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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兄长,未来的大将军何进现在就是颍川太守,而侵占阳翟长公主封地的是阳翟大族郭家。何家和郭家有姻亲,何进拉偏架,阳翟长公主也知道何贵人如今得宠,不敢直接和天子说,只好来向太后求情。因为宫里的人都知道,天子对太后非常好,是个孝子,只要太后提出的要求,他一般都会答应。
怪不得今天阳翟长公主那么大方,一出手就赏了十金,能赏他这么多钱,那献给太后那个女葛朗台的肯定更多。按照汉制,阳翟长公主是县公主,阳翟县是万户以上的大县,但是赋税其实也有限,每年也就是两三百金的收入,这次估计被人欺到门上,逼得退无可退了,要不然不会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求太后。
“我知道了,你多关注这件事的进展,但是不要做任何带有偏向的评价。”
张飞点点头。
过了几天,刘修修改好了奏表,进宫去找毕岚,想请他把奏表递上去,毕岚一看到他就拉着他的袖子不放手,连声说,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刘修很意外,连问发生了什么事。毕岚说,他听了刘修的指点,去找贾诩问计。贾诩还真给他出了一条好计。贾诩说,你要想办成这件事,应该多找些同盟,让更多的人从中得到好处,这样不仅你的本金有了着落,而且以后发生什么事,你也有了帮手,不至于孤军作战。
毕岚觉得有道理,想来想去,就找到了尚方监渠穆。渠穆一听有钱赚,也非常高兴,两人研究了好久,觉得数以万计的太学生确实是一个值得重视的潜在客户群。两人就开始讨论怎么赚太学生的钱,不光是太学生,还有全天下的读书人。
读书人对什么最感兴趣呢,当然是书,是经书,你看看有多少人远道而来,只为在太学看一眼朝廷校定的经书就知道了。
目标清楚了:卖书,可是怎么才能做出书来卖呢?他们在太学转了半天之后,最后被拓碑的人启发了。
这年头要想得到一部书,最常用的办法是抄写,但是抄写一来耗时,二来容易出错,成本高、效率低,而且质量不能保证,显然不是一个生财之道。拓碑相对来说就容易多了,拓出来的文字不会有错误,相比于抄写来说,速度又快,准确率也有保证,但是成本也不低。
两人琢磨来琢磨去,想到了用木板雕成小型的碑,这样既方便拓印,又能节省纸张,但是一细算,成本也不低,特别是前期投入非常高,要知道校定的五经一共有六十几块石碑,最少的论语也用了两块石碑,更何况改成小型的木制碑后,字不能太小,碑的数量肯定会增加不少,这无形中也增加了成本。
刘修暗自赞叹不已,利润的威力果然是无穷的,这两个宦官为了解决自身的经济危机,琢磨来琢磨去,居然把雕版印刷术琢磨出来了,而雕版印刷术最终出现的时间好象还在几百年后,虽然还不是最终的活字印刷术,也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如果不是手头紧逼得他们考虑成本,恐怕他们已经开始雕版试制了,当然了,如果他们不缺钱,也未必就会想到这事。
刘修先吹捧了毕岚一通,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然后引导着毕岚往活字印刷术上想,说如果这些木碑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就好了,这么拼拼是一本书,那么拼拼又是一本书。毕岚这些天大概想这个都想得魔怔了,刘修刚刚提了个头,毕岚就恍然大悟,拍着大腿大叫道:“德然,你这法子好啊,只要刻好了这些字,以后不管印什么书都行啊,投一次钱,以后就等着收钱啊。”
刘修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我说什么了?毕岚哈哈大笑,也没兴趣和他多解释,转身就要走。刘修一把拉住他,笑眯眯的把奏表塞到他手里:“毕大人,我帮你出主意,你也帮我做件事吧?”
毕岚解决了大问题,心情大好,扫了一眼奏表上的封泥:“你不会拉我下水吧?这又是坑谁的?”
刘修佯作不快:“我还能坑谁,我就是和你一样,想为陛下分忧。大人你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封书吗,你又没看到内容,以后就是出了事,也与你无关。”
毕岚还是有些犹豫,想了片刻:“对付谁的?”
