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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光是吴世恭感到不妙,在一旁指挥另一个方阵的周巡,也对俞继这个方阵是否能够顶住后金骑兵的冲锋,而感到有些不妙。可是,周巡又不可以在没有命令之下,乱动自己的方阵。
于是,周巡就对站在自己方阵前,指挥火铳手的军官叫道:“你快带着火铳手去支援俞大人。”
可是那个指挥火铳手的军官却回答道:“按军中规矩,我们应该站在本方阵前,不可乱动的。”
周巡被这个军官的回答给气了个半死。这么个形势下,这军官还是死脑筋,还要讲军中规矩。可一时三刻周巡也说不出这军官有什么不对。于是周巡又说道:“别废话,快去!这是命令!”
见到周巡态度坚决,那军官犹豫了一下,接着招呼火铳手向俞继这个方阵的方向跑去。
其实这一切的时间都发生的很快,就在这个时候,后金军的第一排马已经撞上了俞继的方阵。后金军的骑兵是走了一个弧度的,他们是对着俞继方阵的一个边角撞过来的。
后金军的骑兵是想把俞继这个方阵冲散,把溃兵往周巡这个方阵和在后面的吴世恭的骑兵这方向压,以达到打乱吴世恭整个阵形的目的。
这排后金军的骑兵中间的近四十骑,一下子就撞在了方阵的角上。立刻引起了一阵人仰马翻。站在第一、二排的兵丁基本上都立刻吐血。可是因为他们都被身后的兵丁给支撑着,所以就是死了也就这么直直地靠着。
而这四十骑的后金军也基本上被方阵排出的长枪阵给刺成了马蜂窝,只有几骑因为长枪阵的缺口而冲入了方阵内。
可就是这么几骑后金兵,他们拿着马刀左劈右砍,引起了方阵中一片混乱。再加上两旁那二十几骑的后金兵都围在方阵周围砍杀,整个方阵就处在崩溃的边缘。
这时候,俞继这个方阵中的兵丁,就是想抵抗,手中的长枪也不顺手,因为那些后金兵都近了身,他们最多也是用长枪的枪杆来横着击打后金兵,根本对后金兵没有什么杀伤力。
还好,有几个吴世恭派过去的军事教员比较冷静,他们抽出了腰间的腰刀,扑向了那些后金兵。有了榜样在前面,其他的兵丁也扔下了手中的长枪,抽出腰刀和后金兵搏杀了起来。
见到了第一排骑兵没有冲开俞继的阵形,第二排后金兵也冲了过来。可就是这个时候,周巡派过来的火铳手也赶到了,他们立刻在那军官的号令下,shè出了一排齐shè。
这次shè击因为在shè程以内,所以打得特别有效。一下子打倒了第二排二十几骑的后金兵。要知道,那牛录额真是把战斗经验最丰富的白甲兵安排在第一和第三排的。这第二排基本上都是女真的新兵。
应该说,后金的军法还是很严格的,就是受到了这样的打击,这些女真新兵还是在往前冲。可是那火铳发shè声却让这些新兵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个避让的当作。
我们都已经知道,人一避让,就会做出一个后仰的动作,这一后仰,这些女真新兵手中拽着的马缰就收紧了。这就让马匹的速度慢了下来。
到了避让完毕以后,这些女真新兵再提马速的时候,这马的速度已经达不到最高速度了。再加上被打倒了二十几骑,这稀稀拉拉的马匹撞在俞继的方阵上,竟然还是没有撞开。
接着当然就是后金军的第三排骑兵了。可这时候,薛强率领的那一个中队的骑兵已经绕过了俞继的方阵。他们根本就没有管那些围在俞继方阵的后金骑兵,而是排成了两排,向着第三排的后金骑兵冲了过去。
而后金骑兵看到了薛强的骑兵,也冲了过来。其实双方发现对方的时候,双方已经很接近了。高速的马匹相对运动时,刹那间双方就遇到了一起。
骑兵和骑兵对冲的时候,其实就是对骑兵意志的考验。一般情况下,意志力薄弱的一方就会四散而逃。
马匹也是一种有灵xìng的动物,它们也当然不愿意和什么物体去相撞,所以马匹这时候也都做出了避让的动作。可是,双方的骑兵排列的都很紧密,马匹根本就没有空间来转弯,只能够直直地向前冲过去。
双方的兵丁都尽力把手中的骑矛向前伸,看到越来越近的对方骑兵,都声嘶力竭地高喊了起来。
一下子,双方就交汇到了一起,不管手中的骑矛有没有捅到对方,双方高速运动的马匹都狠狠地撞在一起,马背上的兵丁都象掉在地上的火柴盒里的火柴一样,飞了出去。
到底这排的后金骑兵人数多,两边各有十几名后金骑兵冲过了这场死亡冲撞。可是这些后金骑兵接着面对了吴世恭第二排的骑兵。后金的骑兵这时候已经不成阵列了,所以被吴世恭的骑兵象一阵狂风一样扫了过去。只有几骑的后金骑兵逃过了这一劫。
看到了这个惨烈的战况,吴世恭和巴都礼都是眼皮直跳。吴世恭立刻命令自己的骑兵往前压,而周巡率领的这个方阵也向俞继这个方阵压了过来。
看到了后面第三排的骑兵已经全军覆没,在几个白甲兵的号令下,围攻着俞继方阵的那些后金骑兵也转身,远远绕过了前面的那些骑兵,向着本阵退了回去。
那发生死亡冲撞的地方现在是躺满了马尸和人尸。有些还没有死去的马匹和双方兵丁都惨叫呻吟着。
这时候,吴世恭看到在尸堆中晃晃悠悠地站起了一个人,那人吴世恭认识,叫魏长林,是自己马队的一个小队长,也是自己从京城里带出来的一名赌坊护卫。
魏长林满脸是血,明显看出来他已经眼冒金星,看不清四周围的情况了。魏长林抽出了马刀,盲目地向着四周砍杀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后金兵突然手持短矛,从尸堆中爬了起来,把短矛从魏长林的背后狠狠地捅了个对穿。
