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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察觉了自己处境危险,从凝翠崖崖壁内华佗门禁地中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喷嚏,正是李亚峰打的。
“嘿——这小萝卜头要把老夫给气死了!你给老夫老老实实睡你的大觉去吧!”矮胖老人一蹦三尺高,指着不远处的“山”字部藏书洞大骂起来。
“前辈息怒。前辈息怒。”观音差点儿笑出声来,赶紧安抚矮胖老人。
“菩萨请了。”李斯慢悠悠踱了过来,微笑着施了一礼。
“见过李先生。”观音含笑点头,心中庆幸:至少这个李斯应该比疯疯癫癫的矮胖老人好说话多了。
“菩萨的事情做完了?”李斯一语双关。
“天庭贫僧已去过了,三日之后天庭当会遣人来神农谷,贫僧今日也是专为此事而来……”观音回答得巧妙,但却掩饰不住眉间的焦虑。
“老夫就知道,驱山铎这一出世肯定少不了麻烦!”矮胖老人忍不住又发起了牢骚。
“贫僧和天庭还都要多谢前辈。”观音装着没有听见,向矮胖老人道起谢来,“若不是前辈送到凡间几个替身,此次天庭对凡间之事也不好收场了。”
“收场?笑话,这才刚开始呢!天庭非要和华文昌开战,那凡间早晚也要被卷进去!你好歹也是个菩萨,凡间的事情不要让老夫帮你善后!”矮胖老人虽然还是全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却一针见血地叫了出来:天庭还是要与无定乡对上了。
秦王地宫之事散场以后,说白了是凭着一口气支撑着的李亚峰就一直昏迷不醒,姜冉和王怜怜又被管思音带到了南海,天庭的龙天偏也回了天庭,现实社会中的事情一下子就没人管了。还是矮胖老人作法弄出了李亚峰、姜冉和王怜怜的替身,让替身直接回了雷州,一方面通知了还在雷州的王信和化身曹暮的王宇也来了神农谷,另一方面也对政府有了交待——等到龙天再次下凡,所有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当然,功劳不能全算在矮胖老人的头上,这是李斯和马五商量出的主意。另外,这更不是一个万全之策,除了王宇一开始就看出了“此李亚峰非彼李亚峰”差点儿闹出笑话之外,琢磨出破绽的也绝非毅然决然踏上“寻师之路”的张甜一个。
“李家贤侄那里倒也不急,菩萨此来想必有不少消息,还有华文昌其人其事,李斯愿洗耳恭听。”
“不错,华文昌这个大小萝卜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得细细讲给老夫听才行。”
李斯眉毛一挑,圆了场,更把矮胖老人的注意力给引开了。
“这……”观音有些迟疑,“马五和王信等人该也是到了神农谷吧?还有淳风和华八……贫僧是不是……”
“不用去管他们!”矮胖老人一摆手,“李淳风和华八这两个小家伙现在在给李亚峰护法,脱不开身,再说他们的话也没讲清楚;王信这小子就更不用说,老夫不让他到处乱跑,偏巧他又是个武痴,缠住了马五,好好的一个寒竹林这已经快让他们两个给拔干净了!”
“王宇不在谷中,他去联络三山十八友,探听无定乡的消息去了,想来三日之内还不会返回。”李斯补充。
“也好,那就让贫僧先说说华文昌的事情,正好贫僧也有几事想要请教前辈。”观音顺水推舟。
“菩萨请屋内叙话。”李斯穿针引线,用手一指不远处的茅屋。
“前辈请,李先生请。”
茅屋的门关上了,神农谷中又不见人影,凝翠崖顶的瀑布依旧飞流而下,药田上的白雾依旧流转异香,只是显得有些落寞,而寒竹林中王信的叱咤声却似乎更响了。
“华文昌这个大……嗯……他也算是……咳,也真难为他了!”时间不长,观音把华文昌在五百年后的经历说完,即便是看惯了世间悲欢的矮胖老人也不由得连连拍案,叹息不绝,甚至连“大小萝卜头”这个称呼都不用了。
“前辈,贫僧以为,华文昌其人或有可悯之处,但其行却不能纵容。”观音接口说,“如今天下乱象已显,一触即发,华文昌又挟技仗剑,虎视耽耽……如此一来,贫僧自不能独善其身,又深感势单力孤,所以才上门求教,还请前辈和李先生慈悲。”
随着话音,观音站起身来深深施礼,矮胖老人和李斯相互对望了一眼,身子端坐不动,坦然受了观音的一礼。
“贫僧心中还有一事不明,想要求教。”观音施礼已毕,望着李斯开口问道,“两千年前,乌龙转世的秦王嬴政竖起反旗与天庭争斗,却大败身死,当时西方佛国并未牵涉其中,所以贫僧所知也并不多,但今日看来,除逆天邪功外,驱山铎也已出世,天下大乱的另一条暗线似在两千年前就已经伏下了……贫僧听说嬴政曾事先把元神封印,而解开封印的钥匙便是驱山铎,这又是真是假?嬴政丧身当日,贫僧曾用慧眼察看,却只见一片迷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斯老鬼,这是找你的,还是你来说吧!”矮胖老人抢在前面开口,把那个“你”字加了重音。
