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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使赫里安的公主到我这儿来的呢?公主两天前不考虑我的尊严,明确对我说,她要嫁给绿撒克国王塔尔·哈贾斯而不嫁给我的儿子。”
德佳·托丽丝笑得更厉害了,嘴角带着调皮的笑纹,她回答说:
“在巴尔芳姆,有史以来女人的特性就是随心所欲地改变主意,并在关系到感情的事情上隐瞒真相。你会像原谅你儿子那样原谅我的,塞恩·科西斯。两天前,我不能确信他对我的爱,但现在我确信不疑,我来请求你忘掉我说的鲁莽话,接受赫里安公主的保证,时间一到,她将同佐丹加的王子萨布·塞恩举行婚礼。”
“我很高兴你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塞恩·科西斯答道,“继续对赫里安人进行战争决不是我的愿望,你的承诺将记录在案。我将向人民发表公告。”
“塞恩·科西斯,”德佳·托丽丝打断他说,“最好在战争结束后再发表公告。如果在交战时期,赫里安的公主委身于国家的敌人,这对我的人民和你的人民都会是件怪事。”
“不能马上就结束战争吗?”萨布·塞恩说。
“只需要塞恩·科西斯说句话就能带来和平。说这话吧,父亲,说出这能使我的幸福快些来临的话,结束这不受欢迎的纠纷。”
“我们要看一看,”塞恩·科西斯答道,“赫里安人怎祥选择和平,我至少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德佳·托丽丝说了几句话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她的卫兵仍然跟在她后面。
我简单而幸福的梦想就这样在现实中被撞碎破灭了。我不惜为之献出生命,而且不久前还听到她表露对我的爱的女人,就这样轻易忘却了我的存在,面带微笑委身于她人民最憎恨的敌人的儿子。
虽然我亲耳听说了这些话,可我还是难以相信。我必须找到她住的房间,迫使她单独把这残酷的事实再对我重复一遍,然后我才会相信。所以我离开了岗位,匆匆穿过挂毯后的过道,向着她离开房间时所走的那扇门跑去。我悄悄穿过那扇门时,发现了一个布满分叉转弯的曲折通道的迷宫。
我迅速跑进其中笫一个通道,然后又跑进另一个,不一会儿就完全迷了路,我正靠着边墙站着一个劲喘气时,听到近处有人说话。这声音显然来自我靠着的墙的另一边,而且我马上就听出是德佳·托丽丝的说话声。我听不清所说的话,但我肯定没听错声音。
向前移动了几步后,我发现了又一条在尽头有扇门的通道。我毫不害怕地向前走去,推门进屋,发现我进的只是一间里面呆着刚才跟着她的四个士兵的小前厅。
其中一人立刻站起身盘问我来干什么。
“塞恩·科西斯派我来的,”我答道,“我想和赫里安的公主德佳·托丽丝单独谈谈。”
“你的口令呢?”这家伙问道。
我不懂他的意思,但我回答说我是个卫兵,不等他答话,我就大步向前厅中对面的门走去,我能听见门后有德佳·托丽丝的谈话声。
但我要进去并不这么容易。卫兵走到我前面,说道:
“塞恩·科西斯派来的人都有口令或通行用语。你要通过就必须说出一个口令。”
“我进入我想去的任何地方所需要的唯一口令,我的朋友,就挂在我身旁。”我拍着长剑回答道。
“你准备客客气气让我进去呢,还是不?”
他抽出自己的剑作为回答,叫其他士兵一起动手,于是四个人拔出武器站着,挡住我的去路。
“你不是奉塞恩·科西斯的命令来的,”最初问我话的人大声说道,“你非但不能进入赫里安公主的房间,而且还得让人送你回到塞恩·科西斯那儿去解释你为什么无故闯到这儿来。扔掉你的剑,你别想胜过我们四个人。”他冷笑着又说道。
我的回答是迅速地刺一剑,这使我只有三个对手了,我向你担保这三人足够我用剑去对付的了。他们立即逼我回身靠到墙上,全力来结果我性命。我慢慢移动到房间一角,这样使他们一次只能有一个人和我相拼,我们就这样打了有二十多分钟;剑来剑去的碰撞声使这小屋一时间热闹非凡。
这拼杀声使德佳·托丽斯来到房间门口,在这场格斗中她就这祥始终站着,和她一起的索拉从她肩上仔细望着。她脸上反应呆板,无动于衷,我知道她没认出我,索拉也没有。
终于我幸运地刺倒了第二个卫兵,因而只有两个对手了,我便改变战术,用使我许多次获胜的那种拼杀方式,迅速进攻,使得他们招架不住。第三个在第二个之后不到十秒钟也给刺倒了,最后一个不一会儿也躺倒在满是鲜血的地上死去了。他们都是高贵的战士和勇士,我迫不得已杀了他们,使我非常难过,但如果只有这样才能来到我的德佳·托丽丝身边的话,我会把巴尔苏姆的人都杀光的。
把沾满鲜血的剑插入剑鞘后,我朝我的火星公主走去,她依然默默地站在那儿望着我,一点也看不出她认出了我。
“你是谁,佐丹加人?”她低声问道,“又一个敌人在我不幸的时候来伤害我吗?”