吴世恭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嗓子里发出了野兽般的叫喊。而前面看到这个情形的骑兵,立刻也围了过去,乱刀之下,把那个后金兵砍成了肉泥。
为了接应退回来的后金骑兵,巴都礼率领着剩下的那两个牛录往前压去。而吴世恭也立刻率领着自己剩下的那三个骑兵中队压了上去。
并且,吴世恭让俞继那个方阵原地休整,让周巡那个方阵也前进,陪同自己一起压上。吴世恭一定要越过那个发生了死亡冲撞的地方,护卫住这里。希望能够救助那些可能还活着的自己的骑兵。能救一个是一个。
而在周巡的命令下,一小队的兵丁也离开了自己的方阵,到了那个发生死亡冲撞的地方搜索着,给那些还没有死的后金兵给补上一刀。并且救助自己的伤员。
双方在距离一百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又一次地停住了脚步,对峙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心痛不已
巴都礼收拢了回来的后金骑兵,清点了一下,有一百五十多骑没有回来。这时候,巴都礼身边的穆塔问道:“舅舅,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巴都礼摇摇头,说道:“这些明军虽然在战阵上很生涩,可是勇猛程度却不亚于我们国族的儿郎。如果冒然进攻的话,打败他们,舅舅我还是有把握的,可是我们这里的人也基本上都要丢在这里。穆塔你瞧出来没有,这些明军是何来历?”
穆塔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对巴都礼说道:“看这明军,一定就是明国的jīng锐,可看起来又没有打过什么仗。我看就是防御明国都城的军队吧。”
巴都礼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次舅舅带你出来,你的见识确实提高得很快。这明军,我估计就是明国皇帝身边的御林军。他们装备好,训练也不错,胆气也足。就是没有打过什么仗。”
“所以现在你就知道我们该怎么做了吧。我们这次入关,看起来是把明国皇帝给逼急了,把身边的御林军都派出来了。可你想想,明国的御林军会只有这么少的人吗?所以对面的这支明军肯定就是御林军的先锋。”
“所以贝勒爷那里拖住的明军主力,可能根本就不是明军的主力,他们背后肯定也有大批的御林军。所以,我们现在也只是暂时地拖住对面的这支明军,派人把这个情况禀告给贝勒爷,让他不要吃亏。至于滦州城嘛,纳穆泰也是老将了,他肯定也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吴世恭是根本没有想道,对面的后金主帅把自己这支河南的民兵队伍提高到了御林军的地位上去了。现在的吴世恭也很紧张,仔细地盯着后金军的一举一动。
吴世恭现在是钻心的疼。不提俞继那个方阵的伤亡,光是薛强带领的那个中队的骑兵,就损失了五十几人,而这些人都是吴世恭jīng心培养的jīng锐,是以后作为自己军队的军官培养的啊!
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吴世恭在以前的时候,一直听到看到什么,伤亡一千或者八百什么的,对这些数字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可是现在,吴世恭却发现那不是一个个数字,那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啊!而且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啊!
这些人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在这五十多人中,还有十几名是自己当时从京城里带出来的护卫。他们在一个月前,还在京城南城墙下和自己的家人欢笑着,可是就这么一个月的功夫,就成为了永诀。
就在这时候,吴世恭身边传来的呕吐声,那是邓启帆看到了死亡冲撞那里血肉横飞的场面,终于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邓启帆身边的亲兵立刻拿出水壶给邓启帆。邓启帆喝了几口清水以后,有些抱歉地对吴世恭自嘲道:“学生自以为年少时胸有大志,下马草军书,上马击狂胡。可没想到上了战阵,却做出了这么可笑的事来,真是对不住大人了。”
吴世恭这才发现,邓启帆和智能都跟随这自己,跑到了这最前线。吴世恭立刻对身边的护卫说道:“你们快把邓先生和智能大师送到后面去,保护好他们,不要让他们有任何损伤。”
邓启帆连忙摇手拒绝道:“无妨!无妨!能击狂胡矣,一生无憾也。”
吴世恭刚想再劝,就听到滦州城方向传来了巨大的火炮shè击声,秦良玉正式发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