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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说你修不了仙一样。”
回答了跟没回答似的!难道他告诉了她她为何修不了仙的理由了吗?冷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流没什么反应,只是把目光转向九公主,问道:“她和江贺知道你身份了?”
“嗯。”
“那,”流收回目光,看着她问道:“杀了?”
冷凝摆了摆手:“不用了。知道了也无妨,他们都不会说出去的。”
“那林浩天、林双双、宴生、叶问闲还有那个姓何的铸剑师,”一个个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来,流很认真地问:“杀了?”
“不不,不用了。”冷凝吓了一大跳。
这但凡跟她有一点过节的,都被他给提了出来。可怜的叶问闲不过是玩笑般说她是短袖,宴生只是推了她一把还是因为她先调戏她,最后那个何姓铸剑师也只是收了她的紫晶石而已,他这是要大杀四方了?
冷凝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杀也可以。”月白阔袖拂过,在桌上留下了几个黑色晶体,流淡淡道:“这是魂契,你可以对他们用,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奴隶。”
“这么好?”冷凝挑眉问道:“我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要是我让他们全部跳崖自杀呢?”
“照做。”
好东西啊!冷凝眼睛一亮,喜滋滋地收了下来,至于要怎么用,她心中有上百种构想!
然而刚刚开心没一会儿,就听他突然说了一句话,她骤然愣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走了。”他说。
第33章 别了
冷凝霎时愣住,脸上的笑容缓缓跌落:“什么?又要走?是要避开那个狗屁神君吗?”
她没有用躲或者逃这两个字,因为在她眼中他永远坚韧、无所畏惧。
流不动声色地挪开了目光:“不,我要去看望一个人。”
当他说“找一个人”“找一个人”这样的话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再次被瞒的准备。
果然,这一次他也没打算告诉那人是谁。
这么多年,他一直孑然一身,独来独往,就连她也不过是个匆匆过客而已。她心里还曾猜测过,也许他在其他地方也收养了如她这样的孤女孤儿呢?然后……把同样的话也对他们说。
想到这里,她居然轻轻笑出了声来,嘴里却不禁泛起了苦味。
“然后呢?”冷凝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她看着他:“你不是打算再也不出现了吧?”
话音落,她骤然就愣住了。
他方才的奇怪举动,就好似要做尽能为她做的事情,为她铺展好一条平坦大道,一条即使没有他也能安全无患的道路……
不,不是好似,他根本已经做好决定了吧!
“嗯。”淡淡一声。
她彻底僵住。
他抬眸望着她点了头,目光一如既清冽无波,也一如既往的坚定。以往他露出这种神情,总是将她气得跳脚憋下一肚子的气,然而今天,这种坚定和平静却化作了冰冷锋利的刀刃,狠狠划伤了她的眼睛。
眼中有什么东西碎裂了,薄雾水汽从裂缝中拼命地往外挤。她急忙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让目光在黑暗中安定。好一会儿,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一滴水却滑落在了唇上。
咸的。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放下手,用那双通红的眼睛望着他,咬着唇深吸了一口气,试探一般做出最后的挽留。
她说:“不要去太久,要记得回来啊。”
“对不起。”流说,沉默了好一会儿:“可是,回不来了啊……”
最后的话声音很轻很轻,几不可闻,刚出口就在微风中散了,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
她想,她大概明白了他一直冰冷不近人情的原因。只因一向强硬固执得让人牙痒痒的人突然间道了歉,另一方会连责备追问的想法都没了。
“其实我不想掉哭的,这多丢脸。”冷凝抹了抹眼泪,用力扯出一个笑来:“算了。你都要走了,流剑送我吧,带着防身。”
这一次,他很快就点了头:“流剑是你的了。”
听了此话,她不客气地伸手去拿,谁知却被他按住了手。
“但我不能把它给你。”
“为什么?”冷凝收了手,自嘲一笑:“耍我好玩是吗?”
“以后你就知道了。”
冷凝的神色几乎在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她冷冷地望着他,直直逼视的目光像是要在他脸上烧出一个洞来。
寂静弥漫开来,屋内一时间没有任何声息,连呼吸声都停滞了一般。
她本来微笑告别,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做不到。其实何止做不到?她竭力克制住自己没有暴躁如雷就已经很不错了!
死寂。
直到一声低哑狼狈的笑声划破这寂静。
“什么都以后就知道,以后,以后……还有以后吗?”她双手撑在桌缘上,死死扣住。她强忍已久,辛苦铸就的一切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伤人的话终于还是一字字说了出来:“其实你走了一切麻烦都没了,我自由了,没有人可以干涉我的决定,也不用因为那狗屁神君心惊胆战。所以要走就赶紧走,磨磨蹭蹭做什么?”
