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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李自成立刻发声道,“先生是诸葛一般的人物,正是要聆听先生的教诲,就怕先生藏私啊!哈哈哈——!”
帐中的其他将领也都笑着点头。不过他们的眼神中都带有些隐隐约约的怀疑。
牛金星用眼角扫了一下帐中各人的表情,可他依然保持着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要说应对,先要知敌手情况。学生在河南久居。对汝宁吴总兵也是略知一二。”
“吴总兵此人,外界传闻甚多。很多传闻真假莫辨,学生在此地也不多说。可闯王和众位将军不知是否知晓?吴总兵此状甚怪,为何他甚少与外人接触,连正常之官员酬和都无所闻,其人所为又皆是传闻?”
牛金星的话,一下子引起了帐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刘宗敏也一下子来了兴趣,他大叫道:“是啊!这样子是很奇怪,牛先生您就快点说吧!”
牛金星含笑对刘宗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有,吴总兵所在之汝宁、归德,以及南阳东部,简直就是禁地,外人无路引不得入内,就是入内者也不可擅自改道,违者都重罪加身。所以到现在,吴总兵到底有多少兵力?其粮饷供应如何?其大将又有几人?其部之分布?不仅民间不得知,连朝廷都不得知。可吴总兵又为何如此?”
“嗯?”说到这里,连李自成都觉得有些奇怪。因此他向牛金星点头示意,让他接着往下说。
“学生惭愧,不务正业,居乡间疏于圣贤教义,可一直观望天下大局。本也对吴总兵之怪异难解莫明,可之后有一事却让学生豁然开朗。传闻,在二年之前,吴总兵接圣旨时,曾被钦差刺杀,差点儿造成吴总兵造反。”
“啊?”
“真有此事?”
……
听了此话,大帐内是一片惊呼。闯营的这些将领因为这些年都在深山老林,吴世恭遇刺事件又被朝廷和汝宁军竭力隐瞒,所以他们都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确实如此!”牛金星点头肯定道,“虽也是民间传闻,可无风不起浪,应无人会编造如此谣言。”
“哦!”赫摇旗恍然大悟道,“这样的话,牛先生前面的话就讲得通了。说了半天,那吴屠夫是咱们的同道啊!”
“哈哈哈——!”赫摇旗的话立刻引起了大帐内的一阵笑声。
等到笑声过后,牛金星接着说道:“赫将军所言极是,可吴总兵与闯营也有些差异。虽说闯王和吴总兵都想推翻朝廷昏君,可在明处,闯王是高举义旗,而吴总兵还是身在朝廷。而现在更有一事,那吴总兵不想现在就与朝廷撕破脸,所以才会奉令赴辽东与鞑子为战。”
“那又为何?那吴屠夫难道不知这是朝廷的两败俱伤之计吗?”田见秀听到这里就有些不明白了。
“怎么会不知?”牛金星摆摆手道,“那吴屠夫不可小瞧,虽不知其详情,但其在十年内从一千户,崛起至拥兵几万之军阀,其人之才肯定是惊艳绝伦。而现在之所以如此,无非是人在屋檐,不得已而已。”
“为何如此?”说到这里,李自成也忍不住发问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真是神了
牛金星连忙向李自成行了一礼,回答道:“外人都惧吴总兵之虎狼,可其实际,已无往日之勇,才会被朝廷逼赴辽东。”
“真是如此?”李过的脸上立刻浮现了笑容,他连忙问道,“牛先生又从何而知?”
“各位将军都是知兵之人,那么你们可知,就凭汝宁、归德两地,又能养几许兵?”牛金星笑着反问道。
帐内的人都把目光对准了高一功,在后勤供给这方面,他就是权威了。而高一功也在心中盘算了一会儿以后,答道:“也就四、五万吧!”
牛金星赞同地点点头,道:“正是此数。汝宁、归德就是定数田亩,丰年之粮饷也最多养军五万,更不说这天灾连连了。”
在农业社会时期,可以用一地的产粮量来估算养兵数量,比如日本大名所说的“石高”数。而牛金星正是精于此道之人。可是牛金星和闯营的那些将领们都不知道,吴世恭的财源是大力发展工商业,又通过金融业大量融资,以此来买粮养军,所以汝宁军的真实数量远远地超过了他们的估计。
“而吴总兵已在河间与鞑子激战,虽其获大捷,可鞑子还是安然退回辽东。学生以为,此胜甚蹊跷,也许是朝廷吹嘘为安民心罢了。就算退一步讲,也是个两败俱伤之局,吴总兵损兵定有万数。如此一来,就算是吴总兵回汝宁补充兵源,其兵之勇也远差往昔。”
“而现在吴总兵又带着精锐赶赴辽东,在汝宁、归德留守之军又有多少?撑足三万耳。而汝宁、归德之南又有八大王和革左五营这两支义军,难道汝宁之军敢全军决战闯营?”
“对啊!我们倒有些被吴屠夫吓唬住了。牛先生!您的意思是和吴屠夫开战?”李过问道。听到了汝宁军的实力不强,帐内闯营的将领们就有些摩拳擦掌,因为打通了汝宁、归德。那闯营的活动余地就更大了。
“非也!”牛金星笑的有些神秘,他接着说道,“在说此事之前,先说吴总兵为何会出兵汝州?”