“菩萨客气了,菩萨对李斯知无不言,李斯也定会言无不尽。”李斯看了矮胖老人一眼,语气变得肃穆起来,只是对自己话中的“潜台词”却也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菩萨说如今天下乱象已显,可两千年前却正是天下大乱。嬴政振长策而御宇内,履至尊而制六合,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又树反旗,与天争锋,天庭震动,兴师伐逆。嬴政麾下原多奇人异士,其中赵高之能更是深不可测,天庭连战连败,眼看已不可支,却又在绝境中忽然反败为胜。李斯当时恰逢其会,正是嬴政的第一谋臣,照说该是清楚的……只是……唉,李斯被赵高封入地宫两千年,于这胜败之数也曾竟日苦思,终不可解。现今想来,恐怕也只有‘天意’二字了。”
李斯的眼神在叙述中变得空洞,声音也变得枯涩,彷佛是从远方传来的一样。
“那是始皇三十七年七月丙寅……”
◎◎◎
此时,在华佗门禁地当中,前几天先一步从南海赶来的李淳风和华八也正在交谈……
“一百六十年前我心灰意懒,却没料到会有再重返此地的一天……”站在“山”字部藏书洞内华佗门禁地大厅的玉石地板乌黑的“逆天”二字中“逆”字的一点上,李淳风喟然长叹。
“白云苍狗,世事如棋……此言诚不我欺……”华八的眼中也流露出了几分怅然和迷惘。
“小八,我倒想问你,你信的是华佗门‘逆天’的道理,可华佗却是天庭的医官,这真要是……那你如何自处?”李淳风一掌拍在身前的书案上,向华八发问。
“晚辈想了很久……”华八的语速不快,其中却没有犹疑,“无论祖师如何,华八的膝盖不跪天庭!”
“更何况……”华八想了想,自嘲起来,“天庭怕也不会把晚辈这点儿微末分量放在眼里。”
“此话错了!”李淳风陡然转过身子,正视华八,“小八,你收了转世的文昌帝君为徒,如今又半空里蹦出个华文昌来,你若是有些抱负,肯善用形式,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前辈……”华八的语气中透出了疑惑。
“小九是文昌帝君转世也罢,华文昌入魔也罢,这二人终归是我李家血脉……”李淳风苦笑一声,“李家人从两千年前往下,连我都算上,没有一个不是重情重义的傻瓜!你既然是他们二人的师父,怎么能妄自菲薄?小八,你这不但是把你自己看轻了,也把我李家人给看轻了……”
华佗门禁地之中晶屏玉柱,流辉四射,映在华八的脸上,竟然让儒冠长袍的华八显得有些妖异。
“前辈……晚辈现下没什么别的心思,小九跟了晚辈虽然只不到一年,但他却的的确确是晚辈的爱徒不假,前辈不是说了要把老骨头卖给儿孙?晚辈也是这个意思,一切就看小九的了。”
犹豫了许久,华八摇摇头说。
“是小九还是华文昌?”李淳风追问。
“晚辈到现在寿不满三百,还收不了五百岁的徒弟。”华八失笑,“那个华文昌……晚辈实在是管不了。”
“你这话说的倒也明白。”李淳风也苦笑起来,“只不过这个小九的造化可着实是不浅啊……”
说着,李淳风把目光投向华佗门禁地正中摆着的书案上,李亚峰正躺在上面,浑身围绕着青、赤、白、黑、黄五色光华,书案下压着的无巧无不巧的正好是那个大大的“天”字。
“前辈,”华八又沉思了一会儿,“前辈,小九现下虽然昏迷不醒,但菩萨也已经到了,应无大碍,晚辈还是先去看看丹炉……”
“嗯,说的是。不过……你是小九的师父,小九醒了定然要见你,还是我去吧。”华八一提到亘古以来凝翠崖中嵌着的那座丹炉,李淳风也深以为然,点点头,“这里有你也就够了……如今神农谷中山雨欲来,无名金丹就快炼成,可不能没人看守。”
“是。”华八应承着,忽然开口问,“前辈,华佗门代代守住的那座丹炉到底是……”
“原本我也不知,但今日看来,丹炉中的无名金丹只怕是和创下逆天邪功之人干系重大,你我切不可轻忽。而小九日后必当担负重任,这金丹总要给他了……若是无事,你也不必去找我。”
“是。”
……
◎◎◎
“当年之事就是这样了。”神农谷的茅屋之中,李斯重重地叹了口气,“三十三天外的三清境中,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三清齐集,用乾坤弓、震天箭射杀嬴政之后,万余天尊随侍几乎当场将大秦三千术士尽皆灭绝……而我虽然脱身,却因料事不中方寸大乱,再兼赵高趁势把持朝政,李斯毫无作为便被封入了地宫之内,两千年未见天光……”
“是这样?”听李斯讲完,观音沉吟了半晌,还是不解。
李斯话中似乎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照李斯的说法,嬴政确实已死,赵高其人为复仇潜身宫廷,与天庭内通,杀嬴政于志得意满之际,这同样说得过去,自己也是早就听说了。唯一意外的最多不过是赵高原来是女扮男装这一事实,不过想想赵高乔装成了宦官,却也合情合理,至于赵高和嬴政之间是否有情等等连李斯也不太清楚的事情,自己是毫不关心的。
只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