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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衣服,还有家具,对他的吸引力不大。只要能吃饱肚子,每天还有银子拿,已经够了。随后,大部分的民夫都抬着伤号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当时组建的三个民夫队只有自己所在的第二队留下来,说是还要跟洋鬼子干。
那就干吧。随后,韩家塔的妇孺都被迁走了,说是要在这里打仗。迁走的人都给发了钱,留下的都是编入民夫队的人了。他们在村外村内挖战壕,砍树,挖坑安放大炮,就等洋鬼子来了。
周围村子的义和团们都跑来韩家塔观战,其中不少人又成了山东兵的民夫队。樊义民因为在西沽伏击战中表现出色,被调入新成立的一队当副队长,队长是胳膊挨了一枪的山东兵,姓李,一脸的大胡子,没留辫子,据说是山东兵的一个军官。樊义民注意到山东兵几乎都没有留辫子,真是奇怪。李队长给他讲了好多管理民夫的注意事项。婆婆妈妈的,不过人很好,对民夫们很关心,不停地招呼这个,招呼那个,唯恐出什么事。
15号那天下午,西沽战事打响。樊义民所在的民夫队乘着战事暂歇,跟着李队长两次冲入西沽,将负伤和阵亡的山东兵抬下来。他看到了据点南边西边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洋鬼子尸体,对山东兵佩服的五体投地。当晚。他再次跟着李队长进了已被炸成废墟的据点。将剩余的弹药枪支都背出了据点,看到山东兵在四处埋炸药,听队长说,要放弃据点了。这些炸药。是留给进入据点的鬼子的。
樊义民问李队长。我能不能当你们的兵?不知道为什么,樊义民很想成为这支军队的一员。
“可以,当然可以。但现在不行。等打完这仗。我替你报名。”队长拍拍他的肩膀,“赶紧的,咱们赶紧离开。”
第二天,樊义民跟着民夫队出了韩家塔。绕过炮兵阵地往东,躲一片高粱地里。李队长说咱们的人准备在这里伏击鬼子,鬼子正面打不开,一定会从两面来。果然,穿着白衣服像是送丧的东洋兵被官军打了埋伏。樊义民看见官军从庄稼地里杀出去,砍瓜切菜地将东洋兵杀的大败。
“队长,我看洋鬼子有多少都是个送死!”樊义民兴奋地对李队长说。
“恐怕不能再打了,昨天朝廷派人送来了圣旨,要司令带俺们进北京呢。”
“进京城?那可得带着俺。”樊义民更高兴了。
“可以,你不是愿意参加俺蒙山军吗?记住,俺们蒙山军最重纪律,上级的命令必须遵守,哪怕让你顶着敌人的刺刀上!你能做到?”
“能,能。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
的确,蒙山军准备撤退了。终于等来了兵部的人,进京的旨意也有了,但因为马玉昆来到西沽,龙谦将撤退的时间推迟了一下。眼下确实也不能撤,不打痛这股敌人,撤退也不安全。
“龙标统练的好兵!”马玉昆再次夸奖了龙谦,他是在16日晨赶到西沽的,左军正在北仓布防,需要山东勤王军在西沽牵制住联军。结果赶上了一场在马玉昆看来不可思议的战斗,钦佩无已。山东兵无论正面阻击英国人,还是设伏击溃迂回的东洋兵,都让他这位打了几十年仗的宿将大开眼界。马玉昆暗想,如果换做自己,用比人家多一倍的兵力,也不能做到这一步!
“马军门过奖了。您也知道了,兵部尚书荣禄大人已经派人传命我军进京了,而且,我军伤亡太大,炮弹基本打光了,子弹也不多了,怕是不能继续打下去了。”龙谦冷静地说,“卑职一定坚持到天黑,确保这股敌人不会侧击北仓,掩护军门的部队完成布防。然后将接了前次战斗俘获的联军俘虏,撤往京师。”
马玉昆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前来传旨的宫里的崔公公和兵部张主事。不过这二位爷可不愿留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传达完圣旨,拿了龙谦奉上的银票,便匆匆回京了。所以,马玉昆知道,这位年轻的标统在现当儿可以不理会任何人的命令,甚至可以接令就走,留在这里再顶一天,确实是够意思了。
但他真的希望将这支战力强悍的山东兵抓在手里。这确实是一支强兵,比自己手下那些猴崽子强的多。就刚才伏击日本人的那一下,自己可不敢那么打。原来竟然是土匪……马玉昆凝视着龙谦,脑子里飞速思考着。
战事是够窝囊的,聂士成死的也太冤了些,天津丢的也太快了些。而那位正白旗出身的裕禄总督自撤出天津,就像丢了魂,变得痴痴呆呆,一道像样的命令也发不出来。基本成了废人。也难怪啊,作为直隶总督,守土有责,现在丢了天津,前军也被打残了,朝廷定然不会让过他。现在,能够抵挡联军的只有自己的左军了,其余各部,全部指望不上了。
