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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火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小子知道吗?”
黑西服忘了刚才卖弄文雅的腔调,露出了本来的凶恶面孔。我左右晃了晃手中的“枪”笑起来。
“您误会了,误会了,这是我用来作业的工具。我不是说了吗,再等我三分钟。”
两人依然紧锁眉头,对我半信半疑。我毫不理会,径自走到自动售货机前,把高压电流枪头对在硬币投入口的金属部位,打开开关。
当电压达到二十五万伏时,面前迸出了火花。
我没看错,这是一台旧型号的机子,它既没有高压分流电路,也没有保护电路——就这么简单,在高压的干预下,显示屏上的数字开始动起来,直到最终显示出最大限额——“九百九十九元”
我赶紧拉下找钱控制杆,“哗啦哗啦”,九百九十九元的硬币从找钱口掉了出来。
“看明白了?”
回头一看,只见光球惊得张大了嘴,黑西服也瞪起了三角眼,眨个不停。
“自动售货机这玩艺,是用微机来识别硬币并进行数据管理的。要对付它得靠高压电流。电压负荷加大,显示屏显示数据就增大,相反则减少。微机就是按这种二进制的程序来工作的。”
再看眼前的两个,一动不动,就像是被数学老师罚站的笨学生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这种旧型号的自动售货机里起控制作用的微机,它没有设计防备外部高压电流袭来时的分流电路,也没有保护电路。因此,当遇到高压电流枪释放出的高压电流时,它就会判断失误而执行错误指令。”
看着面前的两个呆子、我有点得意地晃着脑袋继续讲起来。
“可是,如果电压太高,有时里面的CPU(中央处理器)就会给破坏,那样的话,即使能拿出钱,也不见得会像我现在这样拿到最大限额。再说现在装配保护电路的新型售货机越来越多,干这行越来越危险不说,收人也越来越少。”
我收好车票钱,回过头来问: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这一问黑西服好像才回过神来,为了挽回他的面子,急忙装出一副严肃的面孔来,空咳了一声后说:
“西岛雅人是你的朋友吧!”。
我抄起手,在自动售货机前假装深思起来。
“朋友倒算不上,不过,说老相识倒是一点不错。”
“那家伙说和你是朋友。”
“那太荣幸了。”
“你小子别贫嘴!”
光球往前跨了一步,黑西服拿眼瞪了一下,制止了他。一个人看上去极凶,另一个却显得温和。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警察和一个地痞。多巧妙的搭档啊。顺便说句,值得庆幸的是,至今我还没被警察拜访过。
黑西服抖了抖肩上的灰尘,往上挑了挑三角眼,目不转睛地盯住我。
“总之,那个自称是你朋友的西岛雅人现在在我们手上。手冢先生,我们呢,只是按他的盼咐来接您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您朋友在他借款明细表中的担保人栏里填了您的名字。”
“担保人?”
黑西服迫不及待地笑了
“哎呀哎呀,是我们不好,这么晚才通知您。”
突然间又拿出了极度文雅的腔调,右手伸向怀里。
“这是我的正式身份。”
他特别强调了“正式”这两个字。说着,递上了名片。名片上是这样写的:
随时为您提供融资服务
株式会社东建金融
西池袋支店涉外部长江波和彰
名片的一角印有“本名片使用再生材料制成”的字样。看来,如今连经营高利贷的黑帮们都开始注意资源再生了。注意环境保护的涉外部长皱着好像剃过的眉毛盯着我说:
“大约在半年前,你朋友从我们那儿借了点钱,到现在还一点没还。没办法,我们只好找他的担保人您,跟您商量商量。烦劳您大驾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两人往前凑了凑。
东京的夜晚天空一片漆黑,连星星的影子都没有。噢,怪不得最近没有雅人的消息了,原来是出了这档子事。
雅人是个独生子,当然,不可能有兄弟了。惟一的依靠,他的父亲,老早就去世了。后来,他母亲也不管他,跟人私奔了。可是,也不能因为这就拿我做担保人呀。
其实,说句良心话,处在他那种情况下,我也有可能把雅人当担保人。
“哎,听到没有,小子?大哥跟你说话呢!”
“要是我不去呢?”
