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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家婆娘聊天的,一日不见心里就烦闷,两位再把王妃娘娘也叫进来吧,呀呀呀,忘了忘了,王爷他老人家可是和王妃如胶似漆,一刻也分不开,两位何不把贵王他老人家也请来?”
潘老大的每说一句。刘巡判和宋江的脸就白上一分,到得最后,两人脸上冷汗簌簌落下,刘巡判腿一软,身不由己的跪了下去。
旁边狱卒吓得急忙跑出去。看也不敢再朝这边看一眼,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也知道这些事还是少知道为妙,再想起自己曾打骂过潘老大,狱卒心一横,急急和同伴说了几句,飞奔出大牢,至于他如何回家商议,如何举家逃离北平府不必细说。
潘老大冷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心里简直爽翻天,自己这号往日被人呼来喝去。就是贫苦人家也看不上眼的滥赌鬼也有今天?跪在自己面前的可是朝廷命官,官府干吏,这可是自己以前正眼也不敢看地人物,现在却如同老鼠见了猫,匍匐在自己面前。
“说起来?你们怎么又信了我的话?”潘老大有些苛怪的问道。
“爵爷数日未回府,王爷忧心如焚,发下影像寻找爵爷,小人们这才知道您的真身。”宋江头也不抬,毕恭毕敬的说道。
刘巡判方才禁不住吓,跪在了潘老大面前。现在可有些抹不开面子了,想站起来又不敢,只有低头不语。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这急火火地跑来见我又为什么?直接把我的罪名上报给我家侄儿不就成了?”潘老大现在心下笃定,也把二人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越发大模大样起来。
听得潘老大说起“我侄儿”,刘巡判和宋江都是一愣,转眼才明白过来口这厮说地是贵王,两人苦笑着对视一眼,宋江道:“小人们瞎了眼得罪爵爷,自知罪孽深重,只不过素闻爵爷宽厚仁慈。是以来求爵桥开恩,放小人一条生路。”
潘老大小眼睛转了几转,点头道:“恩,老子确实好说话,既然话说到这儿了,那就说说吧,你们要出多少血?”
宋江和刘巡判大喜,宋江急急道:“小人有千贯家财,愿意孝敬给爵爷。”
刘巡判迟疑了一下道:“下官可拿出三千贯为爵爷买些汤药赔罪……”
潘老大“嗤”的冷笑一声:“你们觉得老子好糊弄?打发叫花子吗?”说着指了指宋江:“尤其是你,打得老子挺狠哪?千贯家财?老子的一根汗毛你也买不到!”
宋江道:“是……是,小人明白,只是小人月俸只有几贯钱,又哪里拿得出多少银钱?就是孝敬爵爷的这一千贯小人还要变卖家财呢……”宋江说的是实话,他祖上虽是富户,这些年也被他折腾的差不多了,虽说他并不靠月俸过活,但他出手阔绰,每月收的例钱也就勉强够他花销,却是积攒不下。
潘老大冷笑道:“你们那些猫腻儿老子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那日在茶楼听得你们谈论什么酒楼,我最近正想经营些生意……”
“爵爷,那酒楼不是小人的啊,小人只是中人!”宋江可有些发懵,潘爵爷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潘老大小眼睛盯着宋江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说着扭过了头,不再理两人,嘴里叹口气:“还真有些想我家婆娘了……”
刘巡判瞪了宋江一眼,用手捅捅宋江,宋江叹口气,罢了罢了,也只有跟胡大户打商量了,以后再慢慢把钱还给胡大户。
“爵爷莫恼,小人愿把酒楼相送……”,宋江说话地同时也把帐算了一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按现在自己每月落下的钱财,省吃俭用下,要十几年才能把酒楼的钱还清,宋江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潘老大“哼”了一声:“算你识趣!”说着话把头转向了刘巡判,刘巡判心里这个忐忑啊,三千贯可是自己的近半积蓄,自己还指望多积攒些钱财上下打点,期盼有朝一日也能差遣州府官长呢。
潘老大看了刘巡判半晌,忽然笑道:“大人快些起来,要说呢我最爱结交朋友,大人的三千贯就免了吧……”
刘巡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看,潘老大正笑呵呵过来扶自己,一刹那,潘老大猥琐的笑容在刘巡判眼里是那般可爱。顺势站起来,很有些诚惶诚恐:“这……下官……”
潘老大笑道:“以后还要大人多多照顾才是!”