刘修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还能有谁,袁家呗。他老母的,上次和袁公路打了一架,你以为这件事能这么完了?他们肯定要收拾我的。既然如此,我不如先下手为强。”
一听说对付袁家的,毕岚不再多问了。他对袁家勾结袁赦,内外通吃的做法也非常不满,只是他自己名声太臭,面对袁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他有心无力,现在有人愿意跳出来和袁家斗,他乐观其成,反正刘修这是封书,出了事也牵扯不到他。
“对,对付袁家这样的伪君子,就得先下手为强。”毕岚有些居心不良的鼓励了一句,带着奏表走了。
刘修想着活字印刷术很快就要问世,心里不免有些想笑。宋代那个发明活字印刷术的也姓毕,这个也姓毕,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不过,作用是一样的,活字印刷术的发明不仅仅是一项生意这么简单,它将直接摧毁世家大族通过垄断知识来垄断利益的根基,可以想像,一旦面世,世家很快就会发现它的杀伤力,毕岚他们将会遭到多么猛烈的反击。
他之所以把这项“发明”让给毕岚,可不是谦虚这么简单,为了巨额的利润,毕岚他们会和世家发生激烈的冲突,甚至发展成你死我活的斗争。而中下层读书人却不会被牵涉进来,他们会双手赞成这项技术,因为这将使他们突破世家对知识的垄断,无须投靠世家就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他们就算不站在宦官的一面,也不会站在世家的一面。保全他们,对保全大汉的根本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否则很可能会导致第三次党锢,直接摧毁维系大汉的最后一根纽带。
那绝对不是刘修想看到的场面。
……
袁术匆匆走进了后院,面对脸色铁青的马隗和脸色同样难看的叔叔袁隗,他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让这一对夫妻这种表情。他小心翼翼的行了礼,刚准备汇报一下收拾刘修的准备工作,袁隗把一封奏表副本扔到了他的面前。
“你好好看看,然后再告诉我该怎么办。”
袁术飞快的把奏表看了一遍,顿时勃然大怒,拍着胸脯大声嚷道:“叔父,叔母,你们放心,我立刻去砸了他的面馆,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让他知道知道得罪叔父叔母的后果。”
“这就是你看中的人?”袁隗转过头对马伦说道:“我就是绝了子嗣,断了血食,也不能让这样的东西继承我的爵位啊。”
马伦的脸色顿时胀得通红。这是他们成亲二十多年以来,袁隗对她说过最重的话。他不仅否决了她要将过继袁术的建议,而且直接质疑她的眼光,更是毫不留情的刺中了她心中的那个痛点。
你让这样的人继承我的血脉,还是让我断子绝孙啊?
第179章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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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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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再笨,也听得出袁隗的愤怒和鄙视,顿时气得面色通红,本待拂袖而去,可是一看马伦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第一反应还是赶上去扶住她,大声呼叫医匠快来。马伦无力的摆摆手,示意袁术不要闹得满城风雨,让下人知道这种事对她来说绝不是个好的选择。袁术不敢违逆,抚着马伦的背,帮她顺了半天的气,终于让她平静下来。
“公路啊,平时叫你读书,你就是不听。”马伦痛心疾首,用依然有些颤抖的手指指着袁术的鼻子:“你这坐不住的性子,怎么和本初斗?我看你就连那个小竖子也斗不过啊。”
袁术非常不服气,我怎么就斗不过袁绍那个庶子了,我怎么就连刘修那个乡下人都斗不过?只是他向来敬畏马伦,眼下马伦又因为他被袁隗责备,他倒也不敢像平时那样浑不吝的回嘴,只是闷着头不吭声。马伦见了,知道他心中不服,便又问道:“我来问你,这封奏表中有什么厉害的后招?”
袁术眨了眨眼睛,手指头抠着嘴角,想了好半天,这才不太确定的说道:“他还有更严重的罪名没有说?”
“还算是没有笨到家。”马伦松了一口气,细细的给袁术解释了一遍。刘修上表弹劾袁隗失职,只是说袁隗一个人在司徒之位上不称职,并没有涉及到其他。失职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你可以说他说得一言中的,也可以说他是大而不当,真按这个标准来,三公九卿有哪个不失职?
这是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罪名,敢用这个罪名来指责三公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有。仅凭这个罪名,根本无法捍动袁隗的司徒之位。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他真要想搞倒袁家,又何必用这么一个罪名,刘修那天在袁府说的几条中,随便拉出一条来,都比失职这一条重,别的不说,僭越这个罪名就足以让袁家喝一壶的。袁家再有钱,终究是个臣子,可是袁家的府第规模远远超过了臣子能有的标准,这叫逾制,说得再大一点,这叫有不臣之心。
这同样是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罪名,可是比起失职来,其杀伤力却要大得多。
可是刘修为什么没用呢?他不是不敢,他主动挑明了要和袁家撕破脸,没什么不敢的,他这么做只是在保留后手,等袁家做出过激的反应之后,再将事态进一步扩大。
这不是胆怯,相反正是有后手的表现。
袁术虽然顽劣,可也不是傻蛋,马伦一解释,他就明白了这其中暗藏的杀机。他直挠头,也觉得自己一不小心惹上了一个刺头。要整死刘修,他有很多办法,可是要想做得干净,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刘修摆明了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不定还有借着踩袁家出名的打算。更让人讨厌的是,刘修是卢植的弟子,马伦也许会让他收拾刘修,可是绝对不会让他把刘修干掉,这样她没法向卢植交待。
可是对于刘修这样一个匹夫来说,他除了一条烂命之外,什么也没有啊。
“叔母?”袁术堆着讨好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