我试问道,并没抱任何希望。涉外部长往后退了步,掀起了衣服的前襟。
在侧面的腰带上夹了个东西,说是玩具枪吧又好像大了些。
“这样的地方我想您是不愿意让我动它的吧,不说您也知道,这玩艺不比电焊枪,离远一点也照样顶用。”
随他说去吧,我还没确认那家伙是不是真的呢。当然,我也没胆量去干那种傻事。
黑西服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撤了撇嘴,一伸手从兜里掏出糖袋来,摸出一颗塞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如果不跟我们走,那就等着看新闻吧,我想你朋友的死讯很快就会见报的。看到你朋友的死讯,但愿你不会自责得睡不好觉。”
可以想见,这帮家伙可能先给雅人保上险,然后再把他扔进东京湾,最后,尸体可能在菲律宾海岸被人发现。这样的事,他们绝对做得出。
“怎么样?走一趟吧?”
在离公寓不远的路上,停着一辆奔驰车,很明显是违章停车。车是藏青色的,车顶带电动活门,是辆奔驰300。以涉外部长的身份坐这样的车,那他的融资业务一定做得不错。我老老实实地准备跟着上车。
突然,光球冲了过来,“啪”地一下拧住了我的胳膊。这家伙用劲太大,只听得我的胳膊咯吱咯吱地直响。我立时火冒三丈。
“干什么,你?”
涉外部长也不言语。光球不由分说,从我的包里搜出了高压电流枪。
“小麻烦,暂时让我来保管着吧。”
“真的能给我保管?我可是花了大本钱的,到时千万记着还给我。”
对于我坚定而认真的请求,涉外部长佯装不知,只是冲光球扬了扬下巴,光球这才松开了手。
“快点上车!”
说着,猛地一推,我便摔在了车后座上。
“嘿,怎么样,小子?这皮子可是专门订做的,也花了大本钱的哟!”
确实够豪华的,我在座位上颠了颠,试了试弹性,坐在驾驶位上的光球摘下太阳镜,从后视镜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会老实地坐着么,你这臭小子。”
“怎么样,手冢先生,到处都软软的,现在该不紧张了吧。”
他还以为我的多嘴多舌是因为太紧张了呢。黑西服得意地边说边打开脚边的冰箱,里面全是进口的罐装啤酒,好像集中了所有厂家的货色。
“来点什么,别客气。”
我要了一瓶吉尼斯黑啤酒,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晃了两三下,然后用眼睛的余光对准了光球的位置,一使劲拉开了拉环。
“啪”,一点不差,喷出的啤酒沫不偏不斜正喷在光球的脸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杂种,你,你……”
“行了,佐竹,别闹了,快开你的车吧。”
被上司骂了一通,光球,不,现在应该叫佐竹先生了,脸上还粘着啤酒沫,也只好忍气吞声地开他的车了。
啤酒冰扎凉,喝下去真叫过瘾。车过了山手线,在西池袋往左一拐,驶进了霓虹灯闪烁的小巷。车慢了下来,佐竹咂着舌头不停地往四下里张望起来。
“怎么,又没地方了?”
“不,有的是地方。”
终于,在一长串车龙里发现了一块刚好能停一辆车的空地,可走近一看,很不巧,前面正好是停车计时器,周围全都用白线圈了起来。
最近连地痞流氓也开始往停车点交钱了,这让我有些吃惊。也许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暂时干上了正当的行当,再像以前那样老是违反交通规则不好吧。佐竹下得车来,手往口袋里一伸,摸出些钱来。
“等会儿!”
我从后座上滑了出来,叫住了佐竹。
“干什么?”
“五百的硬币有没有,来两个。”
“这点儿钱够停多长时间?”
“我可没说给它付钱。”
“你小子究竟要干什么?”
我没理他,径自把手伸到他的鼻子前。
“给我两个五百的硬币。”
佐竹嘴上虽然还在嘟嚷,可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两枚硬币来。
我接过硬币,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电话卡来。这卡当然是我用旧卡改造过的假卡。
“这种停车计时器是利用超声波来探测车的有无的。看,就是这两个孔。”
我拿出硬币来,分别堵在计时器下面的两个孔上,正好严严实实地堵在上面。
“另外,在中间还有个红外线监视器,它用来监视近处的车辆。但如果谁打这儿过机子都起反应的话那不就麻烦了吗?不过这不会的。可是由于它用的是便宜货,稍有点磁性它还是要起反应的。”
我拿过磁卡来,把它靠近中间的红外线监视器。
当然,只是靠近它还是远远不够的。这多少要有点技术。最关键的是把握磁性与红外线的反射角。
“红外线监视器的设定时间是十秒。”
大约过了十秒钟,就听“咔嚓”一声,再看,显示未付费的红灯灭了。
“好了,可以停一个小时。不过,现在风声正紧,而且各处都在改进计时器,所以,摹仿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哟。”
我窃笑着指给两个呆瓜看。佐竹的两只小眼睛瞪得像五百的硬币一样大了。
“我说你小子平常都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