看着帐内的人盯着自己都是炯炯有神,牛金星的表现欲就更强烈了:“现敌我双方都已知,汝州是兵家要地,正是截断闯营和曹操汇合之路,那为何吴总兵又要出兵汝州呢?难道他想与闯营和曹操两军在汝州决战吗?难道他不怕八大王和革左五营趁虚而入,从南攻入汝宁、归德吗?”
“此大违兵家常理,其中必定有诈。学生以为。吴总兵在汝州是一支偏师,对闯营乃是佯攻。”
“哗——!”帐内顿时喧哗了起来。李自成也忍不住又把毡帽戴到了头上,他向前附身问道:“先生可有证据?”
“在入帐以前,学生就问过从汝州归来之人,他们所说莫一。可有一处可疑,没一支归来之军曾与吴总兵交战。为何如此?都惧吴总兵往昔之威而已。可汝州之官军到底多少?都不知其数也。”牛金星当然不会信口开河。他在入帐前已经验证过自己的判断。所以在现在就显得胸有成竹。
“快些派人下去,再问一遍牛先生之言。”李自成当然需要再次问话,这样重要的情报怎么重视也不过分。
看着李过领命出帐,牛金星接着说道:“学生还估算,在汝宁、归德处,必另有一支吴总兵之军。他们也将进入开封府。”这就完全是牛金星的判断了。因为刚才的话,所以李自成他们也有些相信。
“原来是声东击西!”田见秀说道。
“非也!”牛金星的回答再次让帐内的人大吃一惊,“此路也是佯攻。这两路都是虚兵。”
“啊?那吴屠夫的主力又在何处?”田见秀再次问道。
“没有主力!”牛金星肯定地回答道,“吴总兵之所以如此。就是虚张声势,就要让闯营向西,与左良玉之军拼个你死我活。”
“哦!”帐内的人一下子明白了牛金星的话,赫摇旗忍不住问道,“那吴屠夫就不怕咱们看穿吗?”
牛金星微笑着一捋长须,答道:“看穿又如何?如果闯营不妙,吴总兵可以由虚转实,正好击败我闯营;如果闯营攻打汝宁、归德,吴总兵又可退守驻地,以城池防御阻挡闯营进入,正所谓步步算计也。”
“那咱们就没办法破了这个局?”赫摇旗又问道。
“差矣!”牛金星微笑着摇摇头,道,“赫将军未听清,吴总兵再怎么虚实,可其绝不会主动攻打我闯营。”
“那又为何?”刘宗敏也加入了提问。
“学生在此再问一句:闯王可想逐鹿问鼎?”牛金星笑着问道。
李自成连忙谦虚地摆摆手道:“咱举义旗,就是想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推翻这狗朝廷,自己的那些可没多想过。”虽然李自成是这么回答,可是帐内的人对其真实的想法都是心知肚明。
于是牛金星接着说道:“那吴总兵也早有不轨之心。可龙袍只有一件,不会俩人穿之。现今如闯营和吴总兵生死厮杀,那又会便宜了谁呢?八大王?曹操?还是那个狗朝廷?”
牛金星的话,引起了帐内的一片沉默。在这个时候,两败俱伤也就让闯营和汝宁军都丧失了争夺天下的资格。李自成听到这里也有些明白了,现在闯营害怕决战,汝宁的吴世恭照样害怕决战,所以形势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牛先生!您就说句爽快话吧!咱们该怎么做?”这时候刘宗敏又替着李自成问话了。
“集结全军,就走汝州!只要避开汝州城,吴总兵绝不会与我们闯营交战的。”牛金星再次肯定道。
也不要说,虽然因为情报的缺失和不掌握薛永利他们的心态,牛金星分析的依据有些偏差。可牛金星分析的两路佯攻倒是相当正确,也分析对了汝宁军现在不想与闯营决战。
可是当牛金星把分析结果一说出,大帐内却再次沉默了。不是对牛金星分析不信任,而是冒然把闯营的希望寄托在汝宁军的消极避战上。这也太冒险了一点。万一牛金星分析错误,那闯营将立刻在汝州与汝宁军的主力决战,而这样的决战是现在的闯营竭力避免的,所以李自成和将领们不敢冒然下了这个决心。
可就在此时,帐外突然闯入李自成的亲兵队长,一入帐,他就大声嚷嚷道:“闯王!闯王!不好了!在咱们南面七、八十里处,发现一支吴屠夫的大军。”
“哗——!”帐内再次喧哗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看向牛金星的眼神中都带着深深的佩服,因为牛金星刚才所说的话太神了。
“别大呼小叫的!”李自成立刻喝止道,“铁虎!探察清楚了吗?那支吴屠夫的军队到底有多少人?”
“四、五万吧!”那位叫铁虎的亲兵队长立刻回答道。
可这一回答又让帐内的人狐疑了起来,这么多的兵马,难道是汝宁军出动了主力?他们对牛金星的判断又动摇了起来。
而牛金星依然不慌不忙地一捋长须,笑道:“闯王!可再派探子靠近探察,看其精壮兵丁又有几许?如学生没估计错,多旗扬尘之故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