人恩怨的,不是和你比剑的。你要想比武,过一天到太极道馆去,我随时奉陪。现在,你立刻给我让开。”
王越冷冷一笑,张开右手五指,缓缓的握住了剑柄,手一抖,长剑电然出鞘,在手中转了半个圈,剑尖已经指向了刘修的胸膛。在众人惊叹的声音中,他平静的说道:“刚才忘了纠正你一个错误,我现在不是虎贲,而是越骑司马,因此,就算你是解决和曹大人之间的恩怨,我也不需要走开。”
“这么说,你现在是曹破石的一条狗?”刘修也不拔刀,只是用力扳了扳手指,将被外面的风雪冻得有些凉的手指扳得咯咯作响,连看都不看王越一眼,语气依然从容淡定:“你也不是要向我挑战,而是护主心切,要来咬我?”
大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宾客们一是惊讶于王越什么时候成了曹破石的手下,一是惊讶于刘修的镇定,在京师第一剑客的威胁面前,他居然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说话,而且直接把王越说成了曹破石的狗。
王越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他是想做官,所以哭着喊着想要权贵们的狗,可是被人这么当面讽刺,如果还没有任何反应,他这京师第一剑客的名头从此就败了,以后还有什么资格在洛阳行走?
如果不是多年的剑术训练,他早就跳起来了,如果不是长久以来的骄傲,他早就顾不得什么公平,一剑刺穿刘修的胸膛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
“拔剑,为自己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
“就凭你?”刘修嘴角歪了歪,再次看向曹破石,依然漫不经心的说道:“曹破石,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自以为找了一条模样不错的好狗便可以张狂了。不过你的眼光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所以,你今天要为自己拙劣的眼光付出代价。”
第204章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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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你死了,谁知道?
第205章你死了,谁知道?
王越愤怒了,艺成以来,他不是没有被人污辱过,不过那些污辱过他的人都付出了代价。大汉尚气节,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对别人的污辱无动于衷,否则他就是懦夫。
王越不是懦夫,他虽然迫切的想当官,但他不是懦夫。
他是京师第一剑客。
王越没有再说话,他出剑。虽然喝了半晚的酒,但是他的手依然稳定,他的剑依然锋利。
旁边的人看到了一片剑光,顿时屏住了呼吸,虽然他们大多都看过生死,但是在这个时候,看京师第一剑客杀人,不管是从哪个方面说,都是一个值得紧张的事。
几乎所有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王越的剑非常快,这个叫刘修的年轻人死定了。
曹破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想过无数的场面,却没有想过刘修会上门送死。真是及时啊,如果他来早了一些,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请王越出手。没有这个京师第一剑客的惊世剑术,曹破石也没有把握能将刘修斩杀在这里。
曹破石有些遗憾,这个对手就这么死了,是不是有些可惜?因为他,他可是付出了一万石的粮食,五千万钱啊。
几乎在一刹那间,王越刺出了十三剑,刘修向后退了两步。
也就是这两步,让王越如急风骤雨般的十三剑几乎全部落空,只是左肩和右胸被刺了两个小洞,露出了里面的丝絮。刘修不笑了,他低下头,看着那两个破洞,叹了一口气:“仲康误我他说你虽然号称快剑,急风十三式所向无敌,但其实只有前面十剑还可以入眼,最后三剑不过是唬人的。可惜,偏偏是这最后两剑刺破了我的新衣。”
王越再也无法保持稳定的呼吸,他一贯稳定的眼神也有些乱,他虽然愤怒,却没有失去理智,一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