“我是朋友,”我回答道,“一个曾经是你很珍贵的朋友。”
“赫里安公主的朋发没有一个穿这种金属服装,”她答道,“但是这声音!我以前听见过这声音,这不是——这不可能——不是,因为他已经死了。”
“但是,我的公主,这正是约翰·卡特本人。”我说道,“难道你认不出你主人的心吗?即使透过油漆和奇怪的金属。”
当我走近她时,她伸开双手,身子向我倒过来,可是当我要抱住她时,她颤抖着,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缩回了身子。
“晚了,太晚了,”她哀声叹道,“啊,那是我的主人,我以为你死了,如果你早一小时回来的话——但现在太晚了,太晚了。”
“你在说什么,德佳·托丽丝?”我喊道,你是说如果知道我还活着,你不会答应嫁给佐丹加的王子吗?”
“你想想,约翰·卡特,难道我会昨天一心爱着你,今天却爱上另一个男人吗?在我心里,我的爱已经随你的骨灰,一起埋葬在沃胡恩的墓地中了,所以今天我把自己的身子许给了另一个人,为的是把我的人民从佐丹加军队的劫难中解救出来。”
“可我没死,我的公主。我来是要求得到你,全部的佐丹如人也阻止不了我。”
“太晚了,约翰·卡特。我已作出了承诺,在巴尔苏姆,这种事是不可改变的。以后举行的婚礼不过是无意义的形式。婚礼对于结婚来说无非像某位国王的送葬队伍再次表明他的死亡。我就像结了婚一样,约翰·卡特。你不能再把我称为你的公主,你也不再是我的主人了。”
“我不太了解你们巴尔苏姆的习俗,德佳·托丽丝,但我知道我爱你,如果当沃胡恩人成群结队向我们进攻那天,你对我说的最后那番话是真心话,没有人能要求你成为他的新娘。你那时说的是真心话,我的公主,你现在还没有改变想法,说那是真的。”
“我那时说的是真心话,约翰·卡特,”她低声说道。“现在我不能再说那些话了,因为我已答应嫁给另一个人了。啊,要是你早知道我们的习俗,我的朋友,”她一半是对她自己继续说道,“好几个月之前我就答应嫁给你了,你可以在所有其他人之前要求得到我。这也许意味着赫里安的陷落,但我会为了我的撒克主人放弃我的王国。”
然后她大声说道:“你还记得那天夜里你伤害我感情的事吗?你称我为你的公主,却不向我求婚,然后你又夸口为我而战。你不知道,而我本不该受到伤害,现在我明白了。但是没有人让你知道我无法告诉你的事,在巴尔苏姆,在红种人的城市里有两类妇女。一类妇女,男人们为之而战,以便能向她们求婚,另外一类他们也为之而战,但从来不向她们求婚。当男人赢得了一个女人时,他可能称她为他的公主,或在几种表示为他所有的称呼中任选一种。你曾为我而战,但从未向我求婚,所以当你把我称为你的公主时,你瞧,”她声音颤抖了,“我受到了伤害,但即使在那时,在你还没有在交战中赢得我,对我加以嘲弄,从而使这事不可收拾前,我并没有像应该做的那样拒绝你。”
“我用不着请求你的原谅,德佳·托丽丝,”我嚷道,“你该知道,我的错误就在于对你们巴尔苏姆人的习俗不了解。由于确信我的请求将显得高傲自大、不受欢迎因而没有做的事,现在我做了,德佳·托丽丝,我请你做我的妻子,而且以我静脉中所流动的全部弗吉尼亚人的好斗的血液起誓,你将成为我的妻子。”
“不,约翰·卡特,这没用,”她绝望地大声说道,“萨布·塞恩活着,我决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
“你决定了他将死去,我的公主一萨布·塞恩将死去。”
“也不是那个意思,”她赶忙分辩,“我不会嫁给即使是在自卫时杀死我丈夫的人。这是习俗。在巴尔苏姆,人们受习俗的支配。这无济于事,我的朋友。
你只能和我一起悲伤痛苦。至少我们有这样东西可以共享。这样东西以及对在撒克度过的短暂日子的记忆。现在你必须离开了,也不要再来看我。再见,那是我的主人。”
我怀着沮丧和悲伤的心情,从房间里退了出来,但我还没有宪全绝望,我也不会在婚礼实际举行之前就承认失去了德佳·托丽丝。
当我沿着走廊走时,如同发现德佳·托丽丝的房间前那样,我在弯曲的过道的迷宫里完全迷了路。
我知道唯一的希望就是逃离佐丹加这城市,因为死了四个卫兵的事必然要追查,而且因为没有人领路我无法回到原来的岗位,有人发现我在皇宫漫无目标地穿行时,必然马上就怀疑到我。
我马上进入一条通向楼下的螺旋状走道,顺着这条走道往下走了几层楼,直到我走到了一间有几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