“对不起。”他还是这句话。
他的背脊挺直如松,从来没有任何动摇,一如他不可更改的意志。
于是她抱着手臂,冷冷回了一句:“说话算话啊,别再来了。”
他望着她,清冽的眼中有什么东西明明灭灭又消失不见,他半垂下眼帘,长睫微颤,在眼底覆下一片沉郁的阴影。在这一刻,他终于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把冰冷锋利却没有感情的剑。
因为她的话,他受伤了。
几乎是刚想到这一点,她就想立刻否决了,怎么可能呢?他这样无情的人怎么会受伤呢。
“我走了。”
然而只一瞬间,他再次掀开的眼帘里已恢复平静,平静得一丝涟漪都没有。
这才是流,不会为任何事物动摇的流。
他站起身来,给她留下了一个的背影,白衣胜雪,如同过往无数次转身一样。但这一次,她清清楚楚知道是永别,再也见不到了。
其实,他直接消失多好啊,告别多伤感情……
那样她顶多后背责骂他几句,即使想念,也会在时光中消磨殆尽。
冷凝仰头看向屋顶,睁大眼睛,忍住眼中那不断上涌的热意。可是她恍然发现,就算到了最后这一刻,他都没有对她笑过一次,她甚至不知他姓甚名甚,叫他流,不过是因为那把他随身而带的剑。
方才九公主问她的话,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想这个问题,如果把江贺拿来作为对比的话,会比较容易回答。
江贺会弯起眼睛对她笑,而流从来都冷冰冰的面无表情;江贺能温柔也能开玩笑,而他冰冷神秘从来不肯解释。江贺风流多情,而他……从骨子里无情。
她在流这里烦闷憋屈,所以去找江贺一同嬉笑怒骂,没心没肺……这大概也就是当初她和江贺一拍即合的原因。
他们截然不同。
但从某方面来说,两人又惊人相似。
江贺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他可以不舍,但不会因为不舍而乱了步伐。流也知道要做什么,可以抛弃什么,什么能说而什么必须缄默。更加果断,并且更加清醒冷静。
他什么都不当回事,即便是他的命。
她弯了弯唇,无声苦笑。
“哎,我怎么睡着了?”九公主刚伸了一个懒腰,目光就定住了。她扬起眉毛,好奇地凑到了冷凝的眼前,疑惑道:“喂,你怎么哭了?”
原来泪还是流了。
她尽力了。
她不再仰望,但在垂下头的刹那,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就积了一小滩。
“喂!有什么好哭的!莫名其妙啊,方才不还好好的吗?哭什么,快别哭了!”
九公主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了,一醒来精力又再次饱满,能蹦能跳。
冷凝突然有些羡慕她。
“我啊,只是突然想到不久后就会被公主你砍了,有些害怕而已。”她一把抹掉眼泪,扯出一个很轻很轻的笑来:“怎么样,我都怕得哭了,公主你都还不愿意放过我吗?”
她只是需要随便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九公主有些为难了,一两滴泪是无法让她彻底释怀的,听到冷凝主动承认“怕得哭了”,心里也挺得意,看冷凝也顺眼了些。于是,为难了一会儿后,九公主一摆手,大度道:“本来想让你死得痛苦一点,既然你都求饶了……这样吧,到时候本宫给你一个痛快!”
“可是始终都有一刀,我很怕痛啊。”冷凝唉声叹气:“好公主,能不能让我死得舒服一点,不要让我痛。”
比如,老死啊什么的。
她想得挺美好的,完全忘记九公主跟常人的想法不在一条线上,甚至可以说偏得有些厉害。如果是其他人听到这个要求,肯定会想到诸如没痛苦的毒药、在睡梦中死去啊什么的,但九公主……
“你是想欲。仙欲。死吗?”九公主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说:“听说这个词语是很舒服的意思。”
冷凝瞬间就呆滞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九公主皱着眉怒视她:“难道你是想……哼,江贺不行,他是本宫的人!”
“公主你想多了。”冷凝快晕了,急忙摆了摆手正色道:“还不如给我一刀痛快!”
九公主见她这着急了的模样,眼睛却是一亮,愈发兴致勃勃:“本宫几番思索,觉得可行。放心,本宫不会亏待你的,看上谁了就告诉本宫!实在没有的话你师父也无不可啊!”她用手指点着下巴,喃喃道:“记得以前听皇姐说过,有什么欲仙。欲。死的秘药……”
“九公主我……”
“放肆!居然敢打断本宫!”九公主哼了一声,严厉地呵斥道:“你不必多说!帮你达成所愿就是了!”
九公主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臆想中,一边迈步离开,一边自言自语:“明个儿派人下山去问问皇姐好了……”
冷凝早就石化了。
多么强大的九公主!她以后都不敢乱说话了……但在她哭笑不得的同时,方才沉郁的心情,却缓和了不少。
第34章 第一铸剑师
一夜无眠。
从床上爬起来,双眼浮肿,顶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冷凝打了个哈欠,洗了冷水脸清醒一下,才拖着无力的身体来到了授课地点。然而,空无一人。
她在大殿里站着发了会儿呆,眼皮子又往下拉,眼看就要阖上,一个声音把她从恍惚中拽了回来。
“贺小江!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