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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方洁再开口,男孩子已经绕过了石头。方洁只得跟了上去。他们向前摸索了一段,而后伏下身来向前爬行。前边的地势似乎平坦些,这很不利于他们的隐蔽。杨天伏在地上观察着四周,找不到可以隐身的地方。
“喂。”他压低嗓门儿对身旁的方洁道,“咱们必须快速冲到那墙根儿下,你行么?”
方洁点点头:“行,我跟着你。”
两个人像小松鼠似地跃起来,机敏地窜到了窗下的阴影里。这里是房子的后山墙,房门在另一边。两个人挤在一起,一动也不敢动。
就这么呆了一会儿,呼吸基本上平静了。
杨天朝女孩子使了个眼色,二人慢慢地抬起了身子。窗户离这儿还有几尺远,他们贴着墙壁摸了过去。
行了,只要移开那个空花盆就能看见了。窗缝儿有一寸来宽。
杨天探出双手,轻轻地捧住那个花盆,慢慢地移到了一边。好了,可以看了。
他缓缓地欠起身来,将左眼凑近了窗缝儿。
天哪!不看则已,一看他就吓呆了。就在他眼皮底下,一只血手正在缓慢地弯曲着。血手的下面,暴露着一堆动物的内脏。
杨天双推一软,无法克制地坐到了地上。
方洁看出了他的表情变化,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男孩子没有反应。她直起腰,把头伸向那窗缝儿。杨天猛醒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
容不得她做出任何表示,男孩子拉上她便走,那模样是方洁从来没有见过的。二人很快就钻进了一片草丛,杨天瘫倒在地上。
“唔,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方洁不知所措地望着他那张苍白的脸,颤声问道:“怎么回事儿?你看见什么了?”
“兔子……”
“哦,你看见兔子了?”方洁一惊。
“安……姓安的在解剖兔子!”
按说这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姓安的既然得到了兔子,当然不会炖成红烧肉,他明明是用来研究的,解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乍看见那只血手,搁在谁头上也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杨天总归是个孩子。
他庆幸没有让方洁看到那情景。
“快,通知巴林叔叔!”杨天终于坐了起来。
两个人急匆匆地打开对讲机,接电话的是米楠阿姨。
“请说话,发现了什么?”
杨天低声答道:“姓安的在解剖只兔子!”
“哦!”米楠阿姨吃了一惊,随后道,“回来,博士让你们马上回来!”
原来他们都在巴林叔叔那里。
杨天关闭了移动电话,叫上方洁离开了草丛。
三个大人果然都在。听了杨天的叙述,巴林叔叔第一个站了起来。
“我想不能再犹豫了,咱们必须抓住现场!”
“抓人?”博士脱口而出,“你要抓人?”
“不是抓人。”巴林叔叔焦急地解释道,“主要是抓住那个现场。在姓安的把解剖物处理掉之前,我们必须把它弄到手!因为那是所有问题的关键!”
博士明白了:“噢,是的。你说得对。米楠,你和两个孩子呆在这里,那边由我和巴林去处理。”
“不,你们俩不够。要去一起去。”米楠阿姨道。
巴林和博士交换了一下眼色,接受了这个意见。于是一行人快步离开了房间。径直朝姓安的那座小屋而来。米楠叫大伙儿分散开,以免对方发觉。
“对,咱们分成三路。”巴林叔叔比划了一下,“你们俩跟着博士。杨天,你是男孩子,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没问题!”杨天郑重地点点头。
他们分成左中右三路,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夜色里。
小风从大海的方向吹来,使这夏日的夜晚透出些令人惬意的凉爽。而惬意的夜晚却在悄悄发生着一件使孩子们长久无法忘怀的、甚至算得上终生难忘的恐怖事件。在以后的许多年里,月牙湾的这一夜始终像梦魇般地烙在他们的心上,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仿佛发生在昨天。他们从中懂得了很多在平时无法懂得的道理,包括如何作人以及如何面对我们眼前这个世界。
那座灰屋顶的房子越来越近了,博士在杨天的搀扶下仍然走得气喘嘘嘘。
“看,博士。”方洁指那窗户上的身影,“他还在。”
“唔,是的是的。快!”博士用力地扶着杨天的肩膀。
突然,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们的耳鼓。在这寂静的夜晚,那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如此令人惊心动魄。
枪声,那是枪声!
博士和两个孩子怔在了那里,他们没有听见玻璃被击碎的声音,仅仅看到那窗上的身影歪了一下,随即便朝后倒了下去……
23。一个双重身份的人
又是MM26!
