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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宁铁骑在这些人面前一个个昂起了头,根本就不管他们的反应,催马向前,整个北京城立刻就乱了起来。
大街上行人匆匆回避,店铺迅速关门,对于突然的巨变所有人都束手无策。辽东的战骑如狼入羊群一样纷纷的向不同的府衙进军,首当其冲的就是东厂和西厂还有锦衣卫指挥所,众多的魏忠贤的爪牙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成了阶下之囚。
崇祯皇帝带着袁崇焕气势汹汹的进入了皇宫,一时间鸡飞狗跳,宫女和太监们不知所措。崇祯根本就是理都不理带着袁崇焕径直向魏忠贤的千岁府杀去,魏忠贤嚣张一时将千岁府设在皇宫内,此时他早闻得袁崇焕的大军入城,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切来的太快了,快的让他无法反应。
“干爹,我们还是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崔成秀在一旁催促道,可是魏忠贤已经瘫软在座椅上,口中大口的吸着气,眼睛无神的看着门外。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怎么能忽略这个袁崇焕呢!我被他骗了!”魏忠贤口中喃喃自语道。
见魏忠贤不肯走,崔成秀还等什么,这时候保命要紧以自己所作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千刀万剐都已经是足够了,于是脚底下抹油,开溜。大门不能走自然是走侧门,刚一开门就看见一群黑甲战士站在门口,瞬时间崔成秀也彻底崩溃了,一切为什么来得这么快呢,刚才自己还作着辽东经略的美梦,而此刻已经成了阶下之囚。
等崇祯和袁崇焕杀入千岁府时,偌大的一个千岁府已经空空如野,树倒猢狲散,只有一具尸体在大堂的房梁上悬着,披头散发,不断的摇曳着,不是别人正是权倾一时的九千岁魏忠贤。最终他还是没有逃脱这种属于他的命运。
……
魏忠贤应该说是见机的快的了,他死得早没有受到什么活罪,客氏就不一样了,他是在“千刀万剐”中极度痛苦地死去。在审理客氏过程中发现,客氏曾阴谋鸩杀崇祯帝,而让她所控制的一位皇妃所生之子取而代之。随着调查的深入,被视为魏、客党羽的其他官员也纷纷入狱;为杀一儆百,表示今后定要严惩此类阴谋集团,崇祯皇帝遂下令将魏忠贤剖棺戮尸,令其来世不得再次托生。
尽管施以如此酷刑,朝中党争仍未停息。其原因在于经阉党清洗后幸存下来的东林党人,又乘机向魏忠贤的所有同党进行报复,而不问其与魏忠贤的关系深浅如何。例如,冯铨——他对当年弹劾熊廷弼一事负有责任,但是他早就同魏忠贤分道扬镳了,并被挤出了内阁,但他是《三朝要典》三位总裁官之一,因而仍然受到弹劾,后经行贿才免受监禁,得赎为民,遣返涿州老家。
北京的局势随着袁崇焕入京被控制下来,虽后全国上下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揭批阉党的活动,声势浩大古来少有,所有和阉党挂上边的人都没能逃脱牢狱之灾,这股清算风潮愈演愈烈,逐渐演变成了另外的一种党争,那些官员们借助这次机会打击异己,凡是敌对的势力都要和魏忠贤挂上号。
面对这场浩劫之后的情景,袁崇焕也始料不及,他或许想得太简单了,此刻甚至是有人将他这个大功臣也告上了朝廷,原因在于在关外时袁崇焕曾经笼络过魏忠贤派去的监军,无疑这也成了一个罪名。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政治风暴,袁崇焕根本没有准备,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事情能把自己牵扯进去。
“爱卿,坐,不要紧张,这不过是小人诬告罢了,朕已经将他去处官职发配原籍了!”崇祯皇帝安慰道。这让袁崇焕十分不安,随着崇祯的掌握政权,整个朝廷都血雨腥风,人人自危。
崇祯皇帝已经从那日的兴奋中恢复正常,此刻或许他更像一个王者,在无限的权利面前已经显得雍容华贵,并且适应了这种生杀予夺的权利,面色不见一点异常,这让袁崇焕有些害怕,是什么让一个人变化的那么快呢!
