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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按吩咐与史可拉同乘一辆车,坐在后排。这又是一次可以在背后干掉史可拉的机会,不动手实在可惜!但这里很空旷,后面还有四名枪手跟着,形势对他并不利。邦德纳闷,不知他们究竟准备怎样干掉他呢?大概是乘一起打猎时动手吧?邦德觉得很兴奋,因为总算该最后摊牌了,他用不着整天精神紧张地等待了。他有可能赢吗?他目前的优势只是事先知道事情会发生,而敌人的优势则是人多。而且光对付史可拉一个人就够呛的了。除此之外,他们在武器装配上也占优势。虽然史可拉的0。45 口径手枪拔出的速度稍慢一点,但是枪管的长度则使它的准确程度优于邦德的华乐达自动手枪。但是好就好在邦德已经做了手脚,史可拉的第一枪会打不出子弹。但愿这一直没有被发现。至于心理准备,双方都有。由于邦德处于被动之势,到时会紧张一些,所以更需要沉着冷静。另外,邦德的求生本能会使他更加拼命作战,而史可拉杀人却是为了好玩,或者为了从中获得某种快感。
邦德越想越激动,身上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脉搏开始急促跳动。他深呼吸以使自己尽量放松一点。他发现他的身子挺直而且向前微倾,于是他往后靠靠以助松弛。他全身都松弛下来了,就把右手搁在右腿上,心里一直保持高度警惕。
火车站模仿美国开荒时代发达城市的火车站那样,装饰得豪华而古色古香。其中的‘蓝鸟酒店’是用四个古老字体写的。火车头漆成黑色,打磨得丝尘不染的黄铜边在太阳光下金光闪闪。它喘着气,在铁路上等着,车头的烟囱升起一缕黑烟。火车头圆筒侧面一只漂亮的铜牌上刻着火车的名字“铁路之花一号”。车头后面只有一节车厢,还是敞篷的,座椅嵌着乳胶,上面支着曲边的帆布篷顶以遮阳光。后面就是刹车,也是黄黑两色相间,在刹车柄的旁边有一张靠椅,椅子的扶手镀上了一层金色。这的确是很精致的一件玩具火车。
史可拉很得意:“朋友们,哨子一响就上车!”说完他拨出金枪。邦德一看,不由得大失所望。只见史可拉对着天空扣动扳机。空枪。史可拉迟疑了一下,又再次扣动扳机。沉闷的枪声响彻天空。火车站的管理员有点吓住了,急忙把表放回袋里,退后,垂下绿色的旗子。史可拉仔细看了看枪,又意味深长地看着邦德,说:“好了,朋友,现在你到前面去跟司机坐在一起吧。”
邦德微笑。“多谢。我自小就想这样坐在火车头里。多好玩!”
“是吗?”史可拉转向后面的人,开始安排座位。“你,亨特先生,请坐在车厢后面第一张椅子上吧。然后是白瑞德,莎吉拉,卡芬其,伯尔德,你们几个按顺序坐下。我要坐在后面的刹车柄旁边。那里最易看见野兽。好,各就各位!”
大家在各自的位子上坐好。车站管理员看了看表,便挥动手里的小绿旗。
火车的汽笛一声长鸣,呼呼地喘着气,开动起来,沿着铁路慢慢加速前进,一直加到每小时二十英里。他第一次打量了一下司机。只见他样子很奇特,穿着肮脏的工作服,额上绑了条布吸汗。他很象一个嬉皮士,上唇蓄有细细的小胡子,下颏则是长长的大胡子,嘴里歪歪地含着一根香烟。他身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邦德说:“我叫马可,你呢?”
“少废话,白鬼!”
邦德说:“我还以为你们的宗教信条是‘仁慈为上’呢!”
司机没有理睬他,而是拉了一下汽笛。汽笛声过去后,他才说了声“呸!”
接着踢开炉门,大铲大铲地往炉中送煤。
邦德漫不经心地向车厢四面望望。那人手边的架子上放了一把长长的牙买加猎刀,磨得铮亮。他们打算用这刀子杀他吗?邦德估计不会的。史可拉要干的话一定会干得很体面,而且,得亲自动手,以免他的金枪受冷落。第二刽子手也许是亨特。邦德向车厢首望去,正好与亨特毫无表情的目光相遇。
邦德大声地向他喊道:“很好玩,是吗?”亨特把眼光挪开,又移回来。邦德朝前弯身以便能看清楚布篷里面的其余四个人。他们都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睛盯着邦德。邦德高兴地向他们挥挥手,他们却没有丝毫反应。也许,他们已经知道邦德是打入他们中间的一个间谍,现在正送他去见死神。再看看他们五人的十只眼睛,就象一排来复枪黑洞洞的枪口在瞪着他,简直是危机四伏。邦德挺直身子。现在他的上身已超过帆布篷,可以看见篷后刹车座上那高高在上、全身暴露的史可拉。史可拉也正在向邦德这边张望。邦德朝他挥挥手,便转过身子向前面。他解开外衣的钮子,摸着那凉凉的枪柄以定定神,又摸摸裤袋。还有三排后备子弹。好吧,他会在死前尽量多打死他们几个。他紧靠在座椅的背上。因为,有椅背护着,他们至少不能在后面暗算他。
司机把烟头丢出车外,又点了一根。现在火车暂时不用操纵,他靠在车厢的墙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邦德曾经仔细研究过这一带的地形。他很清楚这条小小的铁路通到哪里。他们现在正走过一段五英里长的蔗田,然后就要过一条河,过了河之后便是一片沼泽地,接着就是通往橙湾的橙河,然后又是蔗田夹杂着的树林,最后到达祁岛港口。
前面一百码处飞出一只火鸡,拍翅振翼,乘风向上飞去。史可拉的枪砰然一响,巨鸟的右翼掉了一根羽毛。鸟飞得更高,第二枪又响了,鸟一抽搐,便扑腾着从空中掉了下来。接着第三颗子弹射了出来。它一抽搐掉进蔗林里。
黄色帆布篷下面传来一阵掌声。邦德低下身,对史可拉叫道:“喂,射杀火鸡要罚款五英镑!”
