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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也是多此一举，提醒他干什么！这小子若死在此处，我岂不是正好取回乾坤戒离开？”
机缘，离死亡如此之近，死神擦肩的瞬间，往往会留下些什么。只不过，大多数人往往再没有生机去得到。
第23章横公鱼
有典记载：“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
此为，横公鱼。
这世间之事，又有谁能说的明白。有时候听着荒诞，可它明明就是事实；有时候听似真实，其实是虚幻，是谎言。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光怪陆离的表象之下，保留一份真实，很难。
······
听到老皮的警告，栾天后退了几步，并无离开水面，他反问道：
“却是为何？”
“老夫好意，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走与不走，你自己掂量！”
老皮的口气显得极其不耐烦。
“得···我可不想听你六千年的修炼经验，你爱说不说。”
“你不想听，老夫还偏得说给你听！”栾天有意激怒的话果然奏效，老皮的山羊胡子又撅了起来。
“能凝聚银鱼的有三种存在：九婴、横公鱼和应龙，皆为上古神兽。”
“上古神兽···听起来很唬人，分别长什么样子？很难对付吗？”
栾天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咳咳，刚感觉你有点天才的样子，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弱智？九婴的一声吼，就会让你碎的渣都不剩！！”
“此地未必就是一头九婴吧，谁知道你是不是倚老卖老唬人！”
“你敢小瞧老夫，气煞我也！如果是条应龙，你的渣没的更快！！！”
老皮已经脸色发紫，双眼瞪的溜圆，头顶的几根毛都竖了起来。
“万一两者都不是呢？”
“臭小子，上古神物皆是傲然于世之大能，即便此地是那最胆小，最不善攻击的横公鱼，也绝非你能惹得起的！！！”
“或许我真的惹不起，这不还有你嘛···”
栾天淡淡的道。
在老皮发出警示后，之所以没有马上逃离，栾天有自己的判断。虽然他暂时不知老皮为何当初不弃自己而去，至少，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的关系在逐渐拉近。
老皮虽出言警告自己不要靠近寒潭中心，但表现的非常淡定，由此可以判断出，老皮有把握制服此处之物。
他们之间的关系当然还未亲近到可以为对方去拼命，不过，他也没有马上逃命，不是嘛。面临危险之时，仍能保持淡定的唯一解释就是，这，还构不成危险。
这时，栾天又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刚见到师父的时候，师父曾说起这寒潭下面有条不消停的小鱼。据此，他马上就判断出，这里应该就是一条横公鱼无疑了。
“我？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你居住在乾坤戒内，而乾坤戒，在我身上···”
老皮顿时哑然。
“并且，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交易？凭什么，你拿什么跟我交易！”
“我拿此地源源不尽的灵气！”
老皮再次哑然。
“既然横公鱼没什么攻击性，那我就不用考虑危险了，彼此相安无事的修炼好了。这银鱼既然是天地灵气所化，岂不是跟灵石异曲同工？说不定还可以吸收呢，这里这么多的银鱼，几年也吸纳不完啊。哈哈！”
栾天一边又往寒潭中心处走了几步，一边似故意的说道。
“哼！初生之犊······”
老皮似在思索着什么，嘟囔了一句后，便不再吱声。
栾天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的。他不理会老皮的劝诫，运起丹田之气，开始疯狂的吸纳寒气。水里的银鱼虽然身法敏捷，但怎能抵得住这庞大的吸力？
眼见得栾天身体周围的银鱼被源源不断的吸附在他身上，刚刚粘身，马上消失，变成元灵气被吸纳进体内。栾天只觉得涌入的灵气更加磅礴，情绪更加高涨，慢慢闭上双眼，全力修炼起来。
“那里来的野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吗！竟敢来抢老夫的地盘！！”
一个尖溜溜，阴测测的声音打断了栾天的修炼。他猛睁双眼，眼前青光一闪，一条闪着青色的小鱼漂浮在面前五丈开外，口吐人言。必是那横公鱼了，一双眼睛滴溜溜滚动，正怒目圆睁盯着栾天。
只见这条小鱼浑身闪着青光，背部的鳍已经进化成一根根的芒刺，头上长着两只尖尖的角，一条鱼竿形状的须线从头顶伸出。须线顶端吊着一枚晶莹圆润的五彩珠子，来回晃动，异彩斑斓。
