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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说八道!你才是丧心病狂的畜生!你奸杀我同学周谨!你……”李亚峰现在明白过来了,华文昌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中了他设下的圈套,不由得破口大骂,话中也开始辩解并反击起来。
已经晚了。在群妖眼中,李亚峰现在的行为才是嫁祸于人,而且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更说明了他是色厉内荏。
“奸杀?笑话!你知道周谨是什么人吗?”华文昌的目的已经达成大半,也不着急了,半开玩笑半是正经地说,“华八选错了人,不管是资质还是心性智谋,曹暮都比你强得太多……”
这句话只有华文昌一个人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华文昌牢牢记着曹暮临死之时的话,他要和曹暮好好斗一场。为此,华文昌当着曹暮的面奸杀暗恋曹暮的周谨,要曹暮恨自己入骨,并给曹暮安排了遇合,让他能学成和自己相当的本领。
但李亚峰会错了意——对付我还不够,华文昌还要对曹暮下手!
“华文昌你听着,你要是敢对我兄弟不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忽然之间,李亚峰的语气平静下来了,毫无惧色地望着华文昌,一字一顿。
这时,李亚峰灵台一片清明,心里一下子就清楚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华文昌是处心积虑要对付自己,现在的情况已经无可挽回,除了动手之外,多说无益。
李亚峰知道自己绝不是华文昌的对手,华文昌虽然没有明着给自己定下什么罪名,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明白——自己八成要挂。
不过李亚峰并不怕,李亚峰甚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出一股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和华文昌拼个同归于尽。李亚峰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自己完蛋的时候把华文昌也拖下水,不能让他再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华文昌,你动手吧。”
李亚峰惨然一笑,心头掠过曹暮和王信的影子,突然胡思乱想起来:“要是曹和王信也在的话,兄弟三个一起上,绝对能把这个华文昌给干掉!啊,不,幸好他们不在这儿,华文昌太厉害了,我可是他们的‘老大’,怎么能让兄弟冒险?算了,拼了!一命换一命!……”
突然间,李亚峰又想起了姜冉,苦笑着嘟囔了一句,“早知道来无定乡会让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就该冲你表白来着……”
华文昌望着李亚峰毫无犹疑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心里也高兴了起来,“就是!这才对嘛!这才是我嘛!”
但华文昌同时又发现,尽管李亚峰照着自己的希望变得有担当起来了,但这却给自己添了麻烦,本来华文昌早已想通了这一点,可事到临头,华文昌不禁还是啼笑皆非。
“华文昌,在动手之前,告诉我,为什么?”李亚峰再次把头抬起来,直视华文昌。
华文昌微微一笑,“我并不想……”
“华兄,可否听老夫一言?”
华文昌还没把话说完,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冠道人,插口冲华文昌说话。
华文昌一惊,回头一看,是腾蛟真人。
“华兄,华兄门户中事,老夫本不该多口,但老夫与华九相处几日,得益良多,却是不得不多这个事了。”腾蛟真人一脸正色地说,“华九慷慨正直,对与贵门有隙的老夫都能以德报怨施以援手,正是少年英雄。而华兄所提之事太过匪夷所思,华九虽不辩解,但其中却似有隐情,依老夫之见,华兄可否先将清理门户之事稍稍后拖几日,至少也将证据摆在众人面前之后再办理如何?”
华文昌既不想也不能杀了李亚峰,那等于是自杀,但他摆出的架势却十足是一副“清理门户”的架势,无怪腾蛟真人会误会了。不过,华文昌也早料到了会有人出来阻止。
“这位朋友说得不错,这是在下门户中的私事。”华文昌含笑回答。
腾蛟真人脸上一红,华文昌用自己的话回敬,摆明了不给面子,如果还要插手的话,未免太不识趣了。
但腾蛟真人经多见广,隐隐觉出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华九这些日子以来给自己疗治烟瘴金蚕蛊的蛊毒,又用灵药帮着自己回复道行,明明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在猪三府上劝阻自己自杀之时说的那一席话更是毫不作伪的英雄本色,虽然也称得上颇有心机,但却绝对是用在了正途。这么一个人物怎么让华文昌几句话一说就成了见色忘义欺师灭祖了呢?
