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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田的说法含有微妙的语义。换言之,请不要在这里提起那件事。
“是吗?我也觉得大使是一位十分坦率的君子。”
片山的言外之意是。“现在放你一马,下次得要好好说清楚。”
“你太客套了。刑警工作很忙吧!”
“忙是忙,总有时间好好吃午饭就是了。”
片山的意思是:“总可抽时间吃顿饭说出一切吧。”
“今天我想在距离这里两千米的‘大鹿亭’餐厅吃午饭。”平田的意思是,去那边找我吧!”
“那真好。改天我们也去看看吧!”
“我想表示些微的感谢之意……”平田突然说。
晴美冷眼旁观,一头雾水,唯有沉默的份儿。
可是,石津却有独特的见解。片山介绍过石津后,平田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石津惶恐地说:
“太荣幸了。这么难得,我想就一块儿吃一顿吧!”
平田吃一惊,望望片山。片山憋住笑意地说道,
“石津刑警很乐意接受遨请,今天中午一起到‘大鹿亭’吃饭。”
“原来如此。当然一难得天气很好。”平田勉为其难地说。“中午以前,我派车来接你们。”
“竟然对我隐瞒这件事?”晴美果然怒不可遏地瞪着片山。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没有机会说。山边美知子在一起,怎么开口嘛。”
片山等人于平田大使和松永秘书回去之后,留在房里谈话。因为回到会客室的话,美知子在场。
“那么说,平田大使也是幽灵俱乐部的会员喽。”
“多半是的。他当时自称山边。”
“好复杂。被杀的餐厅东主自称大崎……”
“以松井为名投宿这间酒店的是棚山。”
“他们跟那四位少女有何种关系?”晴美问。
“我想知道哪。”片山说。“咦!门外有声音。”
“有人偷听?好家伙!”石津气汹汹地过去开门。“咦!没有人啊!”
脚畔传来“喵”一声,吓得石津跳起来。
“终于到齐啦。”片山说。
福尔摩斯好像表示“迟到了,对不起”,然后快步跳到晴美膝上。
“好重啊!我的腿麻痹啦!”晴美埋怨。福尔摩斯佯装不知。
“真费人猜疑。”晴美又说。“幽灵俱乐部的成员,为何遭人追杀?”
“我怎知道?”片山说。
“这件事跟失踪的梅原伸子有什么关系?”
“谁晓得。”
“什么都不晓得,你算什么刑警?”晴美不满地说。
“胡说八道。这里是德国,不是日本哪!”
“逃避现实!你说是不是?石津。”
“晴美小姐说的是!”
“你别帮腔好不好?”片山怒视石津。
“对不起!”
“不过,事情起端于哥哥的暴行事件却是事实。”
“不是我干的!冤枉啊!况且,事情本来是梅原重行被车撞死开始的吧!”
“可是死的实际上是楠本政夫。至于梅原重行本人,不知下落如何?恐怕已经死了……”晴美说。
“这个必须问梅原伸子——假设他还活在人间的话。”片山说。
“无论如何,她把丈夫的‘身分’卖给一个叫楠本政夫的人却是事实吧!”
“晤。为何她要躲起来呢?”
“也许遇害了。”
“从那片血海来看……”石津说。“啊!当时片山兄被它吓晕了,也许没有看清楚……”
“我看到了。”片山不服气地说。
“喵。”福尔摩斯说。
“怎么啦?”
桌上有水杯。福尔摩斯纵身跳上桌面,弄倒那杯水。
“好坏呀,福尔摩斯……”
水花溅到晴美的裙子,晴美慌忙用手帕去抹。
“福尔摩斯也湿了。”石津说。
福尔摩斯的湿脚印印在地毯上。
“对。就是这样。”片山恍然。
“你说什么?”
“我说梅原伸子。那些血一定不是她的。”
“为什么?”
“那么大量的血呀!假如她被杀了,凶手杷她的尸体从浴室抬出去的话,房间里必然留下血迹才对。”
“哦?福尔摩斯,你是要告诉我们这件事才弄倒那杯水的吗?”
“它不会说话呀!”石津脱口而出,惹来福尔摩斯怒眼一瞪!
“哥哥认为她是自己消失的?”
“这样想比较合理吧!当然不知梅原伸子本身的想法如何。”
“理由呢?她把孩子撇下不管么?”晴美说。
“不错。尤其荣子小妹妹差点溺死了。”
“对。通常的情形,更加不会离开孩子才对。”
“而她竟然失踪了。一定有什么特殊理由。”
“还不知道把荣子抛进水池的歹人是谁哪。”
“那孩子也说不知道是谁。不过,可能是一种针对她母亲的警告。”
“一定有其他理由。”
“那‘四人帮’也是……”
“美知子小姐大概误解哥哥是可靠的人,所以说哥哥是犯人。”
“不是误解!”片山抗议。
“那就对你估价过高了。”
“还不是差不多。总之,那四个人为何来这个酒店,已经是谜。”
“她们的姓跟平田大使等人使用的姓相同……”
“问题就在这里。也许中午听大使说了之后可以知道什么。”
“那位餐厅东主为何被杀?”晴美说。
“他认为受到狙击,最害怕的是他。也可能是自杀的。不过,他应该没有持枪。”
“几位小姐也在现场哪!”
