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修又想了想,好象张角还有两个弟弟,他们的辈份应该和张角一样,为什么没有出面?听了他的疑问,张鸣没有多说什么,把话题扯了开去。刘修见他不方便说,也没有再问。既然见不着张角,他也不打算多停留了,准备休息一夜,明天继续赶路。
“德然,那个姓唐的小姑娘呢?”张鸣佯作随意的问道。
“我这次急着赶回洛阳有事,没带她一起走。”刘修敷衍了一句,他早就知道张鸣会问到这件事,但是见不到张角,这件事和张鸣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张鸣有些疑hu,他看刘修的神情很沉稳,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用意,又似乎早有准备,一时倒有些搞不清,没敢造次,便先退了出来,留下蓝兰sh候刘修。刘修也不强求,洗漱之后便早早的休息了。
张角斜倚在榻上,他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但是身材壮硕,国字脸,三绺长髯,面相儒雅,虽然受了伤,脸s不是太好,但闭合之间,目光还是炯炯有神。
“他一个人?”张角轻声问道。张鸣点了点头,迟疑了片刻:“圣nv跟他去了沮阳,却没有跟着回来,依弟子看,她很可能还在上谷太守卢敏处。”
张角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想回上谷把圣nv夺回来?”
张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张角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行。且不说圣nv是不是一定在沮阳,就算是在,你又如何能强劫。听你所说,圣nv对他十分依赖,很有可能已经把我们太平道的秘密全部告诉了他,他又岂能没有防备?”
“那……现在擒下他?”一直陪在一旁的张梁突然chā嘴道。他的面貌和张角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年轻一些,面庞也消瘦一些,目光中多了几分凌厉,少了张角眼中的厚重。
“不行,除非是我亲自出手,否则谁也没有把握制住他。”张角看了张梁一眼,否决了他的建议,又转过去看着张鸣道:“你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过,想必知道他的战力。这个年轻人天生异禀,虽然未入我太平道,但是他的吐纳术修炼进步非常快,你就算有青牛角在手,如果不是出其不意,也未必能制得住他。”
张鸣有些沮丧的点了点头。
张角沉默了片刻,又说道:“他突然一个人急着赶回洛阳,肯定是有什么急事。既然用强不行,那我们就不要和他翻脸,暂且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元声,你明天就赶往洛阳,看他究竟赶回去干什么,然后再作商议。”
“喏。”
张角又接着说道,“你把蓝兰送给他也没什么用,看来他并不好nvs,那就看看财赂吧。他在洛阳开道馆,无非也是想赚钱。你多带一些钱财去,等他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笼络他。此人八面玲珑,又和天子xng情相投,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我们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如果能通过他和天子拉上关系,那是最好不过。”
张鸣一一应了,张梁见兄长从头至尾只是关照张鸣,却没有把这件事jiāo给他,不免有些不快,只是在张角面前,他不敢l出分毫,只能把这些情绪掩藏起来,默不作声的看着张角和张鸣。yin郁的脸隐在黑暗之中,不注意看,谁也不会看到他眼中的失落。
等张鸣出去,张梁也起身准备离开,张角却忽然叫住了他:“三弟,你和你二兄说一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对刘修不利。否则的话,别我怪不讲情面。”
张梁吃了一惊,愣了愣,连忙躬身应喏。
第204章第一场雪
第204章第一场雪
十一月的洛阳寒风刺骨,厚重的铅云笼罩在大城上空,低低的似乎要压到城头,雄伟的洛阳城一如既往的沉默着,似乎承受着难以承受的压力,随时都有可能轰然瓦解。呼啸的北风吹过城门,在门缝间撕扯出冤魂一般的惨叫,让人听了一阵阵的发慌。
城门校尉赵延倚在凭几上,一手端着温热的酒杯,一手在几上轻轻的敲击着。他仰着头,眯着眼睛看向城门口并排挂着的几颗首级,心里一阵阵的发凉,连美酒的热力也抵挡不住那股寒气,不由自主的用力裹紧了新制的裘服。
最左边的几颗首级是王甫父子的,他们被阳球抓到狱里没两天就死了,据说死状极惨,全身被打得没一块好皮,王萌是活生生被土囊压了一夜,最后窒息而亡。原因就是他骂阳球是小人,以前在他们父子像条狗,现在反过头来咬主人,阳球在属下面前丢了面子,所以特意让他死也死得不痛快。
其实王萌说得没错,阳球就是这样的一条恶狗,他为了讨好宦官,娶了程璜的女儿做妾,认程璜做了岳父,而程璜正是因为依靠了王甫,才能在宫里横行无忌。阳球之前陷害蔡邕,正是因为蔡邕上书天子请求罢免的人中就有程璜。
可是谁也不曾想,阳球居然疯狂到了这种地步,刚刚为程璜报复了蔡邕,转身又把王甫父子送进了洛阳狱,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了他们。赵延估计王甫至死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仅仅是休沐了一天,往日的荣华富贵一下子就成了夺命索。
