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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炮兵和步军的配合,谁能够顶上去。现在整个金鹰突击队已经死伤过半了,如果不能撤下去整补,恐怕要不了到明天,黄村的整个师团就会被打光了的,可是被九路北洋军包饺子,又该往哪里撤?或许只能等天黑再寻求突围。
李想看看硝烟笼罩的天空,黄昏如血!再坚持一下,顶住这一场攻击,天就黑了,敌人炮火就失去作用,也就不能再起这样的进攻。
这新一轮的炮火急袭,孙传芳北洋军的炮火打得很猛,几乎每一秒钟都有炮弹砸了下来,李想甚至的感觉到自己似乎就如同那叶漂泊在惊涛骇浪中的孤舟一样,是那样的惊心动魄。大地在出阵阵的颤抖,空气在燃烧着。
北洋军的步兵冲击集群几乎黑压压的布满战地,看上去就如同一抹一抹的黄色颜料画满那片纸张一样,绵密而成片。
“狗曰的!”李想嘶哑的嗓门忍不住骂到。
一排排炸掉嗡鸣着从天边的云团中钻了出来,尖利的呼啸着一头从高空扎了下来,雨点样的不断的砸落在革命军的防御阵地上,密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一团接着一团的火球冲天而起。
大地再一次的在猛烈的爆炸声战抖着、痉挛着,四下里满是扑面的火光,就连空气中的那股炙热也因为漫天飞舞的钢铁破片和横飞的血肉而变得更加的炙热,滚烫滚烫的。
那团宣纸上的抹黄依然在快的向前推进这,而蜿蜒着革命军战壕则似同被那一团团焦黑、以及触目惊心的鲜红所淹没一样。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李想多少有些心惊胆颤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发发炸弹呼啸尖厉的猛然扎在革命军阵地,一段段战壕被骤然绽放而开的死亡之花吞没其中,看着那满天飞舞的血雨腥风,李想感到了一阵阵地心里发紧。
“准备开火!”望着那黑麻麻一片冲涌而来的北洋军人群,趴在散兵坑里的李想仓猝的命令到。
“狗曰的疯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几轮了。”宋缺没心没肺的撇撇嘴道。
一整排的汉阳造步枪齐刷刷的架在战壕上,仅有的机架马克沁重机枪手半趴在沙袋之后,一旁的弹药手半托着弹链,不住的吞咽着唾沫,又或者舔舔干涩缺水开裂的嘴唇。不是紧张的,而是渴望的。
“他***,这些***是不是不怕死怎么的!”宋缺还在这里没心没肺的嘀咕。
李想实在看不过眼,斥喝一声:“还不回你自己的阵地去!”
宋缺一句话也不说,灰溜溜的走了。
远处的北洋军队形越来越近,几个抽出军刀的北洋军军官走在最前面。
王晋西南这片土地上已经是浴浸了太多太多的鲜血了,当然了,最不缺乏的便是那些三两成群的游魂。这个湖北无名山区此时早已经成了一座实实在在的磨坊,一座血肉磨坊,吞噬生命和血肉。
“开火,开火!”随着李想甩手扔出一枚手雷,整排战线上的步枪手匆忙扣动了扳机。一排排子弹如同炸窝的马蜂样劈头而出,马克沁重机枪同时的出咆哮,密集的机枪弹雨疯狂舔舐,着被杀戮、炮火给摧残得面目全非的的大地,无数的子弹汇成一堵致命的金属之墙,碾过之处一片血肉横飞。成片的北洋军如同割倒的芥草样横七竖八的倒成一片。
“别忘记了,我们是革命军!我们不做奴隶,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尊严,我们要民主!只有不屈的玉碎战死者,没有瓦全的共和国!”李想望着那透过重重火网、依旧疯狂进压上来的北洋军,干脆一把操起旁边机枪,跳了出来,对着整个战线上的革命军战士发出了怒吼。
另一个方向。
“全体上刺刀准备,预备!”宋缺扯着沙哑的嗓子扬手喊道,一排步枪手同时在自己的汉阳仿造79毛瑟步枪的枪口下卡装上了刺刀。
“手榴弹,准备。”
“扔!”随着李想的一声命令,数十枚手榴弹同时被甩了出去,在空中荡开一道并不优美的弧线,而后直坠而下。接连炸起一团烟尘,无数的破片顷刻之间便使得几乎冲到跟前的北洋军血肉横飞,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喷洒的污血。
而作为革命军最为得力的支援火力,那些82毫米小钢炮几乎是垂直着冲着天空出沉闷的“嘭、嘭……”射声,一枚又一枚的炮弹陨落下来,炸起道道火光,忙碌着的小钢炮手几乎打红了炮管,不得不将拼命的浇水上去,每一瓢水浇到滚烫的炮管上时,出阵阵的“吱、吱……”声。
“妈的币,打,给我打,打死这些狗曰的!”肩抵着克虏伯的枪托,接连打空几个弹链的李想一边随着机枪哆嗦着,一边破口大骂着。
仗打到这个份上了,几乎金鹰突击队都压上去了。甚至就连李想从师部带来增援的那些士兵也都死得七七八八了。
北洋军的火力打得很猛,李想身边不断有士兵被飞来的子弹打倒。可是他和所有人一样,也都继续的顶在战线上,这个时候,谁也没有说后退半步。
除了那面如黄昏一样的血色五星红旗依旧在风中猎猎飞扬之外,防线上已然是乱得跟锅粥似的,各连、各排都在陷入在混战之中,有些地段甚至再一次有北洋军冲了进来,一度爆出激烈的白刃战。