“晤。我想不是纯粹巧合。”
“难道是他们干的?不可能吧!发生火灾骚动期间干的话呢?因为那段时间漆黑一片。”
“晤。在黑暗中跑进后面的房间,在东主头上开一枪,让他握住手枪……不是容易的事。”
“不过,太意外了。”晴美摇摇头。“连大使都是幽灵俱乐部的成员……”
“有地位的人玩什么都会被人看见。想找一个可以歇息的地方松弛心情也不是不能了解。”
“可是一万一被人知道,多麻烦啊!”
“说的也是。尤其是连大使也……”
“那叫松井的是什么来头?”一直做听众的石津终于插嘴。
“那也是谜。”片山耸耸肩。“从大使和餐厅老板的例子来看,松井是不是原名还不知道。”
“叫他出示护照看看如何?”晴美建议。
“我没有那种权利。”片山摇头。
“你只会说这种话,当然不行了。”晴美说。“假如换作我,我就偷偷跑进松井的房间去。”
“不能胡来。”
“开玩笑罢了。”晴美说。可是眼神没有开玩笑。
“还有一件事耿耿于怀。”片山说。“在小房间的会议里,我是担任衣笠的角色。意味着本来应该有个衣笠。他是谁呢?为什么没去那里开会呢?”
“假设他已经遇害的话……”
“头痛死了。若是在日本的话还好办一些。”片山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个小房间多了一张椅子。”
“嗯。不过,也可能是凑巧多摆一张的。”
“不然的话,表示还有一位成员要来……”
“我一点也不明白。”石津摇摇头说。
“总之,先听平田您样说吧。”片山站起来说。
“吃过午餐才问话。”石津说。
“问过话才吃午餐。”片山更正。
第三章 裸体画模特儿
1
“第一次到现场。我们实在有点怠慢啦。”
晴美说着,在房间里四处张望。
这里是一楼的一零六号房,梅原伸子住的房间。
梅原伸子失踪了,浴室里留下遍地血迹。当然现在谁也没有使用房间。撇下的女儿荣子暂时由格林贞子照顾。
本地的员警前来调查过了。由于找不到尸首,无法判断是不是凶杀案。作为现场的浴室,一直无人清理。
晴美慢慢在房里巡视,边走边说。
“目前的关键是梅原伸子跟‘幽灵俱乐部’有何关连。还有,她的失踪原因何在?她跟‘幽灵俱乐部’如何连结,必须逐一推理由来。”
其实,她的谈话对手是她自己。房里只有晴美一个人。
简单地说,她在表演独角戏。
自称名侦探的晴美,正在充满谜团的现场排演。
事情尚未饵决。那位平田大使会在中午以前派人来接他们去吃饭。时间还早,晴美单独跑到梅原伸子的房间来“视察”。
晴美的食指贴在唇上,继续思考。
“奇妙的怪事件,特征乃是事件本身不清不楚。”
对。譬如山边美知子的强暴事件就是。晴美记得她出现在庭园里的事。假如那是美知子的演技,只能说是妒火纯青的名演技了。可是,她那皮肤的伤痕,撕裂的裙子却不是假的。想起她恢复意识,嚷着要洗澡的激动表情,怎么想都是真实,并非作假。
美知子被谁强暴了呢?大致上可以肯定不是自己的哥哥片山做的。那么是谁?
在庭园里遇袭之前,也许她和对方二人在散步。因为庭园太大,不可能一个人独自散步,尤其是深夜了……
换句话说,美知子大概知道袭击她的人是谁。然而自她硬硬把责任推给片山之后,整个人出奇地镇静下来。也许真正的歹人住在酒店里,或者就在附近,她必须十分谨慎行动。
接着发生梅原荣子事件。荣子被人抛进水池的事,迄今毫无头绪。
荣子表示不认得凶手。然而为何她会单独出现在那里,以及凶手袭击荣子的手段也充满疑惑。
晴美走近房间的窗口。可以眺望庭园,当然看不见喷水池,由于树篱太高,挡住了视野……
晴美认为荣子的溺水事件不能看成是意外。因为水池太高,区区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不可能掉下去。
晴美想,有必要再向那个女孩询问一遍。
她的母亲若是失踪,那些血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