他肯定是恨阳球的,但是,他现在应该含笑九泉了,因为挂在他旁边的首级就是阳球。
今天早上,大长秋曹节奏阳球与大鸿胪刘郃、廷尉陈球、步兵校尉刘纳谋反,不到一天,阳球的首级就挂在了王甫旁边。赵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吓得魂不附体,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按照惯例,怎么也得审讯几天然后再判罪执行的,当天下狱,当天就杀人的事情,有好多年没有出现了。
赵延是从兄长中常侍赵忠的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早上去传诏抓捕阳球的就是赵忠,可是就算是赵忠也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么快,赵延到现在还能清楚的回想起兄长脸上的惊恐,那是一种从心底里抑制不住的恐惧。
赵延知道兄长在害怕什么。
王甫是宫里仅次于曹节的实力派,他们父子控制着长乐宫,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反对他们而死于非命,可是这次为什么阳球一出手就要了他们父子的命?赵忠说,那是因为他得罪了曹节,在曹节被天子罢免了大长秋的时候,他没有坚决的站出来坚持曹节,反而有站在一旁看笑话的意思,所以这次阳球找他的麻烦,曹节也没有任何反应,平静的看着王甫父子被杀。
王甫是曹节扶植起来的,如今又因为曹节的旁观而像一条狗一样被人杀了。当曹节站在城门下,仰望着王甫父子的首级,貌似沉痛的说我们互相咬咬也就罢了,怎么能被人这样欺负的时候,包括赵忠、张让在内的所有中常侍都心有戚戚焉,然后默契的听从了曹节的领导,统一行动起来,说动天子抓捕不可一世的阳球,但是他们谁也没想到,曹节会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就把阳球杀了,而且名正言顺。
杀掉的是阳球,震慑的是所有中常侍,他们在那一刻都明白了,只要曹节一天不死,他就是最强大的存在。任何人得罪了他都只有死路一条。不管你是内官还是外官,王甫是例子,阳球也是例子。
在那一刻,赵延在兄长眼中看到了强烈的失落和沮丧,他们在宫里经营了这么多年,在天子面前尽心尽力,可是他们依然无法撼动曹节的地位,在曹节出神入化的手段面前,他们只有俯首听命,否则他们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王甫。曹节是怎么说动天子下诏的?这是一个谜,一个让所有人都想不通的谜,这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曹节的强大。
赵延慢慢的喝着酒,却还是觉得寒气袭人,他和火盆靠近了一些,伸出手在火盆上烤着,想着这一年,特别是这一个月的剧烈变化,感到一阵阵的心慌。短短的二十多天,蔡家倒了,王甫一家死了,阳球、刘郃等人也死了,下一个会是谁?
赵延想不出来,他能体会到的只是对曹节的深深恐惧。他犹豫着要不要带份厚礼到曹节府上去庆贺一下,杀了阳球,今天肯定会有很多人到曹节的华容侯府去献媚。只是他有些肉疼,曹节如今圣眷正隆,要想去讨杯酒喝,没有百万是拿不出手的。
千万不要做曹节的敌人,赵忠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赵延长吁短叹了一番,还是站起身来,上了车,迎着呼啸的寒风,向家走去。他盘算着是用最近买的交州珠宝还是幽州貂皮作礼物,还是干脆把那匹乌桓骏马送去更容易讨得曹节的欢心那匹漂亮的母马足足花了他一百万。
雪花,被北风卷着,在空中打着转,落到了赵延的后颈上,一阵凉意让赵延缩紧了脖子。
华容侯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充溢着谄媚却故作豪迈的笑声从紧紧的门缝里挤出来,从高高的墙上飘出来,彰示着主人鼎盛的权势。门前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远远的避开了这个门,除了那些不断赶来的客人。
曹府的几个家仆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口,虽然脸被寒风吹得通红,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喜气,摸着袖笼里、怀里沉甸甸的钱,他们的心情非常愉快,就和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样轻盈。
从今天开始,还有谁敢小瞧华容侯,还有谁敢说我们是阉竖的家奴?
曹节年高体弱,他只是露了一下面,向宾客们表示了一下谢意,就回到了后室静养,留下曹破石替他招呼客人。曹破石喝了些酒,屋里不仅火盆烧得旺,客人的吹捧也让人热血沸腾,一想到过几天就要娶王楚做第八房小妾,曹破石便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要不是等刘修回来,他现在已经洞房花烛了。曹破石越想越开心,因为罗氏而生的沮丧现在已经一扫而空。刘修,你不让我抢安权的老婆,你现在保得住自己的老婆吗?
曹破石举起酒杯,冲着躬着腰快步走来的王越哈哈一笑:“王君,作为京师第一剑客,你这虎贲中郎也做了些日子了吧?是该挪挪了,是该挪挪了。”
王越满脸堆笑,心花怒放,觉得今天送的那份厚礼真是太值了,没用他开口请求,曹破石便已经允了他。他虽然是京师第一剑客,在洛阳混迹多年,可是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比六百石的虎贲中郎,二千石的目标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