杨天大叫一声“不好”,放开博士的手飞跑下去,方洁赶忙扶住了博士。有人影在闪动,那显然是巴林叔叔。
“谁打的枪?”
无人能够回答。
他们绕过山墙,冲到了房门口。顷刻间,所有的人都惊住了,简直无法想像,屋里根本没人。
一根衣帽架倒在地上,衣帽架上勾着件灰色的风衣。
“快看——”方洁惊恐的声音提醒了大家。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靠窗的那张台子上,平摊着那只被肢解的兔子,解剖物的旁边是几只玻璃容器和一个塑胶柄的放大镜。
博士几步便冲到了台子前,简直不像个老人。只见他抓起放大镜,又用镊子夹起容器中分离出来的物质。他的眼睛渐渐瞪圆了。
“田鼠……我的天,它吃掉了一只田鼠!”
再用不着怀疑什么了,这的确是一只发生了变异的兔子。否则的话,它根本不可能吃掉一只田鼠。
“巴林。”老博士木呆呆地放下了镊子,“一个惊人的现实!兔子……”
巴林叔叔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个衣架上,仿佛没听见博士的话。他望着地上的风衣,又看看被击碎的玻璃,最后弯腰把那件风衣捡了起来。
果然,风衣被子弹打穿了。
“又是那支猎枪!”他小声呢喃着。
是的,至少现在看来,有关兔子的问题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围绕着兔子所发生的这个突变:有人要杀掉老安!
可是,老安呢?
很显然,姓安的方才就在这里。敞开的房门也证明了这一点。他无疑在枪响过后的一刹那逃了出去,至于那窗边的衣架和这件被子弹打穿的风衣,百分之百是他有意安排的。由此不难看出,他早就预料到有人会向他下毒手!
那么,谁又是那个开枪的人呢?
“难道是米楠!”巴林叔叔终于从嘴里吐出了几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字。
房间里的气氛顷刻间凝固了。
“不!这怎么可能?”博士突然叫了起来,“米楠是个很稳重的人,她不会这么冲动!”
“错了,博士,那不是冲动,而且蓄意谋杀!”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众人蓦地转过头去,他们看见门口的阴影处站着一个人,瘦长的脸颊在光线的作用下,显得越发阴森可怕。
老安!
杨天闪身护住了方洁,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动作。姓安的瞟了他们一眼,嘴角上掠过一个莫名其妙的微笑。
“我早说过,这种地方不该你们来。可是你们俩偏偏不听。看见了吧,多危险!”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两个孩子被眼前的一切弄的懵头转向。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姓安的走了进来,隐隐带进一股阴风。
“巴林,把那件衣服给我。”老安伸出手去。
巴林叔叔闪开一步,抬手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别动,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安耸了耸肩膀:“怎么?你我共事这么多年了,难道连我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是的,我现在很怀疑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和你一样,都是科学基地的研究员。”姓安的拉过张椅子请博士坐下,而后走到台子前,拿起了那个放大镜,“博士,你完全可以为我作证。”
博士不知如何回答,双眼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这个人:“不,老安。我……我和巴林一样,这都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
“那好吧,博士。”老安依在桌角,用力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想,这么说你们就明白了。我的主要身份是科学基地的研究员,而另一层身份是不能随便公开的——我为国家的安全部门服务。”
“什么?你是安全部的?”
“不,我不是安全部的。老胡——就是你们见过的那个大胡子,他才是安全部的。”
老安拍拍巴林的肩膀,顺手拿过了那件风衣。巴林惊得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孩子更是不敢出声,他们猜想安全部门一定是个很重要也很机密的地方。
老安的目光停在两个孩子身上:“喂,小鬼。你们是不是到过我的窗户底下?”
老天爷!他怎么连这个也知道。杨天和方洁对视了一眼,不由得点了点头。
老安这回总算咧开嘴笑了:“我还得谢谢你们。要不是听见你们来了,我还想不起作这个假象呢。”
“什么?你‘听见’我们来了!”杨天到底叫出声来,他无论如何也闹不明白,怎么能“听见”人来了。
“对,的确是听见的。”老安的脸上显出几分得意,“你们一来,我窗下的蟋蟀就不叫了。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
哦,原来这么容易!杨天开始佩服眼前这个人了,但是他还有一事不明:“可你怎么知道来的是我们?”
“那是因为我从窗缝那儿看见了一双孩子的手,它们把我的花盆搬开了。”老安在杨天的脑瓜儿上弹了一下,“你们的行动使我提高了警惕,这才想出了衣架这个好主意!所以,我要谢谢你们。”
“啊,”巴林叔叔仿佛明白了,“由此你便推算出我们今天晚上会有行动?”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