突然“嗤”的一声,一颗子弹从邦德的头边擦过,史可拉哈哈笑道:“对不起,我还以为看见了一只老鼠。”接着说:“来呀,马可,让我们看看你的枪法到底如何。前面有些牛在吃草,你试试能不能在十步之内打中一只牛!”
黑社会头头们都哈哈大笑起来。邦德又把头伸出去。史可拉的枪已放在膝上,他从眼角看见坐在他后面十英尺处的亨特正把右手伸进衣袋内。邦德叫道:“我从来不打我吃不下的野兽。如果能吃得下一整头牛,我就替你打下来。”
金枪一闪又响了,邦德连忙把头缩回煤箱后面。史可拉哈哈大笑:“当心你的嘴巴,英国佬,否则你连嘴巴也保不住了!”
黑社会头头们又一阵哈哈大笑。
邦德身边的火车司机咒骂一声,用力一拉汽笛。远处,铁路上有一团粉红的东西。司机仍然拉着汽笛,一面扳动另一根杆子。蒸汽从废汽管放尽,火车开始慢下来。两声枪响了,子弹轰地打中了头上的铁盖。史可拉恼怒地叫道:“他妈的!不要减慢速度!”
司机连忙压下杆子,火车又恢复到二十英里的速度。他耸耸肩,瞥一眼邦德,舐舐嘴唇:“前面躺着的是一个白种女人,也许是老板不喜欢的朋友吧!”
邦德向前望去。是的!那是一个飘着满头金发裸体,是女人的裸体!
这时,风中响起史可拉宏亮的声音:“大家听着,马上就会出现一个只有牛仔电影里才有的镜头。你们看,前面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绑在了铁路上。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邦德的女朋友,名字叫玛丽。
这一下她是死定了。如果那个叫邦德的家伙在车上的话,我们一定会听到他求饶的!”
邦德跳过去夺过操纵杆扳起来。火车头放出一阵蒸汽,但现在距玛丽只有一百码了,唯一能救她的是史可拉所控制的刹车柄。那司机已拔刀在手,炉中的火映在刀上闪闪发光。他好象一只困兽般退后两步,死死盯着邦德握在手中的枪。现在没法救玛丽了,只好随它去。邦德知道,史可拉肯定会以为他要往煤箱右面跳,以便去看玛丽。所以他突然跳向左边。亨特已拔出手枪,还未等他扣动板机,邦德已对准他那双冷酷的眼睛中间放了一枪。亨特的头向后一仰,咧着大嘴,倒地而亡。金枪响了两下,一颗子弹轰地弹进火车头里,正好钻进司机的脖子。司机尖叫一声,扼着喉咙向后倒去,手仍紧拉汽笛,于是火车哀鸣不止,继续前进。还剩五十码了!那金色的头发可怜地随风飘着,连手腕和脚踝上绑的绳子都清晰可见,胸部面朝疾冲而来的火车头上下起伏。邦德咬紧牙关,等着那相撞的可怕的一刹那。他又向左跳,放出三枪。他觉得好象其中两枪都打中了。但突然觉得左肩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打了一下,他支撑不住,原地打了一转,便扑倒在地。就在这时,他看见车轮人那具身体上辗过,那金发脑袋给辗脱,那蓝色的眼珠似乎还哀怨地瞪了他一下。邦德突然醒悟过来,那不过是一具百货公司橱窗中摆的假人。在车轮的辗压下,粉红色的塑胶的身体破成碎片,散落一路。
邦德恶心得直想吐。他强忍住,蹒跚着爬起来,猫着腰过去,又把速度杆压下去了。如果火车停稳,那么他的处境更危险。他这时也顾不上左肩的疼痛了。他闪到煤箱的左边。四支枪一齐响了。他迅速把头缩回。现在那四个黑社会头头也开枪了,但由于布篷的阻碍,都没有打准。但邦德欣慰地看见刹车柄旁,史可拉已离开了他的宝座,跪在地上,好象受伤的野兽痛苦地使劲摆动着头。邦德一定是射中了他的什么要害部位。下一步怎么办?尤其是怎样对付那四个黑社会头头?他们不易瞄准他,他要瞄准他们同样很难。
接着火车后面传来了莱特的声音,他在汽笛的斯鸣中大声喝道:“好了,你们四个把枪丢出去,快点!”一声枪响。“我叫你们快点!否则都去跟莎吉拉先生作伴。好了,现在把手背到脑袋后面,对,就这样。邦德,战斗已经结束。你没事吧?如果没事的话就赶快出来。还有最后一关,我们要快点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