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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在宣统初奉“旨”养疴时,曾把价值30万元的府学胡同私宅慷慨地赠给段祺瑞,段祺瑞从那时起便住在这所房子内,在该宅辟一个侧门以与陆军部军需司的走廊相通,经常由这门出入最近在陆军部闲的蛋疼的北洋旧人,齐集一堂
自从袁世凯把他儿子袁克定火提拔的私人,因为江西战局的失利打倒一片之后,以段祺瑞为首的北洋旧人像过节似的,其中最活跃的就属王占元了
王占元满面涨红的说道:“……放弃兵权,老子并不在意,孙传芳是老子多年的老部下只是南浔线大战刚刚开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削了兵权,我将何以对国人、对部下交待?几年来我一直是力主剿“匪”的,今日我的脸面往哪儿放?”
王占元是怀着一腔怨怒,交接了指挥权,并把所属部队及后方军务交代后,径直回返北京自请军法裁断
王占元回到北京的日日夜夜,每每忆及此事都觉得不公平,一直耿耿于怀
“变相撤职对我来说,是一件可耻的事,也是我在北洋这么多年一件最悲痛而遗憾的事……九江附近之撤退,我当时乃根据当面敌情,我军状况所下达之决心,不幸为大总统误认为我有保存第4师实力之嫌实则我不仅对九江之战役毫无私见,即全抗日期间所有大小战役之过程中,莫不兢兢业业地为国家全民利益着想,从未将私人利益的意念夹杂其间固然,第4师与我有悠久的历史关系,远在小站时,我首任该其长官,在指导作战时,任何配属我指挥之部队只寻求如何去部署达成任务,绝无衡量自己与其他部队之深浅关系,以保存自己实力之行为九江战役后,未详细调查,即以‘王总司令占元即行调回’的命令变相撤职我对职位视同敝屣,毫不足惜,但我是高级指挥官,有辱我的尊严,至为难堪因我自问良心,毫无内疚,所以我回到北京后即自请军法审判……”
“退一步说:大总统当时级处分,实欠考虑如我有锗,应
由我的上级段总长处理,但大总统并未查明,亦未接到我的上级呈报,就径自越级干涉,这是他常犯的毛病……”
事后,由于段祺瑞替王占元担起责任,称九江撤退是他下的令
袁世凯无可奈何,只能骂了段祺瑞几句了事王占元免除了军法查办之苦
九江丢了一场风波也才算告一段落但王占元心里,也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
袁世凯最后到场,刚好听了一个尾声,气得脸色铁青,一番严厉训斥,却使宴会草草结束,众人不欢而散
彰武上将军“干殿下”段芝贵刚出宴会厅,蒋百里叫住他:“干殿下,到大总统那儿去一趟大总统召见”
段芝贵赶到中南海,看到南浔前线的孙传芳也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你把情况说一下让大家知道怎么回事”袁世凯向孙传芳交代一句就去看地图了
孙传芳简单的说了一下发现郭甫臣的经过,然后又道:“自敌郭甫臣团突然从马回岭消失后,我一直预感到我的那个老同学老对手杨帆在耍什么花招郭甫臣大队人马钻山越岭,虽也曾遇到零星抵抗,但由于隐蔽好,一直未被我发觉接到报告的时候,我使我大吃一惊简直都不敢相信……”
刚刚离开南昌前线返回北京的段芝贵,上飞机之前,忽然闻报第106团与守军脱防接触,不知去向,心中不免直犯嘀咕但直到那时,他尚未意识到匪军这是一战史上罕见的凶招当他回到北京,袁世凯询问战况时,他的答复仍是:各线平静,一切正常他尚不知道匪军的掏心拳已向他打来
此刻,段芝贵闻讯,惊讶地张大了嘴,激动得犹如心中一头小鹿乱撞
袁世凯一直在统率部那张最大的挂图前,算计着,琢磨着,干瘦的布满乌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机会又在向他招手了,李疯子把郭甫臣这块肥肉送了上来,就看他有没有胆量一口狠狠地咬下去
段芝贵望着地图上那指已绕到德安后方的大箭头,地叹口气道:“乖乖,“匪军”这些家伙胃口不小,想把我的10多万人马都包在里面我看他们是疯了,竟敢把106团孤军送入我大军之中”
“李疯子的属下也都是疯狂之辈”孙传芳咬牙切齿的说道,又转身向袁世凯:“大总统,敌郭甫臣之106团钻隙精神甚强,已突至我白云山一线纵深,我兵团拟抽调大军,歼灭突入之敌,以走后方”
孙传芳年轻气盛,胆量惊人,在江西各战场且战且退之际,毅然定下歼灭国民革命军106一个整团的决心北洋股票正在猛跌的时候,他要逆势上扬
袁世凯前思后想,终于打定主意就是诱饵,我也先咬一口再说
“高级将领士气不高,行动复懦,致使部队畏缩不前”袁世凯开始说话:我们一般高级将领,平日不注意研究战略战术,战时畏敌如虎且心存保持实力之卑劣心理,……是战败之主要原因”
袁世凯对干儿子吐露对段祺瑞的不满,也不避讳孙传芳,那就是把孙传芳也引为心腹了
说话的时候,袁世凯的眼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大挂图上地图上已绕到德安后方的那支大红箭头这粗大的红箭头在前后左右北洋军军队蓝色防御线的衬托下是那么刺眼,那么的骄狂不羁,仿佛是满脸骄横跋扈的李疯子,骄傲地昂着脑袋在向他招手挑战
这时蒋百里参谋长的一个的消息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据雷震春报告,第4军官兵前赴后继,不顾死伤,成功地堵击了匪军,将敌匪军抑留在万家岭地区匪军暴露之后,竟然没有知难而退,就此罢手,似乎有所恃……”
袁世凯听罢,眉头微蹙,发问道:“该路敌军的确切情况清楚
吗?”