“一定一定!”刘巡判连连点头。
潘老大却是想起了出牢以后,自己青阳开国男的身份怕是又该自动作废了,而能结交上官府的官员以后也好在城里耀武扬威。
“走吧!”潘老大用脚踢了踢还跪在那里的宋江,宋江这才回过神。叹口气起身,跟在爵爷和巡判身后出了牢房。
胡大户虽不愿意。但宋江巧舌如簧,威逼利诱,胡大户也只有把自己刚刚盘下地酒楼作价一千五百贯转给了宋江,宋江写了欠条,每月还胡大户十贯,直到还清为止,胡大户回家被胡夫人如何数落责骂不得为外人知。
却说潘老大出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王府见了金莲,编了谎话胡说一通。金莲重重说了他几句,也就急忙派人送他回府去见婶母,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而以后地日子,潘老大狐朋狗友的队列中多出了一名黑胖汉子,若不是潘老大说起,谁也不相信这名对潘老大恭敬到极处的汉子会是北平府衙门的押司官,众人再看潘老大,都觉得有些莫测高深起来。
宋江日子虽然过的紧巴,精神却时时处于了亢奋中,不为别地。在他死命巴结下,潘老大渐渐对他转变了印象,像潘老大这种市井小人又哪是宋江的对手,多日地迷魂汤下来,潘老大觉得宋江此人倒也是个玲珑人物,何况朋友在旁,有名押司官为自己端茶倒水,面上也大大有光不是?是以每日喝茶吃酒也喜欢叫上宋江,宋江又喜又愁。喜地是自己靠上了青阳开国男这棵大树,愁的是如此一来,每日花销都要自己掏钱,这日子可真的要穷得过不下去了。
这日中午,和往常一样。宋江从签押房出来,就急急奔向南城的潘家酒楼,潘爵爷几人可等着呢,一路小跑进了酒楼,“嘭”一声,跑得急了,正和里面往外走的人撞了个对头,宋江蹬蹬退了几步,就见面前一华服青年正捂着鼻子,怒目看着自己,宋江个头矮,脑门正好撞在人家地鼻子上,看得出撞得极重,青年捂着鼻子骂道:“你这厮赶着去投胎吗?”
宋江知道是自己不对,微微抱拳道:“在下莽撞了!”
华服青年见他有礼,正准备说几句客气话,忽然听到宋江的嗓音,冷不防下,不由得皱眉退了几步,嘴里嘀咕一句:“怎么是个娘娘腔?”
声音虽小,宋江却听得清楚,怒火腾一下烧起,这些日子巴结上潘老大虽是喜事,但拮据的日子也令他十分压抑,华服青年地话如同点着了火药桶,宋江一巴掌就向青年抽去:“泼才找死……”
华服清年冷笑一声,极快的抓住了宋江的手腕,飞起一脚,正中宋江胸口,宋江惨叫一声,飞出了酒楼,华服青年拍拍自己衣襟,冷笑道:“娘娘腔也敢和我河北第二动手动脚!”说着话出了酒楼。
宋江从地上爬起,气急败坏道:“小子,你有种别走!”
华服青年站定道:“好啊,你去叫人,本少爷好久未动手,正有些手痒!”
宋江冷哼一声,匆匆进接,跑到楼上雅阁,潘老大等人正等着宋江结账呢,听得宋江被人欺负,潘老大猛地站起来:“我去看看!”
宋江大喜,心里盼那青年最好不长眼,把潘爵爷也殴打一顿,到时管他有什么靠山后台,还不是给潘爵爷送菜?
潘老大一群人匆匆出了酒楼,华服青年正冷笑着站在酒楼门口,见到潘老大脸色一变,正紧握的双拳也缓缓放下。
潘老大打量了青年几眼,问宋江道:“就是他打了你?”
宋江连连点头:“正是正是!这厮凶蛮的紧,要不要小人去衙门叫人?”
潘老大“呸”一声,吐了宋江满脸口水,又顺手给了宋江一耳光嘴里骂道:“去衙门叫人?妈的你眼睛瞎了?云麾将军的弟弟你也敢得罪?你去衙门叫人?那人家去禁军叫人你受得住么?不开眼的东西!”说着又是一脚,把宋江踢了个趔趄。
华服青年见到这情景,微有不安的脸色才和缓下来,过来道:“爵……啊潘老爷一向可好?”见潘老大对他使眼色。急忙换了称呼。
潘老大笑道:“好好,你也好吧!”华服青年正是扈成,前数日随爹爹来看妹妹,妹妹的将军府富丽堂皇,尤其是府里侍从也都称呼自己为将军。扈成大乐,也就没有随父亲回扈家庄。而是住了下来。
他和潘老大有过恩怨,自从知道武植乃是贵王后,当然也知道了当日自己殴打之人乃是王妃叔父,猛然见了潘老大,扈成心里一沉,就怕潘老大借机寻事报复,见潘老大态度亲热,才微微放心。
潘老大又哪是气量宽宏之人?对扈成这般亲热实在是平日听婆娘念叨过,河北军中有位巾帼将军。金莲地话里似乎早晚会被贵王娶过门,那巾帼将军地哥哥正是在大名府令自己吃了好大苦头的青年。
潘老大知道自己这个叔父在金莲心里没什么地位,又哪里会得罪准贵王妃的哥哥?何况不说贵王妃这一层,若没有金莲撑腰,就是云麾将军这三品武官也不是自己轻易得罪得起的。
扈成和潘老大亲热招呼,然后潘老大拉过宋江为二人介绍,宋江这才知道对面之人就是河北军中声势正隆的云麾将军扈三妹之兄长,慌忙见礼赔罪,众人这才进酒楼吃酒。
宋江又结识一位显贵,那还不着力巴结?扈成又是个耳根软地人。宋江可比当初的扈全高明百倍,不几日,扈成就与宋江打得火热,开始称兄道弟。连带着在潘老大心中,宋江地地位也与日俱增,再不是当初呼来喝去地小吏。
这一日,宋江,扈成,潘老大三人吃过酒。溜溜达达向茶楼走去,宋江走在最前引路,想起这些日子的际遇,真的是百感交集,从知道自己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