朝廷……那位老太太,心里一定憋着一股火,说不定前军溃散,天津丢失的罪责自己也得分一份。下面的仗还要依仗自己,只不过现在不便处置前方大将……
经过天津的战事,武卫左军损伤也大,收拢的兵力,加上骑兵,已经不足五千人了。与宋庆合计,北仓怕是也守不住,就算朝廷调集的勤王军陆续到来,这场战事获胜的希望也不大。
但北仓必须守卫。否则很难向朝廷交代。马玉昆想到了消灭了西摩尔的山东兵,据说他们仍坚守在西沽。于是带了标营卫队亲自赶来,却赶上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伏击战与阻击战。以马玉昆的估计,英军和日军在这个早晨,至少丢下了三百具尸体,加上这位龙标统讲述的昨日战事,这股联军怕是也扛不住了。山东军的情报是准确的,攻击西沽的只有英国人和日本人,其他国家的军队没上来。山东军的首脑,这位姓龙的标统说联军内部一定有矛盾,所以才出现英日两军单独北进的态势。我军应当抓住这个机会,上策是由山东勤王支队黏住英日联军,武卫左军乘势包抄其后路,一举将这股敌人歼灭。只要歼灭了这股敌人,联军内部的矛盾将更加激化,对大局会非常有利。
如果消灭了眼前的敌军——据山东军判断,这股敌人人数在三千至四千人,所带的大炮在昨日的炮战中受到压制,今日已得到证明。而其兵力损伤在400~500间,实际战力已经下降了很多。因为碰了钉子,士气肯定下降。所以,围歼此路敌军的胜算不小。
马玉昆听了很是心动。但转眼一想,如果动用左军主力,必然导致北仓防线空虚。如果联军主力乘机袭占北仓,自己就有些因小失大了。所以,马玉昆断然拒绝了龙谦的建议。
“如果是这样,北仓一线我军主力不如乘这个机会全军撤至北京坚守,这一带都是一马平川的地形,利敌不利我,如果凭着北京坚固的城墙,或许可以挡住敌人。”见马玉昆无意合力歼灭英日联军,龙谦又献上一策。
马玉昆何尝不想撤回京师,但朝廷的命令是明确的,要左军坚守北仓、杨村一线,不准放过任何一个联军。只有山东军因为西沽之战获得朝廷的青睐,让他们撤回京城了。
“朝廷严令不准撤退,”马玉昆看着龙谦,“我等只能死战报国了。”
“马军门,”龙谦低声道,“我部又俘虏了十几名敌军,现在我将他们全部交给军门吧。”
这可是一份重礼。马玉昆再次打量了眼前这位青年标统,“好吧,既然有旨意叫你们回京,你们天黑后撤退吧。”
马玉昆的卫队接管了俘虏,包括联军的三个伤兵。山东军派出三副担架,将三个不能走路躺在担架上的俘虏送到北仓。临走时龙谦低声对马玉昆说,“军门,卑职以为,千万不要屠戮俘虏,万一战事不利,联军定会追究责任,卑职是为军门考虑﹍﹍”
“好,有见识。贵部在西沽的战功,马某一定如实上奏朝廷。”
第十四节北京四
送走传旨太监及马玉昆后,遭到惨重失败的英日联军一直没有再发起进攻,转入防御了。韩家塔一线平静了下来。
午饭后,龙谦将几位主要军官召来开会。江云已经返回,这就给龙谦下一步行动具备了条件。
龙谦未与众人商量,直接做出两项决定。第一,命令王明远营(欠四连),加上警卫连,由江云带路先期撤退,绕过北仓和杨村,向北京转进。第二,骑兵连掩护一天来西沽守卫战的伤号由情报科带路,带民夫一个队,与叶延冰会合,接受叶延冰的指挥。
龙谦摸出一封信交给了迟春先,让他带给叶延冰。与会的军官们猜测信上一定是对叶延冰的指示,但不知道龙谦是何时写这封信的。
伤号是必须安置的,事关部队的士气,绝不能马虎。而且,蒙山军高层都认识到,参加过三次以上战斗并且负过伤的官兵是部队的精华,他们的价值远远超过了新兵。
安排了这两件事,龙谦让参谋科长蓝心治通报部队实力情况。这是参谋科必须做的日日功,他们清点了阻击战打响以来的伤亡,共计阵亡63人,负伤128人,其中有30人重伤。好在没有没有一个连长以上的军官伤亡。
至于对手,参谋科估计毙伤敌军人数在五百人之上,还不包括抓获的已经移交马玉昆的英军俘虏。就交换比而言,比十天前的伏击战划算多了。但这场阻击战毕竟给了已经伤筋动骨的蒙山军再次损伤。差不多又报废了两个步兵连。
每次战后,参谋科第一件事就是精确地统计部队实力。不仅要出总数,而且要重新登记花名册,将阵亡、负伤的兵员一一登记清楚。枪支弹药等主要军资也在统计之列。现在,除掉不能作战的伤号,加上尚未离开的王明远部,蒙山军实有人数为1108人,其中还有近日招募的新兵和收拢的、愿意跟着蒙山军行动的友军人员。部队的实际战斗力已经下降至出发前的一半。虽然枪支有富余,弹药还算充足,平均每人有子弹110发。但炮兵完蛋了。炮弹已基本打光。大炮成为一堆废铁了。两挺加特林机关枪损坏了一挺,被龙谦下令报废了。而王明远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