尽管孙传芳北洋军很想将这个如同钉子样死死的楔入在王晋西南一线的李疯子革命军阵地给拔出、击破,但在拼死奋战的李疯子革命军面前,孙传芳除了留下遍地的尸之外,什么也没有得到。
孙传芳眼看着天色浓稠似血的颜色一步一步的深沉下去,时间就在这血色当中一分一秒的过去,瞳孔里疯狂的血色也越来越深沉。
“九路大军合围,还怕李疯子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孙传芳狠狠吐出一口浊气,最后自言自语,也是在为自己一天流血无功找个开解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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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血色黄昏
189血色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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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苍海如怒
更新时间:2012…12…1116:08:29本章字数:7844
苍海如怒,残阳如血。
繁华如着锦的上海滩,在沪军都督府,还在组建当中的临时议会紧急会议又在陈其美的这座官邸召开了,各省代表议决大元帅主持临时政府职权。
程德全和汤寿潜之所以这样热心,这样积极的要推举黄兴为大元帅,就是因为黄兴正站在和议的一方,这是心向袁世凯地江浙两位都督十分合拍的。更因为关于清政府停战议和文件,已登在今日官报,晓谕全国。
清朝隆裕太后懿旨:“现在南北停战,应派员讨论大局,着袁世凯为全权大臣,由该大臣委托代表人驰赴南方,切实讨论,以定大局,钦此。”
是日清廷于国内外各大报纸又谕:“朕勤求治理,惟日孳孳,作新厥民,犹如不及。近因川鄂事变,下诏罪己,促进宪政,另行组织内阁,宽赦党人。昨日又俯允资政院之请,将所拟宪法重要信条十九条,宣誓太庙,颁布天下,所以期人民之进步,示好恶以大公。自今以往,凡关于政治诸端,尔人民有所陈明,朕无不斟酌国情,采纳公论。天生民而立之君,民之视听,其有因政治弗进,热心改良,举动激烈者,列邦谓之政治改革,凡欧西列强,由**而入于宪政,此等阶级,皆所必经。今各省纷扰,祸变日深,其本意率在宪政实行,共登上理,委系激而出此,并非如前代叛民,希图非望。往时逆匪荼毒生灵,惟上下睽隔,情志莫通,不得已命将出师,冀拯水火,仍将归正免究之旨,申谕再三。兹复披览资政院及统制张绍曾等所奏,益信致乱之源,实由政治。彷徨宵旰,良用恻然,倘再不早变计,后患何可胜言,痛切剥肤,须臾难忍。顷适据袁世凯电奏:“奉到初九日恩旨四件,已令各军停进,一面出示晓谕招抚,并向武昌宣布德意解散”等语,办理甚合朕意,并著将十二日准资政院起草宪法,十三日颁布信条谕旨,一并宣示,仍恐远迩未及周知,用再谆切宣谕,有乱事省分,凡统兵大员,务皆仰体朕心剀切布告,妥速安抚,俾皆晓然朝廷实心与民更始,不忍再以兵力从事之意。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或亦可涣然冰释乎。至种族革命之谬说,容或有之,究居少数,况同在九洲之近,更何有畛域可分。舜东夷而禹西羌,皆中夏之圣帝,其忍以自相残贼,同付沦胥。总之国步阽危,至今已极,胥赖我军民宏济艰难,互相维助,俾我四万万神明之胄,跻世界于大同。倘或负固执迷,不顾公理,恃众逞忿,不虑危亡,以人道所不容,万国所不许之事,欲实行之中土。为国民幸福计,为世界和平计,非惟朕不能姑容,我爱**民,亦必视为公敌,势难任其肆意凶杀,扰乱神州。想我爱**民,必能共矢公心,咸登新治,无偏无倚,同我太平也。”
即使在湖北还在混乱当中,袁世凯也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就冲这一点,程德全和汤寿潜也只有使劲的促进和议,用尽全力的推动赞成和议的黄兴上位。
程德全和汤寿潜这些消息灵通的大官僚,江南名下士,早据闻徐世昌言:“四川争路风潮扩大,庆邸及余(徐自谓)等自揣材力不胜,那相曾密推项城。及至武昌事起,瑞澂弃城逃走,电奏到京,政府更加惴惴。载泽等懵然主剿,以为武昌一隅,大兵一到,指日可平,故二十一日有荫昌剿办之谕。其时空气弥漫,若大祸旦夕即来。庆邸与彰德,平时本不断往还,至是急电询商,项城以为在此潮流转变之下,民心思动,已非一朝,不是单靠兵力所能平定,主张剿抚兼施。我辈即旁敲侧击,据以上陈。摄政只知事机危急,虽说重在用兵,而一面主剿,一面主抚,亦为摄政所愿听,载泽等无能反对。惟困难之点,不在剿抚政策,而在起用项城。亲贵畏忌项城,但是北洋六镇,既是项城多年训练之兵,外人方面,并一致以此次事变,非项城不能收拾,事势所迫,不得不起用项城矣,故二十三日有袁世凯督办剿抚事宜之谕。以项城才略经历,自属过人,其对于时局,言剿改而言抚,言抚进而言和,纯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