“已查明,该路是郭甫臣率领的近卫军步兵第104团,另附2师的第28骑兵营及炮营一部,约6000余人”
袁世凯“嗯、嗯”两声,站起身,在屋里踱了两步,众将军
的目光这时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屋里一时空气沉闷
少顷,袁世凯站定身,扶椅而立,目光灼灼地扫视着环桌而
坐的将军们,最后落在了段芝贵身上,语气缓缓地问道:
“芝贵,你怎么看?谈谈,谈谈”
段芝贵并未急着表态老爷子一开口,他这个“干殿下”就明白“干陛下”这次又要亲自挂帅了他太熟悉老袁的这个习惯了,一到节骨眼上,他就碍手碍脚地出现在最高长官部里,而且很可能莫名其妙地就把你手下的一支部队弄得不知去向哎,用兵不疑,老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一点
这时段芝贵倒是很羡慕起辨帅张勋来
想当初张勋率部南下攻打南京临行前,深知袁世凯有此习惯的张勋没忘了叮问袁世凯:
“宫保这次让我打南京,能不能让我放开手脚打一仗,不插手前线指挥?”
袁世凯这时是有求于张勋,再加上南京这个烂摊子不好收拾,所以红着脸讪笑着说道:“不插手,不插手,你就自己干”
大总统指手画脚已经是习惯,对将领的猜忌已是日深,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次插手的机会,何况他孙传芳叫来北京……仗还没打,段芝贵就有种不祥之感
这时,见袁世凯盯着自己问,段芝贵略一思索,转向袁世凯说
道:
“‘匪军’走的还是大迂回攻击的老路子,在西南战场是这样,在中原战场也是这样,在赣南战场还是这样,星子登陆和湖口登陆不也是这样,只是迂回的圈子是大还是小而已,小迂回两座山,大的迂回两个省
以此断言,“匪军”发觉我攻击企图,故意设下这个诱饵,似为时过早
但不管怎样,从大的方面讲情况并未有太多的变化,郭甫臣6000人缩万家岭,仍处在我包围态势之中,可以考虑发起攻击,包围歼灭”
“李疯子敢斗胆下注,我就敢放手一搏,我以决心,当机立断,重部署,把握战机,吃掉冒进的“匪军””袁世凯光秃秃的脑袋频频点头,鼓舞众将道
众将军这时放开了许多,嘁嘁嚓嚓议论起来
这时,袁世凯才想起了这场戏的主角孙传芳
“元芳,你身处前方,你怎么看?”
孙传芳噌地立起身,袁世凯忙开口:“坐下说,坐下说”
“大总统,我同意段长官意见郭甫臣既然敢强闯庐山深沉,劳师远征送上门来,我也敢张开罗网,全部收下这次‘匪军’既然敢摆下这么个战史上罕见的阵式,显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如不还以颜色,怎能压住其嚣张之气焰我1兵团连日准备充分,就待大总统裁定”
孙传芳操着带点儿山东鲁南味的官话,激昂地说道
“好的,好的”袁世凯扫扫众人,字句坚定地说道,“现在,
江西战局,渐次明朗统率部已决定发起万家岭战役,把突出冒进之骄敌104团一举消灭于万家岭地区李纯将军当日在湖口大破李烈钧,我相信今日孙传芳将军在这一战区也能有当日破湖口之辉煌一举,全歼李疯子的这个近卫军精锐加强团”
袁世凯红光满面,情绪激昂,笔挺的戎装上金星闪烁
每当参加军事会议,他极重视言谈举止,仪表军容,他知道这是给部下做表率的一个良机
见会场众将军情绪高昂,他也颇受感染,这时他想点起一把火,把诸将军消灭“匪军”的劲头燃得旺些他话锋一转,问
道:“在座的了解这个李疯子的‘土地革命’吗?”
众将军一时愕然
其实李想在鄂区搞的“土地革命”已经是“臭名远杨”,在座的众人多少都了解一些只是袁世凯这时突然发问,众人不解其意,没人愿贸然开口
见无人开口,袁世凯便挥着手,恶狠狠地说道:“李疯子搞的这个‘土地革命’就是孙大炮的三民zhu义的民生不过孙大炮也就是放放嘴炮,他比孙大炮可恶多了,他真敢干他是最会蛊惑民心的家伙,很会赚取舆论的同情心,……说他是军人,倒不如说他是阴谋家,政治小丑这样的家伙今天不除掉,日后他还是要搞出个什么花样来听说有的西方人把他叫做‘东方的拿破仑’,我不管他东方的还是西方的,今日要你们把他这个‘拿破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