“华兄,恕老夫说句不该说的话,贵门誉满天下,又与无定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贵门中事,其实也就是天下修真之事。华九在凡间为人如何老夫与无定乡中众位朋友虽不深知,但这几日华九在无定乡之中的所为却是人人看在眼里,赛珍大会上更是令整个无定乡俱都心服,若说华九当真是十恶不赦之徒,非但老夫心中存疑,无定乡中只怕也无人敢信。华兄虽是华佗门的护法之人,但行事未免鲁莽些了……”
腾蛟真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珊瑚集中的群妖也都若有所悟,刚才在华文昌的逼问之下李亚峰虽然显得窘态百出,为此群妖心中不屑,纷纷大声责骂,但这毕竟是乍听之下的义愤,没人往深里去想,腾蛟真人的话在情在理,群妖中心思细密的也开始觉得事有蹊跷了。
李亚峰在一边听了,心里感动无比。他一上来就中了华文昌的圈套,事情实在已经到了让他百口莫辩的地步,他自知无论是道法本领还是计策智谋都远不是华文昌的对手,一时之间满腔冤气,心也灰了,要不是华文昌突然提到了兄弟曹暮,李亚峰没准儿就真的束手待毙也说不定;尽管后来也打算要放手和华文昌一搏,但对无定乡中群妖却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腾蛟真人出来为自己讲话,李亚峰的眼角顿时湿润起来。
华文昌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李亚峰竟然在几天之内就让腾蛟真人对他心服,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出头替李亚峰说项。不过华文昌和无定乡中群妖相处了五百年,该知道的事情全都门儿清,怎么应对腾蛟真人也很明白。
“应兄,在下原不知应兄在此,若是知道的话,在下定当早日前来拜访,想来也轮不到华九为应兄……不过,在下毕竟是华佗门护法之人,门户中事倒也不敢不弄个清楚,想来不至于冤枉好人。”
华文昌的这句话在别人听来或许莫名其妙,但听在腾蛟真人耳朵里可就不同了。
腾蛟真人脸色连变数变,一颗心险些从口中跳了出来,心里只是在问,“华文昌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真身的?难道他真有鬼神莫测之机,天下之事无所不知?”
腾蛟真人当年被许旌阳剑断双翼,又受困于烟瘴金蚕蛊毒,跟头跌得太惨,所以他改换名姓,唯恐被人认出真身惹人耻笑,连和他双修的佘太君都不知道他的本来面目,也就是几天前在治愈蛊毒之后在酒席上让猪三猜了出来,但也没有说破,可华文昌是凭了什么知道的?居然直接称呼自己“应兄”?
腾蛟真人这一惊非同小可,犹疑之下,华文昌又说了下去。
“应兄,本门一向以医传世,也没有什么太过严苛的戒条,华九虽然不肖,但在下也并不打算害他性命,只是这华佗门门户执掌之位……”
华文昌微微一顿,接着说,“只是这华佗门门户执掌之位,华九是坐不得了,本门之中,也容不下一个欺师灭祖之人!”
到现在,终于从华文昌口中说出了“欺师灭祖”四个字,话中之意更是明白:李亚峰被逐出华佗门的门户。
华文昌又向四方一揖,朗声说,“众位朋友俱都是见证,今日华某召告天下,华九——李亚峰无德无能,华某行门户护法之职,将其逐出门户!”
这几句话说得响亮之极,珊瑚集中群妖听得清清楚楚,大家还都是第一次知道“九先生”、“华九”的本名是“李亚峰”,这些人都是认老理儿的,不禁都叹息起来:被逐出门户这几个字说来轻巧,但实际上不啻是宣判了“九先生”的死刑,门户中的祖师连他在门户中的名号都给废了,直接叫开了他的本名,这就是不认他了!天下的修真之士,不管是妖精还是凡人,受了这种奇耻大辱,就是自杀以谢门户的传艺之恩也不能洗清自己的一身罪孽。但事已至此,群妖也都想不出除了自杀之外,“李亚峰”还能有什么别的出路。
但李亚峰自己却不这么想,他脑子里根本就没这个概念。
事实上,一来李亚峰根本就没把华佗门当回事儿,二来他是个二十一世纪的高中生,虽然也算是认老理儿的,但什么“逐出门户”之类的东西他才不在乎。说白了,所谓的“逐出门户”在他心里的意思顶多也就是让学校给开除了而已,大不了再找一家别的学校就是了,就是全雷州全中国的学校都开除了他,难道就不能请家庭教师了?
“靠!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费这么大劲就是要开除老子啊?早说啊!老子早就不想干了!”李亚峰毫不在乎地嚷嚷了起来。
李亚峰这几句话当真是语惊四座,骇人听闻。群妖基本上都是古代就在无定乡中清修,很少有人对外界的社会变革感兴趣,一个个全是老脑筋,耳中听见李亚峰不把自己所属的门户当回事儿,胆子大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差不多所有人都呆了。
李亚峰对外界的反应并不关心,低着头脑子转得飞快,只是在想办法,他心里知道,华文昌处心积虑地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绝不会只是为了把自己逐出华佗门这么简单,但这会儿他也想开了: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不是华文昌的对手,那就只有见招拆招,胡搅一气了。虽然周谨的魂魄是一定要抢回来的,可现在绝对不是时候,只有照着王琦声刚才的话,找机会溜出无定乡,赶紧和曹暮、王信会师商量对策才行。
想到这里,李亚峰心里一动,又把目光投向了南宫飞燕。刚才南宫飞燕和华文昌一起出场,在自己受到华文昌诬陷的时候也没站出来说话,李亚峰已经明白,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自己无法再从南宫飞燕那里得到帮助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南宫飞燕也在向场中看着,她好歹是在雷州外国语学校当语文老师的,对李亚峰这么答复并不意外,但她也知道华文昌的打