“回禀皇上,那是当年臣的权益之计,否则没有办法蒙骗阉党……”袁崇焕还想解释,可是被崇祯给拦住了。
“爱卿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今日找爱卿来不是说的这事,此次平乱,爱卿居功甚伟,我正在想如何奖赏爱卿。”
“臣不敢,臣这样做都是应该的。”面对这位少年皇帝,袁崇焕心理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即使是当年面对努尔哈赤的千军万马,他也没有这样害怕,这或许就是天子的威严吧,袁崇焕心里安慰自己道。
“爱卿不用客套,朕准备封你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并赐尚方宝剑如何?”崇祯看着袁崇焕的这种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十分得意,任你统帅千军万马,在我面前不还是一个应声虫么。兵部尚书是正二品的大官,所辖的军区,名义上也扩大到北直隶北部和山东北部沿海,成为抗金总司令。不过蓟州、天津、登莱各地另有巡抚专责,所以袁崇焕所管的实际还是山海关及关外锦宁的防务。
“谢皇上大恩,臣肝脑涂地,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袁崇焕连忙跪下谢恩,高高在上的崇祯皇帝此时更加得意了,这种感觉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第十七章 获益
明末军制,在外带兵的文臣,头衔最高的是督师,通常以大学士兼任,宰相出外带兵,才称督师;其次是总督或经略,由兵部尚书或侍郎兼任;更其次是巡抚;巡抚之下才是武将中最高的总兵官。袁崇焕不是大学士,却有了大学士方能得到的军事最高官衔。以前辽东历任军事长官都只是经略或巡抚。此时距他做知县之时还只六年。
袁崇焕官升得快,或许这个年头也就我能和他一比了,不过人家有正规皇帝的任命,我呢,纯粹是巧取豪夺。总是有那么一点逊色,不过我也知足了,至少我比袁崇焕的日子要过的好。
崇祯的召见是在御书房,此时崇祯皇帝似乎在考较他这个新任命的督师:
“袁爱卿,你这次平逆居功不小,但是朕给你这样的官职可不仅是为了表彰你,建部跳梁已有十年了,国土沦陷,辽民涂炭。卿万里赴召,忠勇可嘉,朕想听的是你对此有何想法,不要紧所有平辽方略,可具实奏来!”崇祯微微的笑道,刚刚真正坐上皇帝的宝座还蛮有那么股威严和气势的。袁崇焕赶紧回答:
“所有方略,臣都已写在奏章里,皇上可以调阅,臣今受皇上特达之知,请皇上给予我放手去干的权力,预计五年内建部可平,全辽可以恢复。”
“哦,是么,这太好了!”崇祯将身子向前倾斜,仔细的打量眼前的这个人,很难想象这样一副身材可以承担如此重任,但是从打看见袁崇焕的关宁铁骑后崇祯越发的坚定了重用袁崇焕的想法。至于从前说的什么把他千刀万剐的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那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自从收到袁崇焕的密信后他就认为天底下第一号的忠臣非他莫数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要摆出皇帝的尊严来,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岁数小,若是没有点威严难免被下臣欺负,自小生长在深宫的崇祯总是抱着一种戒备的神态对周围的人,信任的同时他又怀疑。在崇祯的眼里现在朝廷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不可信任的,因为他们都或多或少和魏忠贤拉上关系,这绝对就是逆臣,所以正是凭着这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崇祯纵容或者是推动了这场揭批运动,直接导致了众多官员下马。
袁崇焕微微抬起头刚好与崇祯的目光相对,捕捉到了崇祯眼里一闪即失的杀意,他很难想象这样年轻的一个皇帝会有如此浓重的杀意,心底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绝对是杀意,经历战阵的袁崇焕如何会感觉不到呢。所以对于刚才的话,他自己也感觉有些说的太满了,其实他答应崇祯五年之内可以平定辽东、恢复全辽,实在是一时冲动的口不择言,事实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袁崇焕和崇祯第一次正式见面,就犯了一个大错误。大概他见这位十七岁的少年皇帝很着急,就随口安慰。
袁崇焕于是又奏道:“陛下,建州已处心积虑的准备了四十年,这局面原是很不易处理的。但皇上注意边疆事务,日夜忧心,臣又怎敢说难?若要达到五年复辽,那么这五年之中,必须事事应手,首先是钱粮。”
“这个好办,此事交给户部尚书右侍郎王家桢,必须着力措办,不可令得关辽军中钱粮不足。”崇祯比袁崇焕心里更加焦急,辽东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吞噬着大明朝的银粮,若是能在最短的时间解决这个问题他就能腾出手来做别的。自从推倒了魏忠贤后崇祯一直在雄心勃勃的想恢复其祖辈的功绩,做一个中兴的君王。
袁崇焕见崇祯皇帝如此重视又这么好说话自然是狮子大张口了,憋屈了这么多年,也穷了这么多年,毫不容易换了一个大财主,自然是要最要好的了,于是他又请器械,说道:“建州准备充分,器械犀利,马匹壮健,久经训练。今后凡是压解到边疆去的弓甲等项,也须精利。否则无法和敌军对抗!”
“这是自然,爱卿说的有道理,告诉理工部尚书左侍郎张维枢:今后凡是解去关辽的器械,必须铸明监造司官和工匠的姓名,如有脆薄不堪使用的,就可追究查办。”崇祯一口答应到,他说一句话简单,可却不知道这又要耗费多少钱粮和人力。
见新皇帝如此好说话,袁崇焕胆子大了起来,胃口也跟着大了又奏道:“皇上这五年之中,变化很大。必须吏部与兵部与臣充分合作。应当选用的人员便即任命,不应当任用的,不可随便派下来。以臣的力量,制全辽是有余的,但要平息众人的纷纷议论,那就不足了。臣一出京城,与皇上就隔得很远,忌功妒能的人一定会有的。这些人即使敬惧皇上的法度,不敢乱用权力来捣乱臣的事务,但不免会大发议论,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