“这个···我乃青云宗弟子，见此地幽静，特来此修炼。放心吧，我们互不干扰，我不会打扰前辈的！”
栾天笑嘻嘻说道，一副无赖模样。
“这···不可能！”
横公鱼的口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前辈，这没什么不可能的，此地属青云宗管辖，我青云宗弟子都来得。如果说要走，也应该是前辈被赶走才对，不过，晚辈有好生之德，凑合了。”
栾天一边淡淡说着，一边并未停止吸纳身边的银鱼。
“我再说一次，这···不可能！！”
横公鱼的嗓门提高了许多，尖溜溜的喊道。栾天心想：与这小鱼沟通起来真是费劲，难道他就会说这么一句人话？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
“前辈，我也再说一次，此地在我宗范围内，我来此修炼合情合理，没什么不可能！至于这银鱼···你这里银鱼也多，我吸纳不了多少的，反正你还可以继续聚集灵气产生···”
“这不可能！！！”
“这可能！！！”
“好个狂妄之徒，吸纳了我的子孙，还口出妄言，让你知道知道老夫的厉害！”
这是迄今为止，栾天听横公鱼说过字数最多的一句话了。只见横公鱼说罢，身子一摆，栾天周围的潭水迅速凝结，不到一息间就凝成一个冰块，将栾天整个冻在了里面。
栾天面不改色，运转丹田热流，暴喝一声“开！”，冰块马上四分五裂，瞬间融化，也是不到一息。
栾天笑吟吟的看着横公鱼，表情带着挑衅。
横公鱼见状，气更不打一处来，猛然张嘴，口中射出一道冰箭。虽然是在水中，冰箭的速度却是奇快无比，带着森然寒意，射向栾天脑门。
栾天运气于拳，挥拳迎着冰箭轰去。出拳的瞬间，拳头变得赤红，拳尖中飞出一条红色小龙，冲向冰箭，正是融合了炎龙之意的憾山拳。
红色小龙带出一声嘶吼，张着口，冰箭刚刚触碰到红色小龙，一下子被其吞融掉，消散于无形。
不知是不是横公鱼的大意，接连两个回合，横公鱼竟没占到丝毫便宜。
他，愤怒了。
第24章夜，飞舞
夜，不同寻常的夜，
如盖顶之乌云，遮蔽了天幕郎月，
飞舞的夜。
横公鱼见两次攻击无效，顿时暴跳如雷，他发出一声怒哼，嘴巴猛张，整个脑袋似被张开的大嘴分成两半。
这次，数百道冰箭齐齐从其口中疾射而出。就在冰箭射出的同时，横公鱼化作一个老头，一下子跳出水面，飞身站上潭边。
“弄云！”
栾天连忙全力施展弄云身法，护体性光轰然全开，祭出承影剑。挥舞间，银色剑光与拳头上飞出的赤色相互辉映，照亮了寒潭水面。栾天的身体如一阵小旋风，边在冰箭缝隙间穿梭，边抵挡着迎面射来之箭。
而就在栾天祭出承影剑的刹那，站在岸上的横公鱼脸上微微变色，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栾天尽收眼底：
“难道承影剑可以克制于他？”
来不及细想，猜测是否属实，验证起来倒也不难。此时，横公鱼喷出的数百支冰箭已经或被栾天躲过，或被抵挡消弭。栾天身上已有多出伤痕，点点血迹出现在道袍之上。
他根本无暇顾及，冰箭阵刚过，他意念闪动间，承影剑呼啸飞出，悬在了横公鱼的头顶之上。
“怎么，你以为有克制老夫的乌梅根，就可以降住我吗？这···不可能！”
“是吗？”
栾天冷冷的道，突然一根手指放至嘴边，发出一声呼哨。
就在胡哨声响起几息后，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嘶鸣，伴随着“扑棱棱”翅膀煽动的声音，本来如明镜的寒潭水面上，倒影出成千上百只禽鸟的影子！
一声接一声的嘶鸣从半空中传来，抬头望去，天空中已经聚集了数不清的夜鹰以及其他禽类，足有成千上万只之多！遮盖了明月，遮住了天幕，令这寒潭方圆，瞬时黑了下来。
横公鱼，其根本，总还是鱼，禽鸟，乃是鱼类的天敌！这些禽鸟都在低空盘旋，有几只不断的做出俯冲状，似乎都在等待着栾天的号令，一声召唤，马上便会冲将下来。
横公鱼见状，神情微微一顿，但毕竟是老谋深算，脸色看不出任何变化，平静的说道：
“一柄剑，几只鸟，你以为就能困的住老夫吗？这···不可能！你看不出老夫是何境界吗？！老夫感念上天之德，不愿为难你，你可别惹怒了老夫！！”
其实栾天还真看不出横公鱼的境界，低阶修士是看不穿高阶修士的等级的，最多也就是通过威压大体判断。但栾天不慌不忙，再次冷笑一声：
“是吗？别急，没什么不可能，我还有···”
“老皮···”
到了该交易的时候了，栾天唤了一声，老皮应声而出。随着精光一闪，一道虚影悬浮于栾天头顶，散发着虚空境的威压，两道精光从老皮眼中射出，笼罩着横公鱼。
到了这时，横公鱼再也没法保持淡定了。现在，他的四周—面前，空中，都是能克制他之物。更可怕的，竟然还有这么一位大能死死盯着自己。
即便是他已经认出这不过是一株得道的太岁而已，即便是他也深知太岁不善攻击之术。但，毕竟境界高出他太多，要制服他，易如反掌。
“这···可以商量。既然你看好此处，老夫走便是！再寻他处修炼。”
横公鱼见风使舵，口气有所缓和。
“前辈莫急，修炼的好去处我已经给你找好了。”
栾天脸上带着坏坏的笑。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